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斗爭 【原創短篇】老家來的皮薩羅

作者 ︰ 雪絨花和莊靜

「呼哧,呼哧,呼哧。」維克多劇烈的喘息著,接著則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努力的調整呼吸,他試圖平靜下來,理清一個思路,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原本平靜的生活會變成這樣。

而稍微安定一些後,左臂的一陣疼痛又再次干擾了他的思路。

「該死,到底是被那個雜種砍到了嗎!」一面這樣想著,維克多一面用水清理自己的傷口。傷口處傳來的絲絲痛感讓他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西蒙妮神色焦急的開口問道。她是一個嬌小可愛的金發女郎,眼下正被近來發生的事情嚇到六神無主。

「沒什麼,大概是我過去的某個仇家尋上門來了。放心好了,我們很快就能擺月兌掉他!」維克多努力的安慰著自己的妻子。盡管他本人完全不相信這套說辭。

對手,並非什麼異常強大之輩。事實上,基本上是和維克多處于同一水平的。

按理來說,這樣的對手,在維克多有心布置的那些陷阱的干擾下,應該是被很快的解決才對。

但是沒有!那個對手,居然是那樣的熟悉維克多自家的環境。所有的布置無一生效,而甚至連暗門與逃跑地道都全被對手掌握了。

自從15歲投身冒險以來,維克多還從來沒有感到這麼挫敗過。即便是那次被巨魔圍攻也沒有。

更可怕的是,維克多對對方一無所知。對方的身份,對方的目的。這一切的一切維克多一無所知。

維克多所知道的,就只有那天下午之後,自己的平靜退休生活被打斷了。

「呼哧,呼哧……」看來真的是丟下老本行太久了,僅僅是這樣激烈搏斗片刻都能累成這樣嗎?維克多苦笑著起身。

不過,他是不會屈服的。從那種血里舌忝刀尖的生活中爬出來,不就是為了過上平靜舒適的退休生活嗎?

為了恢復日常,他可以再次過一段血里舌忝刀尖的日子。

不過,他沒有魯莽的打算眼下就去與敵人斗個你死我活。

維克多已經很久沒有激烈的搏殺過了。現在的他,並不適應那種充滿緊張刺激的戰斗節奏了。他打算先進行戰略性的撤退。然後再殺回來,把那個狗娘養的的腸子給扯出來潤滑馬車輪!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十年之前的時候,原本處于冒險者的黃金年齡時期的維克多攢夠了錢財,于是欣然退休,去過那種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恬靜生活。他打算回到老家,找個相愛的人結婚,生子。孩子就算不很聰明也好,只希望能健康長大。

而二十年的冒險生涯帶給維克多的是相當程度的小心翼翼。退休之後,為了防止昔日結下的仇家上門尋仇這類的事情毀滅他的新生活,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家布置成了一個充滿各種機關與陷阱的另類堡壘。雖然在外面看起來仿佛只是普通的民居。但是實際上幾乎每一處設計都是精心策劃過的。每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方要麼布置著致命性或者非致命性的機關,要麼安排著暗門或者暗梯之類的逃生通道。事實上,西蒙妮嫁給他兩個月之後才能夠自個在這個住宅里自由出入。

但是那些花費他大力氣布設的機關沒有一件能起到作用的。對方簡直就如同維克多本人一樣熟悉那座宅子的布置。而更可怕的是,逃生的秘密通道也被對方掌握了,就在那個隱蔽的逃生樓梯里,維克多第一次同蒙著臉的敵人舍命廝殺。

按理來說,維克多布置的暗梯是很合理的,它是螺旋狀順指針朝上修建的。這樣,若是有誰仰攻的話,就會因為右側地方狹窄而施展不開。而維克多則反過來可以很輕松的向下砍殺揮擊。但是那個對手居然改用左手持刀,輕而易舉的取得了揮刀的空間——他居然和維克多一樣,是一個兩只手都能出色用刀的雙巧手!而更可怕的是,對方的刀法居然和維克多是一路的,維克多簡直就是同鏡中的倒影作戰一般。

那次搏斗,維克多付了點小傷,接著他狂暴的采用近乎同歸于盡的方式引發了陷阱。這才逼退了對方。贏得了逃出來的喘息之機。

回顧這場噩夢,維克多做出了一個當年他就安排好的措施,逃!

