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化代碼 033 酒會

作者 ︰ lastlich

「那個誰,麻煩開一下窗子,光線太暗了。」

「咦,哇」

靜魂的話音剛落,窗台邊坐的某人就「撲通」一下從椅子上跌落,摔到了地上。接下來還連帶著一陣書本掉落,板凳翻倒的聲音。

幾秒鐘後,靜魂看著在地上呈現滾地葫蘆狀,還在奮力掙扎的幾個人,一陣無語——這種情況出現了好幾次了。自從一周前,靜魂在實踐課上以隱藏boss的身份,將全班同學給碾壓了一遍之後,這種情況就相當普遍。

「我有這麼恐怖麼,現在怎麼和人正常交流都這麼難」

「我也很好奇你對他們究竟做了什麼,怎麼看到你之後都這麼害怕的樣子,至于這樣麼?」

雪見從靜魂腦袋後邊探出頭來,好奇的看著糾纏在一起,努力和壓在身上的桌椅做斗爭的幾個同學,完全模不著頭腦。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看來這幫倒霉孩子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說啥呢,你不也是小孩子麼,非要裝作大人的口氣,切!」

將注意力從桌上的網格紙移開,雪見對著靜魂伸出手,做了個「鄙視」的手勢——這個動作,還是靜魂教給自己的。

「學壞了啊!」

笑著搖搖頭,靜魂將手中的鉛筆放到一邊,有點無奈地站起身來。本來趁著下課和雪見下棋呢,剛覺得關得嚴嚴實實的教室光線太暗了,想讓其他同學幫忙開個窗子。結果喊了一聲,就出現了剛才的狀況,讓想要偷偷懶的靜魂哭笑不得。

輕輕將窗戶打開,教室外明媚的陽光順著靜魂的指縫投入,在陰暗潮濕宛若地牢的教室中,投下斑駁的光影。站立在窗邊的靜魂,好似在明與暗的邊緣游走的精靈般,一頭金色的短發,在光線的掩映下,反射著柔和的弧光。

「你還好吧!」

初秋的日光還是很強烈的,靜魂一邊眯著眼楮,一邊打量著被壓在最底下的,現在還沒爬起來的伊藤俊文——難道是胖子體重大,不容易爬起來?

有矛盾歸有矛盾,不過之前和俊文之間的不痛快,其實更多的是小孩子之間的意氣之爭罷了——至少在心理年齡已經而立的靜魂看來,是這樣沒錯。于是完全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某人,自然而然的伸出了右手,打算拉被進次罵作「死胖子」的俊文一把——畢竟對方這也算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大概是沒有預料到靜魂會好心來拉自己,伊藤俊文看著伸到自己跟前的小手,表情很是微妙,遲遲沒做出回應。連帶著剛才爬起來的幾個同學,都忘了說話,靜靜站在周圍,觀察著靜魂此刻的舉動。

喂喂,這樣不好吧,一直不理會咱的好意,這是在耍大牌麼,信不信下午我再找你刷刷等級?

靜魂尷尬的把手在空中停了五秒鐘,等她發現俊文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發呆似的看著自己時,最終還是將手縮回來了。

可惡啊,不理睬自己也就算了,嘴巴還不自覺的張得老大,一幅詫異的表情——這樣對待一個蘿莉妹子是很失禮的啊,魂淡!還有你們圍觀群眾也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是怎麼回事?現在老娘很想一大蔥甩死你們這幫兔崽子有木有啊!

吐槽歸吐槽,發泄完畢的靜魂還是很好的保持了自己的風度,嘆口氣就離開了。只不過經過這件事之後,某人會不會被靜魂記上小本本,在以後的生活中被重點照顧就不得而知了。

「你當時是不是把他們狠狠教訓了一頓,打得他們哭爹喊娘,抱頭鼠竄,跪地求饒?我說的沒錯吧?」

不得不說女生的想象力是很可怕的,咱們的輝夜大小姐此刻還在為剛才的事情郁悶呢,雪見就張牙舞爪的比劃著靜魂當時的「光榮事跡」,在靜魂心中補上了重重一擊。

「不要听你哥哥事後的亂傳啊,我當時就是隨手把他們打暈了而已,除了被剛開始的忍術波及的幾個人,受了點皮肉傷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事好麼!」

感覺自己已經被徹底妖魔化的靜魂,有點抓狂了。一幫小家伙不懂事亂造謠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連雪見都信了?

