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9
青雲繚繞，彩霞萬丈，山岳成片。這里宛如一片世外桃源，如同九天神土，繁茂的古林幾十上百丈高，連成一片林海，一眼望不到邊，雄健巍峨的山脈處處奇峰林立，千丈山岳隨處可尋，聳入雲端，偶爾有三兩只猛禽翱翔而過，穿透雲霞。
如今，在這片山脈，其中一座最是巍峨的山峰前，一條古道下，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他一襲青衣，不染半點塵埃，一頭長發隨意飄灑，根根飛揚，一張臉雖非俊俏卻有一股堅毅，整個人站在那兒便有一股神氣撲面而來，仿佛任何他認定了的事情，都無法阻擋，這不是先天形成，而是有大毅力，大決心面對一切的意志。
這個男子，並不是孑然一人，而是左手懷抱著一個正在熟睡的孩童，那孩童似還沒斷女乃一樣，白白胖胖，稱為虎頭虎腦也不為過，即便是在做夢時，手腳也不自覺的亂動，端的是一個不知道消停的主兒。
許久，男子望著斑駁的古道，上面的青石台階，深吸一口氣，再抬起頭來望向那直插雲霄的山峰時，似可以一眼望穿到頂部一樣，眼中充滿的激動與傷感。
他邁步了，就這樣平凡的一步一步，一階一階的登上去。
此峰千丈有余，遙遙高不可推及頂，山路崎嶇復雜，一路上各種奇石林立，如麟俯臥，如虎騰躍，如龍盤踞。霞光密布，穿透雲層草葉而來，交錯縱橫。
這是一條不知道修築于多少年前的山道，從那斑駁的痕跡上來看，起碼千年不止。而縱觀這山岳之高，難以想象是動用了怎樣宏大的工程，才能將這樣漫長高遠的山道修成，傳言這是此山之上，一個強大的宗派為了留給全天下凡是有大毅力，大志向的人拜山訪道所用，凡是有能力爬到山頂者，皆可入門。
年輕男子還在邁步，他的步伐不急不緩，很有節奏性的，如同契合了整個天地大道的脈動一樣，平緩自然，有生命力。在其身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發須皆白，仙風道骨的干瘦老者，身材修長，筆直如青松的身板上不現一絲老態，雙眼平凡無奇，偶有一瞬的流光閃過，很有一種錯覺之感。
那老者自從出現開始就未發一語，隨著青衣男子一起邁步，不急不緩的踏在了青石台階上，就這樣，一步一階，一步一動，內涵大道法則，天地脈動。在遠處的人看不出來，但是如果站在青衣男子的身旁，可以感覺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撞擊你的心髒，將它壓迫的不斷收縮，舒張，但你卻感覺不到緊張與混亂，唯有一種神清氣爽的舒泰之感，更是在望向那個堅毅的男子時，會發覺此時他已經大變了樣，青衣還是青衣，隨風而展，仿若連大道世界都蘊含其內，霞光似全部都被吸引了過來，如飛蛾撲火。還是那張堅毅的臉，那平淡中透著一點激動的眸中此時如天神的目光一樣，雖是沒有絲毫波瀾，卻勇不擋，似這天下無人可阻，這是其自信所化的心靈之光。
到了半山腰時，這永恆的沉默卻也被打斷了，此時他們來到了一次絕崖之前，此崖如刀削一樣，被人橫斷成一處如鏡面一樣的崖壁，站在崖上能望見數十里之外的茫茫林海盡頭，能清晰的看見雲卷雲舒，野獸穿梭，更是值得稱奇的是，在這崖壁的對面，天地盡頭的山脈上似乎有一座極天地之高的怪石，它就那樣靜靜的立在那里，如天王立世，如人王再生，萬丈霞光只不過是其陪襯。
「祖師留下的大道與感悟，你好好悟吧，行空，很高興你能回來，當得這宗主之稱，我們這幫老東西當年都看錯了，沒有想到當年最不被看好的你，成就卻是最高的。武道，我修了一生，卻從未看透。先天的資質，後天的努力，到底哪一種才能成就大道。」老者悠悠一嘆，似是在回憶悠久歲月以前的一些往事。
