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的因逗貓而導致墮落的事件之後,聖武士澤法斯陷入了苦悶之中,為了讓這份憂郁好轉,他決定按照友人勸告的那樣,出去旅行一趟。
畢竟是在文明的地區內旅行,不用擔心地精或者其他怪物的侵擾,很快的,聖武士澤法斯就已經到達了南方的土地,那片陽光燦爛到姑娘們必須用帽子、面罩、手套武裝起來以防護日曬的地方。那里有著寧靜的莊園與古樸的建築物。那里的居民往往有著悠久的家族歷史。他們是這片土地的精神貴族,行為舉止彬彬有禮,遵守著古老的道德(自然,那些粗俗的北方人稱之為虛矜)。當然,這也是一片有些閑適疏懶的地方,推崇慢節奏的生活。這里的人們大方的將時間消磨在的舞會、野餐等聚會之中。不過正因為如此,聖武士澤法斯才選擇了來到這里放松神經。
眼下,他正在當地的一名紳士,路易斯•阿加西先生家中做客。對方極為好客——按照他那南方人的熱情性格來說,不把澤法斯留上一個月是不行的。阿加西先生的生活相當富足,他有的是房子和僕人,澤法斯的到來不但不會給他帶來麻煩,相反會給那單調的生活增加樂趣。眼下,他們正舒適的坐在椅子上享受下午茶。
「怎麼了,躲他干什麼?」阿加西開口說道。他看出了澤法斯在躲避那個黑種僕人伸出收拾盤子的手。「昨天你還大談什麼自由啦,奴隸制不符合善良的精神啦。今天卻把這些黑人當毒蛇、癩蛤蟆躲避。」阿加西的語氣中不乏調侃的意味,而澤法斯正色答道「我昨天那麼說確實沒錯。奴隸制確實不符合善良精神。不過,親眼目睹到這些黑人是,我確實感覺不太好。我對他們確實有些憐憫之情,只是看到那肥厚的嘴唇、黝黑的膚色、還有怪異的朝天鼻,還有他們那慘白的手掌——我不得不說,他們對我的沖擊力遠勝過那些渾身腐爛的僵尸。我想,大概正是因為他們和我們的那份相似,才使得這些特征讓我如此的不適吧。」
「你沒注意到關鍵的部分,看他們那顆腦袋。」阿加西先生說道,「那看形狀,顱骨向前傾斜!和我們完全不同!」他激動的加重語氣「對!就是這點,讓他們和我們有著本質的區別!」
「確實是那樣……他們的頭型和猿類很相似,無外乎大家都認為他們是介于人和猿之間的生物。不過我還是認為,奴役他們有違善良精神。」
「月兌離現實者的一廂情願而已!」阿加西先生鄙視的揮了一下手說道,「我是跟黑人長大的,對于他們我了解的很。這個低等落後的種族的個性是卑躬屈膝、順從以及好模仿。作為我們的奴隸對于他們來說是一件幸運的事。可以讓他們向好的一方面發展。至于自由?不要以為他們也有和我們一樣的情感。看你的外表,和我也是一個民族的人。我們都知道我們的祖先是如何的追求自由。為了自由我們的先人與最強大的千年帝國進行戰爭,成批的殲滅他們的軍團。我們都知道,在最終失敗的時候,那些身著白衣的婦女在包圍圈內是如何的向帝國將軍請求寬恕,不要掠他們為奴。當那冷血的將軍表示拒絕的時候,她們又是如何的把孩子放入車輪下碾死,一批批的上吊自殺或是相互將短劍刺入喉嚨。那些黑人!怎麼能拿他們和我們這樣的熱愛自由的人們相比呢!」阿加西先生慷慨激昂的講到,聲音之大,手勢之豐富,好像在登台演講一般。
「雖然這樣說很有道理,但是據我所知,在聖多明各,黑人們發生了暴動……」
「沒錯!那幫暴民!」阿加西先生果斷的揮了一下手。「我知道,我知道他們怎樣的拿起武器打死寬厚對待他們的主人,甚至連孩子都不放過!我的一個兄弟就是從那個人間地獄中逃出來的,他親眼見到那些暴民是如何的放火燒掉里面躲著白人兒童的房子。聖多明各的黑人的行為說明了一旦他們月兌離了主人的控制,將會墜落成什麼樣子!不只是那里,有些將黑人和平釋放的地方,如今也後悔了!黑人犯罪率居高不下。黑人沒有能力**進行文明生活,對于他們,就必須使用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看到澤法斯還想要說什麼,阿加西先生寬厚的揮了一下手「好了好了,教會也是一樣支持奴隸制的,那些學識淵博的教士們告訴我們說,黑奴貿易乃是一種社會制度的支柱。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有著貧者與主人,過去是那樣,將來也是那樣,那是神的旨意。神學家認為,奴隸制除了社會生活和家庭生活和中其他相互關系間所無法避免的遺憾外,沒有任何其他弊病。」
阿加西先生的這一席話,徹底打消了澤法斯的想要繼續辯駁的念頭。聖武士是保衛信仰的利劍與堅盾,既然是利劍與堅盾,那麼自然就有執著掌之手。所有的聖武士都明白執劍之手是什麼誰——那個教士階層。對于他們說的話,聖武士豈敢不服?
