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評價那名擊敗我的精靈德魯伊,他不是好人,他救下那名精靈少女只是因為那是他的同胞。但是他卻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壞人。不管怎麼說,他俘虜了我。一貫是自由的我嘗到了被束縛的滋味。」
「但是我要公正的指出,除了限制自由之外。他對我沒有什麼不好。在他那里,我還學到了很多事情,那為我在之後在城市中的冒險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如果沒有他,我會進入無冬城嗎?進入那巨大的人造物之中?進入那條框繁多,舉止受限的人類社會之中?不,如果沒有他,我肯定不會去無冬城的,那樣,也就沒有了我之後的一切,也就沒有了現在伴我身側的艾瑞貝斯……」
「我之前提過,我在叢莽之中度過了太多太多的時間。叢林有著它的法則,簡潔而又正確。那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任何叢林的居民,都不會質疑這條法則的。從天空中的鳥兒,到水中的魚類,再到陸上行走的諸多生物,他們都在嚴格的遵守著這條法則,生生不息。」
「作為一名德魯伊,我能看到太多的常人所看不到的景象,也就更能理解到大自然的殘酷。一片看似鳥語花香的角落,下面就可能隱藏著昆蟲世界的殊死搏殺。我曾見到過年老的狼王被挑戰者擊敗,然後在被逐出狼群之後,饑餓而死。我也曾見過黑豹扯開母鹿的肚子,貪婪的吞吃里面的胎兒。甚至,我還曾看見,母豹啃食自己死去的親生骨肉。」
「我不僅僅是旁觀者,我也是參與者。多少次,我在激烈的追逐之後一躍而起,撲上獵物的背部,壓斷它們的脊椎,繼而扭斷它們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入到它們的血泊之中,開懷痛飲。在通過長時間的觀察與切身體驗之後,我得出了一條簡單的結論︰這個世界是由掠食者與獵物組成的,而且兩者的位置並不固定,掠食者隨時可能變為獵物。」
「要做一個掠食者。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成為了我一生的信念……」
「在那名俘獲我的德魯伊(事實上,我稱呼他為師父更合適),那里,我學到了很多過去我不知道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人類的歷史。從他講述的那些之中,我更加堅定了我的信念。在我看來,人類的社會,和叢莽是一樣的。也是一樣的弱肉強食。只是,人類的社會之中,有著一層薄紗遮住了那一切。而遮住那一切的薄紗,被稱之為文明。而在我看來則更是弱肉強食的體現。」
「是的,在人類文明之中,你不能明目張膽的拿著武器搶奪別人口中的面包。但是,工坊的主人,田地的主人,卻都可以用巧妙的方法強迫別人把口中的面包恭送給他們。蒙上一層薄紗,不代表薄紗之後的東西就消失了。那只不過是將其變得更隱蔽而已。文明,就是這樣將叢林法則變得隱蔽起來的。」
「事實上,在學習人類的歷史之中,我逐漸的感受到,在人的社會之中,競爭比動物之間更加殘酷。動物分為掠食者與獵物。而人也分為兩等。一種人,你在歷史中是絕看不到他的名字的。他至多被隱含在一串數字之中。他們平凡,他們低等,他們是另一種人的奴隸。他們就像蒼蠅一樣一批批的死去,一批批的誕生。」
「而另一種人,他們是統治者,他們不單不受法律與道德的約束。相反,他們是法律與道德的制定者。他們可以在極大的範圍之內為所欲為,他們既是自己的主人,也是別人的主人。殺人對他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他們可以為自己的一個念頭而讓成千上萬的人去送命。他們比獅王、狼王、猴王的權勢更大。我可不曾見過哪個狼王能夠讓成群的同類去為了它而去送命。他們能夠取得這麼大的權勢,無疑也是因為文明。所以,他們將會極力的確保文明不會被摧毀。所以,他們將會努力的把文明建造的更加璀璨……」