維克多的憂患意識可不僅僅體現在他那特殊構造的住宅上。除此之外,他充分的考慮到了萬一敵人攻破了自己的住宅之後怎麼辦的問題。撤退路線以及所需的物資金錢早已都準備妥當。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就已經成功的帶著自己的妻子絕塵而去,遠離小鎮了。

望著身後逐漸消失的小鎮,維克多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這事絕對沒完。

……

一路上,維克多始終都是繃緊了神經的,但是幸運的是,敵人一直沒有前來襲擊,不知道是否是被他的高速逃月兌給甩掉了。要知道這一路上,維克多為了盡快的趕路是竭盡全力的。他毫不吝嗇馬力。一旦馬跑累了,他就干脆找個鎮子就地低價處理掉馬匹,同時再高價買上新馬做替換。就這樣,他們以每天190公里的高速奔馳在鋪石路上。

如此行進三日之後,維克多漸漸的松弛了下來。不管敵人有沒有真的被他甩掉。他已經平安到達了他的第一站,他的一個老朋友托馬斯家。與許久不見的朋友熱情的擁抱之後,維克多簡明解釋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且提議將自己的妻子安置在這里。而維克多的老朋友則是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個請求。並且安慰維克多放心下來。

維克多的這位老朋友托馬斯是絕對靠的住的。無論從忠誠這點來看,還是從戰斗力這點來看都沒有問題。因而維克多也確實放心的將妻子安置在那里,而自己一個人出去打算為將來做些準備。就這樣,維克多在這些天中頭一次的離開了自己的妻子身旁。

走在半道上,一模口袋,維克多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忘了帶煙絲。他苦笑了一下︰看來壓力確實太大了一點,自己以前從來不曾丟三落四的。

因為抽不慣外面賣的煙絲的緣故,維克多邁開大步往回走去,準備找自己的妻子拿自己的煙絲袋。

敲開房門,維克多對著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托馬斯說道「西蒙妮在哪里?我找她拿我的煙絲袋。」

「什麼?不是剛剛你走進來,說是情況有些不對頭,把她帶走了嗎?怎麼又回來……」老朋友奇怪的向維克多問道。

「什麼!」這個消息好比晴天霹靂打在維克多的頭上,他毫不在意價值千金的煙斗從自己手中滑落摔碎在地,而是立刻向著自己的老朋友緊逼一步,厲聲問道「你說什麼!我剛才進來把西蒙妮帶走了?」

「是啊,就是五分鐘前一點的時候,你……」

「混蛋!那根本就不是我啊!」維克多激動的罵道,打斷了托馬斯的話語。

「怎麼會,難道我會被……」「你的馬呢?我要用,快!」維克多根本就不听朋友的解釋,他清楚人眼是可以被蒙蔽的,也無意因此怪罪自己的朋友。他只是打算趁著時間還沒有過去太久,去趕緊把自己深愛的妻子追回。

而他的老朋友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連忙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了鞍韉,將最好的一匹馬帶到了門前。維克多二話沒說直接飛身躍上馬背,然後猛地用馬刺踢在馬的月復部。

「我先去拖住他,你趕緊來追我!」在馬蹄掀起的滾滾煙塵中,維克多對著自己的朋友大聲喊道。

「唉,可憐的維克多,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家伙往哪跑了呢?」一面嘟嘟囔囔著,維克多的老朋友托馬斯一面跨上了馬背。那也是一匹好馬,但是遠遠比不上維克多騎得那匹。不過他依然猛踢馬刺,希望能盡快趕上維克多,盡到好朋友的義務。

維克多此時正紅著眼楮奔馳在鄉間小道上。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就是知道對手會往哪走。他就這麼憑著本能向前奔馳著,同時默默的祈禱,希望真的能趕上那個家伙。

他的感覺沒有令他失望。經過一番奔波之後,他追趕上了對手。畢竟對方帶著個女人,怎麼也不會有他快。

「……」望著對方的臉,維克多一時沉默了。難怪連和自己那麼熟悉的友人都會被他騙過。對方的相貌簡直和維克多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略顯了一點點憔悴。這一定是大師級別的易容。維克多一面這樣想著,一面抽出了自己的長刀。

「西蒙妮,這才是我,你的丈夫啊!你身旁的那個家伙只是假扮成我模樣的那個惡棍!」維克多向著西蒙妮喊道。而後者望著相貌一模一樣的兩人,明顯的陷入到了驚慌之中。這個可憐的小女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放開她!如果你要是敢傷害到她,我發誓我會讓你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從娘胎里爬出來的!」維克多向著對面威脅到。可是連他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對方的實力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有有著人質。現在能指望的只有盡可能拖住他,然後等自己的友人前來助陣。

