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夾克氣勢洶洶的帶著幾個人到了張鑫的病房,揚言張鑫不履行賭約就要公安局以非法飆車、以危險形式危害公共安全罪逮捕張鑫。
平時老實巴交的張鑫哪里見過如此囂張和得寸進尺的人?一撥人走後,小蘭被嚇得才敢哭出聲來。
站在門外背過身去的刀子听到了屋子里發生的一切,恨得牙關緊咬雙手緊握,深呼吸幾口後才緩和一點憤怒的心情。強裝笑容的走進了病房。
「刀哥,你來了?你們先聊,我下午有事先……先離開一會兒!」小蘭眼眶鼻尖通紅,抹著眼淚奪門而出。
「刀哥……該來的始終躲不掉啊!」張鑫躺在病床上,脖子仍然不能轉動。
「沒事的!哥幫你想辦法!」刀子嘆了口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閉著眼用手捏著鼻梁。
「刀哥,謝謝你,下面的事情該我面對了!我輸了比賽,願賭服輸……」
「你打算怎麼辦?」刀子抬起頭看到張鑫的病床床頭櫃上有一盒香煙,不自覺的抽出一支點上自己抽了起來。刀子從上次遇到陳老板之後,不自覺的開始學會了抽煙。
張鑫的手機響了,刀子從床頭櫃上拿起準備遞給張鑫,但還是看到了上面發過來的短信息內容︰「鑫,我們分手吧!我實在不敢相信你竟然拿我們結婚的錢去賭車!去還你的賭債吧!剩下的錢我也不要了!」
「那是我們倆一起攢的婚房錢……」說著張鑫就留下了眼淚。
「別想太多」刀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張鑫。
「你別管了刀哥,我麻煩你夠多了……」張鑫哽咽道。
「都是兄弟,說這些干啥?」刀子站起身來「等我一小會兒,我去趟廁所……」說罷就走出病房拿出手機︰「老張,房子你還要嗎?」
正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刀子一個凡人,他手里唯一值錢的也就那套小戶型的房子。電話另一端的是一個中學時候的同學,一個土老帽鄉鎮企業家,一次串門相中了刀子家的房子,適合買給自己在省城找的小三居住……
三十分鐘後,這個叫**的老同學開著尼桑天籟來到了醫院門口,說實話刀子很不喜歡這個老同學,一身的銅臭氣,在縣城里得到內部消息低價買了幾塊宅基地,後來修高速國家征用了,賺了幾百萬的賠償金就進省城做起了生意。穿著一身山寨的奢侈品牌開著日系的轎車整天得瑟。
房子30萬賣給了**,按揭余額全部解壓之後還剩下18萬的現金。刀子也同意立即過戶然後一周之內立即搬走。
僅僅一天時間,自己的房奴生涯就徹底結束了,仔細算下來賣了房子自己倒是賠了一萬多塊……手里拿著現金存進了銀行卡,自己也沒有渠道搞到原裝進口的車子賠給小舞,只能等車子修好之後讓那個黑夾克騎走,自己賠錢給小舞。
「得找房子住了!」反正自己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人不餓的單身漢……想到這里刀子趕緊打開手機翻出小蘭的手機號撥了過去,經過好一番勸慰並且稱自己找關系已經徹底解決張鑫的賭債之後,小蘭終于也松了口,答應不再計較此事……刀子松了口氣,最起碼幫兄弟解了燃眉之急。
周末的早上,刀子8點半就出門開始找房子,騎著自行車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小舞帶著他找回憶那天來過的小巷子。仍舊是小馬路和胡同的交叉口,仍舊是那個小便利店,刀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那家小店。
「老板,不……大嬸,請問這附近有沒有房子出租啊?」刀子撓著頭問道。
「這不是刀子嗎!」便利店的大嬸還是像上次一樣和藹可親。
「大嬸,我想在附近租房子,你知道哪有租房子的嗎?」
「傻孩子,這些年附近房租都漲的每個樣子了!還住你以前租的樓上吧,你不是不嫌吵嗎?」大嬸手指了指頂樓那個有天台的閣樓。
「大嬸,我以前在這里住過嗎?」刀子最近發現自己變了很多,經常遇到一些人和事都有很親切的感覺。更離譜的是那些他覺得親切的人往往都認識他,而且很熟……刀子似乎也明白,自己那兩年好像被抹去的記憶似乎跟這些人和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好吧!」刀子想著或許自己能在這樣的環境里有益于自己回憶起之前的事情所以就欣然答應了「我先付半年的房租吧!……還有,一個月房租多少錢?」
「200吧!可是比10年前翻了一倍喲!」大嬸笑著說。
「這是1200!我這就聯系搬家公司搬過來!」說著刀子把錢遞給便利店的大嬸。
「這孩子,還是那麼風風火火的,一點都沒變……」
……
就當刀子馬不停蹄的搬家往出租屋上面倒騰家具的時候,樓下的便利店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嬸,來一杯鮮榨的橙汁!」
「小舞!?你怎麼回來了?」刀子扶著欄桿向下望去。
「哥哥!」小舞驚訝的叫道!然後不顧一切的從旁邊的鋼架樓梯飛奔上去撲向刀子……
「喂喂喂!小心點!」刀子手里還搬著紙箱子,被小舞這麼一撲差點失去平衡。
「小舞來給哥哥幫忙……說罷就挽起袖子抱起刀子心愛的27寸imac就往屋里走……」
「小心啊!別摔了!」刀子不放心的看著抱著電腦步履搖搖晃晃的小身子骨走進了屋子。
刀子租住的這間小閣樓原本是這個廢棄貨站的傳達室,面積9米長、5米寬。
後被私人承包改造成的小便利店,便利店大嬸又私自在上面接了一層5米見方的閣樓來當倉庫用的,10年前刀子租住這里的時候做了一些的改造。
打開貨站格柵鐵門旁邊的小格柵門就可以登上樓梯直抵二樓的這個5米寬4米長的天台。據說這個天台的三面鋼管扶手也是刀子以前住的時候自己花錢按上的,當然包括便利店旁邊通往二樓的鋼板樓梯。
天台上的北側也就是挨著閣樓窗戶的地方使用水泥、磚頭壘成的灶台。窗戶上邊是已經褪了色的綠色可伸縮式的遮陽棚。
從南到北三分之一處的門口開始就是一個大的幾乎佔了房子西外立面三分之二面積的落地窗。從屋子的西面一個直角拐到了北邊,等于說是閣樓的西北兩面沒有牆體,閣樓內部用鋼架結構支撐。屋子里隔出了一個一廳、一臥、一衛,真可謂是麻雀雖小但是五髒俱全。
用以前刀子的話說這叫流浪藝術家風格的loft蝸居,只是他已經完全不記得那時候的情景了。
搬家已經接近尾聲,小舞還在賣力的打掃著衛生,還時不時跟刀子說這里以前哥哥擺放的什麼那里擺放的什麼……刀子站在這個很有親切感的天台,迎著夕陽手扶著欄桿望著一直延伸向西的鐵路若有所思。小舞抬起頭,看著夕陽下的背影感覺是那麼的熟悉,仿佛時光倒流,回到了10年前……
(打心里想給刀子租住的地方畫張原畫設定,文筆有限但會畫畫的人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