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號的榮耀 四十一︰放假了

作者 ︰ 傳說中的大胖

當王辰的突破被三湘隊的後衛捅出界之後,主裁判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音,而體育場里的廣播員也適時播報出了本場比賽募集到的善款——530萬元。根據兩隊共同商議的結果,這筆錢將被用于在湘西建立20所希望小學。

不過這只是比賽之余的善行,足球場上的比分才是說明一切的重點。3︰2,中冠第五掀翻了中超亞軍,繼03年之後再次捧得「新年杯」。

羅伊所在的整片看台都陷入了一陣安靜當中,就算是曹亦,早就發現不對的她此時也不得不收回自己的球迷圍巾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歡樂轉而裝出一副我心戚戚的樣子。

自己觀看的第一次母隊的比賽就以失利而告終,羅伊的心頭自然很失落。但是看著下半場替補登場的方廉澤被李鋼防守得死死的甚至星城fc第三個進球正是起源于方廉澤被李鋼搶斷,不知道怎麼的,羅伊的心頭突然又有了幾絲邪惡的快感。

帶著復雜的心情和二女一直等到最後走出了球場,此時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路邊刮著呼呼的小風,讓三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吃火鍋去。」羅伊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這個建議很快得到了其他二人的響應。半個小時之後,三人已經圍坐在火鍋前開始準備自己的饕餮大餐了。

羅伊很看不懂女人的交往,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前世和林薇在一起之後,甚至羅伊在陪她逛街的時候多看一眼擦肩而過的美女都會吃到「五指禪」,而曹亦,假如羅伊沒有判斷錯誤的話,她剛才明明很吃醋,但是為什麼到現在能夠很親熱的叫人家「小薇」而人家的「亦姐」她也能照收不誤了呢?實在是不懂。

或許是這家火鍋店喚起了曹亦的回憶。當羅伊正在向一只貢丸發起進攻的時候,曹亦說話了。

「羅伊,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嗯,這個月17號。」羅伊回答道。「怎麼樣亦姐,想好送我什麼禮物了麼?哦對,還有林薇,到時候一起吧。」

場面突然就因為羅伊這句話安靜了下來。假如沒有看錯的話,曹亦似乎是因為思考,而林薇則好像有點……黯然?

羅伊的心突然就是一顫。他忘不了前世那個他曾經發誓過要守護一輩子的女孩。假如不是那個不完美的結局的話,或許這輩子發現自己重生了,他立刻就會去找她,而不是去追求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但是這終究只是一顫而已。拿起身前的啤酒大灌了一口,他把話題又引開了。「還有四天假,林薇你不回去麼?」

………………………………

羅伊現在還記得前世自己的十八歲生日是怎麼度過的。沒錯,身為一個男人絕對不可能忘記自己的第一次。那天晚上他邀請了七八個玩得好的同學以及林薇寢室全體一起吃了個飯,然後在晚上完成了從男孩到男人的蛻變。

第二次過十八歲生日讓羅伊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這一次除了自己邀請的那些大一的隊友以及曹亦之外,上輩子參加了自己十八歲生日的所有「賓客」都來齊了。大家一起鬧哄哄地慶祝到了十二點,曹亦就對羅伊下達了「休息令」。畢竟那一次休克還歷歷在目,作為傳媒學院隊的領隊,曹亦可不想球隊的核心再出現那樣的悲劇。

至于禮物,當羅伊在大家起哄中打開那個包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盒子後,心里充滿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

一雙金色的耐克足球鞋躺在盒子里,似乎在等待著自己新主人的「臨幸」。

……

舉手、交卷,然後是收拾行包離開學校。當羅伊坐上火車站對面私人組織的票價為70元的往返于衡陽到長沙的商務車時,時間已經是24號下午4點了。

「或許這叫做輪回?」

車行于野,看著車窗外有印象或者沒有印象的景和人,羅伊如此想到,思緒一邊悵然。

前世的2007年1月24號,面對著火車站擁擠的人潮,羅伊和林薇終于沒能抵御住售票廳外中年大媽的勸說,坐上的似乎正是現在底下這台七座商務車。

……………………………………

在家休息了一陣之後,羅伊全家就在小年那一年回到了自己的老家。過年麼,這是中國人一年傳統節日中最重要的日子

前世大概是04年前後羅伊老家所在的村子被納入了開發征地範圍,作為補償,羅伊的爺爺女乃女乃以及兩位叔叔獲得了數十萬現金和兩塊宅基地。這一世看起來,似乎和前世並沒有什麼兩樣。一家三口人大包小包地拎著各種補品禮物在剛剛開通不久的6路車的起點站下車,又走了大約100米,他們就到了目的地。在這套屬于羅伊大叔叔的四層新樓門口,羅伊的女乃女乃正坐在那里挑揀芝麻中間的雜物。或許是感受到了客人的光臨,她抬起了頭來人然後笑著開口了︰「回來了?」

