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斗爭 木乃伊聖武士的過去

作者 ︰ 雪絨花和莊靜

隨著太陽的下沉,夜幕降臨了。在天空中布滿點點繁星的時刻,厚重的夜幕隆重下的原野里,寂靜到了連螻蛄這類不善鳴叫的昆蟲的嘀咕聲都能穿出好遠的地步。

一眼往過來,誰也不會想到,這麼寧謐的田野里,正暗藏殺機。

一支標準的小隊此刻正靜悄悄的隱藏在這里,與夜色融為一體。即便是听力最敏銳的生物,也听不到他們的心跳聲。

因為,他們的心髒以停止跳動,他們是所謂的不死生物。

不不不,不要擔心他們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殘酷的屠戮無辜的村民再把他們轉化為同類。隱藏在這里的這支小隊,是不會做出這麼殘酷的事情的。他們並不是邪惡勢力的走卒,而是大陸上極為有名的無倦修士會的下屬成員,正在以正義的伙伴的身份來執行一件隱秘的任務。

在這片大陸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宗教組織。有邪惡的喜歡那活人獻祭的。也有虔誠的睡在冰冷的石板上苦修的。還有**著上身,每走一步都要用鞭子抽打自己的,躺在釘板上睡覺的,用火來燙自己表達對神的敬意的……而其中最為古怪的,就是無倦修士會。

因為無倦修士會,是由一群地地道道的不死生物所組成的宗教組織。然而他們卻不崇拜大陸上那些各式各樣的邪神們,而是一味的崇尚他們的「卡密」,並且經常做一些救助苦難,扶助弱小的善事。在成員們長時間的耐心努力下,世人對他們的眼光慢慢的發生了改變。在第三個世紀過去的時候,他們之中的成員已經能夠攜帶著他們的徽記,光明正大的行走于陽光之下的城鎮中了。而人們也發現,這群特殊的修士也確實不錯,他們並不需要什麼物質上的優越待遇。他們的身體使得他們摒棄了大量的物質上的享受,使得他們可以一心的敬仰他們的「卡密」,或者是為人民服務。

然而無論是修士會的基層干部們,還是整個修士會的最高領導者,被成為「大老師」的大巫妖羅德里格按,都沒有滿意于此。他們並沒有止步不前,而是發揚出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精神。正是基于這樣的原因,才有這眼下這支小隊的潛伏。

咕咚,咕咚。微弱的吞咽聲傳了出來,讓周圍的隊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然而當事人卻行若無事的閉上眼楮,專心品味剛剛吞咽下的那對于她自己來說的仙露瓊漿。

「處女,16歲。」片刻之後,她發出了評價,「真是難得的美味啊!」一面說著,她一面戀戀不舍的擰上了扁扁的古董酒瓶的瓶蓋。將那瓶某個純潔的少女對修道會贈送出的禮物塞入到了自己懷中。若是她作為一個為了**而可以肆意行事的吸血鬼的話,那麼人類的鮮血這種液體簡直可以說是要多少有多少。然而,既然她成為了修士會的成員,那麼就只能滿足于那些小小的饋贈了。

她那任性的,肆無忌憚的舉動引起了周圍的隊友不滿。然而面對那些冰冷的目光,她卻嫣然一笑,接著一陣煙霧騰起,她已經化身成為了一只蝙蝠,飛入到了夜空之中。

片刻之後,蝙蝠降落到了一支橫伸出來的樹枝上,然後又是一陣煙霧騰過,重新化身為少女形態的她穩坐在樹枝之上,用手梳理自己那一半染成深紫色,一半染成黑色的頭發。

「別那麼緊張,我已經偵察過了,咱們這次又撲了個空。」她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說道。

目光一下子又都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隊員們在等待著隊長的判斷。

「已經過了午夜了,還沒有消息。看來她說的應該沒錯。我們確實又白等了。接下來的話,按照我對上峰命令的理解,還是再等待一周吧。」草叢中傳來了一陣沙啞的聲音。

「哎呀,真是死腦筋,要是依我,早就先撤了。喂喂,難道大老師親自施展的提升智力的法術在你身上也起什麼效果嗎?」樹枝上的少女尖刻的說道。雖然她再一次的受到了多少眼楮的注視,卻依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我說,就算是你再無聊,也沒必要反反復復以冒犯隊長為樂吧。」終于,隊伍中的法師受不了了。他悠哉悠哉的飄了起來,回蕩在少女的面前,做出了一個憤怒的表情。