「真的?我怎麼覺得大家都很怕你倒是真的,今天早上不是還有人在你來教室的時候繞道走麼,我親眼看到的」

雪見沒有察覺到靜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還在繼續八卦,刺激著某人的神經。

「沒有的事好麼,那是你看錯了」

「那剛才開窗戶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是我看錯了?」

「那個不重要啦,該你下棋了,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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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輝夜靜魂女士,今天下午六點整,前往族長家參加輝夜一族的酒會!」

看著手中的大紅請帖,進次雖然是照著上邊紅底黑字的原文念著,但是語氣中揶揄的意味卻毫不掩飾。

「老哥,只邀請我去沒邀請你,是不是很失望?」

中午放學時,輝夜潤突然來到了忍者學校,然後鄭重的將一張請帖交到了靜魂手里。結果這一個下午,靜魂感覺進次的雙手,就一直沒離開過這張請帖,時不時還怪笑一聲,弄得專注于感悟「雲耀」的靜魂莫名其妙。

「居然是‘女士’啊,妹妹終于長大了,我這個做哥哥的好開心!」

進次露出一個感動的表情,用夸張的語氣繼續著搞怪。

「冰箱里頭有中午留下的米糕,如果不夠,還有一瓶牛女乃,另外我晚上回來可能會帶點酒會上的甜點給你當宵夜,哥哥記得別太早睡。」

沒有理會進次的無聊舉動,靜魂扶了扶頭頂的發卡,然後繼續往前走著。

「酒會啊,妹妹你居然就這幅平靜的表情,怎麼著也要帶點興奮或者開心的表情吧?」

很早就被玄葉耳濡目染的進次,自然知道這個酒會的重要價值——只有族里邊重要的頭頭腦腦,或者為族里做出重大貢獻的人,才有資格被邀請參加。一些下忍里頭的希望之星,偶爾也會因為自己的潛力而被看中,不過一般來說,也絕對不會在酒會上成為主角,只是作為一種對自己未來發展前景的肯定,帶著些許榮譽的意味——參加了這個酒會的年輕人,基本可以等同于已經一只腳踏入了輝夜一族的權力中心了。

要知道輝夜一族光宗家就有兩百多號人,算上分出去的居住在水之國各地的族人,整體上達到兩千多人,但是被邀請參加這半年一次的酒會的,一共才不到五十個人,由此可見進次看到這張請帖時,內心的震撼了——要知道妹妹入學才不到一年,連忍者學校都沒畢業呢!

「我很開心啊,好不容易不用做飯了,能有人請自己吃大餐,怎麼會不開心呢?」

「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麼,我表示這個設定我不能接受啊,還有妹妹你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過去,不用回家換身衣服麼?」

長期和靜魂閑扯,靜魂的一些口頭禪進次也學過來不少,看著自己妹妹還穿著白天上學時一身玄綠交錯的格子襯衫和淺灰色寬腿長褲,進次忍不住提醒了一下靜魂。

「所以說我不是隨隨便便的過去啦,你沒看見麼,我剛才不是才去地攤上買了個粉紅色的發卡嗎,這樣搭配之前的衣服不就行了?這麼長時間的酒會,要穿正式的衣服正襟危坐,很難受的說,就穿這套挺舒服的。」

「哦,剛才沒仔細看,听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看著自己妹妹偏冷色調的著裝被金色的頭發和粉色的發卡一中和,整個人都顯得活潑了,進次點了點頭——就這麼個小小的改變,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呢。

「本來就是這樣嘛,有空你多陪菊理姑姑逛逛街吧,能學到挺多東西呢。再說我又不是啥主角,打扮的像個公主一樣,喧賓奪主有啥好的,就這麼隨意弄弄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怎麼感覺你只是想要單純偷偷懶呢?」

滿月復狐疑的看著妹妹,進次突然想起來貌似靜魂也沒陪菊理姑姑逛過幾次街,難道說自己的妹妹這麼快就得到了真傳?

