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生是英才

作者 ︰ 金坐佳

元澤興沖沖而來,卻被父親王安石一拍桌子嚇了一跳。王安石見到長子元澤,心情稍微好了些。得知王旁被召回京城,元澤和仲針分頭去雲軒和梅耶府,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眾人。

王旁回到京城之時正值端午之時,一路上正是︰五月榴花妖艷烘,綠楊帶雨垂垂重。汴京城內也是大街小巷熙熙攘攘十分熱鬧,一匹高頭大馬上端坐一位意氣風發年輕人,他身後跟著三名隨從緩步穿過街道,路旁的買賣店鋪和路上的行人,看到此人紛紛讓開路笑著打著招呼,年輕人在馬上和路人點頭微笑招手示意。

身後一名年歲較大的同其他兩名同伴說到︰「噯,你們兩個看,咱公子可多威風。」說話的正是楊希,身邊的折克雋和張平也是一笑,他們跟著王旁身後也很威風,王旁有這兩名高大威猛隨從跟著更顯得氣派非凡。

王旁沿街路過錦繡樓,錦繡樓的門前人來人往,門前巨大的「酒」字的幡旗迎風招展,門前擺放一個大籃子,里面放有艾草、蒲葉、葵花,上掛著五色紙錢,排滿了水果、粽子。崔福掌櫃站在酒樓門口,一邊招呼客人,一邊指揮著店里的小二往籃子里面放這些雜物。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剛剛扎好的艾草人,正在比劃擺在哪里好。

王旁看著布置還真不錯,看來崔掌櫃心氣兒還挺高的。他跳下馬走到崔福身邊,崔福看是王旁,立刻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公子回來了,這不是過節嘛,咱這一年生意好,我這一高興就想好好布置一下。」

哈哈哈,王旁爽朗的大笑,他的笑能感染周圍的人都露出笑容。「那崔掌櫃多辛苦了,我趕緊回家看看。」

崔福笑著王旁︰「您趕緊回吧,府上這些日子都布置好等您呢。」

他倆說這兩句話的功夫,進出酒店的客人和街上的路人,都招呼著︰「王公子」「王大人」「王侍郎」

崔福趕緊催促︰「公子快走吧,不然你在這街上半天光剩下打招呼了。」

王旁現在的人氣如日中天,這兩年也日益成熟,帥氣的外表,瀟灑的氣質,即使沒有這侍郎的光環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儒商。這宋朝要是有競選,王旁肯定是得票率第一。

這會兒早有在街上玩耍的半大孩子,跑去梅耶府門口對家丁說著,王公子王大人回來了。還有的,干脆蹦跳著跟在王旁一行人之後,就像追隨者一樣,這些半大孩子眼中,王旁可是他們的偶像。

張平笑著對楊希說︰「這是不是跟老楊一樣,都是公子說的粉絲。」

楊希哈哈大笑︰「我是老粉,他們是小粉。」

幾個人笑呵呵就來到了梅耶府,梅耶府的大門上和城里人家一插著菖蒲、艾草。梅耶府府門大開著,前院的進進出出忙公事的人,看似繁忙卻井井有條。

楊希一路可開了眼界感嘆極其多,正要又發感嘆,何里缽從院中迎了出來,他認識這個高大威猛的壯漢,嘿嘿笑著和何里缽揮手。

王旁看看何里缽,在看看身後的折克雋,張平,心說這在加上焦德友,這四人整個就是一個四大金剛。王旁安頓好那三人,換了衫去拜見父親王安石和義父包拯。

王旁回王安石府上拜見父母自不必細說,見過包拯大人,包拯見到王旁一如既往的欣喜。他不像王安石凡事考慮和王旁的父子身份,包拯是個直性子,又很喜歡王旁這個義子,便將西夏李錫哩來的事和朝堂上官員所言,都告訴王旁。王旁微笑的听著,對于他來說,什麼都不意外。

包拯看著王旁悠然自得的樣,即欣慰王旁的淡定,又替他捏把汗。包拯問道︰「孩兒心中可有打算?」

王旁嘴角一挑,一抹不屑的表情︰「義父放心,司馬大人說的沒錯,不能這麼便宜西夏人,對此孩兒心中已有打算。」

王旁從包拯府出來沒有回梅耶府,他溜溜達達的來到繁塔,登上繁塔俯瞰汴京。方方正正京城,京城之中巍峨壯麗的皇宮盡收眼底。

這個回到宋朝四五年的現代人,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少年。王旁知道︰幾處生意四品官職,這些都是浮雲。幾年的磨礪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沒有電話,網絡,汽車,等現代物質的朝代。相同的是,任何一個時代都是靠腦系的。