少女伸出了一只芊芊玉手,接著彈起了一根女敕蔥一樣的細白的手指,想要彈法師的腦門。可惜,法師已經舍去了肉身。一個幽靈那虛無縹緲的身體自然是不會被樣就彈中的。望著吃癟的少女,法師微微的得意了一下,接著又一下子變了臉色。

少女的手術冒出了一團黑色的火焰「如果是這樣,就能踫得到你了吧!遇上物理攻擊免疫的,就用魔法!沒錯,大老師是這樣教導的。」

「夠了!」站在樹下的隊長難得的語氣中待了一絲怒氣。「好吧好吧,如果你實在是無聊,那麼我可以給你講講我當初的經歷,我踏上這條道路的經歷……」

「哦呵呵呵!真的嗎!」少女興奮了起來,而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後,立刻便翹起了二郎腿,歪坐在樹枝上。「那麼快講啊!」

望著樹枝上的少女,隊長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一陣心理上的頭痛。對于那些喝著血液的種族,他是一項看不慣的。而事實,在無倦修士會中,叛徒也多半出自這種對于物質生活尚有追求的特立獨行的不死生物。

不過他答應的事情,肯定要努力去做。于是,他開始了講述他往昔的經歷。隊員們紛紛聚攏了過來。要知道,除了大老師之外,還沒有人听到過他講述那段往事呢。

時間回溯二十年之前……

當听到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的時候,村民們立刻丟掉了手中的工具,緊張的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隨時準備開溜。

當看到疾馳而來的騎手只有一人的時候,他們略微的安心了一些。而當看清騎手的裝束的時候,他們則是又變換了一種心情。

「發生了什麼事?」打馬飛奔到村中的騎手高高的坐在馬鞍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村子里的斷壁殘垣,向那些正在忙于清理廢墟的村民發問道。

「你怎麼現在才來?」一個原本身材高大,但是現在因為傷勢而佝僂著身子的中年男子帶著巨大的敵意向騎手喊道。

「我是崔德斯•思溫斯爵士!負責來協防這座村莊。請問村長在哪兒?」崔德斯向村民們高聲喊叫道。

「我就是村長!至于協防的事情?看看這座被搶掠過的村子吧!很明顯,你來遲了。」先前的那個負傷的中年人憤怒的對崔德斯說道。

漲紅了臉的聖武士崔德斯翻身下馬,對著村子說道「我是按照約定的日期準時到達的。我怎麼可能預料到會出這樣的意外?」

「你就不能早到一些嗎?看看現在村子的樣子!要是你早到一天的話,還會是這樣的嗎?」村子揮舞著拐杖對著崔德斯咆哮道。

而崔德斯則是無言以對。

「咳……」一旁的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于是立刻有兩個村民上前將村長攙扶了下去。

「你不要怪他,這次村子被強盜攻破,他家損失最大,特別是他的女兒也被強盜給掠走了。一想到自己女兒將要遭受到什麼樣的可怕命運,他就平靜不下來。」老人細細的向崔德斯介紹到。

……

不到一個小時之後,崔德斯就已經騎著馬兒離開了村子,奔馳在荒野之上了。

在這個時代中的這片土地上,荒野意味著無盡的危險。除了群狼之類的猛獸會四處掠食之外,還有著由人類或者類人組成的強盜或者馬賊,四處掠食地精或者巨魔部落,間或有著梟頭熊之類的怪獸。可以說是危機四伏。很少有人敢于孤身踏足于這里。然而崔德斯卻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征程。

我所犯下的錯誤,就由我來盡量彌補吧!他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在村子里匆匆補給一下就前去追捕或者說是追殺那些強盜。本來,如果是再等兩天的話,可以獲得臨近領主派出的幾個士兵的支援,但是崔德斯等不下了,他擔心耽誤工夫的話會導致強盜逃到他們追捕不到的地方。

