宇光昊和索安嶺雙方的戰斗愈演愈烈,雙方似乎都抱著豁出去了的想法在死斗,戰斗的時候完全不給自己留有退路,每個人都像是只要攻擊到對方,自己就算丟了性命也無妨一樣在拼命。
在這樣的氣氛之下,索安嶺的軍隊所駐扎的地方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血肉磨坊,隨處都可以看到在戰斗中變得面目全非的妖精尸體。
黃金葉畢竟只是少數精英才能使用的稀有物,大部分的妖精只能靠著**的力量跟對方相搏。
不能用翅膀進行躲閃,沒有頌來進行治療,受了傷就只能一邊看著鮮血流淌,一邊繼續拿起手里的刀劍砍向面前的敵人,直到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最後甚至連自己都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死去的。
宇光昊看著這慘烈的景象,臉色從一開始就一直很難看,雖然在戰前就已經預想過這次的戰斗會非常的艱難,但是真的經歷起來,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小看這場戰役了。
唯一能讓他有些欣慰,也就只有現在的局勢是他們這里佔優,傷亡人數也很明顯是對方更加慘烈,不論是普通妖精還是持有黃金葉的妖精。
但是產生這個效果的功勞卻不在宇光昊和他手上的任何一個人身上。
如果不是清流息那兩個下屬吸引走了一大部分索安嶺手下持有黃金葉的妖精的注意了,估計現在就是另一種局面了。
思緒及此,宇光昊不由得扭頭看了眼始祖生命樹的方向,但是立刻又回過神,重新開足馬力投入戰斗。
在這樣激烈的戰斗中,每一片黃金葉的價值都異常珍貴,就算是作為家主,宇光昊也不允許自己浪費自己擁有的這片黃金葉。
不僅僅是他,每一個擁有黃金葉的戰士的自尊心都不允許他們在現在對自己的力量做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浪費,如果普通妖精只是拼上了命在戰斗,那他們除了性命之外,同時還賭上了作為一個妖精比命都重要的自尊心。
這麼多人同時全力催動黃金葉,始祖生命樹上綻放的光芒也愈發耀眼,站的近的人在這刺目的光芒中幾乎都不能睜眼。
只不過,對于扎庫酷和僵尸來說,強光就完全不是問題了,兩個人一個本來就不是用眼楮看東西的,一個就算閉上眼楮也看得清身邊的情況,始祖生命樹發出的強光只會讓兩人在戰斗中更加地如魚得水。
此時的僵尸似乎回到了古時的戰場一般,一人一刀站在千軍萬馬之前,給人完全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在創造了三座尸山之後,終于沒有人再敢近他的身,質感遠遠地用弓箭或是遠程攻擊的頌與之糾纏。
不是那些妖精膽怯,實在是因為僵尸的戰斗方式過于詭異了一些,只要一有妖精靠近她的身邊,看不到他有什麼動作,只看見銀芒一閃,地上就已經多了一具尸體。
不論是沒有能力普通妖精,還是持有黃金葉的戰士,所有人靠近的結果都一模一樣,一個個眼前的鮮活例子讓其他妖精都直接在心中將僵尸的身邊視作了生命禁區,既然無法突破,那就只有牽制了。
靠著抽出一部分戰力牽制僵尸,這個威脅暫時就算是解決了,但是另一個威脅,卻沒有辦法那麼容易解決了。
陰影中的扎庫酷是個無形的死神,幾乎沒有一個妖精在這場戰斗中確確實實地看到過他的身影,但卻沒有一個人會否定他的存在,那些被拖入陰影後再重新拋出來的尸體就是最好的作證。
潛行中的扎庫酷沒有一絲一毫的聲息,不僅僅是呼吸,連同肌肉的震動,體液的流動都被他控制在一個極小的幅度里,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具尸體一樣。
而他隱藏身形的方法,也就是偽裝成尸體。
扎庫酷很明確自己現在的目的,他會參與這場戰斗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讓宇光昊獲得勝利,更不是來殘殺這些他根本不認識的妖精,他的目的僅僅只是始祖生命樹而已。
現在他和僵尸所做的一起,都只是為了達成這個目標的鋪墊而已。
僵尸負責吸引那些妖精的注意力,並且為扎庫酷創造足夠的掩體——尸體。
而扎庫酷則躲避在滿地的尸體中,慢慢地朝著始祖生命樹前進,期間若是被妖精注意到了,便暫時出手解決問題,造成一種還有一個隱藏在周圍的敵人二次分散妖精們的注意力。