「非是天資，非是勤勉，關鍵在心。武道是一個人的道，不是別人的道，你的道，如何走，需要自己去悟，而不是去復制。你我皆有可能，證道。你知道我的意思，並不晚。」就在老人準備踏空而去之時，男子卻是凝望著遠處那極天之高的怪石堅定的開口，話語中透著一股執著。
老者的身子一顫，並未轉身，凝立當場，許久，突然，似被點悟一般，在這一刻，老者平凡的身軀涌出了滔天一樣狂猛的氣息，四周的奇石顫動，立于山峰的傲骨寒松簌簌搖動，不堪重負，松針根根落下，有些竟牢牢的釘在了壁間縫隙上，搖晃不停發出顫音。無盡遙遠處的雲層似乎也被驚動，竟然在這一瞬間四散蕩開，露出了包含在其內被遮掩的萬丈光芒，一片光芒照耀而下，陰影飛速的退散，這一刻，老者宛如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光芒璀璨，氣勢逼人。
奇怪的是，旁邊並不遠的青年男子懷中所抱的孩童似是沒有感覺到一般，仍然在呼呼大睡，白乎乎的小手腳還在無意識的亂動，嘴巴也似是在咀嚼一般，流下了口水。莫說這孩童，就是連那男子的一襲青衣仍然很自然的擺動，未有一點異常。要知道，這四周的岩石都在不停的搖動，忍不住就要墜落下去。顯然，這個男子也是具有了驚天的修為。
「還不晚？我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多少年了，一直徘徊在那一步，邁出去了，就是生，邁不出去就是死。但縱是邁了出去，以我的資質，又能走到哪里，只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別而已，有何不同。」老子依然氣勢逼人，可言語卻有掩飾不住的落寞。
「百年之前，天下第一武道會出現的那個人你不記得了？資質，只是一個可笑的借口，師叔若你仍然執迷不悟，對你而言確實也就是早晚一死的事情了。」年輕男子的聲音平淡如水，不起波瀾，沒有因為這奇景，這驚人的氣勢有絲毫波動。
「你說的是王元盛？」老者有點遲疑。
「不錯，就是那個百年前震驚天下，名動八方的王元盛，也是我葉宗六百年前逼走的廢物，你的師弟，王元盛！」男子目蘊神光。
老者聞言，沉默不語。
「快一百年了，我原以為師叔你會從他的身上得到頓悟，沒想到師叔你仍然還是自誤如此，你莫不是還在懷疑吧？沒錯，他就是你當年連正眼都不想瞧的廢物。」男子說到這里，轉身凝望老者。
「師叔，若想突破，困守無用。祖師為一代天驕，難道是天資？你從哪個古籍，哪個派別的記錄中能夠找到！武道，武道，你我共修的武道，究竟是什麼這還需要探討？我的武者，千煉血肉，萬錘靈神，感悟天地，以氣度體，為的就是以人之力，來改變天之極盡。以我之意志，化九天之意志！」男子目光駭人，有兩道精芒直射而出，氣勢如山崩浪卷，浩蕩而起，音若雷霆，滾滾九霄不可極。
在這樣驚人的氣勢逼迫下，老者身子顫抖，許久，才嘆了一口氣，似是做出了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一樣，轉身直視男子，大手一揮。
「行空，多年不見，不知你究竟成長到了哪一步，展一下你的劍意吧，讓我這個頑固腐朽的老東西，明一下大道！」老者聲若洪鐘，從這干瘦的身體內發出，雙眼精光爆射，須發皆張，如一尊太古仙人一般。
一直淡然無比的葉行空也是朗聲大喝，神情無比激動︰「師叔，看破虛妄，終將證道！行空已經很多年沒有與師叔您切磋劍道了，遙想當年，你意氣風發，睥睨天下，現在終于回來了！」不見葉行空有何動作，卻見一聲若有若無，似從遙遠天外悠然而來的劍吟發出，整個人頓時沒有絲毫平凡的模樣，，目蘊劍光，長發披散，一股一往無前的劍意絕天地而起，初時並不強烈，待到後來仿佛天崩地裂，山川大岳都幾不可擋。這一剎那，葉行空一手懷抱孩童，一手並指成劍，遙指其師叔。
