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衛平當然不知道嬸嬸的算計,早上起來的時候才忘記了自己昨晚原本還想問問劉成文關于楚瑜汶的事情的.
他總覺得這個女人背後肯定有很多故事,奈何最後因為他媽媽的事情讓他心情煩躁給忘記了。
劉成文過來的很早,今天他們除了去看車外,還得替黨衛平把開車蹲點的事情定下來.
所謂蹲點,就是找一家固定的酒店或者夜總會掛靠。這樣就會有固定的生意客源了。
走進來的劉成文見到光著膀子精神奕奕的黨衛平,忍不住嘖嘖贊嘆道︰「兄弟,身材不錯啊。當過幾年兵就是不一樣。還有啊,怎麼發現你小子去了趟首都,連氣質也變了,莫非是首都的水土更養人?也不對啊,看起來還是我熟悉的那個土包子,可是明明感覺就是變了,變在哪里呢?」
說到最後的時候,這小子已經開始自言自語了。
「怎麼講?」黨衛平走到他身邊,漱口洗臉。
「怎麼說呢?」劉成文想了想搔了搔頭,」這麼解釋吧,以前呢,你小子看第一眼就不像好人,現在看著嘛……還是不像好人。「
黨衛平那個汗啊,這尼瑪算什麼變化?
「不過……眼楮,對了就是眼楮,黑漆漆的,給我的感覺很干淨。可是又覺得有點深不見底。算了,我書讀的少,真不知道怎麼來形容。反正第一眼看上去,覺得你小子很精神。讓人看著很帶勁!」劉成文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了。
沒文化真可怕啊!黨衛平感慨了一句。
事實上他自己也發現了這點,比如說昨晚上吧,因為劉成文說了他媽媽的事情讓他鬧心的基本沒怎麼睡覺,天亮之後才眯了一小會,可是依然覺得精神飽滿。
這和以前整天昏昏欲睡截然不同,只此一點就證明自己分神和感心之境進步極大。否則不會有如此大的反差。
「準備一下,咱們去提車。」劉成文擺了擺手。
先弄輛車開著,好歹把自己的生活費掙出來。總不能真等著魏主任他們找過來吧?
他估模著怎麼都得個十天半個月,等到他們山窮水盡,實在找不到人能治療這種病情了,就應該會來找自己了。
兩人剛剛準備出門的時候,門外一陣剎車的聲音傳來,然後黨衛平听見了嬸嬸陶玉梅的說話的聲音。
院門打開,嬸嬸那討厭的笑臉第一個出現在他面前,緊接著黨衛平看見了一輛小雙排的貨車,貨車上面擺放著一些簡單的家用品,比如說床和衣櫃之類的,等等。
然後陶玉平從後排跳下來,沖著貨車上幾個小年輕吆喝道︰「哥兒幾個,加把勁把東西卸下來後咱們吃油悶大蝦去。」
見此情形,劉成文和黨衛平對視一眼,馬上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麻痹的,這是要先斬後奏啊!
