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其實是一個非常有心機的女子。
這幾天,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點不妙了。特別在餐廳里莫名其妙的那次昏迷,吳成義突然打翻她的餃子碗,她感到吳成義也不是她能依賴的人。
雖然吳成義一直待她不錯,總是燒好吃的菜給她吃,甚至對她百依百順,但她總感到吳成義有什麼瞞著她。
原來鄭旦最大的願望是,希望吳成義能帶她離開這里,去現代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現代是吳成義親自為她描繪的一個世界,讓她非常向往非常憧憬,但目前沒有跡象表明,吳成義一定會帶她去那里。
這樣一來,她就留給了伍子胥,成為伍子胥的俎上肉,任人宰割。
想到這一層,鄭旦開始為了自己的生命考慮以後的路了。
不用分析,她就看出,目前吳成義跟伍子胥的力量相差太懸殊了,保護能力有限。別看西施今天能平安地站在這兒,但難保她以後的蹤影不被發覺。就算吳成義呆在她身邊,她也是處于比較危險之中,稍有不慎,小命依然不保。
還有一種情況,如果吳成義不在了,西施肯定回到吳王那邊去,那樣鄭旦一樣會唇亡齒寒。
鄭旦同時想到,假如吳成義沒走,西施也有可能回到吳夫差身邊?
無論如何,鄭旦處于危在旦夕之中。
現在還有一個計策,能保住自己的生命,就是殺了西施。
她最初殺西施的目的是解恨和嫉妒,現在殺了西施,她有希望重新博得吳王的寵愛。因為她心里很清楚吳夫差的為人,在吳夫差的生活中最需要女人,而這里恰恰缺少女人。
但要回到吳王身邊,談何容易,她跟太子友的私情已經暴露,吳王是不會饒恕她的,雖然吳成義給她講過一段歷史,是西施幫她求情,吳夫差才沒有殺她。
但那歷史是發生在吳國,而不是在仙道,此一時,彼一時,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伍子胥,同樣不會放過她。
還有一個讓她心寒的是,那天她要殺西施,吳成義竟能舍命替西施擋了一劍,這證明西施比她鄭旦重要,讓鄭旦的心有點冷。
因此殺了西施,利大于弊。
但每次在下手的時候,仿佛冥冥之中,總被吳成義撞破。既然殺不了西施,她突然另有一個更好的主意,借刀殺人。
就是慫恿西施跟吳成義產生私情,只要他們哪一天在吳王的鼻子底下私通,吳夫差見到後必定會勃然大怒,殺了西施,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得到吳夫差的寵愛。到時候,伍子胥也拿她沒辦法了。
總之,權衡輕重,要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回到吳王身邊的勝算竟比留在吳成義身邊的大。
吳成義哪想到鄭旦的心里有這麼復雜的想法,他在心里還感謝鄭旦的善解人意,甚至慶幸,這次沒有遵照閻羅王的意圖,留下了鄭旦,是正確的。
「鄭旦,你就多陪陪西施,在樓里走走,千萬不要走出這樓。伍子胥一直來對你們越國來的女子深懷敵意,一定要劫殺你們,現在正是良機,他清楚吳國早晚會亡在你們手里。」吳成義離開董事長辦公室時對她們關照道。
「是。」鄭旦應答非常快速。
這時,越國二個美女已經不關心吳越兩國的政治,她們只關心自己的小命,關心自己的命運。當得知自己再不可能回到吳國去了,越國的滅亡好像跟她們已經越來越遠了。
西施待吳成義離開後,就對鄭旦正色道,「以後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可是,西施妹妹,你真沒看出來,師兄對你可有意思了。」鄭旦拉西施坐下說,「他一直暗暗地關心你,保護你,為你治病,為你擋劍,你難道不動心?」
西施搖搖頭,「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但鄭旦,你知道,我是大王的女人,就算他是範將軍,我也不再動心了。相反,旦姐姐,我看你們兩情相悅,倒能成全。」
「西施妹妹,現代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地方,我真想去那里。妹妹,他有沒有說過,他能帶你去?」鄭旦擁摟著西施,西施說的話象一盞希望的明燈,又亮了起來。
「沒啊。」西施立即否定。吳成義曾叮囑過,帶她去現代這事不要跟鄭旦提起。
鄭旦失望地看著西施,心里不由得掠過一絲怨恨,但臉上依然是一副笑臉,「他似乎很听你的話,在他面前,你幫我美言幾句吧。」
「你說到哪兒去了?他更听你的。」西施啐罵著鄭旦,兩人推來推去,仿佛把吳成義當作禮物一樣來禮讓。
…………
吳夫差不死,貂蟬不來。吳成義念念不忘地念著這句話。
又一天過去了,刺殺吳夫差的事還沒有一點頭緒,吳成義心有點煩了。他開著奧迪車 了一會兒,當他風馳電掣地駛過西區食堂,發覺門外的兵士三三二二,閑聊著,再駛到西廠區門衛,只有四個兵士站著,分成二組,一邊一組。
自從吳夫差的行宮搬離西大門,這里的門衛值班室,只守著二個兵士,但滑稽的是他們站的位置是在大門兩側,把街道當作他們的地盤,而把吳成義的廠區當作行宮的外面,界限就是這西大門。
吳成義把車越過了門樓,西都浴場門口的兵士們一下子都緊張地挺起槍,吳成義倏然在他們面前玩了個大漂移。
這個漂移技術是他在特種部隊里學到的。
雖然他的失憶沒有恢復過來,但人的直覺依然存在,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腦袋很堵,記憶的角落里一定存在著某種強大的超能力,就象文件在電腦里貯存著,只是一時搜索不到而已。
所以這次漂移無意識之間,就做得非常成功。隨著一陣橡膠摩擦地面產生的尖銳聲音,一篷煙氣升騰起來,罩住了整個車尾,嚇得兵士四散逃跑。
吳成義從容地向四周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南街那一家快餐店前面新插了旗子,上面一個伍字,不用說,那定是相國府。他們那些人,不忘在這里也拿出了帝王將相的派頭,佔地為府,讓侍衛和兵士替他們站崗保護。
吳成義暗自好笑,看這情形,完全是吳夫差和伍子胥分兵對立,大有分庭抗禮之勢。是互相設防,還是防止吳成義這個仙子?他們大概擔心明天早上起來,自己的腦袋被誰切下來了。
不一會兒,吳成義就看到兵士們帶著伍子胥,朝這里走來。那些兵士還沒有靠近,吳成義微微一笑,猛一踩油門,汽車倏地從他們眼前飛馳而去,誠然伍子胥他們不是初次見到這個黑色的怪物,見怪不怪,但依然嚇得直冒冷汗。
吳成義駛離了西大門,卻又愁眉不展,現在的情形,就算此時有支手槍,要殺吳夫差也是不容易。
槍,吳成義眼楮還是一亮,用槍刺殺,確實不失為一個辦法,也沒有比槍更好的武器了。只要在他的住所和食堂之間暗伏,就有機會下手,但找遍了所有的辦公室,特別是保安室,和東大門的警察治安崗廳,哪怕翻箱倒櫃,也找不到一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