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甩了下有點紅的手,苦笑道︰「張兄弟年少,卻好大的力氣。」寧兒沒有接話,向前看去。
車隊前方站有幾人,著青衣、戴斗笠。中間毅然有早晨客棧中遇到的那幾人。听的前面傳來話語。
「你們是何人,竟敢再此攔路!」侍衛隊長劉伏虎吃驚中,又惱怒的喊道。大白天竟有人攔路,前面探路的干什麼去了!
「在下,恆山派大弟子郭青峰,冒昧前來,追捕殺害我恆山派弟子白子蟬之人,望郡主懲惡揚善,能夠成全!」來人中領頭人,抱拳不卑不亢的說道。
劉伏虎听到原來是一幫道士,很是不屑,揮揮手︰「你們找錯地方了!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趕緊讓路!」自己可是官府中人,一個道士敢來鬧事不是找抽嗎?你就是法力再高強,能和千軍萬馬相爭?惹惱了車中坐的,別說一個道觀,就是十個八個道觀,也能瞬間夷為平地。雖現在是沒有千軍萬馬,但氣勢絕不能丟。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這個主,你是否能做的?」郭青峰見答話的不是郡主,便有點不快,微皺眉頭看著劉伏虎。
「自然做的,耽誤了郡主的行程,拿你們問罪!」劉伏虎見對方開始輕視自己,也不由得起了火。向後把手伸起,身後的侍衛都將弓弩上弦,紛紛把箭矢對準這幾人。劉伏虎把另一只手放下,扶在腰間的刀把兒上,只等一言不合便砍了這個道士。
郭青峰沒有搭理劉伏虎,吸了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還請郡主發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知郡主給不給這個理!難道就讓天下人恥笑劉家的霸道!」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印在耳邊之中,偌大的車隊,每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寧兒心中一驚,怎麼不是姜二夫人?而是劉家呢?還有郡主是怎麼回事?難道郡主就是二夫人,也姓劉?和自己能有什麼樣的關系呢?張老頭肯定隱瞞自己了什麼,要不急著叫自己來安慶呢?寧兒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寧兒想試試自己的感知。便閉上雙目、運起真氣,向幾人探查過去。靠前的兩人呈藍色,其余都是綠色。寧兒收回心神,對方修為不低。不過這個殺害衡山派弟子的人,修為也必不俗。
可是自己在路上,每人都看了一遍。張老頭是黃色境界,自己和二夫人還有她的兩位貼身侍衛是藍色,祝焱和侍衛隊長是綠色。其他的修為都是初級階段白色,這初級階段在普通人中算是佼佼者,但在修煉人當中算不得什麼。
這里幾個修為不錯的都是官府中人,整日在城主府,也不會跑山上的道觀去殺一個道士。這里怎麼會有他們要找的人呢?
「恆山派何時出了你這個人才?如此膽大妄為!先不說沒有這個人!就是有了,也得你師父前來,我還有可能給你們個面子。你在這里大呼小叫,成什麼體統!你師父怎麼教育你的!」冰冷的聲音從中間的馬車傳出,講到最後幾句,每個字像在耳邊敲著銅鑼,震得腦袋嗡嗡作響。
修為低的都熱血上頭、暈乎乎的,像喝了半斤極純的高粱酒。
郭青峰見得對方如此氣勢,便知道此人修為不低于自己,此事已不得善終,便將話拋開︰「那人害我師弟的人便叫劉安寧!現在就在你們的隊伍中。現在拿人,終須今後賣你們個交情,如有事差遣,必會相助。若等師父來時,那便釘是釘鉚是鉚,沒有交清可講。」郭青峰話音依舊洪亮,但氣勢已低。
寧兒聞言大吃一驚,自己何時殺害過恆山派的弟子!誰這麼誣陷自己!便想縱馬過去辯個黑白。
極細但依舊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先別動,等等再說!」
寧兒不解的望向張老頭。張老頭頭也沒回,萎縮在車轅上,抱著鞭子打瞌睡。
二夫人听得劉安寧三個字,心中也是一跳,想起張安寧和劉安寧只差一字,莫非二夫人依舊冰冷的說︰「這里沒有劉安寧!還是請回吧!我還要趕路!」
「郡主難道要執意維護那個殺人凶手!」郭青峰不甘心的又強言到。
「等你師父來了,再和我說這個話題!再不讓開,殺無赦!」二夫人冷漠的下令道。弓箭手後面的侍衛不再原地等候,紛紛圍了上去,只等二夫人下令。便等一遍弓箭過後,殺將上去。前兩輛馬車緩緩的向四周散發著煞氣,門簾也微微浮動,仿佛一但開戰,便會沖出幾只曠古猛獸。
郭青峰嘆了口氣,狠狠的瞪著遠處的寧兒,本想在師傅到來之前勸說郡主拿下殺害四師弟的凶手劉安寧,好挽回這次自己下山游歷的失誤,也能在同門人面前拾回面子。
就算郡主不交人,自己還約了幾個幫手,怎麼也能在三十幾人的隊伍中搶到人。但沒想到郡主的實力不在自己之下。郭青峰感覺到車中還有幾位實力不俗的人,一直坐在車中沒有露頭。想了幾想,終究沒有輕易妄動。但這回的臉丟大了,一定要找回來這個面子!
「讓開!」劉伏**著馬走過來,挑釁的在郭青峰面前停下,馬首噴著響鼻,在郭青峰臉前晃悠,再不讓開極有可能要被貼近的馬嘴,來上一個香吻。郭青峰憋下一口悶氣,向邊上退去。劉伏虎很解氣的騎著馬慢悠悠的從他面前走過。
「大師兄!為什麼早上不動手殺了那個劉安寧呢?」二弟子畢茂才覺得早上沒有動手很是失誤,現在對方人都在一起,己方的實力很難對抗。
郭青峰咬了咬牙,說道︰「他們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咱們是講道義的名門正派,不能在城鎮人多的地方動手,免得傷及無辜。」
「那也不能看著凶手逍遙!咱們就是拼死也得為四師弟報仇啊!咱們殺吧!」三弟子李忠生蠢蠢欲動,肩上的長劍在劍鞘里隱隱作響。
「這個急不得,等師父來了再說吧!我們先忍忍,血仇必要血報!」郭青峰攔住李忠生說道,恨恨看著車隊從眼前緩緩駛過。其余的幾人都咬著牙,默默看著車隊離開。風吹著他們的衣袍,在遼闊的平原上,顯得淒涼,落寞。這就是實力高低的結果。
寧兒騎著馬從恆山派幾人面前走過,很注意的看著這幾人,想著他們為什麼要誣陷自己呢?真的很奇怪!那個白子蟬又是什麼樣的人?
正在沉思,一把飛劍騰空而起,閃電般的向寧兒後背刺來寧兒听的呼嘯,回過神,忙抓起馬鞍上的護盾,向後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