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騰來到濮陽已經有些日子,再住下去也沒有多少意思,于是這天早上,李騰吃過吃過早飯,便去找顏良文丑給他們告別,好去信都找到袁紹,安頓下來再另做打算。
來到將軍府,李騰翻身下馬,上了門前台階,走上前,‘砰砰砰’的敲著門,不多時門便開了,出來的是一個老頭。由于李騰這幾天和顏良文丑多有來往,那看門的老頭也是認識李騰,連忙道︰「李將軍來的正不巧,我家將軍出去公辦去了。」
來了見不到人,李騰只好放棄了,準備下午再來,畢竟徑自而走這樣的事情不是那麼好。「那勞煩老丈等你家將軍回來之後,遣人老同志我一下,我有要緊事情和你家將軍說。」李騰朝那看門的老人一拱手。
「若是李將軍現在沒有什麼事情,那就進來歇息一下,或許過得一時半刻,我家將軍就回來了。」老人笑眯眯的,給人很熱情的感覺。
見老人熱情邀請,又想到若是回到驛館,還得派人來請自己,又會浪費許多時間,李騰索性遵從了那看門老人的建議。
「那好吧,我就進去等等。」
老人見李騰答應,便將大門開大,李騰將絕影拴在門口,又讓將軍府的小廝們給絕影弄些上好的草料,這才遂那老頭進入將軍府內。
李騰被老人帶至大廳,又命人送來上好的香茶。
「李將軍,老頭子還得守門去呢,你自個兒在這里等一會兒,要是一個人坐煩了,你就在院子里轉上一會兒。我家將軍或許一會兒就回來。」
在客廳內等了一會兒,卻是無聊的很,李騰便一手端著茶杯,從大廳里面出來,在院子里看一些花草樹木之內的東西,心里遍野不覺得煩了。
正看著花草,李騰忽然听到有人在唱歌,心里覺得在這里也沒有什麼事情,便順著那唱歌聲,慢慢尋找而去。
轉過走廊,來到一個小院子前面,歌聲就是從那個院子里面傳出來的。開始李騰離的原不曾听得真切,現在離的近了,也就听清楚里面的人唱些什麼。
‘無日無夜兮不思我鄉土,稟氣含生兮莫過我最苦。天災國亂兮人無主,唯我薄命兮沒戎虜。’
听完這兩句,李騰突然覺得自己看見了一個人遠在他鄉,面對著將要西沉下去的夕陽,唉聲嘆氣。可是這些並不能改變他的命運,他的國家正在遭受兵荒馬亂時期,他也是在這個時候被邊遠的游牧民族抓了過去。
听得漸漸入了神,李騰不禁嘆息了一聲,以表示對歌詞中那人的同情。
卻不料,李騰的這聲嘆息卻驚動了院子中的唱歌之人,院子里面突然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在外面呢?」
接著李騰便看到一個女人從院子里面出來,那女人大約四十多歲,李騰不知這女人是誰,忙道歉道︰「打擾了夫人雅興,還望恕罪」
「你是何人,怎麼會在將軍府里面?」那女人看著李騰,很是好奇。
「我姓李名騰,字雲飛,因為有要緊事情來尋找將軍,將軍不再府中,我一個人坐著無聊,便在園中觀看,偶爾听到歌聲,便尋蹤而來,不想攪擾了夫人的雅興。」李騰朝那女人拱手,以表道歉。
那女人听了李騰的介紹,當下笑了起來,李騰看那女人已經四十多歲,但是一顰一笑卻也是十分動人,心里想到,看著女人的年紀,和長相,應該是顏良文丑二人誰的夫人才是。
「原來是李將軍,有禮了。」那女人朝李騰道了一個萬福。
李騰見那女人好似認識他,相比應該就是顏良文丑二人之中誰的妻子了。
「不知夫人是……」李騰見那女人大自己很多,又是將軍府的人,拱手還禮。
那女人道︰「我乃是顏良將軍之妻趙氏。」
李騰見是顏良之妻,連忙倒地就要拜,那女人連忙將李騰扶起來,笑著說︰「你們漢人怎麼這麼多禮節,一點都不像我們匈奴人。」
見這趙氏說自己是匈奴人,李騰一愣,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匈奴人,今日一見,卻是比中原好多女子都要好看的多。
不過這女人既然是匈奴人,又怎麼會姓趙呢。李騰正要問,不想那趙氏便道︰「怎麼能讓將軍在這里說話,我們回到廳堂再慢慢的說。」
見趙氏如此說,自己又是沒有什麼事,再說剛才趙氏所唱的歌確實好听,正要問問那歌的出處呢。便隨著趙氏一起來到廳堂。
兩人坐定,趙氏命人端來新茶,親手遞與李騰,李騰謝過趙氏,便接過茶杯。
「雲飛有一事想請教夫人,還望夫人明示。」喝了一口茶,李騰問道。