「傷害到她?怎麼可能呢?我才是她的丈夫,我要做的是把她從你的手中救出!」接著,那個冒名頂替的家伙居然深情的望著西蒙妮,說道「放心好了,親愛的。我會保護好你的。」

「哈哈哈哈哈!」維克多怒極反笑。「你這個惡棍!」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不要以為相貌一樣就能騙過她!你有我的相貌,但是會有我的記憶嗎?你能說出我和西蒙妮所經歷的那些事嗎?」

令維克多所意想不到的是,那個冒名頂替之人居然接受了這個挑戰,他開始訴說維克多和西蒙妮的一件件往事。居然完全絲毫不差。甚至連最為隱秘,絕無第三個人知道的事情,都被他講了出來。這下,就連西蒙妮都轉變了態度,覺得自己身旁的才是真正的丈夫。而對面的則是那個惡棍。

面對這個情況,站在對面的維克多簡直要被氣炸了肺了。好在這個時候他的老友也終于趕了過來。雖然望著那張和維克多一模一樣的臉有些驚異。但是維克多的老友依然將弩端的穩穩地,瞄著那個冒名頂替之人。

不料,那個家伙居然故技重施,對著維克多的老友高喊自己才是真正的維克多。並且將當年一起冒險時的種種之事紛紛講出。這下,連維克多的老友托馬斯都被他動搖了。雖然他的弩箭依然穩穩的指著那個冒名頂替之人,但是他的身體卻移動了起來,非常微妙的同維克多拉開了一段距離。

「……」面對這個僵持的局面,維克多一時沉默了,現在的情況就是看誰能夠爭取到自己的名分,讓西蒙妮和托馬斯做出選擇。

講以前的事情看來是沒有用的。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對于自己和西蒙妮以及托馬斯以前的事情了如指掌。但是,一定有辦法將自己和那個家伙區分開來的!

忽然,維克多靈機一動,向那個家伙喊道,「好小子,看來你真的是下足了功夫。居然連那些事情都探听到了。但是,你能把在向托馬斯家趕路的途中,我同西蒙妮接了幾次吻這點說出來嗎?」

有戲!維克多心頭一喜,但是臉上不露聲色。他看到對方這一次明顯的猶豫了,遲遲說不出到底是幾次。于是,維克多再接再歷,對著那家伙喊道「還有,我同托馬斯見面不久後,喝了幾杯酒你能說出來嗎!」

這一次,那家伙依然無法說出,只能是沉默不語。而這時,西蒙妮也分清了到底誰是她真正的丈夫。就在這時,這個小女人鼓足了勇氣,猛然的向那個家伙襠部擊去,接著拔腿向維克多跑來。

不好!維克多暗叫不妙。他了解對手的水平,知道這種情況下西蒙妮根本就躲不過對方手中的長刀。他緊攥住手中的長刀,對著對方大喊道「你敢!」眼下,維克多也只能指望嚇嚇對方了。

但是令他困惑的是,對方根本就沒有襲擊西蒙妮的意思,就那麼放西蒙妮跑了回來,只是默默的嘆了口氣。而松了口氣的維克多立刻示意老友放箭。雖然托馬斯同樣丟下了冒險活計好多年,但是他的射擊依然是那麼的精確。可惜,對手似乎對托馬斯的攻擊極為熟悉,那犀利無比的一擊,居然只是擦破了他的油皮。

不過盡管如此,維克多依然放下心來,他打算借助這個機會,同老友托馬斯並肩作戰,徹底消滅這個隱患。

「到了這個時候,你也該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吧。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維克多一面嘲諷對手,一面舉起了手中的長刀。

豈料,對手居然沒有戰斗的意思,那個冒名頂替之人居然掏出了一個和維克多摔碎的那個一模一樣的煙斗,點燃了煙斗,抽了口煙。

「好吧,現在可以告訴你實情了。」那家伙居然摘下了帽子,待在底下,坐了下去。

「那家伙,那家伙身上的東西和你的一模一樣!我想現在我可以向你解釋了。我也是冒險的老油條了,怎麼會被一張和你一樣的臉就騙過去呢?他身上的東西實在和你一模一樣啊,就連你手上那個從不離身的圖章戒指他都有!而且他動作舉止,言談表現也都和你一樣!」托馬斯向維克多解釋道。

「……」維克多自己也陷入了疑惑之中,究竟是什麼人,會對自己設下這麼一個套呢?

