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盜聖 第一章 銅牆鐵壁的防護

作者 ︰ 李傻傻02

時間︰大明王朝,永樂五年(1407年)六月十六日。地點︰洛陽秦王府。

夜黑風高的晚上,總是要做點什麼的。

秦王府的戒備提高了很多,從府外到府內,從外院到內院,六百名捕快三人一組,十米一排的巡視著。但這僅僅是誘敵的假相,而且對今天要來訪的人來說,這點護衛形同虛設。真正的危機,在那些陰暗的角落——兩百位六扇門的鷹犬們。他們躲藏在屋頂閣樓,外圍的樹木草叢,把方圓一里圍的水泄不通。

(朝廷為了處理有關國家大事的案件,專門成立了一個集武林高手、密探、捕快和殺手于一體的秘密組織。因為這個組織的秘密性,又因為總部大殿是一個又是一個坐北朝南、東南西三面開門、每面兩扇門總共六扇,所以叫做「六扇門」,組織成員因行動機密也叫總部為「六扇門」。因為這個組織行動詭異、手段凶狠、專辦大案,民間廣為傳誦六扇門的威嚴恐怖。時間久了,六扇門在江湖上也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內院的中央,站著一個看似飽經風霜的男人。他的手不斷磨蹭的下巴的胡渣子,腦中構思的今晚種種的突發情況。通過他的服裝樣式「龍字符」,就可以顯而易見的明白這位就是「六扇門」現任門主︰上官令。

遠處走來一名身材玲瓏,面貌清秀的女子︰「爹爹,亥時都過了,你說摘星小賊今晚會不會來?」上官令看到愛女時眉目中顯出一絲柔情,但卻很快板著臉,嚴肅道︰「婉兒,站好你所在的崗位。」上官婉兒不依道︰「爹爹,我都在屋頂的暗角呆了一個時辰了,連只老鼠都沒看到。秦王朱尚炳已經把蚌珠藏起來了。再說了,我們守衛怎麼森嚴,摘星小賊肯定發現後嚇得不敢來了。」上官令搖搖頭︰「七日前,他既然留了書信說要偷那顆百年蚌珠就一定回來的。」

話說摘星盜賊兩年前出道于江湖,因為行事時帶著面具,所以沒人知道他的模樣。傳言他只盜為富不仁者和貪官污吏,所盜財物九成給了貧苦百姓,而且從未殺害一人。偷盜前總會留書信一封,寫好「登門造訪」的日期,仍然盜竊數百次,從未失手。至于這次,確實令人費解。因為秦王朱尚炳為人正直,樂善好施,又喜歡結交江湖人士,在江湖中亦有一定聲望。朱尚炳前陣子因為偶然的機遇,得到一顆百年蚌珠,本想哪日尋位會煉藥的游方術士,練成一枚上等練筋骨的丹藥,哪知就在七日前,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的摘星盜聖,突然書信一封道︰「六月十六日晚,借百年蚌珠一用。——摘星留字。」

秦王朱尚炳便郁悶了。他想著自己本身又不是練家子,留著百年蚌珠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用蚌珠交的一位俠盜風骨的武林高手朋友也是一件樂事。若摘星光明正大的拜訪多好。可他偏偏向下戰書一樣,若自己不防備,就會被道上好事者傳個膽小如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怕個小小盜賊;若自己防備,便是只準成功不許失敗,倘若蚌珠被盜,那臉上更掛不住了。為今之計,也只有委托刑部的六扇門為自己把把關,圖個萬無一失。

上官令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內院,一旁的上官婉兒倒是等得不耐煩了。正想上去說些什麼。上官令突然笑著說道︰「婉兒,你不是立志要做天下第一女神捕嗎?怎麼連這點耐心都沒有?」上官婉兒嘟著嘴,狡辯道︰「我只是因為可以一戰成名而有點迫不及待。」上官令的手不經意模了模腰間的寶劍︰「其實爹爹很期待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我這老骨頭好久沒動了。挺懷念年輕時和你娘親跑江湖的事。如今的江湖新秀一定非凡了得。」上官婉兒卻不以為然︰「一個小賊有什麼,要是本神捕出馬,一定手到擒來。」

上官令輕輕的搖了搖頭,又不忍訓斥愛女便略帶嚴肅道︰「婉兒,習武者忌焦躁。再者江湖中線報人員也傳來情報。雖不知摘星相貌,但也刺探到了他大概的年齡和武學造詣。一個未到弱冠的男子卻有虛境前期的實力,在同齡人中已是佼佼者。爹爹當初快到而立之年才到虛境。」(武學境界︰實(剛硬招示),虛(丹田聚氣),氣(氣化金丹),靈(丹消為靈,貫通全身)。)婉兒不滿道︰「爹爹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如今爹爹是氣境中期。抓那小賊還不是綽綽有余。」上官令輕嘆一口氣︰「實和虛是一個本質的變化。到了虛境便可丹天運氣,進入氣境是遲早的事。他又年輕,前途無量啊。婉兒,你可知世上有多少人一輩子停留在實境嗎?」

上官婉兒卻沒有听進這些話語,心中打著小算盤︰「如今我實境大成,對付個虛境前期再不濟也就輸個一兩招。只要本姑娘略施小計,抓他還不是小事一樁。到時候把他面具摘下來,如果他是個俊俏的小生,本姑娘就放他一馬,糾纏著讓他帶我行走江湖,圓我的女俠夢;若他是個大胡子,刀疤臉,那就」