「哎呀,哥哥你想多了,我其實只是想低調一點啦。突然就這麼被邀請過去,而且還是潤叔叔親自送請帖,弄得這麼正式,這本身不就是很奇怪麼?」

「可是妹妹你當時在訓練場上不是大殺四方,很好的長了我們輝夜一族的臉麼。這麼說被邀請過去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啊,畢竟一個人打敗了一個班所有人,這個在霧隱的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吧。」

進次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哥哥你把自己忘了啦,不是還有你沒有被打敗麼,你怎麼可以把自己刻意忽略掉呢?」

靜魂看著進次略帶自豪的表情,不忍心打擊到哥哥,于是隨口開了個玩笑,將話題引導到一邊。

只是這個原因,應該還不夠吧——真以為忍者學校那種過家家式的培養,最後畢業的忍者,能代表霧隱村下忍的最高水準麼?

如果是這樣,那麼再不斬最後為啥要背井離鄉,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跑路去波之國?那些大家族的忍者,大到輝夜和水無月一族,小到林檎甚至是現在只剩一個標一郎老師的北大路家,又何曾將自己的精英送到忍者學校去培養?

聯想到標一郎時不時會在上課時,無意識的講出「你們現在如何如何」,再聯想到貴為木葉第一豪門的日向,在劇情開始那一年,一屆畢業的學生居然只有雛田一個人。靜魂就覺得這里頭的水,肯定比自己想象的要深——自己在忍者學校見到的,應該只是整個忍者體系構成的冰山一角,很多大家族內部,肯定也在秘密培養自己的力量——畢竟像忍者學校大鍋飯式的教育方式,很多大家族里從小就開始接觸忍術的孩子,根本吃不飽。

就是不知道這個比例有多大了?那些從小吃小灶的家伙,擁有更好的資源配置,從概率論的角度講,應該比學校的成材率更高吧。

另外那部分不上學的人,如果不參加畢業考,又是如何成為下忍的呢?看來除了學校的這個體系,還有另一種補充體系一樣具有認證資格呢。

將自己的胡思亂想排除出腦海,靜魂突然間對晚上族長家的酒會充滿了期待——無論如何,去一趟就能了解那些下忍究竟有怎樣的實力咯,自己也好對忍界的實力劃分,也能有個明確的判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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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今天族長家要來一些很重要的客人呢,要不你去別的地方玩耍,不要擋在大門口好麼?」

看著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門衛,靜魂感覺鴨梨有點大——按照前世的習慣,六點的酒會,靜魂在五點半就提前趕到。結果發現下人們還在庭院里邊布置場所,擺放桌椅,酒會還完全沒有準備好。

于是靜魂就干脆繼續練習「尸骨脈」控制自己行走,經過近一個月的練習,靜魂已經能利用血跡界限控制骨骼,完成一些簡單的動作了,比如慢步行走。現在靜魂正在嘗試的就是小跑,等身體的動作完全沒問題了,才會嘗試練習用骨骼結印。

結果靜魂在大門口來回踱步的行為,被看門的大叔認為是在給自己添亂,眼瞅著六點將近,眼前的小女孩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大叔終于忍不住說話了。

「額,差點忘了,等等哈,大叔。」

靜魂轉過頭往回走——剛才圖方便,靜魂隨手將請帖當雜物丟到了儲物空間,和金錢,畫稿,長劍流螢等放到了一起,現在當著門衛的面,憑空弄出張請帖,自己可解釋不清啊,還是等到了個偏僻的角落再弄出來好了。

「靜魂小姐,請留步!」

啥,有人叫自己?

