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騰听到趙構這麼一說,微微一笑,可是這笑容看在趙構眼里,卻是有些發寒。
頭顱輕輕一轉,李騰看向那邊拿著工具的士兵,眼神里卻投出十分疑惑的表情,開口問道︰「事實知否像趙大人所說的那樣?」
那些士兵隨即一愣,但是很快這愣住的表情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變成了一種嚴肅的樣子,其中一個士兵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這趙構明顯是在誣陷于你,我從來沒有听說過主公給趙構承諾過那樣的事情。」
李騰用贊許的目光看著那幾個士兵,道︰「這可是在公堂之上,你可要為你所說的話負責啊,不然要是作了偽證,將來查出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那剩余的幾個士兵同時向前一步,和開始說話的那個士兵平齊,猛然間,全部跪倒在地,齊聲道︰「屬下所言,乃句句屬實,況且有軍師和狄蟾將軍還有這麼多的百姓在這里。」
听到這幾個士兵這樣說,趙構趴在地上徹底的停止了他那無所謂的呼叫,現在他終于明白過來,李騰一伙人就是擺明了要耍他。趙構心里也很明白,那伙士兵就是再作偽證,但就算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那幾個士兵再作偽證,那又有什麼用呢,誰讓他平時就得罪了那麼多的百姓,而且有貪生怕死的將自己近乎所有的財寶都送給李騰。
趙構的眼神很快便由那種歡喜,變成了疑惑,再到現在的絕望,是的,他現在已經完全絕望了,站在這里的人沒有一個人能給他說上一句好話,所有的人都恨不得他快點死掉。他要是一死,李騰晚上得到的那些財寶,自然歸李騰所有,而且這白登縣的百姓也可以結束他們長達好些年的黑暗統治。
趙構努力的搖動著腦袋,看著周圍的那些人的表情,所有的眼楮中都透露出那種可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神色。
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但是壞人終究是沒有好下場的。
「啪」
醒堂木猛的在案幾上一摔,李騰義正言辭的指著趙構道︰「趙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不但魚肉鄉里,強奪百姓財物,現在又想誣陷于我。你可知罪?」說完之後,醒堂木又猛地一摔。
趙構的心也隨著那醒堂木劇烈的跳動了兩下。
突然趙構像是想起了什麼,剛才還絕望的沒有神色的眼神突然變得光彩四射,趴在地上連聲說道︰「大人,大人,我還有話要說?」
這已經是趙構最後的希望了,他相信如果說出來,那麼自己的性命就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李騰微微一笑,他自然心里知道那趙構想說些什麼,但是現在他還不能說出來,因為他還有更為精妙的招數,讓趙構無話可說。
李騰從座椅上起來,走到趙構面前蹲下來,看著趴在地上可憐兮兮的趙構,笑著道︰「趙大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趙構臉上一笑,卻在心里不知道罵了李騰多少遍,悄聲道︰「將軍,我也送了你不少財寶了,況且這縣衙下面還有一大箱財寶,我將這些全部送給將軍,只是希望將軍能夠饒我一命?」
李騰看了趙構一眼,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站起來後抓過案幾上的醒堂木,使勁一摔,指著趙構道︰「趙構,你死到臨頭,竟然不思悔過,還妄想賄賂本將軍,我看你乃是罪加一等。」
這一次,趙構算是徹底傻眼了,李騰的言行完全出乎了他心中預料,他想著這麼多財寶,怎麼也能收買得了李騰,但是趙構卻是有一點沒有想到,錢是買不到真正的民心的,而民心,卻是李騰非常需要的。
李騰轉過頭去,對陳宮道︰「軍師,這趙構竟然不思悔改,妄想賄賂本將軍,他的罪名之中,可否再加上一條賄賂朝廷命官罪?」
陳宮一手拿著吸飽了墨水的毛筆,看著李騰,微笑道︰「按大漢律,完全可以加上。」
李騰冷笑著看著地上猶如死豬一樣的趙構,淡淡的道︰「那就加上吧。」
現在的趙構的眼神里已經是一片死灰了,他心里明白,他的好日子到頭了,他的小命就要快不屬于自己了。
「李騰,你這個小人,小人。!!」趙構趴在地上竭力的嘶吼著,他現在只能在嘴上佔佔便宜,他心里很想站起來打李騰一拳,但是那他令人可笑的身材卻完全不同意,雖然趙構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可是根本無法站起來。
李騰回到案幾後,神色嚴肅的沖著趙構道︰「竟然辱罵于我,給我掌嘴!!」說完,從案幾上拿起一塊令牌,仍在地下。