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內院大門走來一身穿絲綢,上刺八龍的中年男子,後面跟著一位萬躬屈膝的年邁老人。這男子便是秦王朱尚炳,身後的便是這秦王府兩世管家郭常德。上官父女立刻走上前去,行了個拱手禮,齊聲道︰「拜見王爺。」朱尚炳道︰「上官大人免禮。都快子時了,摘星盜聖依舊未來,上官大人辛苦了。」

上官令剛想回話,只听「咻」的一聲,遠處一把匕首向朱尚炳飛去。上官令一個轉身,擋住朱尚炳,一手格擋,真好夾住了匕首的前端,才發現匕首上插著一張紙條。他拿下一看,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震驚——「蚌珠已借,多謝。摘星留字」

上官令終究是老江湖,把紙條遞給了朱尚炳,一言不發,在思索著什麼。到是朱尚炳,剛接過紙條,倒是嚇了一大跳,想著︰這不可能,現在守衛如此森嚴,蚌珠的藏匿位置只有我一人知道。但要是真的怎麼辦,如果傳到江湖上我這臉往哪擱啊,不行我得去看看,便故作正定地說道︰「上官大人莫急,這小賊一定在期滿我們。待我先去看看蚌珠是否丟失。」說完,便三步並兩步快走過去。他身邊的老奴郭常德也小跑跟上前,說道︰「王爺等等老奴。」二人便一溜煙的跑去了後院臥房。

上官令任然緊鎖眉頭,腦中構思的種種情形,摘星盜賊究竟是如何成功的。

幾十個呼吸的時間,上官令突然開口,嚇到了一旁亦在思考的上官婉兒︰「大事不妙,中計了!快去看王爺!」

說完,便幾個飛步,來到後院臥房。上官婉兒緊跟其後,只見秦王府二夫人的臥房房門大開,朱尚炳,二夫人和老奴郭常德橫躺在地上。上官令立刻上前,把躺著朱尚炳扶起,模起命脈,方知只是被點了睡穴,並無皮肉傷和內傷,便快速解了其穴道,掐其人中。朱尚炳慢慢醒來,看到上官令立刻說道︰「上官大人,本王焦急失策了,中了這小賊的奸計,大人快快想想辦法,定要把蚌珠奪回來啊!」上官令吩咐婉兒救醒二夫人和老奴郭常德,便安慰朱尚炳︰「王爺莫急,請王爺先把事情經過詳細的說一下。」

朱尚炳模了模有點眩暈的腦袋,回憶道︰「我記得剛拿出裝蚌珠的木櫝,想打開時,眼前就一片漆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多時,二夫人和郭常德都已醒來,分別審問,都毫無結果。

上官令依舊很冷靜,思索片刻,便傳達下了命令︰「摘星小賊定還沒離開王府,六扇門內院防護人員集合,兩人一組,搜查所以房屋,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摘星小賊找出來!」朱尚炳疑惑道︰「上官大人,你怎確信摘星盜賊未離開王府,他既然能來,又怎會出不去呢?」上官令解答道︰「王爺,實不相瞞,面對這護衛,即使是下官,也不可能毫無聲息的出入自由。我想摘星小賊定是早已潛入了王府,乘此機會作案。所以他定然不可能離開王府,此次搜查,還望王爺通知家眷配合。」話未說完,上官令左手已握成拳,淺淺的青筋遍布在手背上,他暗暗的下了決心——「如果這次未逮到你,那我跑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擒拿歸案!」

不多時,秦王府的家眷都來到了上廳,全府的家丁丫鬟也整齊地站在外院。數十名六扇門的人員仔仔細細的搜查著,上官婉兒也忙著搜查女眷的閨房。發現二夫人的房中放置著幾張臉譜面具,想起二夫人對喜劇是頗為喜好。突然,上官婉兒靈光一現︰「如果摘星小賊用易容術怎麼辦?要不要告訴爹爹我的想法。不行,這已經搜了屋子,再去逐個查真容,豈不是會被笑辦事不利。可要是摘星小賊用了易容術的話,那該怎麼辦?」

就在上官婉兒猶豫不決時,府外傳來馬蹄聲,接著又跑來一守城士兵,那士兵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報!一炷香前,一名黑衣男子欲強出洛陽城,打傷六名守城士兵,被守城弓箭手射傷手臂,現在以往金陵方向逃去。」

上官令立刻問道︰「那人身形如何?可知聲色?是否殺生?」那士兵回答︰「身形中等,听其聲像是個年輕人,使一長劍,皆用劍柄和劍鞘擊傷士兵。」上官令嘆了口氣︰「此人十有**就是摘星盜賊」上官令話未說完,朱尚炳便急著道︰「既然如此,我們快快去追趕他。他受了傷,應該跑不遠。來人,傳令下去,六百名捕快留下一成,其余的和六扇門隨本王和上官大人追擊摘星。」上官令實在想不通摘星是怎麼逃跑的,但秦王以下命令,又不好反駁,便吩咐女兒上官婉兒留下照看,並監視府內是否有可疑人物,便匆匆上馬,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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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丑時,街邊打更的從街頭徐徐走來︰「小心火燭,提防盜賊。」上官婉兒此時在秦王府的屋頂,想著︰「盜賊都走了,還提防什麼啊。」忽然,上官婉兒發現後門有人出去,便悄悄前去,發現那人正是老奴郭常德,上官婉兒驚訝道︰「難道摘星小賊易容成郭常德的樣子。」于是尾隨上去。

而「郭常德」,一路走到街的拐角處,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從懷中拿出來裝有蚌珠的木櫝,就在這時,一把劍從後面指著「郭常德」的喉嚨,又听見一聲清脆的聲音︰「摘星小賊,被本神捕逮到,還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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