盡管澤法斯已經不再想就這個問題進行討論,但是阿加西先生還是敏感的可能出來了,澤法斯還是對奴隸制有著一定的看法,對此,他發起了最後的進攻「好吧,你來我家住的這麼久了,你有沒有見過我鞭撻哪個奴隸?當然啦,我承認,我鞭笞過奴隸。但是我小時候也一樣挨過父親的皮鞭!我鞭笞奴隸,那是為了他們好,在教育他們,就如同我會用皮鞭教育我的兒子一樣。此外,你也親眼見到了,我家中的奴隸吃的伙食是什麼樣的,最起碼肉是不缺的。他們也並非衣不遮體。我想,你在外面冒險多年,應該看到過,那些貧窮的自由人過的是什麼日子,和他們相比,我的奴隸,難道不是過著優越的生活嗎?」
在紳士們享受著下午茶的時候,鄰縣的一個奴隸的棚子也在發出著喧嘩。
「哼,假白人。」一個黑奴憤憤不平的看著幾個打扮起來的混血兒奴隸。
「啊,你這家伙是嫉妒吧!你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一個混血兒少年得意的將亞麻布的手絹放在上衣兜里。「要知道,和我一起游戲的少爺的舅舅可是外國的貴族呢!」
「哼!「那個黑奴繼續冷哼一聲。
「膚色不好的悲哀,你離通常被譽為上層建築的地方太遙遠了,以至于你不相信我能和他們站在一起。你就慢慢的揀破爛去吧。」混血兒少年尖刻的說道,「和上層人士有社交又不是什麼太罕見的事,哦,不對,是在咱的視野中不罕見,對你來說,大概和外星人入侵是一個概率吧?黑鬼就去過平黑鬼該過的生活,不要想這些虛的了。」接著,他和幾個淺膚色的混血兒奴隸得意的揚長而去,去進行他們那種模仿白人的舞會。
那個神情激憤的黑奴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就繼續忙他的事情去了,幫助一個有勇氣的兄弟的事情……
第二天,澤法斯在早晨騎馬外出。他置身于寬廣的野外之中,盡情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忽然,一個騎馬人徑直向他駛來。
隨著對方的接近,澤法斯認出了這個人,對方是這個地區的治安官。「早上好!」「早上好!」雙方打過招呼。「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澤法斯看著對方那匹汗津津的馬說道。「是這樣的,一個黑奴逃跑了,一路上還犯下了攔路搶劫和入室偷竊的罪行——他偷竊了一個教士的家!希望您能協助我們的工作,如果發現他,那麼捉住他,那個黑奴的主人懸賞400元抓住他,生死不論。」
「我發誓如果我抓到他,會送過去的。不過我不需要那份賞金。我只是在盡一個公民的義務,保護別人的合法財產。」澤法斯答道。
听到澤法斯的答復,對方向澤法斯描述了一遍那個黑人的體貌特征之後就滿意的走了。于是澤法斯便騎著馬開始了搜索,對于一個經驗老道的聖武士來說,抓個逃亡黑奴,根本用不上獵犬幫忙。
也許天意如此,不久之後澤法斯就發現了那個逃亡黑奴。澤法斯的鷹眼輕易的就辨別出了那個黑人的特征——他只有一只耳朵。
看到澤法斯騎著馬奔來,那個黑人驚慌失措,轉身就逃。但是就算是體格健壯的黑人,也跑不過馬啊。澤法斯輕易的就追了上去。出來散心的澤法斯沒有攜帶武器,但是對付這個黑人也並不需要。他只是巧妙的用馬鞭一觸,那個黑人就跌倒在地上了。
望著從馬上下來的澤法斯。那個爬起來的黑人意識到如果不對付掉澤法斯的話,是逃不掉的。于是他從懷中掏出匕首,大吼一聲向澤法斯沖去了。強健的黑色肌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對于一個一般人來說,或許這個肌肉強健的黑人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是個可怕的威脅。但是對于從卓爾的彎刀、食人魔的巨棒下多次出生入死的澤法斯來說,那無疑于小孩手中的玩具。只見他輕而易舉的就閃身避過的刀刃,順勢一把抓住那個黑人的胳膊,給黑人前沖的力量又加了一把勁,同時又將腳伸了過去。這種格斗術簡單而又有效,黑人本身的力量加上澤法斯加的那把勁,使得黑人高速向前栽去,被澤法斯的腳絆了一個大馬趴。不等黑人翻身,澤法斯就撲了過去,壓住了他的身上。瞬間,澤法斯就用繩子把他綁了個牢牢實實。