但是在始祖生命樹邊上的妖精數目確實太多了一些,扎庫酷和僵尸雖然看似在漫天的攻擊中很是輕松,但兩人都已經發揮了自己能夠發揮的最大力量,但是即使是這樣,前進的腳步卻依舊緩慢。
所幸這場戰斗也不會這麼快就結束,宇光家和索安嶺這次都用了全力,從清晨打起,直到太陽落山都還沒有分出一個勝負。
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整個宇光家,不,整個宇光家所在的浮空島,都似乎彌漫上了一股淡淡的血氣,隨處都能嗅到刺鼻的血腥味。
而在夜里,始祖生命樹的光芒也越發耀眼,照得整個宇光家跟白晝沒有區別,那聖潔的光芒在這死亡的煉獄中顯得那麼不和諧,就仿佛是上天降下的嘲諷一般。
扎庫酷領會不了這麼文藝的比喻,半天時間控制自己的身體處于假死,就算是他也已經要到達極限了。只不過這時候始祖生命樹也已經近在眼前了,只要在前進一點,就算是暴露出身形,扎庫酷也有那個信心能夠搶到始祖生命樹的本源然後逃離這里。
但就在終點之前,扎庫酷已經準備好暴起發力了,他身前那顆光芒萬丈的生命樹,竟然就在一瞬間,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
熄滅了!
用這個詞或許不對,畢竟這是一棵樹而不是一盞燈,但是這三個字卻是一瞬間同時出現在在場所有妖精心中的詞匯。
前一刻還耀眼的有些刺目的始祖生命樹的光芒,在一個誰都沒準備好的情況下,突然間消失了。
一瞬間,所有戰斗中的妖精都愣在了原地。
一瞬間,天空中的星光變得那麼閃亮。
一瞬間,大家都回歸了往常一樣,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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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卿看著一下子暗下來的四周,震驚地看著索安嶺。
他完全沒想到索安嶺竟然會真的為了自己封印了始祖生命樹的力量,這……這……這,這不科學啊!
藏卿咽了口口水,如果不是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爸爸,他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某種取向有了問題,這種霸氣側漏的行為,一般都是霸道富二代對傲嬌女求愛的時候用的手段吧。
下午索安嶺在問了藏卿許多關于山河本界的問題之後,就表現出一種一定要把藏卿搶到手(這麼說真怪……)的氣勢,無論藏卿提出什麼過分,奇怪,詭異,匪夷所思的條件他都表示同意,只要藏卿願意投到他的麾下,幫他進攻山河本界。
就連一直站在一旁沒走的索泉和木華曼在听到藏卿後面提出的條件都要皺眉,但是索安嶺依舊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
到後來,藏卿真的差點點頭同意了,不過還好他心中「不能被男人包養」的底線還在,讓他依舊不斷地頑抗著,直到說出了「把始祖生命樹給我」這種條件。
索安嶺停止念咒,睜開眼把手里一柄看上去像是小刀一樣的東西遞到藏卿的面前,面帶笑容的說道,「現在它是你的了。」
藏卿看著那柄小刀,又咽了口口水,老大你這樣是打算把握板彎麼,老大,求求你別這樣啊,老大,我真的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啊。
看藏青愣在那里不動,索安嶺直接自己動手扯過藏卿的手,把小刀放了進去。
「答應我,好麼?」
藏卿看著他,不僅僅是嘴角,整張臉都開始抽搐起來。
老大,你要不要這樣,從一開始就在說些讓人誤會的話吧,你這樣讓我這樣從來沒有過想變彎的直男情何以堪,你讓一直在邊上看著的你的大兒子情何以堪,你這樣讓他們死去的母親情何以堪啊!
藏卿一邊在心中不間斷吐槽著,一邊很沒出息地把手里的小刀放進了懷里。
「你就真的那麼想攻佔山河本界麼?」
索安嶺看著藏卿收下那柄小刀,露出了一絲笑容,但是听到藏卿的問題後卻又搖了搖頭。
「不,我並不是想攻佔山河本界……」
「我要做到的事,是成為神。」
听到這一句,藏卿差點把自己的膽汁給咳出來。
少年,你中二病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