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牽掛柳克麗霞的緣故,在傳送到悍堡的之後,馬丁沒有停下腳步參觀那座城市。雖然它有著悠久的歷史,是北地的明珠之一。
但是當他在經過這個在外人眼里看來平淡無奇的小村莊的時候,卻不得不停了下來。
因為,這個小村莊是他成長的地方。
他的整個童年都是在這里度過的。
這個小村莊,有著他太多太多的記憶。
他松開韁繩,任憑坐騎帶他在這個村莊中緩緩行進。他飽含深情的看著這座破落的村莊,以至于使動作就像夢游一樣。
那個池塘,他就是在那里學會了游泳。
那顆大樹,多少個夜晚他在那下面听老人講古論今。
而那個谷倉,就是在那里,13歲的馬丁模仿著看到的景象,和一個同階級的小姑娘第一次的做出那種事情……
還有那篇麥田,那里曾經灑下他的汗水。
還有面前的那座小屋,當年,那個善良,隨和的老神甫就住在那里,雖然他連一個1級神術都放不出來,但是他盡職盡責。不光將他本身的工作做得很好,更是給了村民們很多額外的東西。馬丁就是從他那里學會了拼寫。
現在,那個老神甫恐怕已經離開人世了吧。馬丁一面這樣想著,一面听憑坐騎繼續將他帶走。
仿佛坐騎知道他的心思一般,它將馬丁帶到了那座茅屋之前。就是馬丁當年和養父一直居住的那座茅屋。
那時,那座茅屋就已經很舊了。現在,雖然經歷了新主人辛勤的修補,但是茅屋依然顯示出了一副破敗不堪的樣子。不過,從里面傳出來了一陣很有生氣的歡聲笑語。
自己的養父,就因為一只獵物而在領主們的斗毆之中白白喪命了,但是這座破舊的茅屋反而頑強的支撐下來,也許,它還將見證更多的出生,成長,還有死亡……
「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稚女敕的童聲打斷了馬丁的思索。
原來,是這間茅屋的新主人的孩子跑了出來,好奇的打量著他。
正當馬丁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屋子里的女主人已經跑了出來,向馬丁陪笑臉。
她一眼就從馬丁的衣著打扮,形態舉止中看出來馬丁和他們並非同一階層的人。「至少是個騎士老爺。」她一面這樣想著,一面擔心自己的孩子在剛才作出了什麼不禮貌的行為。
但馬丁只是微微一笑,接著向她說道「你們穿成這樣的盛裝是打算去哪?今天似乎不是什麼節慶的日子。」
「哎呀,老爺,您不知道嗎?就在不遠的鎮子邊上,要召開比武大會呢!听說連老遠之外的騎士都趕來參加這一盛會了。這不?我們全家老小也打算去看熱鬧。」
馬丁听完她的回答,略一點頭,接著就縱馬離開了那間小屋。那里已經是別人的家了……
「騎士們的比武大會嗎?真是有趣,在諾瑪時代,是貴人們強迫奴隸們在角斗場里廝殺,供他們觀看取樂。而如今,卻變成是貴人們在場中廝殺,而被他們認為是低賤的農奴階層以此取樂了。如果這也算是時代帶來的進步,那倒真是莫大的諷刺了。」馬丁自言自語到。
村子不大,不一會馬丁就逛完了。一時間,馬丁居然想不出自己該做點什麼了。
當年,剛剛成為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的時候,馬丁曾有很多暢想。其中之一就是日後的衣錦還鄉。在當年的伙伴面前炫耀。
可是到了如今,他卻發現,那種一天只睡4個小時,除了吃飯等時間都用來學習的生活所帶來的知識與力量,已經將他和那些過去的同伴徹底隔開了。他清楚的知道,他和那些人已經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了。他們不再是一個階層的人了。事實上,馬丁不認為自己還能將他們認出來。包括,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如此。大概,農奴的辛勞生活已經讓她顯得衰老了吧……
而馬丁又曾希望,在自己擁有力量之後,回到家鄉,為自己的養父報仇。畢竟,自己的養父是因為領主的獵物爭奪問題而喪命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隨著認識的逐步加深,馬丁的仇恨反而淡化了……
馬丁在年少,是農奴的時候就已經由那個老神甫開了蒙,識文斷字。或許和這點有關,馬丁對于領主在很早以前就是敵視的態度,認為他是個壞人。
但是當他成為斯達赫賓塞派德魯伊,長了知識之後,他猛然發現,領主並不是什麼壞人,他只是做了他那個階層都會做的事情。甚至,如果將他與同階層的人做對比,他還更好一些呢。這位領主並不以別人的痛苦為了。他不喜歡讓獵狗撕咬農奴,也不喜歡用比如地牢,站籠等工具折磨農奴。如果有誰犯下比如說抗稅的過時,他都只是抽一頓皮鞭了事。他也不曾帶著手下劫掠路過的商隊。他還慷慨的給予農民權力,讓他們捕獵田中糟蹋莊稼的野兔要知道,在別的領主的土地上,農民是沒有狩獵哪怕野兔這種小東西的權力的。而舍伍德森林里的那群好漢,在貴族們眼中的罪行之一就是偷獵林中的野鹿。
壞的不是領主,而是世界。
隨著封建制度的建立,他們從自由民變成了農奴,于是就受盡剝削。農奴們同時忍受著國王,領主的剝削。至于那些所謂的善神的教會,他們能做的也只是調和,讓貴族們給農奴的重擔稍輕一點,不至于壓死農奴。那些所謂的善神的教會,實質是維護封建剝削制度,麻痹農奴們的斗志。絕大多數的善神教會是不曾鼓動農奴們起來反抗封建**的。
如果說直接殺死馬丁養父的是對方領主手下的佣人,而正是因為兩位領主的爭奪獵物才導致馬丁的養父被對方領主的佣人殺死的話。那麼,再推演一步,害死馬丁養父的,不正是那個封建制度嗎?
