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宋 第八十七章 發改司招人

作者 ︰ 金坐佳

今天王旁來說可是個好日子︰阿雲案暫已經是穩操勝券.無論是君心還是民意都在法理和人情的天秤上向阿雲傾斜.為阿雲贏得一次免死的機會尚且還算小事.但重新修訂完善立法已經被趙頊提上了日程;第二件高興的是.就是府上的人齊聚一堂.第三件.自然要是發現金礦這件事.這日鎮南王府上燈火通明.花園里面張燈結彩.王旁在花園的宴會廳親自為大伙接風.

京城不夜天.華燈初上.汴京城內沿街的叫賣聲仍不絕于耳.臨街的店鋪都掌上了燈.京城大大小小酒樓茶館座無虛席.瓦肆之上雜耍演繹.煙花柳巷春光旖旎.

錦繡樓依然是這些酒樓中最火爆的一個.大堂之中觥籌交錯.歌姬吟唱和穿梭在酒樓中的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食客們一遍大贊著菜品.聊著國事和趣聞.

「《雲摘》出新刊了.客官要不要.」一名報童穿梭在大堂之中.舉著雲摘吆喝著.

「這邊.來一份.」

「這邊.也要.」

听見雲摘的名字.不少桌子的客人站起來招呼著.小童跑跑顛顛的來回送.客人掏出幾個銅錢放在桌上.小童放下雲摘又向其他桌子跑去.沒到一期雲摘出來的時候.是報童最高興的時候.因為再也沒有一份邸報能像雲摘賣的這麼好.

這可要感謝大宋的風氣.人人讀人人吟詩作對.就連小報童都能吟誦對唱上幾首.再有就是.這雲摘上面刊登的都是如今文學大家的作品.不但如此.雲摘上比其他邸報更多的消息.還有對消息評論.

來酒樓茶館的不管是文人士大夫.還是平明百姓.多愛聊詩詞.或是議論朝中之事.甚至什麼西夏.遼國.凡是有新鮮事.都是人們議論不絕的話題.

沒多大功夫.報童就收工了.「多謝崔掌櫃.我先走了.」路過櫃台的時候.小童和崔喜客氣道.

「等等.」崔喜喊住他.又叫來伙計.拿了一些包子饅頭塞給童.「帶著吧.」小童謝過了崔喜抱著吃的出了錦繡樓.

看著小童瘦小的背影.崔喜嘆息的搖了搖頭.

「小崔掌櫃.好心腸啊.」最靠近櫃台的一張桌子上的食客看著說道.

「可憐啊.你看那些孩子.連頓飽飯都吃不上.我這心腸好.也沒王爺心腸好.咱們只能是管人溫飽.救不了人的命啊.」

「你們王爺可真是威風.誰能想到咱們鎮南王竟然為個小女孩出庭.還幫她留下一條命啊」

「可說呢.我們王爺可是了不起.最大的優點.就是王爺別管人家多大能耐.可是心地善良.這可是沒話說.您想今天就看到結果.那也太著急了」崔喜撇著嘴挑著大拇指贊者.

「當年你們老掌櫃可是沒跟錯人.對了.听說這酒樓王爺已經送給老掌櫃了.」

「是啊.我叔把這酒樓交給我.自己養老落清閑去了.人家王爺不但送給我叔這酒樓的股份.而且每個月還給我叔叔養老金.嘖嘖.」

「看你羨慕的那樣子.這酒樓如今還不都是你的.」

「話是這麼說.可咱沒趕上好時候啊.別說給我這酒樓.就是什麼都不給我.現在讓我跟著王爺做事.在府上當個家丁我都干.」

鄰桌的人也有幾位也是熟客.听崔喜這麼說哄笑起來︰「你可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啊.放著自己有這麼大酒樓.還在這說便宜話.」

「嘿嘿.」崔喜憨笑了兩聲.也不否認.「你們哪知道啊.王府的家丁都有念.而且有先生教課.王爺還鼓勵府上人參加科考.你們知道給他們請的先生是誰嗎.」他接過小二遞過來的酒壺.正好送到問話的這桌.隨手給桌上的三四個客人滿上酒.

「誰啊.」桌上的食客問道.

崔喜壓低了聲音說道︰「翰林學士……歐陽修.」

「哇.」幾個人忍不住長大了嘴.「這可真是了不得.歐陽翰林做過好幾任的主考.這下王府還不得出一大批進士.」

「這位掌櫃.我有事請教.」

崔喜感覺有人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他回過頭身後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年紀大約三十四歲.看上去不像是京城的人士.「這位客官.您有什麼吩咐.」

「哦.我剛你們在議論說今天在開封府幫人申冤的那個王爺.是不是叫王旁啊.」

「嘿.您算問著了.要是外人怎麼知道王爺的名諱呢.不過我們這酒樓當年正是王爺的資產.所以小的還是知道些.」

崔喜從小跟著崔福在這酒樓.自然見得人多了.能說出王旁名字的肯定和王旁認識.再看這人.儀表舉止十分不凡.自然他不敢怠慢.

