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都不容易。舉手之勞的事情,能幫一把就幫一把。黨衛平並不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
胖點的女孩子急忙跟他道謝。另外一個表情有點冷的女孩子這次卻沒有再拒絕。
黨衛平擺了擺手,月兌掉鞋子站在了自己座位上,剛剛他也注意到了行李架上擺放的行李的確很亂,稍微整理一下,豎起來放騰出兩個行李箱的位置應該沒有問題。
黨衛平將自己的小背包往左邊的位置移動了一下,擺放整齊後,發現還是不夠放下他們兩人的行李,又跨到對面的座位上,準備將中年男人的行李重新擺放一下。
「喂……小子,我可提醒你啊,我的行李是不能亂動的!」
中年壯漢一直斜著眼觀察著他,見他跳到這邊來,便很不客氣的制止他。
黨衛平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反感,剛剛這小子沒經中年大嫂的同意就將人家擺放在台面的東西移開,現在自己動一下你的行李就叫喚起來,這種人一看就是平日習慣了以自己為中心,自以為是慣了。不過他還是強壓下心中的不爽,心平氣和的解釋道︰「這位大哥,我也不是要把你的行李拿下來,就是把位置擺正,這樣不是還可以放下兩個箱子嘛。」
「想干啥?想干啥呢?我都說了我箱子不能動你沒听見?知道我箱子里面裝什麼了嗎?都是易碎品,東西損壞了,算誰的?萬一你沒放好,掉下來砸到我了怎麼辦?趕緊麻利的給老子起開!」中年壯漢一臉不爽的看著他。看樣子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打人了。
黨衛平從小到大就不是個怕事主。說白了,就是你要跟我客客氣氣的,我就以禮相待,你要是玩橫的,那老子也奉陪。要不是當兩年兵知道克制,早就一拳頭招呼上了。當下便很不客氣的冷笑道︰「摔碎了算你倒霉,砸到你了也算你活該!」
「喲呵,叫板啊?找抽呢?」中年壯漢好像也不是個怕事的主。猛地站起身來,擼起袖口狠狠的瞪著他,兩人互不相讓,玩著我用眼神殺死你的游戲。
眼看著兩人有要打起來的跡象,胖點的女孩子嚇著了,急忙沖著黨衛平道︰「算了算了,我們就把行李放過道上吧。」
「不行,必須得放上面。」黨衛平的牛脾氣也上來了,他還真不信這個邪了。尼瑪,老子好言相勸,你給臉不要,就不要怪我打你的臉了。
「你放個試試?」中年壯漢雙眼發紅,額頭青筋直冒。有喝酒的原因,也是怒火上來的癥狀。
黨衛平冷眼看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手,干脆果斷的跳下來,別人都以為他要放棄,就連兩個女孩子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失望,卻听他冷冷道︰「孫子,今天這箱子老子還放定了,你要有種咱們下車論論?這地方空間太小,施展不開!」
男人之間的爭斗,不一定非要動手,有時候氣勢也足以讓對方服軟。黨衛平性格略帶沖動,卻並不魯莽,所以從不缺乏這種氣勢,現在還好點,這還多虧幾年當兵的磨礪。
看著黨衛平一臉挑釁,中年壯漢勃然大怒。可不知道為什麼卻有點心虛,這小子看著比較瘦,但個子並不比他低,看樣子也是個帶刺的主。
正猶豫著,恰好乘務員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了解清楚情況之後,看著中年壯漢道︰「這位大哥,出門在外,都不容易,與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看你也是經常在外面跑的人,應該是個懂道理的人!」
中年壯漢顯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剛好坐在里面那個滿身紋身的年輕人又小聲勸了兩句,便就坡下驢,不過輸人不輸陣,還是看著黨衛平威脅道︰「小子,今天你運氣好,下次……哼哼。」
「下次你會很慘!」黨衛平很不屑的冷笑一聲,都懶得再搭理他。他從來都是用事實說話,不喜歡耍嘴皮子。徑自將他的行李移開擺正,又把兩個女孩子的行李放好之後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胖點的女孩子坐在他外面的位置上,扭頭小聲道︰「謝謝你啊!」
「不客氣!」黨志國擺了擺手,靠在座位上,眯起了雙眼準備睡覺。整個過程沒看對面那個表情很冷女孩子一眼。免得人家又要懷疑他是無事獻殷勤了。
閉上雙眼,黨衛平很快進入半睡的狀態,這半年來他發現自己有一個特殊的本事,無論多嘈雜吵鬧的環境,只要他想睡,就能瞬間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外界的雜音自覺的隔離出腦海外。現在想想這應該是爺爺常常說起的入靜狀態,如果精神高度的集中在某個點上,那就是爺爺所說的身心入靜了。其實這些都是他七八歲就開始練的,只是到這兩年爺爺才告訴他。
他準備趁著火車上這個難得的機會好好嘗試一下,順便安靜的梳理一下這段時間自己遇到的怪事。