王旁相信,自己不比九百多年前的人笨,他就像一棵樹,已經在眼前這座城扎了根,現在他要向四面八方延伸,讓根基再大再穩,讓自己屹立不倒。

對于宋朝與西夏通商之事,早在王旁預料計劃之中,他已想好明天上朝的應對。王旁微笑的看著汴京,有誰知道這個春風沐浴下的年輕人,已經慢慢的將他前世所見所知融入到宋朝,讓他這個初來之時沒有一技之長的人找到了突破點。

第二日一早,王旁換上端午節前朝廷發放給官員的新公服,他頭戴展腳襆頭,曲領大袖朱色袍服,下裾加一道橫,腰間束以革帶,著白綾襪黑色皮履。換好衣服自己對著鏡子端詳著,幸好月下在陳州,若是月下在眼前豈不是對自己更加崇拜。太帥了!簡直天生就是當官的材料。

一上朝王旁樂了,原來每次自己奉旨來朝,都站在隊伍後面,這會出溜一下跑到了隊伍中間。王旁這個四品官員挨著自己的父親王安石,他的對面站的是司馬光。

這麼上朝實在好笑,不過以後會習慣的,不一定那天他們就站在他們的前面。

鼓樂之後仁宗邁步走上朝堂,百官行禮仁宗皇上端坐御座之上,照例一堆瑣事︰比如任命命參知政事歐陽修提舉三館、秘閣寫校書籍;再比如宰臣韓琦等奏上所修的《嘉佑編敕》,其中《續附令敕》中有赦令請奏仁宗批復,仁宗詔令頒布發行;再有哪個官員死了,平時節儉清貧家中沒有余錢,這事兒仁宗也批了,賞金二百兩。

王旁听著頭大,這皇上容易嗎?總之雞毛蒜皮,好在無大事,這次上朝所議的最大的事,大概就是西夏通商的事了,這要不是放在最後壓軸,王旁當觀眾都會提前退場了。

王旁可是真佩服仁宗的好脾氣,難怪趙曙放著太子不想當呢,王旁腦子里想著以前看過的古代穿越劇,似乎情節太扯了,皇上這朝中的政務都處理不完,哪有心情回到後宮再處理嬪妃的雞吵鵝斗。

再說,這朝中大臣們,隨便拎出哪一個,都比後宮妃子難纏。就比如說正在啟奏仁宗皇上奏折的司馬大人。司馬大人可不是三本,他諫言都講究一沓一沓的。王旁看看眾位官員,不少都听著司馬大人的諫言,低著頭。

這可不是因為司馬大人參了誰,而是司馬大人的諫言太多,大家起的太早,听的都要昏昏欲睡了。就連仁宗都稍微坐的偏了點身子,偷偷的用手捂著嘴打了哈欠。

宰相韓琦「饒有興趣」的看著司馬光,這位司馬大人可是有意思,沒做諫官之前,惜字如金。做了諫官怎麼突然之間變的侃侃而談了。

王旁看著司馬光也覺得有意思,雖然所諫都是無傷朝政的小事,但是這里面可是多少有些火藥味。唐宋兩代都有諫官,但是諫官的職責各不相同。

在唐代是諫官幫助宰相,在皇帝前面評論皇帝之是非。在宋代是諫官在宰相旁邊,來評論宰相的是非了。照理,政府各部分職務上的是非得失,各部分負責人都有發言權,諫官則專用來對皇帝諫諍的,那是宰相的一分職。

本來用意,該是用相權來限制君權的,而現在則轉成君權用來限制相權了。而且諫官職分本來在評論是非,評論錯了也不算違職,也不算犯法,如是則政府中橫生了一部分一專持異見不負實責的分子,形成了諫官與政府之對立,即諫官與宰相之對立。

對于這種對立,宰相韓琦是心知肚明的,等司馬光都說完,仁宗詢問大臣意見,韓琦大度的一笑︰「司馬大人所諫,有可取,可不可取,具體情況還要具體分析的。」這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就已經把自己摘清了。隨後宰相韓琦說到︰「啟稟聖上,現今王旁已奉詔回京,此次王旁延州之行鹽務處理的很是得體,現西夏通商一事,司馬大人也有建議,不妨再此一議。」

韓琦心說,你也別光啵,就你那伎倆不如拿出來跟王旁會會。

仁宗一听來了興致,他坐直了身體,看看王旁說到︰「王旁,你來和司馬大人說說這通商之事。」

大臣們一听仁宗這麼說,打瞌睡的也醒了,各個來了精神。誰都知道,司馬光出了個難題,西夏人並不好斗,讓他們乖乖的交出好處更難,但不知道這王旁將如何應對。有關心緊張王旁的,有想看王旁出笑話的。各個都瞪大眼楮,盯著王旁和司馬光。

王旁挺身站出隊列,朱紅朝服配玉帶,在金鑾殿之上顯得英姿颯爽,不由得人欽羨。他一臉淡然的微笑,不羈的神氣和嘴角不屑一顧的微笑,顯出凌人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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