「當然了,人類的社會有著更多的溫情。但是在我看來,那不過是因為生產力過剩的產物而已。當施舍一塊面包無足輕重的時候,施舍一塊面包就成為常事了……」
「糟糕,我曾經寫過,我之所以寫下這些文字,並不是為了給自己進行無恥的狡辯。但任何看到上面文字的人,都會認為那其實就是在為自己狡辯吧。好吧,我不管你們的看法。那些,的的確確是我的看法,也是我的信念,請記住,我之後一直沒有放棄這樣的思想。而我的所作所為,也可以去從這些思想之中尋找根源……」
「當時,我貪婪的學習著,學習著那些可以讓我融入人類社會的知識,就如同一只鳥在學習飛翔,一只河狸在學習游水一樣的學習那些知識。很快的,我就掌握了它們,它們讓我能夠融入人的社會,就如同老虎融入草叢一樣。」
「之後的日子里,我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我的師父放我自由。他一定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在我看到他屋里的燈亮了一夜之後的那個早晨,他來到了我的面前,向我宣布,他把自由還給我。接著,他略帶憂慮的看著我,對我說道,他認為,如果我沒有死在哪個角落的話,一定會成為一個人物的。只是,他希望被我踩在腳下、把我墊的高高的那些尸體之中,沒有多少自然的朋友……」
「告別了他之後,我向無冬城前進,前進,去追尋我的實現我的野心……」
「當我來到無冬城的時候,那個北地璀璨的明珠正陷入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可怕的瘟疫覆蓋著那里。我可以看到時時都有拉著尸體的大車經過,處處都是火葬堆。昔日繁華的城市之中冷清無比。如果不是那些扯著嗓子高呼什麼「末日!」「懲罰!」的宣講者。我簡直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座死城。街上走著一些已經身染重病的人們,僅我從城門走到市中心的那段路上,我就看見了有三名行人走著走著就突然倒下,身體痙攣著弓成一團,悲慘的死去。」
「就像我所說的,文明給了統治者無與倫比的權勢,而統治者反過來要維護文明。所以,在這個陷入絕望,幾乎要崩潰的城市中,統治者站出來了,他們在神殿招募新的冒險者,試圖制止這場瘟疫。」
「我認為,那對于我來說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我才不想在酒館中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踫亂撞來找個什麼冒險的機會。我知道,纏繞在大樹上的葛藤是如何借助大樹而輕而易舉的搶奪到陽光的。在無冬城,還有什麼大樹比城主更加牢靠嗎?就這樣,我來到了提爾神殿。」
「沒有任何人介紹,作為一個陌生人來到神殿的我,只能夠作為一名新丁而被培訓。對于當時已經是一名強大的德魯伊的我來說,和那些吵吵鬧鬧的新丁在一切的日子是有些煩的。他們怎麼能那麼的熱情、有信心,充滿希望,向往光明?在我看來,他們簡直如同小孩子一樣。而教官也是極為無趣的,他們根本不能教給我多少東西。作為一名德魯伊,我的力量來自于自然。我對于那個封閉的,沉悶的學院沒有什麼興趣。我不能指望在那里提高我的力量。而教官們也不能教給我其他的東西。我听不到我想听的那些知識,教官們在教授他們的本行之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著什麼信仰啊祈禱啊光明啊之類的東西。讓我禁不住指著提爾的神像高吼道︰那麼為什麼他不來阻止外面的瘟疫!」
「喊出那樣的話固然讓我心情舒暢了一些。但是也讓我的畢業推遲了。無聊的我重復著治療,攻擊性法術、使用武器這類的課程。作為一名德魯伊,一個天生的獨行者。我一個人就能完成治療、施展法術攻擊敵人,以及用刀劈開盔甲。在別的學員都在彼此交談,以此結交將來的冒險伙伴的時候,我只是孤零零的照看著學院內的植物。」
