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長真巧,我們又見面了。」蘇雲軒打了個哈哈,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得頭。對上陳曉,蘇雲軒心里有點發虛。
「見你一面可不易,哼哼!」陳曉臉色不善,「蘇雲軒,我也不和你繞圈子,我就問你一句話,天行山和黃三立火拼,並把小半個山炸上天,是不是你干的?」
蘇雲軒瞪大了眼珠,嘴巴張成o型,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曉,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仿佛听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眼神中帶著無辜和委屈,「你是說,你懷疑我?」天啊,世界上還有比這更不靠譜的事嗎?「
「你看看我,細胳膊細腿,渾身上下沒有半兩肉,我怎麼可能干出那麼驚天動地的事?「蘇雲軒隨即換上悲憤的表情,義正言辭的說道︰」從小到大,從小到大我從沒有干過一件壞事,連偷看鄰居小妹洗澡這樣的事我都沒做過,天地良心,陳隊長,你怎麼可以懷疑我。「
「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懷疑我,可是你陳隊長不應該懷疑我啊,難道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們之間的信任都被狗吃了嗎?陳隊長,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恩人?「
陳曉冷哼一聲,如果不是了解蘇雲軒這個人,恐怕早就被他給唬住了,蘇雲軒是好人?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忠厚老實的外表下,隱藏著暴虐凶殘的本性,而且這個人極端、報復心強,堪比恐怖分子。
是誰當著她的面討論干掉海德集團的?是誰勾結綁匪,該死的,他還勾結綁匪來著……
陳隊長顯然又想起某些不太好的待遇,仿佛又回到幾天前,在那個秋雨的下午,自己一個人,渾身濕漉漉的,可憐兮兮的徒步走回市區。而那個本來是她的英雄,卻和綁匪狼狽為奸,那時候自己就應該開槍斃了這個禍害。
蘇雲軒像是泄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滔滔不絕的陳訴自己是多麼多麼的清白,自己是多麼多麼的無辜,那些恐怖分子是多麼多麼的可惡,自己一個身家清白的三好學生,怎麼會干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情?
「這是誹謗?這是污蔑,陳隊長,我相信你是受到小人蒙蔽,听取了片面之詞,所以我並不打算追究你的責任……「
蘇雲軒像極了受了委屈,不敢伸張的小男孩,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陳曉。
哪怕天底下有一點‘良知’的人看到蘇雲軒的表情,都會忍不住心軟,忍不住自責,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這是一個多麼淳樸的少年啊。
但是,陳曉不會,陳隊長已經看透了蘇雲軒的本質,他此刻折騰的愈歡,就證明他越心虛。
「好吧,你到底想怎麼樣?「蘇雲軒見陳曉無動于衷,知道糊弄不了這位,只是光棍的收起那副嘴臉,喜笑顏開的問道。
「我想怎麼樣?「陳曉怒極反笑,」我倒是想問問,你想怎麼樣?「
「我想去個廁所先。「蘇雲軒嘿嘿兩聲,皮笑肉不笑的回應道。
陳曉眼楮一瞪,這個蘇雲軒比以前還要張狂,如果不是沒有絲毫證據,自己豈能容他如此囂張。誰不知道黃三立那個據點是蘇雲軒干掉的?可是就是沒有證據,那一場大雨,那一場爆炸,將所有線索都抹除了。
陳隊長那個氣啊,好你個蘇雲軒,當著自己的面討論干掉海德集團,然後真的那麼去干了,簡直太囂張了,太目無王法了。
「陳警官,你看時候不早了,一會兒我還要趕著去上學,是不是……「蘇雲軒點頭哈腰的請示道。
「滾,有多遠滾多遠!「陳曉一看到蘇雲軒這哈巴狗的樣子,頓時厭惡的揮揮手,知道蘇雲軒跑遠了,她才懊惱的跺著腳
陳隊長一大清早過來蹲點是為了什麼?還不是‘誘供’來了,哪怕蘇雲軒透露出一丁點破綻,那麼自己就可以狠狠的撕開一個缺口,到時候他蘇雲軒必然被繩之于法。
可是那幫老大爺老大媽一鬧騰,隨後蘇雲軒又是胡攪蠻纏一番,陳曉越看蘇雲軒,越是生氣,恨不得將其按倒在地暴打一番。所以,陳隊長下意思的讓自己辛辛苦苦等了一個上午的犯罪嫌疑人溜之大吉了。
「我和你沒完……「
陳曉對著蘇雲軒的背影狠狠的嚇了決心,似乎這位陳隊長想象到了什麼,嘴角很快就浮現一絲笑容,志得意滿的大步離去。
蘇雲軒的晨練自然泡湯了,這些天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比如飯量猛增,身體也越發的協調和輕便,他甚至覺得自己輕輕一跳,就能翻上房頂。而且他也發覺自己的力氣也變大了。
除此之外,最讓蘇雲軒驚喜的是,腦海里感知力的範圍也有所擴大,可以延伸到二十米的距離。二十米之內,任何風吹草動都無法瞞過他的大腦,就好像周身都長滿了眼楮一樣。
他還發現感知力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以前不用感知力的情況下,感知力是不會消減的,可是現在,感知力卻一點點的流逝。嚴重的時候,蘇雲軒都能感受到腦海里有洪流向外涌出。
腦袋里這些東西他不是很懂,可是身體上的變化,讓他多少有些釋然,或許這些感知力是滲透的身體各個部位,參與了身體的改造和強化。當然,這些都是蘇雲軒自己的猜測。
不過,蘇雲軒並不擔心,不論感知力流失多少,都會在第二天重新補充回來,而他的身體卻一天比一天壯實。
這是好事,多吃點,多睡點,身體就會變強,感知力也逐漸體現出其它用途,對于處于模索階段的蘇雲軒而言,有什麼能比發現特殊能力新的用途更讓他興奮呢?