「我就覺得是他.」中年人自言自語的說道.隨後又問道︰「那我跟掌櫃再打听一下.王府怎麼走.」

「您是從遠路來的吧.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向西.走幾條大街.過了梁門就能看到王府的高樓.」

「多謝了.」中年人謝過了崔喜.回到自己吃飯的桌上.崔喜看到桌上還有一個婦人和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那人叫了伙計結了飯錢.三人出了錦繡樓上了馬車.車夫趕著馬車向西邊走去.

「崔掌櫃應該專門掛個牌子.上面寫著給王府指路.你看王爺今天幫人贏了這官司.以後找王爺的人更多了.」剛剛聊天的幾個熟客說笑著.

「你們不知道.投奔王府.找王爺的人辦事可多了.可咱王爺可不是誰的事都給辦.也有不少踫釘子的.而且王爺想幫的就算是你平民百姓.王爺也會出頭.不想幫的.就算你是朝廷官員去了也會踫個鼻青臉腫.」崔喜說著.听著別的桌喊結賬.忙轉身去櫃台張羅.

飯桌上的幾個吃飯的人.一邊喝著酒吃著菜一遍說笑著︰「你們听說沒?前兩天有個不得志的官員去找王爺.結果那才叫撞得鼻青臉腫呢.王府上新鮮玩意兒多啊.踩個木板都能撞柱子上.」

哄的一聲.一桌人知道這事兒的都笑起來.隔著兩章桌子上也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听到這話頭低的深深的.恨不得扎飯碗里.

「呵呵.呂兄.你再低頭干脆就到桌子底下帶著吧.」

呂惠卿怨毒的看了說話的人一眼.這個人叫李教.是呂惠卿的同門學弟.「你還說.去哪吃飯不好.非讓我到這里來.」

「來來來.喝酒.這里人也不認識你我.你怕什麼.」

呂惠卿嘆了口氣︰「你啊.這麼多年你還不了解為兄我嗎.我又不像你.有個好哥哥.」

李教不屑的說道︰「得了吧.我那哥哥可幫不上我.咱們可是同病相憐啊.要不然.就憑著他那連襟.咱還弄個三四品的官兒當當.」

兩個人嘆口氣.似乎都覺得官運不佳懷才不遇.

「還想看看這阿雲案的結果.這雲摘上也沒登啊.」旁邊桌的客人放下雲摘對來回忙碌的崔喜說道.

「哪這麼快.就算今天判了結果.這雲摘連發文待校對.也得好幾天呢.」崔喜笑著回答.

「要說也是.這期也沒什麼大事.我看最有意思就是這朝廷要成立發改司的事了.而且還要公開競選提拔發改司的人.我就琢磨這是不是要跟比武場式的要比試策對什麼的.你們看.只要得中得進士的都能參加.」

听著旁邊桌的議論.李教對呂惠卿說道︰「呂兄.我看你也是多余.還去王旁那里做什麼.直接去王參政那邊部就是了.」

「你以為我沒去啊.那天報名的時候.你不知道那里有多少人.而且.今年又有這麼多舉子參加科考.這好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咱們雖然也是進士.可怎麼比的上如今的這些後生.噯.你就知道問我.你去沒去啊.」

李教搖搖頭.壓低聲音說道︰「我怎麼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哥那連襟.最反對的就是這些新政.連我哥哥都警告我.不要參加這些事.」

「不參加不行啊你沒看出來.如今的皇上有多偏向王旁和他父親.這新政我估計也是聖上的意思.亂世出豪杰.時勢造英雄.咱們現在只能投其所好.」呂惠卿特意將投其所好四個字說的重一些.

「你都投到了柱子上了.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有志者事竟成.王旁太年輕.難成大事.而且.你沒听說.這革新的事早在仁宗先皇的時候.王安石就上萬言提出來了.王旁.哼.他還不是幫著他爹做事.」

「這麼說你是還有辦法.」

「當然.」呂惠卿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裹放在桌上.李教伸手去拿.呂惠卿啪的打在他的手背上.

慢慢打開小布包.里面是一個舊的冊子.呂惠卿小心翼翼的撢了撢土.指著冊子說道︰「看看.這是什麼.」

「《唐人大曲譜》.這可是好東西.呂兄哪里弄來的.這是要送給王安石王介甫.」

呂惠卿得意的一笑︰「那怎麼行.王安石這人十分刻板.若是他知道我故意討好他.這發改司我肯定進不去.我這是送給他弟弟王安國的.那人好笛成痴.」

「兒子路走不通.你走兄弟路.真有你的.虧你想的出來.這麼費勁的事.你怎麼就非要往里鑽呢.」李教不解的說道.

「我說你是真笨.難怪跟司馬翰林做連襟的是你哥哥不是你.你看現在朝中局勢.司馬翰林這麼多人.都壓不住王安石想變革之心.這時候他最缺什麼.缺人才.富貴險中求.」

說道這呂惠卿不再多說了.他很明白發改司要做什麼.改革朝廷弊端.也就是說.只要發改司覺得是弊端的都可以改革掉.這可不是一般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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