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那個藍蓮姬,用她的‘蒼穹水鏡’助我離開此境?」
「沒錯,要想出去現在只有此法。」
「藍蓮姬憑什麼幫我?我又不是龍鱗鯉魚。」
鬼樹听到他的顧慮,不由叵測一笑,道︰「老朽自然有法幫助小哥。」說完,一條粘粘糊糊、長滿倒剌的綠舌頭,從它身上最大的一張嘴巴里沖將出來,拖漿帶液地甩至一辰面前,嚇得一辰當即向後疾退數尺,差點沒能站穩,失了風度。
「干什麼呀?把這條惡心的東西趕緊拿開。」一辰捂著鼻子,氣憤罵咧不停。
鬼樹不語,抖著綠舌頭,得意地詭譎笑著。一辰先不解,待他仔細看清那舌頭,才恍然發現這舌頭里竟蜷著一件東西,只見那東西青青翠翠,晶瑩透亮,熒熒發光,定楮一看原來是一柄玉如意。
「一柄破如意能起什麼用?你該不會要我拿這玩意去賄賂藍蓮姬吧?」一辰眼見這如意並無多少新意,不由胡謅亂說。
「‘紫闋寒潭’里什麼寶貝沒有?藍蓮姬可不稀罕你的賄賂。」鬼樹說完,舌頭一松,玉如意徑直落到一辰懷里。
「她既然不接受賄賂,那你給我又有何用?」一辰望著玉如意,大惑不解。
「這柄玉如意是東海之物,是當年龍鱗鯉魚托我向藍蓮姬說媒時贈于我的。你現在帶著這柄玉如意去見藍蓮姬,就說你是東海龍鱗太子派來見她的,有玉如意作證她定會對你禮遇三分,得到她的好感,出此境就非難事了。」
「拿一柄玉如意就可以唬過她,她有這麼傻嗎?」一辰揪著下巴,細想琢磨,覺得不太可能。
「這柄玉如玉是龍鱗鯉魚的貼身之物,雖經二百年,如意身上龍鱗鯉魚的氣息還是能隱約聞到。這世上什麼都可以作假,唯獨這氣味是作不得假的,相信藍蓮姬聞到這味道,定能喚起她對龍鱗鯉魚的思念,至于你能否借助藍蓮姬的力量出得此境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一辰望著手中這柄玉如意,心中五味雜塵,自己堂堂一代劍俠,竟會淪落到要靠欺騙感情之法,攻人家軟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雖說此招下流,但也別無它法。管他陰招、陽招,只要能出得此境就是好招。
一辰鐵定心意,決定就這樣辦,回望鬼樹,心中疑雲頓生,問道︰「你這樣幫我,該不會是對我另有所謀吧!」
「哈……,小哥真是聰明,一語說在老朽心坎上。」鬼樹妖見他打開天窗,看來自己的亮話不得不出,道︰
「老朽自幼就生活在這‘極樂生死界’里,從未見過人間,老朽此生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希望小哥出去時能帶上老朽,讓老朽出去也開開眼界,親眼看看人間到底長得是啥模樣?」
「哦——,原來如此,這個好說,好說,只要我能出去,定會帶上你,絕不食言。」一辰見它傻呼呼的,像個鄉巴佬,嘴角一瞥,嘲笑著點頭承諾稱好。
鬼樹妖見他信誓旦旦,滿口答應,心中自是放下心來,想著界外世界的美好不由眯眼憧憬起來。
一辰帶著玉如意別了鬼樹妖後,前行翻過兩座山頭,忽被一個一人高的黑洞攔住去路。那黑洞甚是怪異,無稜無角,不依附任何載體,就像是直插在空氣中。
一辰只覺奇怪,稍稍走近那黑洞,細細觀之,只見洞內星雲密布,變化千奇,時而有雷電驚掣,好似另一空間,讓人琢磨不透,乾坤難識,只覺毛骨悚然。
看樣子,這黑洞絕非吉祥之物,最好不要冒然招惹。一辰想著遂有意繞道而行,離它遠點。可不曾想這黑洞竟與他扛上了。他所行之處,黑洞必會緊隨其後,如影隨形。
一辰頭皮一緊,暗想這境界里什麼怪物都有,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與它較量,誰輸誰贏,誰生誰死,還未可知呢?
話未想完,一辰手中的劍已是沖鞘而出,瞳孔隨即變細,呈金**眼狀,身形陡轉,朝那身後黑洞橫劈直掃。
那黑洞見他劍尖襲來,不由鼓了口氣,瞬間將他手中兵刃吸進體內。一辰手中頓失了劍,不由愕然。
這時黑洞怪發出一陣如嬰兒般的怪笑,似乎很得意,在他面前示威。想來此怪不同尋常,與它硬拼只怕會自取滅亡,眼下只有智取了。
一辰如是想,不由使出激將法,倒想看看它到底是個什麼怪物,道︰
「奪人兵器算什麼英雄,有本事現出形來與我單挑。」
「…#¥¥%……&***……」
這怪洞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又是一陣嬰兒般的怪笑,不過這次笑得天真許多。陡然身子一抖,咕嚕一聲,縮作一團,再展開時已幻化出一個人形輪廓,此人形輪廓剛好同一辰的身形相當,如同他站立起來的影子。
一辰見這怪物照葫蘆畫瓢,將身形變得同他一樣,甚至就連動都模仿得入木三分,心中不覺好笑,譏諷道︰「生搬硬套的模仿只會是東施效顰,傻瓜。」
黑洞怪似乎听出一辰話中的嘲諷之音,氣得不再模仿他,手里陡然幻化出一把斧頭,咕嚕叫了兩聲,劈頭蓋臉地就朝他一陣亂砍。一辰雖沒了武器,但一身功夫也不是白練。
黑洞怪招勢雖然凶猛,但僅限于力量,毫無招數可言,看來它並無武功底子,難怪它會處處想要模仿別人。
一辰模清它的底細,應對起來自是輕松不少。幾個回合,黑洞連連敗退。一辰見有機可趁,兩指一豎,幻出一網,剛想灑網將它擒住時,不想腳底竟陡然冒出個尖角,剛好絆了他一腳。一辰猝不及防,竟讓這黑洞怪趁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