即便是在這片荒野上,也是有跡可循的。崔德斯順著一條破敗的大路高速前進著。按照村民所指引的方向,強盜就是順著這條路逃走的。

強盜是騎著馬來的,而他們走的時候,則因為搶掠了大量的財物而強征了村民的平板車。幾乎可以肯定,強盜們會順著這條路走上相當的一段距離。

為了趕時間,崔德斯完全沒有吝嗇馬力。對于疲倦的馬兒來說,單單是鞭子的鞭策已經不夠了,每當它慢下來,想要停上一停的時候。崔德斯都會毫不留情的將馬刺重重的踢在馬月復上,刺得那里鮮血淋灕。上時間奔跑的馬兒渾身大汗,嘴上也不時的冒出大團的唾液。而崔德斯卻毫不在意。

在疾馳的戰馬背上,崔德斯在留意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強盜們有可能留下的痕跡。天氣站在崔德斯這邊,如果強盜的車子離開這段大道的話,那麼將會留下一段車轍。只要發現了它,就能繼續跟上那群強盜。

有了!崔德斯敏銳的發現了一段地面的不正常。于是立刻拽動韁繩,讓馬兒停下來。不等戰馬挺穩,他就躍下馬背,快步跑到那塊可疑的地面處,爬在了那里。

恩,當他起身之後,露出了一絲微笑。強盜也不是傻瓜,他們留神到了那段顯眼的車轍,于是做了些處理。不過,大概是他們不認為這麼快就有人能追上來的緣故,他們活干的很毛躁,很粗心。所以才留下了痕跡讓崔德斯注意到。不過這也因為是經驗豐富的崔德斯才留意到了這里的不對勁。若是一般人,大概是不會發覺有什麼的。

順著那些痕跡一路前行,走了大概不出二百米,崔德斯就在一處灌木叢里發現了強盜丟棄在這里的平板車。畢竟在荒野地里,讓馬拉著這種平板車走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而若是強盜的窩點就離這里不是很遠的話,那麼分兩次把搶劫到的財物搬過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以說,車轍的線索暫時斷。對于一雙沒受過訓練的眼楮來說,這片土地什麼也不會告訴他。然而,崔德斯很有經驗,曉得怎樣從地面上的各種細小痕跡中獲取足夠的信息,將追蹤進行下去。

崔德斯看了一眼不遠處,已經累得滿身大汗,簡直如同被水洗過一樣的馬兒。暗自搖了搖頭。只能把它先丟在這里的了。如果帶上它的話,很可能會暴露目標。崔德斯不能冒那樣的風險。而至于留它在這里很可能導致它遭到猛獸或者怪物的襲擊這點,就不是崔德斯照顧得了的了。不管怎麼說,在崔德斯心中,那些被擄走的村民遠比一匹戰馬要來的重要。人比動物重要,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在天色黑下來之前,崔德斯便已經模到了強盜的窩點附近。然後他躺在一片草叢里,靜待著黑夜的降臨。

強盜的窩點,就在一處山腳下的山洞之中。而因為荒野中過于危險地原因,有著十幾條大漢強盜團伙也不敢托大。他們在山洞口處用有一人多高的粗壯原木搭建起了一圈柵欄圍在了那里。而哨兵則是站在其後面搭建的木質平台上放哨。一團點燃在火盆里的篝火映出了那個孤零零的身影。

崔德斯小心翼翼的前進到了合適的位置,觀察著敵人。這樣的火光,是不足以沖破外面的黑暗的。有著夜幕的遮掩,他並不需要擔心哨兵會發現自己的身影。而以他對自己潛行功夫的自信,也不會產生多少聲響驚動敵人的。

忽然之間,從山洞深處傳來了一陣少女的大聲哭泣聲,接著又變成了求饒,然後,就是一陣慘叫以及哄堂大笑的聲音了。

是強盜正在取樂,誰都知道他們在干著怎樣卑劣的事情。

那個哨兵明顯是被那聲音吸引了,他扭轉了腦袋,仔細去听。

接著,一段明顯正處于變聲期男少年的慘叫聲讓那個哨兵立刻把頭縮了回去。看來,某些強盜的變態之處即便是他們的同伴也無法接受。

本來,崔德斯是不打算立刻就發動攻擊的,他只想著先偵察一番。但是強盜的暴行讓他忍無可忍。

來之前,他詢問過了村民,按照他們所提供的強盜的數字,只要他小心應對,還是沒有問題的。

敵明我暗,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崔德斯慢慢的掏出了一把小手弩來,小心翼翼的張弩搭箭,接著對準了那個哨兵的咽喉。