「將軍說便是,不用多禮。」
「夫人所唱之歌是哪里听來了,怎的听起來如此悲涼,讓人同情。」
趙氏嘆了一口氣,哀怨道︰「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兒。」
李騰不解趙氏是何意思,問道︰「怎是個苦命的人?」
趙氏道︰「這首歌在我們匈奴廣為流傳,幾乎每個草原的人都會唱,听說乃是你們中原的一個女子所作。只不過他被人抓去了。回不了中原。」
「如此才女,卻流落他鄉,身不自由,怪不得會做出如此哀怨的歌詞來。」李騰感嘆的說,卻突然心里悠然而生出一種莫名的激動。
‘或許我應該看看那個能寫出如此歌詞的是一個怎樣的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想法,就突然出現在了李騰的腦海之中,連李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正想著,突然從門里闖進一個人,李騰抬頭一看,見是顏良,連忙起身。
顏良隨意的坐在椅子上,趙氏早已經將準備好的茶端了上去,遞給顏良,顏良喝了兩口,才說道︰「將軍此來何意?」
李騰道︰「我在濮陽城中已經住了數日,不敢再打擾二位將軍了,便準備去信都,特來向二位將軍告別。」
顏良道︰「近來又無戰事,將軍于我們每日切磋,怎是打擾?我看將軍還是多住幾日吧。」
李騰拱手道︰「若是李騰一人,李騰當于二位將軍盡興,可是李騰手下還有近兩萬兄弟,因此不便打擾,好上了信都,尋到一容身之地再說。」
顏良還欲再勸李騰,趙氏拉了顏良一下,道︰「此時一別,又不是不相見。李將軍前途乃是大事,夫君何必阻攔呢?」
李騰忙說道︰「還是夫人知我心意。」
顏良道︰「那文丑將軍還有公事,未曾回來,將軍可于府內等候。」
李騰道︰「將軍可替李騰轉告,下次若見,再給文丑將軍賠罪。」
顏良見李騰執意要走,又听了趙氏的話,只好作罷,本預留李騰于府中吃了午飯再走,被李騰婉言謝絕了。
就這樣,李騰在濮陽城中住了數日後,拿著顏良文丑的書信,帶了大軍,往信都開去。
一路上遇到關卡城池擋住去路,直接出示了那封書信,那些軍官知道顏良文丑乃是袁紹心月復大將,不敢刁難,又多少听說過李騰的名聲和武藝,因此也未曾受到多少阻難,便一路順利的從濮陽帶著大軍,直達信都。
到了信都,李騰將部隊駐扎在城外,自己帶了陳宮,高順兩人進入城中。
多方打听,李騰終于知道了袁紹的所在,便順路買了些禮物,便一路來之袁紹府衙,通知門口守衛之後,李騰便與陳宮等在門口等候。
忽然見到一伙人策馬奔到府衙門前,停了下來,下來一個帶頭的公子,看年齡也不過二十多歲,和自己相當。
那人見了李騰在門口等候,翻身下了馬,上前問道︰「你是何人,再此作甚?」
看那公子樣子,像是府衙里的人,李騰道︰「姓李名騰,字雲飛。顏良文丑二位將軍,推薦我來的。」
李騰一報性命,那公子吃了一驚,連忙說道︰「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沒有認出將軍,失禮了,失禮了。」
李騰不解,問道︰「公子是何人?」
「我乃是袁紹佷子,高干。听聞將軍在魯國大破曹操,後棄城而走,本想引兵接應,奈何這里實在有事走不開。」高干拉著李騰的手,親熱的道。
李騰一愣,雖然心里不知高干所說是真是假,不過這話听起來卻也讓人感覺舒服的很。當即對眼前著高干也顯得親熱了許多。
李騰與高干正在門口說著,那傳話的人出來了,見到李騰和高干在一起,先是告了聲︰「表公子,回來了。」然後對李騰道︰「主公有情。」
高干對那守衛道︰「你值崗去吧,我自引李將軍進去見姨夫。」
那守衛應了一聲,便好好的站他的崗去了。
高干自引著李騰往府衙里面而去。
進了廳堂,李騰見正上方端坐一人,正是那日討伐董卓之時,被稱為盟主的袁紹。隨即上前拱手道︰「李騰見過袁公。」又命陳宮,高順將禮物送上。
當下便有兩個下人上來收了禮物。
袁紹笑道︰「雲飛乃世間悍將,何必多禮,快快和二位將軍請坐。干兒也不必行禮了,自己坐下。」又命下人給幾人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