胖的可愛的女孩子原本還想跟他聊聊天的,見人家已經閉上了雙眼,只好無奈的看了對面的同伴一眼。若不是她之前得罪人家,此刻也不會這麼尷尬。對面的女孩子也看出了黨衛平的冷淡,其實心中也有些後悔自己戒備心太強了。因為她後來也看到了黨衛平又幫助別人拎行李了。只是心中一想到之前在車站這男人老盯著自己看,就覺得渾身別扭,汗毛直豎。
不知道過了多久,黨衛平被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燻醒過來,睜開眼楮首先發現對面的女孩子正用一雙白女敕的小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將頭扭到一側。身邊的那個胖點的女孩子更是夸張,雙手捂鼻,干脆起身站起來,站在車廂走廊上大口的喘氣。
黨衛平皺起眉頭,他發現這股讓人惡心的酸臭味道來自座位下面,然後他看到了對面個中年壯漢不知道什麼時候月兌掉鞋子把那雙臭腳丫子涼在了外面,還有滋有味的在那有節湊的擺動著。可能是因為這小子長相比較凶神惡煞的原因,周圍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坐在里面的中年婦女倒是小聲抱怨一句,不過被中年壯漢的一個眼神給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黨衛平這一刻的怒火蹭蹭的往上躥,抬腳很不客氣的踢了兩腳。
「小子,你是不是渾身皮癢難受啊?」
中年壯漢斜著眼楮看著他,挑釁意味很濃。
「把鞋穿上,要不滾到一邊去!」黨衛平冷冷的看著他,這次他真不準備繼續客氣了。
「尼瑪算老幾啊?」中年壯漢氣得很夸張的大笑起來。
「把鞋穿上!我他媽的再說最後一次!」黨衛平猛地站起身來,眼神陡然凌厲起來,他看出來了,這小子看著很橫,其實就是一只紙老虎。
這個動作連對面的女孩子也是嚇了一跳。那種突然間爆發出來的氣勢,很有殺傷力,也很有男人味。連坐在里面的那個紋身男也睜開了眼楮,仔細的打量著他。
中年壯漢愣了愣,下意識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居然很不自然的移開了眼神。不過他馬上醒悟到這是一種膽怯的體現。很惱火的站起來,伸手指著黨衛平的臉怒道︰「媽隔壁的,你小子……哎喲!」
話音還沒落,黨衛平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很有技巧的捏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擰,輕而易舉的將他粗壯的手腕反擰過去。動作很快,手法很巧,讓圍觀的乘客嘆為觀止。
黨衛平就是這樣,從小到大,你罵他娘可以,卻不能用手手指著他,否則立馬翻臉。從小就跟爺爺練大的,這個中年壯漢他還真沒太當回事情。
「你想干什麼?」坐在里面那個一直冷眼旁觀的紋身年輕人終于站起身來。剛剛黨衛平動手的時候讓他眼前一亮。
「你沒看到嗎?」黨衛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單手用力,中年壯漢頓時臉色發白,用一聲慘叫回答了他的問題。
黨衛平沒有理會紋身男,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中年壯漢胸口的衣襟將他順勢拉到自己跟前冷聲道︰「媽的,像你這種欺軟怕硬的王八蛋老子見多了,想找不痛快我成全你!」
黨衛平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卻在盤算要要不要把事情鬧大?他是很沖動,但並不表示他就沒腦子。中年壯漢他倒沒放在眼里,不過這個紋身小子卻比較麻煩。看他一身的肌肉,想必也是練過一段時間的。而且這里空間太小不利于他自由發揮。
紋身年輕人雖然一直沒怎麼說話,但並代表他沒有脾氣,被黨衛平囂張的無視,胸中無名火起,隨手操起了身邊沒有喝完的酒瓶,揚手指著黨衛平沉聲道︰「放開他,我也只說最後一次。」
「那你就放馬過來,一個也是打,兩個也是揍,省的麻煩了。」黨衛平冷笑幾聲,沒有絲毫害怕,引來了車廂內一陣叫好聲。
黨衛平也趁機打量這小子起來。他發現相比起中年壯漢的色厲內荏,這小子倒是個言出必行的性格。
紋身男也是個有血性的主,被他這麼一激,立馬就要沖出來。
眼看著雙方之間一言不發就要大打出手,周圍的乘客開始勸架,絕大部分都是向著黨衛平的。哪個胖的可愛的女孩子更是義憤填膺,氣得那蔚為壯觀的酥胸波浪起伏,連集中精力準備打架的黨衛平也是忍不住抽空偷瞟了幾眼,很清楚的看見了里面兩座肉山,然後又很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檢票了,請大家提前將車票和身份證準備好。」
就在這時,車廂頭里傳來了一個很威嚴的聲音,扭頭看去列車長和乘警帶著幾個乘務員正往他們這邊走過來。
車廂的乘客無一例外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