看著眼前的俘虜,澤法斯自然而然的開始進行審問,「你搶劫盜竊來的贓物窩藏在了哪里?」
那個黑人垂頭喪氣,但又奮力掙扎,但是那繩索是由一個久經考驗的聖武士捆綁的,自然是掙不開。發覺自己的狀況實在無法轉機之後,那個黑人才答道「就在我的那個小包里,剛才打斗時掉在那里了。」
澤法斯找到了那個小包,打開一看,里面僅有幾條面包和三個隻果。「就只有這些東西?」他疑惑的向黑人問道,同時使用了「探測謊言」。
「是的,只有這些。」黑人答道。「探測謊言」告訴澤法斯,黑人並沒有撒謊。「我的出逃計劃被發現了,我逃出的過于倉促,丟下了特意儲備的那些食物。路上實在餓得不得了,不得已從一個小姑娘的籃子里搶了幾個隻果,還從一個房子里偷走了一些面包。」
「原來所謂的攔路搶劫與入室行竊就是這樣。」聖武士這樣想到。但是他知道,根據秩序的精神,攔路搶劫與入室行竊都是重罪,不管所得財物有多少。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逃離了你的合法主人,你這可是在違反你的國家的法律。」聖武士說道。
「我的國家?我不承認這是我的國家!合法主人?是誰給的他權力,成為我的主人?你看看我的耳朵,難道我是天生的只有一只耳朵嗎?缺的那只耳朵,是被他活生生的割下來的!」
「我對他的暴行很遺憾,但是你難道不能通過一些其他的手段來解決這個問題嗎?」聖武士是維護善良與秩序的人。所以澤法斯這樣的勸到。他打定了主意,在送回這個黑奴的時候,一定要多為他辯護幾句,澤法斯甚至在想,如果那個主人不听勸的話,就干脆的把那個黑奴買下來。
「別的手段?開什麼玩笑!難道有別的手段嗎?我們根本無權控告白人!除了奴隸主的良心之外,沒有能夠保障我們生命的東西!先生,你來看看我的後背吧!」
當聖武士掀開他的衣服,查看後背的時候,這個閱歷豐富的聖武士也驚呆了,傷疤一層疊著一層,整個背都紅腫了起來。澤法斯可以看出,有用貓尾鞭抽的,也有用開水燙的,甚至,澤法斯從那發爛潰瘍的傷口中看到了玻璃碴子的閃光。接著,黑人又要澤法斯看了一下他的手指,那里被竹簽折磨的慘不忍睹。
「他純粹就是一個虐待狂!」黑人這樣說道。聖武士完全相信他的話。
「即使這樣,我依然要將你送回去,我必須盡到作為一個公民的義務,我要維護法律。況且,我也是發過誓的。但是請你放心,我會盡最大的所能來保護你的。」
那個黑人咧開嘴笑了一下,那是怎樣的慘笑啊!在他笑的同時,澤法斯也看到了他嘴里的一切。看到聖武士臉上的驚疑,黑人猜出了他在想什麼,解釋道「沒錯,這也是那個虐待狂干的!用燒紅的鐵鉗夾碎我的牙齒!哈,你還說什麼‘盡最大能力保護’!你打得主意大概是把我買下來吧。告訴你,休想!除非你能把所羅門王的寶藏搬過來!那個虐待狂,他要的是殺一儆百!他要的是懲罰!在我之前就已經有黑奴逃亡了,被抓回來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死法也個個不一。有的人被拴在石頭上,投入了池塘。有的人被塞入木桶,然後在木桶內插入大量的剪刀與小刀,然後再從山坡上滾下去!還有人被用燒化的錫澆注眼楮,也有的人被他用馬車拖得血肉模糊。更有人干脆被他喂狗,被活活的啃成一具骷髏!我的下場,大概是被他用從腰部切開吧。」在黑人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探測謊言」告訴澤法斯,那個黑人沒有說謊。
