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腦子,都能做特派員」柳成月復誹著說完,就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柳成還沒睡醒,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醒了。「喂喂別睡了,快起來。」柳成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曾珍就站在自己不遠處看著自己,而他的身邊是盡忠職守的楊十六。
柳成這才坐了起來道︰「有什麼事?」
曾珍這才道︰「郝誠來找你,說是閻錫山找你有事,你們昨天到底說了些什麼。」柳成一個機靈,完全就坐了起來,也不理會曾珍的問話。
「知道了。」說完,轉身就穿好褂子,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等在門口的郝誠,這才立刻迎了上去道;「郝大哥。」柳成一走出來,就捂著頭,苦著臉看著郝誠,感覺昨天應該是喝多了一些,到現在都還有些頭疼。晉綏軍的各位實在是太客氣了,特別是郝誠,特別是郝誠更是不斷的灌自己酒喝。
「柳團長,閻長官找你,讓我來叫你起來。」郝誠一邊說著,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的慶功宴,一個個都玩得很瘋。特別是郝誠灌了柳成不知道多少杯酒,可看到如今的柳成郝誠卻不好意思了。特別是柳成那宿醉未醒的樣子,依然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不免感到自己昨天有些過了。
柳成卻是渾不在意的道︰「走,我們這就去。」說著一邊勾肩搭背,一邊隨著郝誠離開了。
曾珍還打算跟過去,可一看那架勢,有去見閻錫山,她也不好跟去,只好作罷。
隨著郝誠穿街走巷的走了一陣,這才再次來到了昨天的那個院子,郝誠示意柳成獨自進去,柳成會意的點了點頭獨自走了進去。
依然是昨天的兩名小戰士在門口守衛,小戰士看到柳成也不阻攔,只是無聲的敬禮放柳成進入。
當柳成走進那個院落的時候,閻錫山還是一如既往的站在那些花圃前,看著那些含苞待放的女敕芽。可此刻他的心境已經變了,自然表情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副和煦高興的表情,面容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似乎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閻長官。」柳成一進來,對著閻錫山就是一個漂亮的軍禮。看著精氣神十足的柳成,滿意的微微點頭。
「呵呵呵,不錯,不錯。」說著閻錫山笑嘻嘻看著柳成,頓了頓又道︰「你的委任狀已經從武漢發過來了,等晚一點,給你弄個儀式給頒發給你。我听郝誠說,你們團的人數,好像也就幾百人,只是一個加強連的兵力。」柳成一愣,隨即才明白,這是閻錫山當自己是自己人了,不然他才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多謝閻長官關心,人手上雖然少,但是不缺人。」
閻錫山拍了拍柳成的肩膀道︰「哦?不缺人,那缺什麼?說說你哪兒,有什麼困難?」柳成抓了抓腦袋,思考了一下。似乎自己哪兒,好像並不缺什麼。武器也好、彈藥也罷。
就在此刻柳成忽然想到了,讓他感到頭疼的炮兵。
「閻長官,確實有些小的困難,我哪兒現在缺一批炮兵。」听到柳成的話,閻錫山卻是愣住了。
難道他哪里已經有炮了,不過隨即明白過來,應該是從日軍哪兒搶來的山炮,倒也沒怎麼在意。
不過閻錫山依然覺得奇怪,別人都是缺錢,缺糧,缺武器,還真是第一次听說,向柳成這樣缺人的。
閻錫山撫著自己有些富態的肚子,立刻拍板定奪道︰「這個好說,這個好說。一會讓郝誠帶你去炮兵營,隨便你挑一百人。」柳成一下子就樂了,這不是睡覺有人送枕頭嗎。
「謝謝,長官。」
閻錫山卻是笑了笑︰「不用客氣。」表情就好像看待自己的愛將一般,一臉的欣賞之色。
「郝誠,進來。」隨著閻錫山的話,郝誠跨步而入。「你帶柳成去炮營,調一百人跟著柳成。」郝誠立刻敬禮道︰「是。」
柳成這才和閻錫山打了個招呼離開了院子里。
隨著郝誠兩人一邊走一邊聊來到了炮營的營地里,這里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只有幾門不多的日式70山炮和少量的比較落伍的一戰炮。而這里的士兵卻都是一個個在附近懶懶散散的溜達著,看到郝誠進來也都根本就不搭理這位警衛連連長。
就在柳成感覺到不滿意的時候,幾名穿著破舊軍裝的幾名士兵走了過來。帶頭的一位士兵對著郝誠陰陽怪氣的道︰「這不是郝連長嗎?守太原,郝連長可是功不可沒啊,跑的那叫一個飛快,簡直可以和飛機媲美了。」
「飛機算什麼,郝連長的速度,簡直就是風馳電掣,狀若驚雷。」那名士兵身邊的一名士兵跟著嘲諷道。
郝誠看到來人,臉一下子就綠了,喝罵道︰「魏大炮,你別滿嘴放炮,這位可是柳團長。」
「柳團長,沒听說過,很厲害嗎?」被稱作魏大炮的男子,一臉不以為意的說著。這小子一邊說,還一邊用小拇指掏耳朵,完全沒將這位所謂的柳團長放在眼里。
柳成卻是很奇怪,這個家伙為什麼如此這般。不過,有一點讓他感覺到特別的親切,那就是恃才傲物。柳成從這個叫魏大炮的人身上,看到了那種只有書生才有的傲氣。
倒也沒小視這位魏大炮,客客氣氣的自我介紹道︰「在下,柳成。」
隨著柳成的自我介紹魏大炮愣住了,魏大炮听到柳成兩個字的時候,就宛如遭雷擊一般愣在了當場,一雙眼楮瞪得溜圓一眨不眨的看著柳成,許久才如夢方醒。就听他試探的問道︰「你就是,兩次打入太原,誅殺日軍第五師團師團長的,柳團長,柳成。」柳成一愣,想不到自己都這麼出名了。不過依然是淡然一笑,點了點頭默認了魏大炮的話。