又看了看後面,始終沒有看到叔叔黨志國的影子,黨衛平馬上明白這應該是叔叔默許的事情。
這一刻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躥。若不是劉成文的眼神示意,他恐怕早就發飆了。
「衛平,你這孩子干啥呢?還不趕緊幫你叔叔卸東西?」陶玉梅一臉燦爛的笑容,在黨衛平看來,怎麼都像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陶玉平是他嬸嬸的弟弟,比黨衛平只大了不到一歲,按照輩分來算,他得稱他為叔叔。
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擠了幾個月。也就是他叔叔那個三室的房子,兩人共用一個臥室,相互看不順眼,沒少掐架。
「等等。玉梅嬸,您能不能先告訴我們,這又是在唱哪一出啊?」黨衛平還沒說話,劉成文已經笑嘻嘻的擋在院門口,他知道這個時候黨衛平不能開口說話,一說話準要吵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唱哪一出啊?嬸子自己的房子安排人過來暫時住著有問題嗎?」陶玉梅佯裝不悅。
劉成文長長的哦了一聲,壞笑道︰「可是我怎麼听說這房子是老爺子留給衛平的呢?」
「你這孩子跟著添什麼亂呢?」陶玉梅臉色一沉,「老爺子房子是留給衛平住不錯,但是我們家婷婷也有一份啊?現在婷婷她舅舅遇到難處暫時過來住幾天,衛平都沒有意見,你瞎著急什麼啊?」
「您怎麼就知道衛平沒意見呢?」劉成文小眼楮亂轉。
陶玉梅臉色掛不住了,看向一臉陰沉的黨衛平很不高興的道︰「衛平,你是什麼意思?合著這房子現在是你一個人的啊?以前你住嬸嬸那里的時候可沒見這麼硬氣過?」
黨衛平盡管十分惱火,但是叔叔的面子還是要顧及。此刻冷靜下來,冷笑道︰「嬸嬸安排人暫時借住在這里當然沒有問題。不過好歹您要先跟我打個招呼吧?不能什麼事情都是您說了算吧?」
他這話是在含蓄的提醒她,在你們家大事小情的你說了算,在這里可不好使。
陶玉梅臉色一紅,這麼大年紀被一個晚輩嘲諷面子上自然過不去,好在她心理素質過硬,當下很不客氣的反問道︰「怎麼了?翅膀硬了?要跟嬸嬸算賬了?好啊,那我們就好好算算。」
「玉梅嬸,您想怎麼算?」劉成文陰陽怪氣的道︰「這麼多年,衛平是吃您的了?還是穿您的了?好吧,就算之前在您那里住了幾個月,但那也應該是志國叔的家吧?」
陶玉梅被噎得臉色通紅,這麼多年她是怎麼對待黨衛平的,鄉里鄉親們心里可都有桿秤。
誰是誰非,人家心里都有桿稱+。
「怎麼個意思?姐姐。」陶玉平一臉不爽的走了過來,他身後幾個幫忙搬東西的年輕人也是放下東西,氣勢洶洶的圍攏過來。其中一個叫囂道︰「玉平,不讓進啊?怎麼著?要不要哥兒幾個幫你進去啊?」
「喲呵,還帶著幫手啊?」劉成文眯起了小眼楮,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眼,「玩橫的?孫子哎,不是哥瞧不起你們。耍無賴你們還不夠個。你們幾個出去打听打听,哥早幾年在楚市混的時候,你們他媽的還在家啃尼瑪的**呢。」
劉成文這話徹底的激怒了幾人。其中一個脾氣暴躁點的隨手抽出了車內的扳手,揚手指著他罵道︰「操尼瑪的,有種你再說一遍?」
通常說這種話的人,其實是最沒有種的人,否則就直接上來干上了,何苦要逼著人家再說一遍?
陶玉平更是怒氣沖天,吆喝著就要沖上前來。
陶玉梅嚇了一跳,急忙轉身攔住了弟弟。
說實話,黨衛平她可以不怕。不管怎麼說,自己好歹是他嬸嬸。但是劉成文她打心底的有點發怵。這可是做過牢的人,當年發狠的時候拿著刀追了人幾條街,連砍十幾刀的主。
這樣的凶名附近的誰不知道?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去惹這個災星。
黨衛平一直冷眼旁觀,剛才他在想,要是這幫孫子敢動手,他也豁出去了,什麼叔叔面子,爺爺的囑咐,先丟到一邊再說。此刻見事情鬧不起來了,反而隱隱的有些失望。
「黨衛平,**的什麼意思?」陶玉平被姐姐制止後,將矛頭對準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黨衛平,不管怎麼說被人擋在外面也是件丟面子的事情。
「**的再罵一句試試?」黨衛平無名火起,額頭青筋直冒,這下連嬸嬸也一塊罵上了。
陶玉平不知道劉成文的底細,所以不怕他。但是他跟黨衛平住在一個房間好幾個月,卻是深知這小子是練過的。被他這一警告,居然下意識間的有些害怕。
「黨衛平,你想干什麼?」陶玉梅面子掛不住了,「我告訴你,這老宅我們家也有一半,今天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黨衛平眼神陡然間凶狠起來,看的嬸嬸退後幾步,一字一句道︰「成文,叫文斌他們帶幫人來,老子看今天誰趕搬進來試試?誰敢進來,打斷他的腿!」
年輕人都有血性,沖動起來連老子都可以暫時不認,何況是一個刻薄的嬸嬸?
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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