山洞里面的情況完全可以想象。崔德斯不認為在那種情況下,洞里面的強盜們能夠注意到外面那個哨兵所發出的輕微聲響。

隨著弓弦的輕微震動聲,箭矢在哨兵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就直直的射入到了他的喉嚨中。與此同時,崔德斯迅速向著柵欄沖去。

在助跑的幫助下,崔德斯一躍而起,將雙手扒在了木柵欄的頂端,接著用力一撐,整個人就翻了過去。

在落地之前,他便察覺到了,不妙!

敵人遠比他想象的要狡猾。他們所派出的哨兵不是一個,而是兩人。一個是高台上的那個明哨,另一個,就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暗哨了。而這名暗哨更是素質過人,眼看著明哨中箭倒下的之後,居然還不動聲色,而是端著長矛站在那里準備給敵人來個突然襲擊。

就在崔德斯落地之前,暗哨猛地搶上一步,持矛便刺。打算立刻擊殺崔德斯。然而崔德斯到底是久經戰陣之人。他猛地扭轉身子,同時在身後的牆上借力一步,避開了要害。只是被敵人刺中了左臂。

見到沒有一擊制敵。那個暗哨曉得敢于率先闖入這里的敵人不是他一個人對付得了的。于是便以虛刺一下作為掩護,立刻轉身後退。同時大喊道「敵襲!敵襲!敵襲!」

崔德斯默默地把散發著光芒的手按在了自己受傷的部位,用聖武士特有的聖療能力來醫治自己受的傷。他曉得,考驗自己的時候到了,他現在必須要讓自己處于最佳狀態。

……

五分鐘之後,渾身是傷的聖武士崔德斯被綁在了洞口旁的一根木樁上,為他的輕敵冒進付出來代價。當然,山洞中的強盜們也為崔德斯的劍術付出了代價——在多人的圍攻下,依然能夠擊殺三人,重創兩人的戰績即便是一般的高階騎士也難以做到。

嘩,一桶冷水被澆了下來。將陷入昏迷的崔德斯澆醒過來。

「別以為我們這些人就看不出來你是什麼人了。」強盜頭子一指他扯下來的那個聖徽。「不是個祭司也是個聖武士。來這,大概是打著什麼除暴安良的主意吧。」

啪!強盜頭子猛地將一耳光打在了崔德斯的臉上「來老子這里胡鬧,算是瞎了你的狗眼!你要是老實交代後面還有沒有人,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沒,沒有……」崔德斯說道。從某種觀點上來看,這也不算謊話。他確實是孤身一人闖入到這里的。不過,他隱瞞了這樣一個事實,考慮到兩天之後會到達那個村莊的士兵。這里路上,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了軍隊里慣用的標記。那些士兵一定會發現那些標記,並且找到這里的。