靜魂一轉身,正好看到輝夜潤出現在門口——就說嘛,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會隨便派兩個人來看場子?現在總算看到個熟人了。中午才和潤見過面,還給自己親自送了請帖,看來這下應該可以隨便進去了。

「潤前輩,你太客氣了,叫我靜魂就可以了。」

「恩,馬上就要開始了,客人會陸續趕到,你先進吧,里邊有下人會引路的!」

輝夜潤對靜魂稱呼自己為「前輩」而不是「叔叔」不置可否,而是讓出一條路,引導靜魂進入,擦肩而過的時候還對靜魂點點頭,示意了一下。

「謝謝前輩啦,我先去挑個位子!」

在門衛大叔詫異的眼神中,靜魂淡然的走了進去。來過好幾次了,這片宅子靜魂也挺熟的,完全不需要找下人打听路。

走進主廳,打量著穿梭其間的僕人和桌椅上擺著的稀稀拉拉的幾盤糕點和水果,靜魂就覺得自己吃過晚飯再來絕對是個明智的決定——老哥,對不住了,晚上就沒有宵夜了,這酒會上吃的分量好少,看來主要是以聊天增進感情為主呢。

隨手拿起桌子上擺的一碟櫻桃和一碟瓜子,靜魂整個端起,然後就找到一個偏僻但又能看到全局的角落,坐下來慢慢吃——每個人其實應該去領個小碟子,然後根據愛好自助取食。但是靜魂怕麻煩,直接拿起距離自己最近的兩盤食物,就帶到周圍就座的小案前,慢慢吃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廳中陸續有人進來雖。然是在輝夜皇綬家舉辦,但是貌似族長並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人宣布酒會開始,大廳的正中間,幾個穿著和服的歌舞伎一直在用弦樂演奏著靜魂了解或者不了解的曲目,而陸續趕到的眾人,就三三兩兩的圍成小圈子,在大廳四周低聲談論著,完全一派西式酒會的風範。

「我可以坐在這里麼?」

用「心眼」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但是靜魂並沒有回頭觀察,而是專注于品味面前的果汁——由于之前的瓜子殼和櫻桃核,已經有女僕過來打掃三次了,弄得靜魂很不好意思。所以後來就干脆拿了個杯子,將各種果汁像雞尾酒那樣配到一起,慢慢品味。

「我旁邊沒有人!」

靜魂回答了一句看似模稜兩可實則默許的話語——剛才靜魂感覺這個叫「輝夜船越」的小家伙已經在自己身後晃悠了好一會了,以期引起自己的注意,只不過自己沒有反應,船越才開口詢問自己。看來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呢——靜魂在心中做出了這個判斷,然後也拐彎抹角的回應了一句。

「你這種喝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喝的是清酒呢!」

船越的杯子里頭飄出淡淡地酒香,讓靜魂嘴角微微一顫,不過靜魂還是皺起了眉,裝出不悅的表情。

「小孩子是不可以喝酒的!」

看吧,咱喝的可是果汁呢,不過其實剛才這小鬼說的也對,咱的確是把這玩意當成酒在喝呢,意境到了,喝的是水還是酒其實沒區別,不是麼?

「額,我想過你的無數種回答,但是這一種是最讓我失望的,你知道為什麼嗎,輝夜靜魂?」

「不知道呢,另外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介紹一下麼?」

這小鬼對自己倒是研究得很清楚呢,是專門過來搭訕的麼?不過看在你的名字的顏色是淺綠色的份上,還是原諒你的些許無禮吧。

盡管淺綠色的「輝夜船越」的名字清晰可辨,但是靜魂還是決定矜持一下,既然對方打算裝文藝青年了,靜魂自然是奉陪到底。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你知道麼,看到你的眼神,我就像看到三年前我的眼神,不過你比我隱藏得更深,而我直到現在,都學不會那種偽裝。」

「偽裝有時候並不是為了傷害他人,有時候僅僅是為了保護自己呢!」

盡量表現出一個親切的笑容,轉過臉,靜靜默默打量著這個在自己面前玩深沉的小鬼,深藍色長衫,頭發扎起盤在頭上,面部特征並不太明顯,但是一雙眼楮極其銳利,從棕色的瞳孔中發射著危險的光——無論是前世今生,靜魂都見過太多次了,那是名為「仇恨」的光芒。

「有故事的小鬼,你可以選擇將名字告訴我,如果在這番談話結束後,你覺得我值得交往的話!」

很好,船越,你倒是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那麼我也不介意當個傾听者——擁有這份超越年齡的成熟,你又會講出怎樣的故事呢。