「雖然那段日子是那樣的苦悶,但是對于我來說有著一個意外的收獲。我听到了學院們在不斷的重復著一個名字︰艾瑞貝斯。他們稱贊她是那樣的仁慈、高尚、美麗、優秀。除此之外,我也曾經听過有人用猥瑣的聲音說她是難得的波動精靈。」
「終于到了畢業時分。我走到了禮堂中,見到了艾瑞貝斯。那一霎間,我的思維一片空白。接著生出了一個念頭︰得到她!」
「我不知道那時我為什麼會生出那樣的zhan有欲。一種不可抑止的zhan有欲。是對美的渴望,還是其他的什麼?我不是那種由性腺主宰思想的家伙,曾經我寧願看一名精靈少女被我活活淹死也不會想到去zhan有她。但是艾瑞貝斯真的給了我從沒有過的感受,讓我渴望自己得到她。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畢竟人不是機器。即使是嚴謹,最理性的人,也會有被感情控制的時候。而感情,則是人類一直琢磨不透的。」
「我是一個冷淡、缺乏熱情的人。在那一瞬間過後。我冷靜的向她致意,听取她對我畢業的祝福,以及她對我的期望。那無疑是早已說過多少次的公式化言辭。但是我仍認真的听著,直到敵人來襲。」
「一群邪惡的法師直接的傳送到了大廳之中,然後展開殺戮。隨著他們斗篷的舞動,一個個學員倒下了,而艾瑞貝斯則反映機敏的拔劍向他們砍去。我與艾瑞貝斯的第一次交談,就這樣的被戰斗打斷。」
「昔日莊嚴肅穆的大廳中在此刻則是充滿了尖叫和申吟,還有刀劍劈砍與吟唱咒語的聲音。在一團混亂的戰斗結束之後,大廳里站立的人只剩下了我和艾瑞貝斯。接著,她第一次的將命令下達給我,這就是我為她服務的開端。」
「穿過充滿殺戮之聲的走廊。我沖進了馬廄。但是為時已晚,他們辛苦收集而來的奇妙生物在一片混亂中已經盡數逃走,只留下範斯維克和德斯澤爾。」
「就這樣,我第一次的見到了範斯維克。我听說過,他是艾瑞貝斯的戀人。為此,我緊緊的盯著他,指望看出他的非同尋常之處。」
「但是我失望了,我只是看到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精靈。從他的言談舉止之中,我甚至感到了他過于善良,善良到了軟弱的地步。這樣的人,是注定不會在生存斗爭取得成功的。」
「我還注意到,在這種慌亂的情況下,當我談及艾瑞貝斯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用一連串的華美辭藻來贊美她。難道是他用這方面來打動了艾瑞貝斯?于是,我打定了主意,決定在有空的時候看上兩本詩集。」
「之後,我按照範斯維克的指示在正義大廳找到了艾瑞貝斯。我試探的提起了範斯維克。她的反應不出我的意料,她對範斯維克一往情深,她稱呼範斯維克為︰我此生的愛。」
「于是在艾瑞貝斯向我下達新的任務的時候,我的內心也在盤算著,盤算著如何得到她。範斯維克的軟弱讓我覺得有了可乘之機。」
「就這樣,在拯救無冬城的同時,我也在策劃著我的第一個陰謀……」
「在範斯維克信任的讓我去找艾瑞貝斯的同時,他也就相當是將套索掛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個人感覺這次比起上次有著不小的退步……因為上次是看完《罪與罰》之後,聯系到我給別人的無冬之夜同人提的意見。于是突發靈感。我是帶著愉快的心情創作的。
這次,有點擠牙膏的感覺了……而且還有寫好的部分丟失的經歷,更打擊人……
說實話,雖然我嘴上說著現實主義啊啥的。但是真寫一個邪惡的角色,還是有少許不適的。
我是一個善良的人,有時候甚至同情心過剩……
ps︰噢 ,拉斯柯爾尼科夫的虱子論在我這里改頭換面的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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