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柔隨著歸劍崖的這位弟子來到一處幽靜的山谷,這座山谷坐落于兩座山峰之間,谷口經過禁制加密,從外面看上去似乎很不起眼。
當閆柔進入山谷的一刻起,禁制發出柔和的紫色光芒,閆柔眼前的一切發生了改變,周圍哪里還有高山,這明明是一處花的海洋,目及之處全是一片片各色的花朵,陣陣花香撲面而來。
山谷內只有一座兩層的閣樓,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閣樓邊上種著一些常青竹,古梧桐樹下分別放著兩張石桌,四把石凳。
山谷名曰百花谷,乃是歸劍崖招待女性貴賓而單獨設立的一處居所。
閆柔看著滿眼的花花綠綠心情也好了很多,忙推開閣樓的門招呼弟子把凌宇送進去。
吱呀~~
推開閣樓門進入到閣樓里面,里面簡簡單單的擺著一張八仙桌,幾把椅子,周圍用幔紗裝點,閣樓的正廳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舒心局三個大字。
地板和樓梯都是清一色的古鐵木,堅固異常而又不沾染灰塵,牆壁的柱子上裝點著幾只玄鯨油煉制的萬年燭,房梁上垂下幾盞夜光燈,屋子里透著柔和的冷光,五彩發晶制成的門簾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非常的好听好看。
上得二樓這里一片粉紅,各式各樣的鮮花裝飾著這層的閣樓,古樸的花瓶里插著嬌艷欲滴的鮮花,翠綠的盆景松,夜光草,紫蘇草發出濃郁的藥香提神醒腦。左邊一張牡丹爭艷臥榻,上面鋪著各種貴重的針織物,被褥兩邊的床幔掛著雪原冰蠶織成的幔帳,看上去富麗堂皇高貴異常。
右面的一張寒梅傲雪臥榻則古樸典雅,玄武洲北境特有的紫心臘梅樹,用它的樹干制成的床榻,通體散發著淡淡的梅香,有凝神聚氣的功效,床榻比較樸素典雅一些,沒有那麼多的花哨。
閆柔安排弟子將凌宇放在寒梅傲雪這側的床榻上,看著躺在床榻上安靜酣睡的凌宇,閆柔禁不住的兩眼滲出了淚珠。
擦了擦臉頰的淚水,對弟子們一一道謝,並給他們一些丹藥,本來弟子們對于掌門吩咐的事情並不是很傷心,只知道這是幻劍山莊的遺孤。
不冷不熱的幫他們覺得也不會有什麼好處,沒想到閆柔遞給他們的藥瓶,打開以後竟然裝的是雪蛤丹,這可是一種非常高級的恢復精氣神的藥品,就是在歸劍崖也沒有幾人能煉制出來。
兩人欣喜若狂,連忙道謝並說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吩咐,並留下了傳音玉佩,兩人高興的狂奔而去,一路上听到嘰嘰喳喳興奮的叫聲。
閆柔目送兩人離去,微微搖了下頭,嘴角忍不住上翹露出一個攝人神魄的迷人微笑。
似乎兩位弟子的表現讓他想起了以前自己在父親面前的樣子。
隨機陷入了悲傷之中,本來閆柔是想將凌宇托付給天機子後隨丈夫而去的,無奈凌宇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所以臨時改變了注意。
閆柔每天都要去一次靈食府換購一些藥材,然後偶爾去一下煉丹閣給凌宇煉制一些丹藥和給其他的弟子煉制一些丹藥。
自從兩個弟子把閆柔贈送雪蛤丹的事情傳播出去以後,一傳十,十傳百弄的歸劍崖人人都知道在百花谷居住著一位煉丹高手能夠煉制雪蛤丹。
最後傳到歸劍閣眾長老和掌門的耳中,天機子也頗為詫異按道理來說世俗界不應該能夠煉制修仙界才擁有的丹藥,看來這位姑娘頗有些來歷啊。
隨後丹閣很多長老都來請求閆柔幫忙煉制丹藥,可是閆柔想要照顧凌宇抽不出手來,便一一拒絕。
隨後的日子里丹閣長老來跟閆柔做了一次分析,凌宇道現在昏迷不醒肯定需要更好的藥材制作藥湯和丹藥,而閆柔如果來丹閣做顧問長老既可以賺取門派貢獻換取大量藥材又可以隨時給凌宇煉制丹藥一舉兩全的方法不是更好嗎。
閆柔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就跟長老說想把蕭空叫到百花谷照顧凌宇,長老們忙連口答應,就這樣閆柔負責幫忙煉制丹藥靈胎,蕭空負責照顧凌宇起居,因為百花谷是招待貴賓的場所,靈氣頗為濃郁,加之閆柔不定時的就給蕭空一些不知名的丹丸,也使得蕭空的境界有了很大的提高。
時間匆匆而逝,轉眼三年過去了。
蕭空像平常一樣把凌宇抬到藥池中浸泡,此時的凌宇頭發已經披肩,面容漸漸成熟起來,神態安詳平和,蕭空感慨如果不是這位師弟搭救大家,現在的他可能也只是天幻大陸上的一粒微塵而已。
就在蕭空準備轉身離開之際,藥池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呼喚聲,蕭空內心激靈一下,三年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蕭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藥池邊,看到凌宇眉頭微微褶皺,嘴巴微張嘴中發出夢魘般的呢喃。
蕭空的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雙手有力的抓著凌宇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
「小宇~~!你醒了嗎?你真的醒了嗎?嗚嗚嗚嗚嗚」。
「蕭空大哥你怎麼在這里我娘呢山莊的人呢這是哪里我們為什麼會在這里那些追殺我們的人呢。」
凌宇斷斷續續的說著三年前的一些事情,蕭空忙讓凌宇好好休息,他去叫夫人回來。
蕭空瘋了一樣的沖出山谷,急速向煉丹閣沖去,過往的弟子無不驚異的看著他,覺得他是不是得到了什麼天材地寶怕別人搶奪才這麼拼命的趕往丹閣。
凌宇在三年後的這天終于醒了過來,只不過似乎非常的疲憊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空將凌宇醒過來的消息告訴了閆柔,閆柔流出了激動的淚水,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跟另外一名長老交代了幾句就匆匆趕回百花谷照顧凌宇。
閆柔和蕭空眼神一眨不眨的守在凌宇的床前五個時辰,看著凌宇甜甜的酣睡心中感慨良多。
終于凌宇嗯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楮,看著床邊一臉焦急的母親和師兄,努力向上動了動已經滿目了三年的臉頰露出一個生硬的微笑緩緩道。
「娘~~~~凌宇讓您擔心了。」
閆柔噢嚎一聲撲向凌宇,兩人同時留著滾燙的淚水,蕭空一旁偷偷的揩拭著眼角流下的淚水默默的看著這娘倆,片刻後緩緩的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閆柔抱著凌宇放聲的大哭,有激動的淚水,有懺悔的淚水,有悲傷的淚水,三年來閆柔留過太多的眼淚,但是今天更多的是開心幸福的淚水。
凌宇也被閆柔感染了,僅僅的把頭埋進閆柔懷中,怕母親離開自己,兩眼流著悔恨的淚水,他埋怨自己沒有及時趕回山莊,埋怨自己害母親這幾年來為自己擔驚受怕,埋怨自己這麼多年來老是讓母親為自己擔心。
當然這一切對于閆柔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凌宇終于醒過來了,這比什麼都重要不是嗎?
閆柔露著凌宇講述著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凌宇則安靜的依偎在母親的懷中傾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