「我的故事?呵呵,我的故事只不過是按照父親勾勒好的劇本,呈現的一幕幕舞台劇罷了——就如同你在《天之痕》的漫畫中勾勒的那樣。另外說一句,我其實更喜歡你畫的《雲山之彼端》!」

「呵呵,也許吧,想不到我講的故事你居然已經知道了,感覺好像自己吃了虧啊。」

看來以後再出作品,應該換個假名了,不然容易被有心人查到呢。

靜魂慢慢抿了一口果汁,然後努力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連這份尷尬都是裝出來的。其實內心深處,靜魂倒是異常平靜——反正無論如何,自己手上最大的兩張底牌是絕對不會有人知道的,即便是有心人調查自己,也只會認為自己是個早熟的孩子罷了。

「你願意去听麼,听之前先告訴你,我父親就是輝夜皇綬——即便如此,你仍然願意麼?」

輝夜皇綬而已嘛,又不是斑,不過這個身份倒是蠻敏感的,畢竟現在還是在公共場合呢,這麼討論自己的父親和族長,真的大丈夫麼?

「那還是算了,雖然我有好奇心,但是更有敬畏之心,知道什麼不該听!」

「真的?」

「」

好敏銳的直覺,還是說我演技不到位?

「更有敬畏之心,哈哈,說的真好,敬畏之心?挺好,是這樣麼?說的和她媽真的一樣,連你自己都信了吧?」

這孩子瘋了麼?剛才還裝的挺像的,這麼快就成2b青年了?

靜魂連忙一把捂住輝夜船越的嘴巴,然後在周圍人詫異的眼神中陪著笑臉。

「對不起,對不起,這孩子喝了點酒,我會讓他安靜的。」

等沒人再注意自己,同時確認船越的眼神已經恢復正常,靜魂這才把手拿開,然後在船越略帶窘迫的表情中,一把奪下對方手里的酒壺。

「下次講故事前,麻煩別喝酒了,大哥,你想害死我啊。」

「對不起,我錯了」

這又是啥悲情苦逼劇本啊,能讓這孩子變得這麼瘋狂?

完全是把船越當成了前世失戀時拉著自己尋死膩活的基友,靜魂的動作也略微有些隨意,渾然沒想到自己剛才捂嘴和搶酒壺的動作在少數有心人的眼中,帶上了別樣的意味。

「清醒了?」

給船越倒上一杯檸檬茶,看到對方喝了半杯後,靜魂這才開口詢問。

「你不生氣?」

「為啥要生氣,有啥不爽的事情就講出來唄,有個人分享一下,應該會好一點,一直憋在心里也不是辦法。」

「你真的不生氣?」

我勒個去啊,被這小子打敗了啊,怎麼感覺現在劇情在從悲劇在向鬧劇轉變?

「十秒鐘內還不講話,我就離開了,你自己看著辦!」

尼瑪老子從純爺們變成軟妹子都認了,還有啥可生氣的?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是一個青春期的別扭小孩罷了,只不過從來沒和人吐露過心聲,現在都憋出病了。恩,這是病,得治啊,自己就勉為其難客串一把心理醫生吧,反正這個世界的別扭小孩這麼多,將來說不定還能靠這個掙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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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數單親家庭撫養長大,然後又遇上一個強勢老爹的倒霉孩子一樣,輝夜船越的故事也十分老套,無非就是那些橋段——代溝導致的溝通障礙,粗暴的命令式管理,我是為你好的東方式父愛以及無比狗血的逼婚橋段!

「你?你不是不到十歲麼?」

整場對話基本都是船越在發牢騷,然後靜魂努力站到皇綬的立場上疏導,情節之單調讓靜魂差點都有打盹的**——如果不是最後這個逼婚橋段過于震撼讓靜魂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可惡,你別笑啊,我是說真的,就是和你們班上的那個叫水無月燻的女孩!」

和靜魂深入交流了兩個鐘頭——至少從船越自己的感覺上看,靜魂還是很理解自己的,所以表情也不像之前那麼嚴肅了,甚至在靜魂打趣的時候還會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