撲哧。這次是刀子捅到肉里的聲音了。強盜頭子面目猙獰的說道「我不信!你一個人怎麼敢來?老實交代,你的侍從在哪里!」

看來,這個家伙是把崔德斯當成是那種領著隨從掃蕩強盜窩點或者怪物部落來積攢資歷的聖武士了。可是,崔德斯確實沒有帶上任何人。

「沒有……」崔德斯的話還沒說完肚子上的猛力一擊就迫使他停止了發言。

「給我打!打到他老實說話為止!」收回打在崔德斯肚子上的拳頭,強盜頭子冷冷的說道。

立刻,就有兩個相貌猙獰的大漢手持皮鞭站了過來。啪啪的掄圓了鞭子。

「混蛋,怎麼打的!這樣能行嗎?」強盜頭子對著自己的手下痛罵到。「這干鞭子抽人沒勁你不知道嗎?這點小事還用我教嗎?混蛋!」

「是是是。」兩個打手看來是從善如流,立刻找來了水桶把鞭子泡了進去。「頭,我這就去拿鹽來!」

媚笑著討好的手下,冷不丁一下子就被強盜頭子揪住了衣領「你這傻貨!你不知道現在鹽多貴嗎?好不容搶來的鹽能就這麼浪費嗎?」

因為多此一舉而被首領呵斥的打手,被丟下來之後,立刻連滾帶爬的跑到水桶那里,掄起來鞭子就抽。

那鞭子本來是抽牲口用的,又沾上了水。所到之處無不皮開肉錠。然而崔德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抽了一會之後,一個打手放下了鞭子。同時揮手制止了同伴,接著對崔德斯說道,「哎呦,我們當強盜也是為了混口飯吃。沒虐待人那癖好。這抽人雖然不疼,但是掄久了胳膊也累得慌。咱瞅著這麼耗下去也不是個事。您還是老實交代了吧,這樣頭給您個痛快的,我們倆也好省事。您這是何必這麼撐著呢?」

對于強盜的這種勸誘,崔德斯自然是不會上當。這種刑訊的時候有人唱白臉有人唱紅臉的舉動他見多了。他只是開口說道「我真是一個人來的,沒帶著別的人。」

「哎呦?還真有不怕疼的啊?來來來,咱們接著來。看是你先受不了,還是我們哥倆累趴下。我可給你說明白了,這洞里面的弟兄還多著呢,輪番上,看你能挨多久!」

「好啦!停停吧!」強盜頭子從山洞里走了出來。「都去洞里面收拾去吧。」

眼見崔德斯這樣打死也不說。多疑而又狡猾的強盜頭目認為其後面必有援軍。眼下這個硬骨頭的家伙就是在盼望著援軍到達之後將他救下去。

于是,強盜頭目打算將計就計。先把山洞里值錢的物價搬運走,只留下粗苯不便搬運的那些東西。然後將所有人都撤出來,埋伏在周圍的山頭上。若來來征討的敵人為數眾多,那麼就立刻遠走高飛。而若是來的人少,嘿嘿……

無論如何,要執行這個計劃是不可能留活口的。能夠用于取樂的那些村民俘虜自然是會被強盜們抗走。而聖武士崔德斯的命運則是顯而易見。

「要迎來最後的時刻了嗎?」崔德斯已經開始默默的禱告了。這時,走過來了一個肩上扛著一名模樣俊俏的男少年的強盜,用他的手在崔德斯的臉上撫模了一下。

「就這麼殺掉嗎?真是太可惜了。」他感嘆道。而崔德斯則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快走,沒時間讓你來一發了。」

「你肩上扛著的那貨還沒讓你過足癮嗎?」

周圍的強盜對那個明顯是基佬的家伙紛紛嘲諷道。

「咳,這你們就不懂了!這不同的男人干起來有不同的感覺。少年固然不錯,而成熟男子則又是別有一番風味了。特別是眼前這位,還明顯跟咱們有仇。你想啊,到時候干的時候那種倔強不甘的眼神,肌肉緊繃的樣子……嘖嘖,總之三扁不如一圓,回頭你們試試就知道了!」

「少廢話,現在可沒功夫讓你再來一發!」強盜頭子一面說著,一面將手中的短刀插在了崔德斯的心髒上,接著就是用力一扭。

「這就結束了嗎?我拒絕啊!」冥冥之中,崔德斯發出了這樣的吶喊。

「你拒絕嗎?」忽然之中,崔德斯「听到」了有什麼存在在對他說話。

「是的,我不願意就這樣結束這一切!」崔德斯想了一下,答道。

「你是一個聖武士對吧。你的結局,應該是前往你所信仰的那個神靈的神國那里,在那里過著幸福的生活。」

「我當然知道,我從6歲開始就知道了,但是我並不像就這麼以那樣為結局!」

「不想以那個為結局?那里的生活遠比你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的生活要美好。在那里,你不用擔心饑餓,也不怕遭受什麼其他的不幸……」