旁邊拿著殺威棒的士兵听了,左右各出一人,用殺威棒穿過趙構肥胖的身體,用足了力氣,方才抬起趙構的上半身。
李騰看著那兩個士兵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又派了兩人上去,四個人一起用力,倒也輕松了很多。
將趙構架起後,從底下又走出一名士兵,拿起李騰扔在地上的令牌,冷笑著站在趙構前面。
「啪」
趙構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令牌已經無情的打在他同樣肥胖的嘴唇上。只是這一下,趙構那肥嘴巴便被打得鮮血直流,連牙都被打掉了一顆。
「啪」
不等趙構喊痛,第二下又打了過來,令牌上傳來的力道竟然第一下還要大的多。
「啪,啪,啪,啪……」
頓時,整個大堂上響起了猶如鼓掌一般的響聲,而且那名士兵一下比一下打得快,也打得狠。
再看趙構,開始的時候,還因為嘴巴傳來的劇烈疼痛,身體也在抖動。到了最後,變得跟一攤爛泥一樣,只能發出一些微弱的申吟聲,滿口的大牙,也被打得只剩下寥寥幾顆,那肥腫嘴唇被打得更加的肥腫了,就像是嘴上掛了兩根肥香腸的一般。
「好了,不要打了。」李騰看那趙構的人頭已經被打成了豬頭,而且弄得整個大堂上滿是鮮血也不好看,便讓那士兵停下來。
那些士兵听了李騰口令,便扔下已經被打得半死的趙構,朝李騰一拱手,便退了回去,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
趙構被扔在地上已經無法說出人話了,只能听見他在地上滿口是血的胡亂哼哼,卻沒有人能听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李騰看事情差不多了,便從案幾後出來,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地上就像快要死了的趙構,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卻繼續向前,來到外面的那伙看熱鬧的百姓前面,拱手道︰「剛才這不死悔改的賊子趙構,告訴我在這威嚴的大堂之下,竟然埋藏著一箱財寶,妄圖用這些財寶賄賂于我,讓我放過他。現在我就那這箱財寶起出來,讓他死個明白。」
听了李騰的話,所有的百姓似乎都吃了一驚,百姓們既驚訝趙構的奸詐,又驚訝李騰的無私,竟然把這些事情說給他們听。
李騰轉過身去,對那些大堂兩旁的士兵說道︰「把趙構拉開,起出財寶。」
立刻便有幾個士兵上去,像拉死豬一樣,拉開已經半死趙構。旁邊那些拿著挖掘工具的士兵馬上湊了上去,先是撬開了地面的青磚,然後使勁的挖開下面的土層。
不多時,便挖出一個石板,士兵們連拉帶拽,挪去了石板,石板下面出現了一個連李騰都震驚了的箱子。
那巷子長有七尺,寬有五尺,李騰心里略微估算了一下,就光這一箱財寶,那是比晚上挖出的那些箱子加起來還要多。
「把箱子抬起來!」李騰的心里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的腦海中始終不能形成,這麼多的財寶,倒地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那些士兵也知道,這麼大的箱子,似乎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拉不出來,便湊找來兩根繩子,穿過兩個耳環,旁邊各立三個人,一共六個強壯的士兵,緊咬著牙,死命的向後拖拽著,可是那個箱子就像長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
終于,兩邊的士兵用盡了力氣,全部都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來緩解身體上的不適。
「主公,這箱子太重了,我們根本拉不出來。」一名士兵倒在地上,終于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李騰心里微微一驚,晚上所挖的箱子,不過兩個人就能抬起來,但是現在,六個人還無法搬動,那麼里面的財寶,難以想象。
圍著大堂上挖開的大坑,轉了兩圈,立定之後,李騰將目光投降狄蟾,道︰「不知兄長可願意和我取出這箱子?」
狄蟾一听,裂著大嘴一笑,看著坑里的箱子道︰「我正有此意。」說著便走了下來。
李騰現在站在箱子的左邊,狄蟾看了,自然走到箱子的右邊,兩人拿起穿過箱子耳環的繩子,各自在左手上纏了幾圈,確定已經纏好了。
李騰和狄蟾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只听李騰猛喝一聲︰「起。」只見那六個人也拉不動的箱子就然在李騰和狄蟾的配合下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