「好吧,既然事已如此,而我又看到你如此困惑,那麼就說明真相吧!」對面的冒名頂替之人噴出了口煙,接著坦然說道,「其實,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啊!

「怎麼可能!「維克多怒斥道「這種情況你還不放棄花招嗎?」

「我沒耍花招,我真的就是你。不然的話,如何解釋我和你一模一樣呢?好吧,看在另一個我如此困惑的份上,我就好好的解釋一番吧。」

平行世界理論……

這個理論,是維克多曾經听說過的。

就好像鏡子一樣。從一個世界投射出了無數個世界……

而那些世界卻和鏡中世界不同。它們並非完全的一模一樣,而是有著微妙的差異。

比如說,在a世界很可能根本就沒有維克多這個人,他的父母根本就沒有這個兒子,而是生了一個閨女。而在b世界,維克多則是在年幼的時候就得了重病,癱瘓終生。而在c世界,維克多則會在一次冒險者痛失一眼,沒能完完整整的退休……

「而我,所處的世界本身和你的世界一模一樣,所以我才能準確的說出那些往事。可是,三個多月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情……將我們這兩個世界區分了開來。」異世界的維克多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的妻子西蒙妮,我摯愛的人兒,她在那天,被一輛馬車撞到在地,接著車輪從她的脖子上碾過……」異世界的維克多一面用沉痛的語氣說著,一面身子顫抖了起來,眼淚從他捂在臉上的手指縫中流了出來。

「所以,你就打算來到這個一直是完全一樣——除了西蒙妮的命運不一樣的這個世界,來奪走我的西蒙妮嗎?」維克多說道。畢竟對面也是自己,他立刻就猜出了對方的心思。

異界來的維克多點了點頭。而他為了來到這個世界,究竟做出了怎樣的努力,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可是我絕不可能將西蒙妮教給任何人的,即便是另一個我!」維克多斬釘截鐵的說道。「都是維克多,所以我很理解你的悲傷。但是你要西蒙妮,我也一樣。她是我最重視的珍寶啊!」

異界來的維克多無言的攤開雙手,除了維克多自己之外,就連西蒙妮和托馬斯都被他的悲痛給感染到了。

下不去手,維克多下不去手去殺死另一個自己。托馬斯也無法下手去攻擊自己的摯友——盡管那時另一個世界的維克多。

「我想,那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但是你能留在這個世界嗎?」西蒙妮突然開口了。而異界來的維克多的眼楮里則立刻散發出了光彩。那是一個被大赦的人所應有的狂喜。

「喂,你再說什麼啊!」維克多不滿的對西蒙妮叫道。

「我想,另一個我,另一個西蒙妮,也一定非常非常希望你過上幸福的生活吧。我想,我應該代替她,盡到責任,讓你幸福。」西蒙妮繼續說道。另一個西蒙妮的不幸,以及另一個維克多的痛苦讓她也留下了淚水。

……

「好吧,好吧。我覺得我也有必要讓另一個自己快活起來。」維克多無可奈何的說道。「不過我警告你,小子,你別想踫西蒙妮一根毫毛,即便你是另一個我自己,也不行。」

而異世界的維克多卻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一切都好。我還干嗎還奢求那麼多別的呢?」

「該死的,我還真要和西蒙妮約定好一套暗號,以避免被這小子偷了腥。唉,即便是對另自己,我也是要吃醋的啊。」

————————————————————————————————————————————————————————————————————————————————————————————————————————————————————————————————————————————————————————————那天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麼腦子里就冒出了這麼一個故事。一個男子跑到平行世界去搶自己的老婆。大概和之前看了《暴風雨之夜》,里面的不同世界的康奈瓦的生活軌跡對我的潛意識有影響吧。不過也可以說更早時看的《謀殺先生》也在潛意識里起到了作用。甚至可以追溯一下到中學時,我看到那篇武俠科幻《天道》

不管怎麼說就這麼寫出來了。寫完後感覺自然是不滿意。總覺得自己的腦力什麼的已經一起退化了……

唉,慢慢來吧。

ps︰吊帶襪天使完結了。結尾出乎意料啊。烏賊娘也完結了。一時沒什麼動畫可看了。而最近小說也沒啥好看的。

推薦兩本小說。一本是叫神劍英雄傳。作者叫秀吉的性別是秀吉。不過他說幾遍是在之後也沒有多少偽娘情節的。另一本是叫流浪的樂師。不要被開頭迷惑掉,那本綠色 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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