「我知道,但我不願意。」

「為什麼?」

「因為,我們並不是為了自己幸福而活著的啊!」

「……」

「是的,人們努力工作,為自己掙來華麗的衣服,精美的食品。或者是為了糊口而搏命。但是,人真的只是為了自己而努力的嗎?」

「……」

「我們的世界上,不同的國家的人們生活幸福程度也並不一樣。有些國家,常年的戰爭使那個地區的人們過著極為悲慘的生活,他們朝不保夕。他們不單沒有清潔的飲水以及足以填飽肚子的食物,而且遭受著更大的不幸。在那些國家,兵其實就是匪的同義詞。我曾經到過其中的一處,曉得那里的人們有著怎樣的不幸。一開始,我們盡力去幫助那些遭受苦難的人們。而後來,則是我們自身難保。為了避免實力過多的葬送在那個被神靈遺忘的角落。總部最終決定將我們召回,盡管,有著太多太多的同僚不願回去,要和那里的人民待在一起。」

……

「我想說的是,次元門的承受能力有限。原本只夠把我們這些派過去的援助者撤走。而當我的有些同僚執意要留在那里之後,便空出了一些名額。我們將它們留給了那些曾經幫助過我們的難民。我不敢夸口我們的國家是地上天堂。但是和那個地方比起來確實天壤之別。暫且不說那些物質上的優越之處。最起碼,我們的國家不會有橫行無忌的軍隊強迫你打死你的親人與鄰居,然後用毒品來控制你成為他們隊伍中的炮灰。」

「……」

「所以對于帶走哪個難民的名單,我們是完全保密的。如果泄露出去的話,那麼完全可能讓那些難民為此打破頭來爭奪走的權利。」

「……」

「我永遠也忘記不了當我告訴那名婦女,我們可以帶走她,帶她到我們的國家過著幸福的生活的時候,她那副高興的眼楮亮亮的表情。」

「……」

「可是接著她又問我,說能否也帶上她的兩個女兒的時候。我們不得不抱歉的做出了否定的答案。名額是有限的。帶上她,我們就無法帶走她的女兒。」

「在那一瞬間,她的臉色變得暗淡。接著輕輕的說,她拒絕走。她要陪伴在她的家人身邊。她懇請我們帶走她最小的那個女兒,將她寄養給一個善良的家庭。而她,將會留在那片噩夢一般的土地上,陪伴自己的家人。」

「……」

「你知道嗎?她在那片土地上的遭遇……她曾經被十幾個軍人劫持,被他們……現在,她冒著再一次發生那種事情的風險,拒絕前往我們的國家。只因為,人活著不單單是為了自己幸福。」

「……」

「我是一個聖武士,對于我來說,我將要想其他人保護他們的家人那樣,保護那些普羅大眾。正如同那個女子不能丟下自己的親人一樣,我也不能丟下那些本應該由我來守護的平民。」

「所以,你拒絕結束?」

「是的。」

「那麼,你不累嗎?」

「累,當然累。我為了守護善良,我的腳印遍布這個大陸,這不是吹噓。為了守護善良,對我來說,是沒有什麼節假日這一說的。為了工作而耽誤約會這些事情對于我們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了。如果不是特別好的姑娘的話,根本就受不了這些。這不是抱怨。這些都是事實。我們聖武士們,大部分都是疲倦異常的。」

「那麼你不想休息嗎?這一次,難道不正是給你一個約定好的休息的時刻嗎?」

「休息?哈!你去對正在進行長跑的運動員說休息,讓他躺在床上?你對正在費寢厭食的研究,眼看就到最後一步的法師談休息,讓他去旅游?正如同這一次我停下我的生日宴會,立刻出發趕到這里一樣。在還有捍衛與保護的重擔壓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怎能休息?」

「那麼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休息?」

「世界更美好的時候。」

「你懼怕永生嗎?」

「懼怕永生?怎麼會?那些生活空虛的人或許會懼怕永生,然而,我卻只覺得時間不夠用!」

「我已經充分的感受到了你的意志,它是如此的強烈,如同古老的魔法一樣。我將會滿足你的祈求,給予你粉碎黑暗的力量。如果你確定可以接受一個難以安眠的明天,我可以幫助你哦!」

那個聲音變得逐漸高亢,重重疊疊的仿佛回聲一般,又好像是無數人的參差不齊的高聲朗誦。崔德斯靜靜的感受著那個聲音的力量。然後問道「你能夠實現我的願望嗎?」

「是的,我能。來同我簽下契約,成為不朽的存在吧!」

于是,崔德斯堅定地說道「我願意。」

「契約成立了,你的願望凌駕了熵!來,釋放出來吧,你那嶄新的力量!」

……

黑暗撤去,熟悉的光明回到了崔德斯的眼前。在他尚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听到了強盜頭子的叫聲?