看到聖武士澤法斯被震撼住的樣子。黑人慘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被震撼住了,哈哈,你們這些聖武士整天東征西討的打擊所謂的邪惡生物,卻沒想過人類會犯下什麼暴行嗎?就沒有想過那些紳士們制定的法律在維護住那些暴行嗎?」
接著,黑人又激動的說道︰「難道我的血不是紅的嗎?難道我沒有人類的情感嗎?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什麼時候起,黑皮膚的人才能在這個國度自由的行走呢?你看看這個。」他請澤法斯給他松綁,而聖武士立刻照搬了。松綁後的黑人活動了一下,接著念動咒語,施放了一個寒冰射線。「看看這個!我不一樣的是人嗎?就是這個,我就是因為偷偷學習魔法,才被他割掉一只耳朵的!按他的話來說,那是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身份!」
黑人不知道,對于看慣了怪物施展法術的澤法斯來說,區區一個0級魔法並不能說明什麼。但是澤法斯已經做出決定了。
他將自己的野餐籃子遞給黑人說道「我的黑膚色的兄弟,走吧,遠遠的離開這個國度!騎著這匹馬走吧!我發了誓,我有責任維護法律。但是,在善良面前,那都算不上什麼!」
望著黑人遠去的身影,澤法斯感到了一陣熟悉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又墮落了……
「是的,我違背了誓言。是的,我也放跑了搶劫盜竊犯。我還讓別人損失了合法財產。但是,在生命面前,那些又算得上什麼呢,我捍衛了生命……」澤法斯自言自語到。此刻,雖然他再次墮落,但卻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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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解放軍萬歲!*萬歲!我們知道,是誰將人們從奴隸制的深淵下解救出來的!今年,是月兌離苦難的50周年哦。
為了寫這篇短篇,我特意重新看了《飄》,還看了《湯姆叔叔的小屋》。我要說,《湯姆叔叔的小屋》寫的非常之好,特備是對那些善良的奴隸主的描寫。《飄》中的指責完全沒有道理。我懷疑米切爾對那一切到底了解多少。不過我還是反感《湯姆叔叔的小屋》寫的那些祈禱啊什麼的。我要聲明一點,我使用了很多那兩本書中的詞句。
話說,在我初中時,還可以仰賴父母之力去上相當不錯的學校,到了高中,就只能上一個很爛的學校了。當時高中分給我們班的外教是黑人,似乎還有同學羨慕重點班的白人外教。在和他接觸中,我顯示出了不自然。我對黑人沒啥歧視,但是當時就是不自然。大概也因為我這個人不喜歡別人的觸模吧。不過也是那時注意到黑人的手掌是白色的。好吧,不管怎麼說,那位黑人的漢語說的很流利。就憑這點,就不簡單。
我對黑人沒有歧視,我反感某些國人本身就被白人歧視,卻又要歧視黑人的行為。這讓我想起了偽軍。文中的歧視黑人言論系情節需要,非我本意。
前天晚上的時候,在外面走走,發現已經充滿夏天的氣息了。籃球場有了不少打球的人,外面也熱鬧的很,到處是人。那晚風一吹,真的很宜人啊。春天還沒感受到,夏天就已經來嗎?
我昨天晚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偶然發現了我這一系列小說所要共有的東西了。呵呵。
《聖武士澤法斯的暴走》已經構思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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