現在,以馬丁實力,如果作出縝密的計劃的話,那麼憑借武力還是可以殺掉那個領主的。但是馬丁卻生不出那樣的心思。如果他的養父是被領主親手或者下令殺死,那麼即便時隔這麼多年,馬丁也會拼命去殺死他。但是,馬丁養父的死,是因為他為領主爭奪獵物……
至于反抗這個不公正的制度,馬丁現在沒有這個心思。他清楚的知道以現在的農民的覺悟,是決不能指望他們的。以現在農奴們的覺悟,起事只會取得一時的勝利,終究會被其他領主聯合起來絞殺的。不說多年之前的「牧童幫」「鄉巴佬」「赤腳漢」這些最終失敗的起義。最近若望修士領導的雅克團的失敗,就足以說明農奴的局限性使得不能依靠他們獲取勝利了。
況且,如果真要是起事,也不過是讓那些赤胸果背,衣不遮體的大漢們變成野獸,用貴族殺戮和毀滅他們的方式去殺戮貴族,毀滅貴族。經過師父歐內斯特的教導,馬丁不認為一個領主霸佔農奴的妻女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反過來,馬丁也不覺得一個暴起的莊稼漢反過來蹂躪領主的妻女是一件好事。
「哈!那會我還對坎尼安說什麼要成為「超人」,可如今居然如此的寡斷優柔。莫非,合適我的真的是奴隸的道德而不是主人的道德嗎?或許我該做些什麼證明我不是虱子,而是超人。例如,去砍死一個放高利貸的惡毒老太婆?」馬丁在自嘲之後又轉念想到。
「算了,既然已經耽擱起來,倒不如去看看那場比武大會。沒準能找來個合適的俠義騎士來做幫手呢。」
馬丁是慣于將計劃實行的人。立刻,他就掉轉馬頭,向那邊進發了。他到底是在這個村子里生活了很多年的人,他知道那個農婦指的小鎮邊是哪里。
是的,就是那個騎士憤慨之地。傳說,在很多年前,一名肩負重任的騎士在那里被一位敵方法師用魔法轟的的滿地找牙。臨斷氣之前,騎士發下惡毒的詛咒,從此之後,那片土地就變成了一片徹徹底底的死魔法區。不僅是法師的奧術,就連德魯伊和牧師的神術也無法在那里使用。
仗著坐騎出色,馬丁不多時就來到了那里,果然,他老遠就听到了那特殊的號聲。他並沒有走錯地方。
知道到了地方,他連忙下馬,讓坐騎恢復雕像形態,步行走向那邊。畢竟,他的坐騎實際上也是魔法物品,不能在那片土地正常存在。
比武場設在林邊的一片寬闊的草地上。用木柵欄圍出了一片橢圓形的場地。在不遠處的河邊,一座座或華麗或簡樸的帳篷搭在那里。那全都是前來參加比武的騎士們的。此外,軍械匠,修訂馬蹄鐵的鐵匠和其他僕役等也都住在那里,以方便服侍騎士。
在比武場的周圍,照例是搭建起了臨時看台。從這做臨時建築上,就可以充分顯示出封建社會的特點看台分為掛了帷幔,鋪了地毯的供貴族使用看台,供小地主和自耕農以及商人們使用的普通看台。至于農奴們,他們是沒有資格上看台的。他們紛紛努力找一些地勢高的地方,有些人甚至攀在了不遠處的樹上。比武大會已經開始有一回了,形形色色的觀眾們都已經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很明顯,衣著打扮如同鴻溝一般將他們分開。
當然,在所有看台中,有一座處于正中,裝飾特別華麗的。那是供大人物們使用的。這次比武大會由一名公爵召開,眼下他就坐在當中,其他的高階貴族按爵位分坐在他的左右。馬丁特意關注了一下,並沒有發現自己以前的那個主人。想來也是,雖然比武大會就在附近舉行,但想必是因為那片死魔法區,跟此地領主沒有關系。畢竟馬丁過去的那個主人,稱不上高階貴族,只是一個子爵。
隨著一陣雄壯的號聲響過,兩名裝飾華麗的騎士出場了。
戰斗即將開始。
天氣徹徹底底的熱起來了呢,去游泳的時候完全沒覺得冷。今年的第一場游泳沒敢游太久,就游了六百米就回去了。結果第二天有些肌肉還是酸疼。真是缺乏運動啊。
話說,我一直比較猶豫一點,那就是對小說中的社會描寫……總感覺西幻中很少提及階級沖突這個問題。總是英雄們打敗了大魔王,于是世界恢復了美好封建采邑制的世界能美好麼?哎,即便是司各特的充滿美化的小說,于是隱約提到過那個社會的殘酷的。
但是,那樣的一個世界,聖武士的存在,善神的存在就很有問題了。我考慮了一下,最終把他們設定成階級調和論者了
但是還有之後的維京世界什麼的……總之大家別太較真了。畢竟我這個世界不是費倫,所以聖武士也不一樣。畢竟費倫的設定者大概能無視馬克思的學說,而我不能。
字數是少了一點,但是也只能這樣了,不然下一章就不好寫了。下一章出現新的女角,雖然一直沒把握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