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我喜歡你,……!」朱明成剛剛將黃嬌的手按在床上,這黃嬌又從床上起來,若蛇一般纏著朱明成的腰,那雙火辣辣的嘴唇更是直接貼在了朱明成的臉上,帶著酒氣與香氣的呼吸撲入了朱明成的鼻子,最大限度地刺激了朱明成的神經。
「不要……!」朱明成輕輕地推開黃嬌的臉,聲音有些急促,臉上火辣辣的。
只是黃嬌依然是朦朧的醉眼,分明是在迷糊中。
此時此刻,正值青春壯年的朱明成,面對著這麼一個美麗性感的女子,以這麼誘人的姿勢,要說不熱血沸騰那是假的。從黃嬌那時而掠過的一往情深的眼神中,朱明成已經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愛意。
此時此刻,朱明成完全可以與這黃嬌用最原始的方式,來訴說彼此的心情,在這異地他鄉的夜里,享受著良辰美景的無價。
夜色如水,夜深人靜,佳人在側,朱明成卻沒有接受黃嬌的纏綿。
輕輕地將她的玉手放在床沿,給她蓋上一層薄薄的被子,然後輕輕地掩上門離開。
朱明成本以為這黃嬌是醉了,沒有感覺。
殊不知,門關上的瞬間,黃嬌那朦朧的醉眼卻徐徐地掙開,異常地清晰。
唯一的不同,就是兩行晶瑩的淚水滑下,滿臉的憂傷。
當年朱明成救下自己的那刻,黃嬌就對他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愫,這是一種足以令自己為之瘋狂一生,能夠讓火山爆發,讓大地開裂的感覺。
可是由于自己當時淪為了蔡文新的胯下奴隸,額上被刻上了下流的烙印。
在朱明成那陽光帥氣的形象面前,自己是那麼的卑劣與骯髒。
只好將這位感情雪藏,可是並沒有忘記。
而且是越來越清晰。
本以為這輩子沒有機會再見到他,命運卻醞釀了一個巧合。
不過朱明成還是堅持自己的選擇是對的,真相也證明了這一切。
就在那房間的隔壁,八字胡已經安排了幾個身手過人的打手,倘若朱明成真與黃嬌有了過激的行為,想必就不可能平安地回到東陵市了。
「小朱,要不要我們想辦法把那阿喬帶回去?」劉春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當然是心里有愧。幻想著偷偷地將黃嬌帶離此地,就不用履行與那八字胡的諾言,自己心里的愧疚也會少難麼一點點。
「不用了,也沒有必要……!」朱明成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劉春不明白。
「她留下並不是完全為了你……你要是要感謝她,以後就收斂點兒!」
話說朱明成說完,當時劉春耷拉著頭思索了大概有幾個小時,朱明成以為這廝已經徹改前非,以後再也不做花心大蘿卜了,可是他身上又印證了一句話,江山易改,本色難移,這廝只收斂了那麼幾個星期,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而且是變本加厲。
不過黃嬌的選擇確實沒有錯。
這八字胡還真是一位痴情的人,竟然與黃嬌和好了許多年。這八字胡還幫黃嬌報了仇。
當然這報仇不是殺了黃國濤那狠人,而是采用了另外一種方式。
這種方式需要一定的境界,就是自己活得幸福,對仇人是最大的報復。
能夠讓黃嬌領悟到這一層境界,估計八字胡沒少下功夫。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黃嬌與這八字胡再一次地證明了,緣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帝王可以為之放去江山,流氓何嘗又不能夠為之退出江湖,歸隱于平靜呢。
…………
在西疆省的最後一夜,這些來這兒煉獄的干部都沒有睡覺,幾乎都是在酒精的麻醉下度過了一夜,于第二天天明乘著飛往東陵市的航班,以這麼一種方式祭奠這幾天煉獄般的培訓。
帶著大漠風沙的氣息,回到綠樹江水的南方,這些干部們臉上分明比去的時候多了幾分的剛毅。
此時朱明成倒覺得東陵市委的這筆錢沒有白花,因而這一批年輕的干部都是市縣的年輕骨干,未來撐起東陵市發展大梁的頂梁柱,經過這麼一次培訓,雖然沒有月兌胎換骨般的變化,也有刻骨銘心的記憶。
回到縣委好幾天,朱明成心里都是憂郁的,不知是因為腦海里還殘存著西疆省的不舍,或許是對于黃嬌的掛念。