魏大炮卻是在震驚了,一刻之後,一下子就給柳成跪下了。不管是柳成,還是郝誠,還有他身後的兄弟們都是愣在了當場。郝誠清楚,這位叫做魏大炮的炮兵老油子,資歷非常老,曾經也做過炮營營長。因為脾氣直爽,得罪了人,這才被降職。
可新來的炮兵們都很听這位炮兵的話,他的話甚至于比起炮營營長來的都要強。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百發百中,那超一流的技術。也正是有這樣的手藝,魏大炮才有資格在炮營中橫著走。
自從從太原敗逃之後,這位老炮兵就覺得丟人。加上閻錫山當初的志氣消弭,弄得下面的人,也都是人心離散。
「柳團長,我魏繼紅從來沒佩服過什麼人,可你是我魏老粗佩服的第一人。」說著磕了三個響頭,而他身後的那群傻了眼的炮兵,也跟著魏大炮跪了下來,就好像黑幫拜大哥一樣跟著磕頭。
「我哪里受得起諸位如此」柳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而魏大炮站了起來,笑了笑道︰「您,受得起,就沖您殺掉了第五師團師團長,您就受得起我炮兵的兄弟們三叩九拜。」短暫的接觸,讓柳成覺得這個人,似乎很可靠。
既然自己是來選炮兵,這個人有如此聲望,倒是可以試試。
想明白之後的柳成當即就哈哈大笑,也化作了爽朗的漢子道︰「魏老哥,起來,起來說話。」說著一把就將魏繼紅拉了起來,又道︰「我柳成奉閻長官之命前來,就是來挑選一批技藝精湛的炮兵,去我的團中的炮營效力,就不知道諸位的手藝如何了。」
柳成的一句激將,一下子激起了魏大炮的好勝之心。
魏大炮一下子就高興的哈哈大笑︰「要說別的,咱老魏不行,可要說打炮,我可是我們晉綏軍炮兵的祖宗。」魏大炮說著,又吹牛道︰「我說昨天怎麼听到喜鵲叫,原來是郝誠你呀。你小子就是那只鳥,雖然嘰嘰喳喳的有些瓜燥,可還是給我老魏帶來了好消息。」郝誠被一句話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眼前的幾人似乎談的很融洽這才道︰「柳團長,你忙,挑好了,跟我說一聲。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郝跑跑,又跑了。」一群炮兵跟著起哄,郝誠卻是氣的面色通紅。
當初離開太遠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走的,可那也是因為要護衛閻錫山安全撤離。而炮兵們都是後來才走的,也正是如此郝誠落下了話柄,每次來炮營都是狼狽逃走的。雖然郝誠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可是他卻以逃走為恥。
等郝誠離開之後,柳成被無數炮兵圍著,逼他講述他的故事。柳成也不推月兌,既然這些都是一群直爽的漢子,也毫不避諱的講了起來。
從自己離開南京,看到的慘絕人寰的畫面說起,一直說到從山西搶出張晶。眾多炮兵听的是津津有味,大呼過癮。柳成發覺時間不早了,這才道︰「魏大哥,既然你是老炮兵,應該知道這炮營里那些兄弟技術更好。我柳成哪兒也沒多的炮,就十門左右,一門炮三四人操控已經夠了。可這次,我問閻長官要了100人的名額,一切就拜托您了。」
「既然是柳團長的吩咐,您就放心吧,我明天就弄個比武大會,比比誰的手藝更好,誰好我就要誰和我一起跟著柳團長。」魏大炮的話,果然讓諸位炮兵都是興奮的吼叫了起來。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當日頭剛剛出升的時候,一向安靜的炮營徹底沸騰了。
而柳成在選兵的消息,也不僅走遠。就連閻錫山都知道了,不過作為晉綏軍的首腦的他,自然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活,倒是得樂讓下面你的士兵自己折騰。
而听說炮兵要比武,他營地的士兵也跑來抽熱鬧,都想看看這百年不打一炮的炮兵,到底有什麼本事。
當柳成在曾珍和楊十六等人的陪同下來到炮營的時候,此刻的炮營可謂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被士兵包裹著。而魏大炮作為資歷最老,實力最強的老炮手,擔當了裁判,來裁決這場比賽的勝負。
在諸多炮兵跟前,擺著幾門70式日制山炮,屬于日軍常備山炮。
而魏大炮也如此想著,柳成既然有炮,就應該也是這種炮。他們那里知道,柳成用的,可是先進的德軍炮。
「柳團長,來了。」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立刻迎來無數人的側目。看到柳成一行人都是整潔的新軍裝,筆挺的特別的帥氣。而楊十六等一干護衛胸前掛著的mp38沖鋒槍,更是讓不少士兵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魏大炮一見柳成抵達,立刻就道︰「柳團長,弟兄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您來了。」
「這個比武,怎麼個比發?」柳成倒是饒有興趣的問道,而魏大炮卻是有些無奈道︰「比速度,誰能更加快速的裝彈、瞄準,調整角度,就算是勝出。」
「不開炮,也能算是勝出」柳成的疑惑,也一下子問出了眾多圍觀士兵的疑惑。
「額,這個,炮營的炮彈,比較有限。」听到魏大炮的話,柳成這才明白,這群炮兵多憋屈。感情是成天模炮,不然打,那多憋屈,多傷身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