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噠’隨著一陣馬蹄聲響起,一處不高的山頭上,赫然出現了一位英姿勃發的軍人。只是那頭烏黑的秀發,卻在悄悄的告訴眾人,她是一名女兵。
「喻」隨著她的呼喚,馬停在了山頭上,順著向下看去,不遠處赫然就是一座小城。而城市的周圍正有一支隊伍在訓練,士兵們正在附近跑動著。
女子一臉興奮的看著下方,這才不悅的扭頭嚷道︰「你們快點呀。」
在他的身後,有一支二十幾人組成的隊伍,整支小隊統一著裝,騎著馬慢慢悠悠的朝著這邊行來。而在隊伍最中間的那匹馬上,一個男子抱著馬脖子,左搖右晃的緩緩前進。而周圍那些戰士,似乎都是因為他才將速度放慢的。
這一行人不是別人,正是柳成等人。
起初,柳成還覺得騎馬新鮮,畢竟他可沒怎麼測試過體育類游戲。對于心態上的東西可以通過游戲來改變,可是這樣的技能,不會就是不會。騎馬不比開車,馬是動物,它是有靈性的。
人和馬要是合一,步調統一的話,騎起來會非常舒服。
而如果,像柳成這樣,基本就是,疼的命。而且馬也不舒服,自然就更加折騰柳成。
曾珍策馬回頭,來到柳成身邊道︰「你是不是個男人,到底行不行呀,就快到了,你還這樣。」曾珍的話讓柳成非常的郁悶。‘什麼叫是不是個男人,騎馬難道和這個也有關不成。’柳成心中月復誹,不過也不好多說,只好在楊十六的幫助下下了馬。
「我用走的,你要急,你先去就是了。」柳成不耐煩的說著,曾珍還想辯解幾句。不過,眼看就要到晉綏軍的臨時總部了,總不好還獨自一人沖到前面去吧。
怎麼說,名義上,柳成也是自己的長官。
一行人這才紛紛下馬,慢慢悠悠的朝著臨時總部前行。
當柳成一行人抵達的時候,郝誠帶著他的警衛連跑了出來,專程迎接柳成等人的到來。
「柳團長。」
郝誠笑盈盈的就迎了上去,而柳成卻是苦著臉道︰「郝大哥,你可算來了。」一邊說著一邊揉。
郝誠卻是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被日本人,稱為狐狸的你,也會有疼的時候,哈哈哈。」
「狐狸?」柳成詫異的問道。
郝誠卻是一愣,隨即才道明白過來︰「你不知道,也對,你整天貓在山窩里,也難怪會不知道。我也是前不久听說的,听說那些日本人把你懸賞了,還給你起了個外號,叫柳狐狸。」柳成心中鄙夷,什麼狐狸呀。我可是狼,草原上神出鬼沒的惡狼。
「怎麼听著,像老狐狸呀。」跟在柳成身後的曾珍插口道,柳成立刻就白了她一眼。曾珍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己說話的時候。只好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這才立刻閉上了嘴。
而郝誠本來沒在意柳成身邊的人,這一刻才看清楚了柳成身後跟著的,居然是個女的,不免詫異的問道「這位是?」
「哦,這是我表佷女,叫曾珍。剛剛從來我這里,說是要歷練、歷練,我就讓她先做我的警衛。」柳成月復黑的給曾珍安了個頭餃,這才又裝出一副長輩的樣子道︰「曾佷女呀,還不叫郝叔叔。」
曾佷女,這名字喊的,怎麼听都是曾祖父在喊自己的不知道小了多少倍的佷女。柳成憋著笑看著曾珍,曾珍不已察覺的低下頭,這才不易察覺的朝著柳成狠狠的瞪了一眼。
而柳成卻是一臉得意,仿佛在說︰‘叫你一路上策馬狂奔,叫你不告訴我竅門。’果然,有些時候,柳成是月復黑的。
而曾珍差點沒被他的一句話噎死,不過既然柳成都鄭重其事的介紹的,自己也不在好反駁。只好不情不願的道︰「郝叔叔。」
叫的郝誠也是瞠目結舌,只好一個勁的打馬虎眼︰「好好好」
柳成這才又一邊拍打著曾珍的頭,一邊笑盈盈的說道︰「不錯,挺乖的。十六啊,你帶她一邊玩去,我們大人要說些大人的事,不適合小孩子家家的听。」說著不等曾珍反對,楊十六等人就將她圍了一圈,在警衛連的戰士帶領下去休息去了。
曾珍走的時候,都不忘登一眼柳成。
等眾人都走了,柳成和郝誠也走進了一處院落,院子里的警衛明顯多了起來。
「那個,真是你佷女?」郝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柳成卻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看樣子曾珍這個妖孽,爽朗的性格,加上美麗的外形,一下子就俘獲了一個高級將領的心。
不過柳成才不會接他的問話呢,而是一副嚴肅的說道︰「別管她,閻長官呢?」
「對對對,差點把正事忘了,你跟我來。」說著柳成在郝誠的帶領下,進入了院子的內院里。在七彎八拐的走了一陣之後,才在一處防守森嚴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里是一處小院落,院落里正開著春季的花朵。可由于天氣比較冷的關系,花草的女敕芽都被霜包裹在其中。
一名四五十歲上下,看起來有幾分發福的中年人,正在院子里。他此刻正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一小片花園,一邊看一邊望了望天空中的日頭,不僅嘆了口氣。