直到一個星期後,等一切漸漸地歸于平靜了,才慢慢地忘懷。
以周書記為首的新領導格局沉穩過渡後,和睦相處了一段時間的三股勢力之間的矛盾又開始漸漸地生長,如今也已經露出了冰山一角,周書記有意去抹平的分化又露出了新芽。
官場若戰場,只是短暫的消停,沒有永久的和平。
劉縣長那強硬拉性的風格開始刮起了一股強勢的風潮,在眾多的干部會議上咄咄逼人,憑著手上有劉春這張王牌,很多時候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令本來就行事比較低調的周書記顯得萎靡,完全被劉縣長風鋒芒遮蓋。
以前朱書記在位的時候,讓劉縣長飛揚跋扈,出盡風頭,而自己悄無聲息,但並不是被劉縣長所逼,而是掌握了該掌握的東西,有了自己的中堅力量,無論劉玉娟怎麼的也撼動不了,才有了那份山隱的氣魄。每次遇到重大事件的時候,從朱勇為書記那波瀾不驚,以不變應萬變的氣派,就可以知道他底蘊的深厚。
劉玉娟此時發力,無非也是想在周書記根基未穩的情況下,與他來個生死決斗,或許有勝算的可能,倘若這周書記已經練成了像朱書記那般的鐵板一塊,無論怎麼嚷嚷都必定是無動于衷了。
作為周書記手下的干部,朱明成已經深深地擦覺到了劉縣長此時氣焰的囂張與鋒芒。
李衛華確實繼續地積攢力量,恢復元氣,並不與劉縣長或者是周書記產生什麼摩擦,或許他是在坐山觀虎斗,等待這周書記與劉縣長兩敗俱傷的時候,好漁翁得利。
政府系統結構說復雜若一張漁網,其實最為貼切的說法應該是一個金字塔結構。
最上面的為領導,下面的是各個部門組織,上面領導的決定主宰著下面的部門組織,上面有矛盾,下面的人更是涇渭分明,領導的底氣來源于下面的人多勢眾。
各領導之間的較量,也勢必燃燒到下面的部門。
因為各部門之間的較量也是相應的存在,誰掌握了那個部門的主導權,誰就可以充分利用那個部門的資源,加強自己的實力。
縣委宣傳部是周書記的本家,是周書記最強有力的後盾,而目前余明芳與劉春一合一唱,雖然余明芳態度不明朗,但是劉春已經足于將宣傳部給壓住,周書記唯有朱明成在宣傳部壓陣。
朱明成在宣傳部任職時間也只有將近一年,但是對于余明芳甚至是劉春來說,已經可以說是元老級別了,對于宣傳部的各個部屬的統帥也是很有說服力,劉春或者余明芳安排的某件事情,這里面的人有可能拒絕,但是朱明成安排的事情,絕對是沒有那個人敢拒絕的,這就是所謂的威信。
因為朱明成相信,只要自己還在宣傳部,那麼宣傳部絕對是周書記的中流砥柱。
眼看自己按照周書記的安排就要下放到北府鎮掛名鍛煉,朱明成心里也是個愁啊。
自己要是這麼一走了,宣傳部必定會淪陷到了劉縣長的勢力範圍內,雖然余明芳信誓旦旦地保證中立,可是在劉春那充滿誘惑力的枕頭風吹拂下,一邊倒也不是不可能。
掛名北府鎮,會保留宣傳部部長一職,可是遠離工作崗位,總會生疏。就如一名遠離部隊的將軍,當你再次回去的時候,估計已經是物是人非,沒有那個下屬願意鳥你。
想了許久,朱明成想請求留下,為周書記守住這塊最為原始的土地。
「小朱,你還是按計劃下去鍛煉,至于宣傳部的事情,我自會安排,你不用擔心……!」周雄飛書記卻是不同意朱明成的想法,還是讓他安心去鍛煉,「在官場中行走慣了,你就會明白,斗爭無時不在,或大或小,會伴隨你一生,可是鍛煉的機會卻是很少,一旦你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你一定要把握好!」
「謝謝周書記,我明白了!」朱明成由衷地說,沒想到周書記卻是從自己的發展出發。
周書記說的很有道理,一個干部有機會鍛煉的也就是年輕在下面歷練的時光,等升到某一個高度的時候,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再下去歷練,但是這份歷練,對于干部來說,卻是至關重要。
有這麼一個好的領導,能不讓自己感動麼,朱明成再一次感悟,跟對人很重要!
「朱部長,江南影視公司今天打電話進來,說想與我們政府合作,他們想在我們的景區取景拍攝一部電影!」朱明成正坐在椅子上長嘆,余明芳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道。
「拍電影?」朱明成眼前一亮,整個身子從椅子上起來,嗅到了巨大的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