「嗯,回來了。」羅伊把手里的東西放進了堂屋然後搬了個凳子坐在女乃女乃旁邊幫她一起挑揀芝麻里的碎屑。假如算上前世的話,他已經有三年多沒有回過老家了。看到比前世似乎要年輕很多的女乃女乃,羅伊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今年你的在長沙踢的比賽我都看了,踢得比你小叔叔好多了。」似乎是看出了羅伊的情緒,女乃女乃特意找了一些讓人高興的話題。

「哦。」羅伊沒有多麼驚訝。其實他女乃女乃也是個很潮的人。記得前世大概也是06年的國慶節,回鄉過中秋的羅伊和堂妹們閑聊聊到了06年的超女,而當時在一邊看電視的女乃女乃突然插了一句話——「我覺得今年這些人還沒有去年李宇春、張靚穎她們唱得好」,瞬間把羅伊石化。但是足球嘛……羅伊記得很清楚。是01年十強賽的時候,去羅伊家消暑的女乃女乃有天晚上看到羅伊在那看球看得熱血沸騰的時候來了一句「這麼多人搶一個皮球,有什麼好看的。」頓時澆滅了因為中國隊進球而變得激動起來了的羅伊的熱情。

祖孫倆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羅伊的小叔叔騎著摩托車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里——摩托車把手上用稻草系著幾條大鯉魚——羅伊的最愛。「來了啊,老佷!」他小叔叔鎖好了摩托車,然後用右手拎著魚走進了堂屋。「嗯。」羅伊隨口支應了一聲低頭準備繼續幫忙,然後突然驚詫地站了起來——「等等……右手!」

羅伊記得很清楚,他小叔叔的右手在92年年初的時候就因為炸魚時錯估了雷管的延遲,而最終落了個右手掌截肢的下場。也就是說,在羅伊的記憶里,從來就沒有小叔叔長著右手的記憶。而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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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蝴蝶在亞馬遜叢林煽動了一下翅膀,一周之後,美國的新奧爾良州刮起了一場風暴。

和前世一樣,羅伊的父親1979年參軍。然而不同的是,9年之後,鄧老的一句「足球是值得推廣的一項鍛煉性以及娛樂性很高的運動」使得足球成為了軍營里最熱門的體育運動。羅伊的小叔叔在自己17歲的時候讀完了初中,到羅父的部隊去玩了3個月,回來的時候除了大把大哥送的行李之外,還多了一個足球。

1990年的永州市運動會,足球首次作為參賽項目位列其中,時年19歲的羅伊的小叔叔因為在祁陽縣農民「野球」界的名聲而入選了縣隊,並為祁陽獲得銀牌立下了汗馬功勞,還因此入選了永州隊參加了當年下半年的湖南省七運會,最終獲得第四。此後羅伊的小叔叔還曾參加了當時混跡在甲b聯賽的三湘隊的試訓,但是落選。

第二年,也就是原本歷史上他手被炸傷的那一年,參加了當時準備組隊參加乙級聯賽的雁城fc,並簽約3年,但是一直不是主力。1994年結束合同後,羅伊的小叔叔離開了已經降到中丙聯賽的雁城fc回到了老家並和親友們合伙買了兩條挖沙船采砂,成為了老家那個村子的首富——而在前世,直到1996年底才與親友合股買船的他只不過是趕上了采砂潮的尾巴,掙了4萬多以後不得不將船賣給其時已經形成壟斷的「砂頭」,然後回家打打零工過日子。

以上是羅伊在中飯後在小叔叔家書房里到處亂翻以及從妹妹那里旁敲側擊得到的信息。

隨著大叔叔和大嬸嬸的回來,到了小年夜晚飯的時候,羅家人終于齊全了。雖然現在已經是2007年1月,但是由于羅伊近期的表現以及「寶刀未老」的小叔叔本賽季效力的浯溪fc最終名列湘南超第六,大伙的話題依然集中在足球上。在談過羅伊明年可能踢中超獲得的收入以及爺爺批評羅伊不應該因為參加cufa這類比賽「因小失大」之後,已經結束半年的06年世界杯,成為了桌上眾人談論的焦點。

前世只有在超女快男上才能與三個堂妹找到談點的羅伊驚異地發現她們竟然也能在足球這個話題上與他談的不亦樂乎,年紀最小的妹妹甚至還堅持認為如果不是馬特拉濟使了詭計的話,最後的冠軍一定是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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