「咦?怎麼還在動彈?莫非他是什麼天生偏心之人?心髒長在右邊?也罷,再補一刀吧!」

說著,他便抽出了刀子,對著崔德斯右側的胸膛捅了過去。

在他的刀子捅到之前,崔德斯本能的掙扎。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牢牢的繩子,居然就這麼被他掙月兌開來。現在他的身體,比起過去有著更大的力量。

眼見崔德斯的掙月兌,強盜頭子並沒有驚慌,他一面將刀子送入到聖武士的胸膛之中,一面又迅速的掏出一把刀子將它釘在了崔德斯的喉嚨處。

「這下總該結束了吧!」他大笑道。接著,卻笑不出來了。他的喉嚨被崔德斯鐵鉗一般的大手掐住了。那鼓突出來的眼楮,像是生理上的自然反應,又像是難以置信而瞪大的。

崔德斯沒有浪費時間,他干淨利落的扭斷了強盜頭子的脖子。接著拔出來對手的長劍,向著那些趕過來的強盜們緩步走去……

還不適應自己那已經改變的軀體的崔德斯,在一開始就挨了三刀。然而,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三刀根本算不上什麼。已經變得干枯發硬的肌肉輕而易舉的就擋住了劈砍過來的彎刀。當那些強盜驚覺彎刀很難砍進去,就好像對手全身都包裹在堅硬的犀牛皮里的時候。崔德斯抓住了機會,開始了凶猛的反擊。他發覺到力量確實是增強了。當一個強盜敏捷的一面粗制濫造的盾牌擋在自己身前的時候,崔德斯一劍劈過去,連同那個強盜和盾牌一起劈成了兩截。

已經沒有什麼可值得擔心的了……新的身體,比以前更合適戰斗。沒有痛覺,不會流血。也不會受到疲勞這一類的負面因素干擾。面對這群強盜,崔德斯根本就不需要防御,他只需要將手中的武器向著敵人揮砍就可以了,甚至不怎麼需要使用招式。崔德斯只要大力的砍下去就可以了,那些打算使用武器格擋的強盜發現,他們的力氣根本就不足以招架得住的。而更是沒有那個強盜將希望寄托于身穿的簡陋盔甲上。皮甲在現在的崔德斯面前就如同牛皮紙一樣單薄脆弱。即便是鎖子甲,在他的大力揮砍之下也只有落個鐵環蹦飛四濺的下場。反過來,強盜的攻擊則是那麼的無力,至多,不過在那些干硬的肌肉上留下幾道痕跡而已。

反應過來的強盜開始四散奔逃,崔德斯抓住機會砍倒了兩個。接著去追趕剩下的家伙。強盜們溜得比兔子還快。而崔德斯在這時候發現這具身體還是有些缺陷的。跑起來的時候,顯得有些緩慢了。

舉起十字弓,準確的命中一個強盜的後背之後,崔德斯搖了搖頭。他只能暫時放跑那些強盜了。他現在是怎麼也追不上了。

于是,他該去干另一件事情了。還有幾個村民被綁在那里呢。崔德斯向著村民走去,卻看到被綁架的少女放聲大哭,激烈的扭動著身體想要逃跑,兩條腿抗拒性的向著自己踢來踢去。看樣子,似乎此刻的崔德斯比那些強盜更為可怕。

當他舉起手中的劍,當做鏡子來照映自己的臉之後,崔德斯什麼都明白了。盡管如此,他還是耐心的勸慰著對方,並且趕上前去解開那些繩索。被解救開的少年立刻就跑開了,崔德斯毫不在意,反正這周圍現在已經沒什麼危險了,而受創頗重的少年也不會有力氣跑到哪去。他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被掠的人身上,打算把她們都解救下來。