「這個麼,雖然我覺得皇綬族長——啊,是老頭子在這件事上不征求你的意見是不對的,但是你連那個女孩一面都沒見過就否定了老頭子的選擇,是不是太武斷了?」

「他就只會給我添亂,我們根本就不了解彼此,又怎麼談感情?」

「你個豬頭啊,感情本來就是培養出來的,你和我在今晚之前互相了解麼?現在不照樣無話不談?女生臉皮本來就薄,你自己不主動還指望別人來了解你,你腦袋秀逗了麼?」

通過交流,靜魂終于確信,這倒霉孩子就是一個情商偏低的普通青年——之前努力裝出來的文藝和偶爾流露的2b只是自己的錯覺。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我之前是不是太被動了?」

這個怒其不爭的家伙,你知不知道在我前世為了追個妹子得費多大的勁好麼,即便這樣都會失敗,你這家伙倒好,盡想著妹子倒追,真不知道是說你自我感覺太好還是啥的,算了,幫人幫到底,再給你支幾招追妹秘籍吧,誰叫咱是好人呢。

正和輝夜船越談的眉飛色舞的靜魂不知道,自己和船越的後一個小時的對話內容,通過某個隱蔽的渠道,傳到了輝夜潤的耳朵里,而最後又自然而然的傳到了某倒霉父親的耳朵里。

據輝夜潤事後回憶,听到靜魂話中的內容,尤其是那句「感情本來就是培養出來的,你和我在今晚之前互相了解麼?現在不照樣無話不談?」這句話,長久以來一直是繃著張撲克臉的族長臉上,頭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當然,這又是後話了。

「我先走了!」

一個接一個呵欠,靜魂終于熬到了酒會尾聲,然後幾乎用小跑一般的速度離開了——灌了太多的果汁,靜魂現在只想早點找個洗手間。

「時間過得挺快的啊!」

看著靜魂離開的背景,船越伸了個懶腰,也打算閃人。

「不過話說回來,總覺得今晚好像忘記了一件事啊?」

ps︰這一章是听著鄧麗君的《漫步人生路》洗腦寫完的,通常情況下我碼字是用初音版的《忐忑》來振奮精神的,今晚換了個主題。

一晃眼,麗君的離去(五月八日,當然這章完結已經到了次日了),已經快二十年了,當年被稱為「靡靡之音」的歌聲,在她離開後,卻在席卷了整個亞洲,讓我依稀感到,這個民族的文化,應該還有希望,雖然時常它會呈現倒退的趨勢。

從鄧麗君,突然又想起了另一個男人,另一個關于等待的故事。

a•叔本華曾經牛b哄哄地告訴他的忠實弟子︰堅忍與等待,這是一個男人在困境中唯一可以堅持的事。他說出這個句子時面對的是台下的小貓兩三只,三三兩兩發出會心微笑的迷失一代——被人視為與他一般神經兮兮的異類。井字型的大窗外間隔150米,是他一生最大的對手,柏林大學的a電教中,黑格爾的講座正贏得一個又一個滿堂采,一直如此,或說一貫如此。但這群異類沒有放棄,他們還是在等待,傻笑著等待他們的時代,那句話怎麼說來著?dennarrenerkenntmanamvielenlachen,痴漢多傻笑。我總會想到這個家伙,我們現在看叔本華,說他多牛啊,以一己之力在世界上建立了一個新的哲學體系,但有多少人知道他之前窮困潦倒被人笑話被斥之為「痴漢」的那段日子?

十九年的等待之後,叔本華的哲學思想逐漸被世人認可,他死後,有關他的哲學講座終于在世界最高級別的殿堂——柏林大學a電教開講,並逐漸將黑格爾的哲學體系排擠了出去,贏得了他生前從未贏得過的勝利——「真理是可以等到的,因為它長久存在。」

——arthurschopenhauer(叔本華)

(直接把《關于靈魂的一切》的內容給貼過來了,因為听著歌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這段多年前在dota吧看到的文字)

另外繼續推薦本子,寫fate的,和現在由于fz大熱應運而生的很多fate同人不同,這本書完成于五年前,隱者•克羅諾斯所寫,命運長夜之預言,已經完本,喜歡fate的孩子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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