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賢和劉七相視苦笑搖了搖頭。
「咳~~~咳~~~」小月又咳嗽兩聲。
「小月,你怎麼了?」劉子賢關心的問道。
「少爺,沒什麼事,可能這會起山風了,衣服穿得有點薄,害涼了。」小月忙說道︰「我回屋加點衣服,一會要開飯了。」
「恩,快去吧,一定要穿暖和啊。」劉子賢看著小月走回房間,轉身對劉七說道︰「劉七,你一向穩重,思維周全。你覺得我們這次去那里,是福還是禍呢?」
「少爺,禍福並行,誰又能知道啊。前幾次,也是破了好幾處山脈、風水寶地。可也並無不妥之處。雖有小險但無大礙。」
「以前的都是小神小廟,人間百姓信奉之地,算不得仙跡,所以才能保全,這回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寶物。只盼早日辦好事情,好回京城。你們幾個也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未成家。事情辦好後,我會求爹給你們找個好地方許個官,逍遙下輩子。」劉子賢望著山門旁的竹林在風中搖曳~~想著那天在灶膛里燃燒的那支下下命簽。
「謝少爺,官場爾你我詐,險象橫生,不是像屬下這樣的人待得地兒,等事情完了,屬下願追隨您游遍天下河山,這是你的志向,也是屬下跟隨您的想法。」
「這以後再說,你先去吃飯,我自己走走。」
天已經黑了,星星布滿天空,雖然沒有月亮,周圍依稀看得清楚。劉子賢借著星光走出山門。拾台階而下,走走停停,時而仰望天幕上的繁星,時而凝視黑暗中群山,時而聆听草叢中昆蟲嘶鳴。也不知過了多久,想起白雲道長的相約,劉子賢往山上走去。
山路一處拐角雜草叢生,劉子賢走過忽然放慢,走過後,停下,回頭觀望好許,依然靜寂一片,他想了想拿出扇子打開,扇了幾扇,又合上,徑直回白雲觀了。
白雲觀因有客住宿,前後院中各有一石燈亮著,照亮院中的溝溝坎坎。
劉子賢先找到劉七,吩咐夜里安排輪流守夜,明暗哨都設。然後找到白雲道長的居室,叩起門來。
「白雲道長,在下劉子賢前來拜見!」
「吱~呀~」木門緩緩打開,透出門里昏暗的燈光,白雲道長打開屋門。屋內擺設簡單、樸實。一張床擺在窗戶下、一個書架靠近內牆、一個衣櫃與書架並立、一口四角瓖鐵木箱在床頭放著,迎面牆上掛一副太白金星在練丹爐前打坐的堂畫,兩側寫著「獨坐雲中神仙府」「白雲山上道人家」前面一張八仙桌、兩把靠背椅。
「劉公子請進,」白雲道長將劉子賢迎進門來,讓座後,取出兩個茶碗,端來一壺茶,斟上。彈衣坐在劉子賢對面︰「請公子喝茶。」
「謝道長,」劉子賢將折扇放于桌面,一手端茶碟,一手扶茶碗,置于口邊輕抿一口道︰「好茶!」
「此茶是貧道在白雲山上采的野茶,味道入口雖苦澀,但後味卻苦盡甘來,清香滿喉。」
「咳~」劉子賢輕咳一聲,把目光像窗外漂去。
白雲道長笑了一下,繼續說︰「公子言談慎重,舉止得體,屬于思維謹慎,顧大局而不拘小節之人。在這里品茶入口,未及細細回味,就直接說‘好’。如此心不在焉,定是心中有事,考慮不周,怕說出來顯得唐突。今晚我們品茶賞星,隨意交談吧,這樣的清閑日子不多了啊。」
「不知為何此說,道長未卜先知,能看過去未來,可否在此事指點在下一二,可以早日返京交差,以免此事不成又勞師動眾,浪費錢財,還要四處奔波尋覓。」
「公子所做之事,貧道也無能為力,貧道只想說如果有這種天材地寶,又怎麼能落到這個時候?陰陽互轉,天地輪回,道消魔漲,也該人間有這一劫。只是時逢大災降至,又有你公子撼天,更是雪上加霜。」
「道長所說是否危言聳听了,」劉子賢抿了口茶,望向窗外滿天的繁星︰「無非尋找些古跡,找些神仙遺棄的東西,怎能會天怨人怒呢。再說聖上治理國家,國泰民安,一片繁榮景象,就算有災相信也一定可以安度難關。」
「公子有所不知,對天運地氣不甚了解吧,」白雲道長捻須,徐徐而來︰「天地皆由氣生成,天有日月星辰之氣,地有山川湖泊龍脈之氣。氣有五種即「金」「木」「水」「火」「土」五氣,細分側:天有「八門」「九星」之氣;地有八卦九宮之氣。各星系星辰規律有序地運轉形成一定的周期變化,就是天地之運的變化。天地不停運轉各種能量則交相混合生克制化,這就產生了吉凶的變化。」
「有早有晚,有陰有陽,有盈有缺,有始有終,世事輪回,生死交替,萬物莫不過如此,有哪個人可以長生不死?又有哪朝的江山可以一成不變呢?」
「神仙啊,神仙可以永生,可以長生不死。難道你說沒有神仙嗎?那你供奉的又是什麼?」劉子賢詫異道,白雲道人一番話使得頭腦一片混亂,一直痴心的為皇上尋求,同時也為自己和家人打算的長生藥,看看即將眼前,卻又感覺越來越遠了變得飄渺起來。
「有神仙,也有惡魔,包括任何事物都可以長生,但沒有永生,我們看到的永生只是一些比我們活得更長久的事物。可以說我們看到的神仙,只是他們在我們這個世界的幻影,無論什麼人尋道成功,飛羽化仙,就是他們的意識離開身體去了另一個空間世界也就是所謂的仙界,在那里以另一種能量方式生存,但本體也就是尸體,都會留著這個世界里,也就是所謂的真身或金身,本體消失,幻影也不存在了,我們就說這個神消損了。實際是神仙和這個世界斷了聯系。仙人下凡也有所指,這個先不細說了。」白雲道長端起茶碗抿口茶,看到劉子賢很認真的听,就繼續說道︰
「不經修煉,悟道,淨化本身雜質,提煉精神實質的,也就是說一般人或凡人,則會死後進入另一個空間世界,也就是所謂的鬼界(地獄)。同樣本體留下,在那里又是一個生存方式。精神特別執著的,相當龐大的,又本體未毀,同樣也可以在我們這個世界進行幻影,進行短暫的停留。三界互不相通。」
「神仙和惡魔的幻影的能力也分大小,能力越大,停留人間的時間也越長,引導的五行之氣也欲厲害。但是無論神仙惡魔在他的那個世界里,沒有我們人間界提供的信仰,維持他們生存的能量都會越來越少,甚至消失。他們也要有人間提供給他們力量和長生的資本,信仰很重要,信仰越多這個神就會越強大,為了信仰,他也的不斷幻影到人間,為提供給他力量和生存的信徒們排憂解難,以此獲得更多的信仰,這就是所說的顯靈或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