正當他去專心致志的用劍去割綁在少女身上的繩索的時候,一截崔德斯十分熟悉的狹長器具從他的胸前冒了出來。是劍。

崔德斯疑惑的轉過頭去,看到了那個處于驚恐中的少年正用顫抖著的手握著那柄刺入到自己體內的劍。然後,听到少年磕磕巴巴的威脅「放,放開她!你這個怪物!」

那個時候,崔德斯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這小伙子很有正義感,而且有勇氣。是個不錯的苗子。接著,聖武士崔德斯便反映了過來,自己現在的世人的眼中是個什麼樣子。

他無奈的聳聳肩膀,接著捏著那把劍,將它拔出來。然後對少年說道「大概還有兩天左右的時間,士兵們就會趕到這里。這期間,你可以和大家躲在這個山洞里,強盜是不會敢回來的。而那道柵欄則可以抵擋大多數的怪物和野獸。」

接著,他大步的向著荒野走去。

之後的故事就平淡無奇了。在追逐中,崔德斯發覺新的身軀還可以不吃不喝不用睡覺。雖然走得慢但是不停地走下去卻也抓住了剩下的全部強盜,畢竟強盜還是神,需要休息與睡眠沒法和他比耐力。而在慣例的祈禱中,崔德斯也發現自己所信仰的神並沒有拋棄自己,而聖武士所獨有的那些能力也一樣都沒有消失——只是,聖療再也無法治愈他了。現在,那團生氣勃勃,象征著生命的聖光只會反過來對他造成傷害。然而,崔德斯一如既往的侍奉著自己所信仰的神靈,向他祈禱,準備著那些神術。他自己現在不需要那些方式的治療了,但是有人需要。

至于他是如何跋山涉水,歷盡千辛萬苦,最終尋找到了無倦修士會的那番旅途,則又是另一個故事了。而無倦修士會又是如何接納了這個和他們信仰不同神靈的聖武士的過程,則是平淡無奇。他們認出來了他們的「卡密」打在崔德斯身上的標記,曉得當初滿足崔德斯願望的正是他們所信奉的「卡密」。于是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

「不好听,但是打法時間卻是足夠了。」在崔德斯的漫長故事過後,坐在樹枝上的吸血鬼少女發出了尖刻的評價。接著便縱身一躍,跳到了樹下。「天快亮了,我也該睡覺了。諸位,早安。」

「把我的玩具熊放進來。」這是她閉上眼楮前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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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這次的這篇短篇,對于我來說算是寫的比較長的了。所以一直到現在才更新。當然這和我有些懶惰,寫的時斷時續也有關系。雖然說最後寫好了之後也不怎麼滿意,但是還是打算拿這篇去投稿,踫踫運氣。

說起來,這篇小說的創作思路,是受到了《龍族2》(是韓國作家李榮道所寫的那部。)的影響,以及《魔法少女小圓》的影響。里面的卡密指其實就是……對于這兩部作品《龍族2》根本就不是一部單純的講述冒險的奇幻小說。而是具有很強的哲理性。我現在還真的是沒看懂,事實上我連看龍族1都吃力……而《魔法少女小圓》的話,我則是表示被治愈了。于是雜糅起來,就變成了呈獻給大家眼前的這篇。

另外,大概總是有些人誤解我,以為我對聖武士有著莫大的敵意,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的。我並不仇視聖武士的。相反很喜歡聖武士。因為我屬于所謂的蟻民或者屁民階層,總是對于那些保護蟻民的人有著好感的。只是過去我一直覺得自己水平不夠,擔心寫的故事不夠吸引人,沒有張力。于是才安排了那些比較稀奇古怪的劇情。然而現在,我打算嘗試著寫治愈了。

除了這篇之外,我另外構思了一篇短篇小說。那篇受《魔法少女小圓》的影響就更深了。也許不久之後就會同大家見面。雖然說我現在事情很多……

話說,夏天到了呢。就在我還在穿秋褲的第二天,我就在校園中看到了身穿短褲,**著一雙玉柱一樣的大白腿的女生了。還真是為了美,不怕凍大腿呢……

肩周炎中,時不時的爬牆什麼的,發現很管用。如果有同樣困擾的朋友的話,可以嘗試一下

前一陣子和一個男同學一起去看了《美少女特工隊》(好爛俗的翻譯)。畫面確實很贊,而且情節也沒好多人說的那樣不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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