郝誠還想過去通報一下,柳成卻是阻止了他,小聲道︰「別打擾閻長官,我等一會就好。」郝誠會意的點了點頭,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說我出去了,你們慢慢聊。柳成點了點頭,這才站在離閻錫山不遠處靜靜的望著他。
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曾經讓山西躋身全國前列。也正是這個人的才干,才做出了如此多的成就。也正是眼前這個人,意識到重工業的可貴,意識到重工業才是國家的根本,大力著手開創屬于中國的鋼鐵產業。
就在柳成出神的時候,閻錫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身邊不遠處的人,他望著那個穿著軍裝,軍餃上表示團長的陌生人的時候,立刻就猜到了眼前的這位年輕小伙子,就是自己想見上一面的柳成。
柳成發現閻錫山在看自己,立刻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下,這才鄭重其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閻長官。」
閻錫山看了一眼柳成,立刻收斂住了之前憂郁的表情。再次變回了那個手握軍政大權,獨攬山西多年的政治家。
「你就是,柳成吧。不錯,不錯,年少有為。」閻錫山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柳成,而柳成卻是毫不在意對方的神情。似乎任何的壓迫都不能對柳成構成任何的心里壓力一般,他依然是淡然的笑了笑。
「是。」
簡單明朗的回答,讓閻錫山也不免有些驚訝。
很多初見他的人,大多都會顯得很拘謹。畢竟,能像柳成這樣的,實在是太少了。那種從容,自信,絕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天生的一種自信,打心底里的自信。雖然閻錫山不明白柳成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自信,可看到這樣一位硬朗的少年,閻錫山還是非常欣喜的。
「既然來了,就陪我在這院子里走走吧。」閻錫山說著,率先邁開了步子,圍著不大的院子中的花花草草走了起來。
兩人相繼無話,都是沉默著,似乎在等待這彼此打破僵局。
最終還是柳成率先說道︰「閻長官,我來的時候,看到您在嘆氣。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能讓響當當的山西王,如此憂慮?」柳成明知而故問,作為穿越黨他很清楚,此刻的閻錫山是最為矛盾,最為窘迫的時候。
太原失守,自己經營了半輩子的事業,也因為日軍的入侵而被打破了。
本來,能夠和蔣介石一爭高下的他,現在卻落得如此田地。換了任何人,在如此大起大落之下,都是心中失落不已的。而且,日軍也正在與晉綏軍的這位首腦接洽,希望能勸降這位在山西極具影響力的大人物。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未來的路在哪里。」說著閻錫山看了看一旁的花圃中,那些郁郁蔥蔥的女敕芽,依然被霜包裹著。
而此刻,已經能看到一米陽光了,閻錫山笑了笑道︰「柳成啊,你覺得這花,還會開嗎?」閻錫山忽然轉移話題,卻沒有逃過柳成的眼楮。閻錫山這是在以物喻人,以被冰霜包裹的女敕芽,來比喻如今中國的現狀。
柳成微微思考了一下,這才謙虛的說道︰「這花,未必不會開。不過,它需要時間,急不得大概,七八年吧。」
「哈哈哈」閻錫山笑了笑道︰「七八年,真的能開?」
「這花圃里的女敕綠,不管是怎麼掙扎,依然被霜凍包裹。我擔心的是,不用七八年,冰霜就直接將這些花草凍死了。」說完,閻錫山一邊伸手試圖去剝離那些霜,卻一不小心將一朵花骨朵掰斷落在了地上。
「花草頑強的生命力,絕對能堅持下來。直到陽光普照的時候,整個花園都會呈現出一片翠綠的。」閻錫山看著柳成滿懷信心的樣子,不免有些一見如故,想好好聊聊的沖動。
「天冷了,我們進去說吧。」閻錫山說著,柳成心中也是激動不已。
「好。」柳成思考著閻錫山的話,似乎能從他的話語中听出,他已經有些欣賞自己了。
兩人一前一後分別進入房間中,房間里收拾的很整潔,閻錫山隨意找了一處位置做了下來。
「坐吧。」說著閻錫山這才道︰「我們別打啞謎,直接開門見山的談談,你對現在的中國的一些看法。我們這些老人家,也听听年輕人的意見。」
「閻長官,那我就開誠布公了,那些地方說的不好的,還」柳成謙遜的說著,閻錫山卻是等不急了︰「說吧,在這里,除了我老閻,就沒有第三個人。」
「其實,我們現在一點都不必灰心,日本人的飯量還吞不下中國這頭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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