至于陳曉?蘇雲軒哪里顧得上,他現在恨不得立刻回到學校,他有很多問題需要向童子琪請教。
回到家中吃過了早餐,蘇雲軒便抱著幾本書向一中方向走去,老縣衙這邊到一中步行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蘇雲軒晃晃悠悠的穿梭在各個小巷中,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到了一中的南門。
一中南門前是一條小吃街,小吃街後邊就是桑園,蘇雲軒就是從桑園過來的。令蘇雲軒詫異的是,桑園今天似乎氣氛有些不對,比以往更加陰森,走在桑園,感覺走在陰曹地府一樣。
而桑園卻比往常熱鬧了許多,不少人在桑園里出沒,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應該不是本地人,因為他們偶爾交談,用的都是外地的方言,听起來有點像是湘西那一片兒的。
蘇雲軒走到一家混沌小攤前,看了一眼油跡斑斑的桌子,面無表情的要了一碗混沌。
這家店鋪的老板看到蘇雲軒後,眉開眼笑,仔細小心的為蘇雲軒擦干淨桌子,壓低聲音說道,「貴客,要大碗還是小碗?」
這位老板面黃肌肉,尖耳猴腮,一臉的猥瑣樣,而且他身上亂糟糟的,掛著烏黑的油漬,不時還用那油乎乎的大手擤鼻涕。那些學生別說上門吃混沌,就連在附近路過,都是躲得遠遠地,唯恐影響胃口。
「小碗,咱們不能浪費是不?」蘇雲軒怪異的一笑,這個豆芽也太不靠譜了,自己讓他盯著點一中隔壁那些富公子,他可倒好,不但客串了小混沌攤老板,而且弄得如此惡心人,天知道能不能打探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豆芽嘿嘿一笑,時間不長就端過來一碗混沌,面片和肉餡是分開的,亂糟糟的飄在湯水里,根本沒法吃。
「桑園有些蹊蹺,你讓手下弟兄盯緊點。」蘇雲軒忍住胃里的嘔吐感,小聲吩咐道。
「老板,你放心,我已經讓弟兄盯住那些南蠻子了,」豆芽怪笑一聲,「老板,洋蔥回大青市了,她打算放棄那邊的基業,帶些牢靠的兄弟來這邊發展。」
蘇雲軒點了點頭,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蘇雲軒丟下五塊錢,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下,逃離混沌攤位。
今兒是開學第一天,昨天住宿生就已經返校,不過此時校門口還是人滿為患,許多拎著早餐,頂著惺忪睡眼的學生,急急忙忙的往學校里跑,顯而易見,這些在某個網吧通宵的學生,是急著回去補個覺。
「蘇雲軒,你來這麼早啊?「
蘇雲軒微微一笑,尋找聲音望去,只見方洛火急火燎的拎著東西,向他這邊跑來。
今天方洛的打扮很可愛,上半身穿著帶黃色的t恤,在胸口的位置,畫著一個大耳朵兔子,活靈活現的。下半身則穿著發白的牛仔褲,配上一雙舞鞋,顯得亭亭玉立。
「這麼急干什麼?上課的時間還早呢?「蘇雲軒習慣的接過方洛的所有東西,笑吟吟的陪在方洛身邊。儼然一副小跟班的樣子。
「听說咱們換了班主任,是個大帥哥,我這不是趕過去圍觀嘛?「方洛狡猾的瞄著蘇雲軒,見到蘇雲軒一臉陰沉,頓時咯咯直笑,「安啦,不要吃醋了,我就是圍觀嘛,就像去動物園看大猩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