鏘！
在整片天地都被葉行空那悠長清明的劍吟充斥之時，突然一道霸氣絕倫，驚天動地的劍鳴從老者所立身處，絕天地而起，上沖九霄，不可抑止，似這天地根本就不能阻其一瞬！老者渾身衣袍獵獵作響，蒼老的容顏綻放神華，目光凌厲之極，奪人心魄，銳不可擋！這就是老者的劍意，霸氣絕倫，唯我至尊。
老者一手負于背後，一手並指成劍，同樣遙指葉行空，兩人就這麼昂然而立，任由那驚天動地的氣勢撼動這麼天地，山石搖晃，石屑紛飛，林木飄搖。
而那聳入雲端的山峰無限高處，似也是感應到了一般，數股浩大的神識如汪洋一樣洶涌而來。
更有數十道長虹極速倒飛而來，如星隕墜地，長虹貫日。
「這股劍意，這麼強烈，極度強大啊。那股霸氣絕倫的劍意定然是破天始祖，另一道劍意究竟是誰，雖然相對平淡，但是為何有那麼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如一把尖錐，抵得破天始祖的劍意不落分毫？」
「是誰，這其中有我葉家的感覺，為何會如此強大，他究竟是誰？」
「莫非宗內外出歷練數十年的高手回來了？他是誰，能與始祖比較！」
隨著長虹到來，瞬間顯現出一片或年輕或蒼老的身影，男女皆有，他們分立于崖壁的四方天空中，隔著近百丈，遙遙觀望，各類聲音響起，中氣十足。
「師叔，我來了。」葉行空對于周遭的變化絲毫不理，眼中只有面前之人。
「來吧，讓我看看，何為你的道。」號為破天的葉宗始祖凜然不動。
話音剛落，一道樸實無華的劍光自葉行空指尖噴薄而出，其速極快直逼老者，讓人生起無法逃離之感，更是在這劍光出現的剎那，劍鋒所向，氣機鎖定之處，空間如同泥沼一邊，難以動彈。
「來的好！」破天始祖眼神一跳，速度快的超乎想象，大喝一聲，身形險而又險的側身，並指如天地極光一般的劍光躍起，高達數百丈，似貫穿天地，驚散了四方雲朵，將那極快的劍光攔截了下來，這還沒完，老者如根立地的雙腳，突然邁出一步，一股浩蕩的波紋由地面而起，震動整片空間，如漣漪一般直奔葉行空而去，接著其那並指的猛然順勢一劈，如遠古神人，要力劈華山一般。
那無盡的極光也似被拘禁了一般，劃過長空，呼嘯而下，要碎滅所有。
這一切說來破費筆墨，實際極快，簡直就是一息都不到，雙方就發生了一連串的踫撞，那遠方數十人還未回過神來，只見那浩大的極光急速斬來，要將那立于崖壁上的一個年輕男子滅成虛無。
「他竟然稱呼破天始祖為師叔，他究竟是誰！」
「莫非是行字輩的前輩歷練數十上百年歸山了？他究竟是誰，即便是行字輩的前輩也應無法與破天始祖這樣爭鋒啊，一道那麼普通的劍光竟然如此強大。」
「莫非，他是」
似乎已經有人猜出了年輕男子的葉行空的身份一般，聲音中遲疑不決。
話說這邊，面對那急速斬來的極光，葉行空神色不變，一股戰意不屈天地。抬手屈指一彈，彈指出一片波紋回蕩，隱隱間似乎有一片浩大繁雜的道圖浮現，而那無盡波紋就是那由繁至簡的無上道紋。
那極光瞬間被凝滯了一瞬，後突兀的彈飛而去，倒掛飛躍，之逼數里之外的一片山峰，一片轟隆隆響起，那片山峰若豆腐一樣被利刃斬斷，剖開一道干脆筆直的裂谷。
「師叔，劍生雙刃而有極端，可力破萬物，更可斬碎虛空，雖身材單薄不堪重負，易于偏鋒。但，人以掌為尊，虎口彈丸之地，可納無上大世界，何須走那偏鋒，唯懼心爾。只要念在，指尖也是世界。」葉行空此時的指尖突然綻放出一縷神光，其光芒並不放射太遠，但是一眼望去，里面若有萬千世界一般繽紛璀璨，絢爛奪目，令人不禁神迷，更有無盡天地元氣洶涌而來，似這里變成了世界的中心，趨之若鶩。
就在這縷光芒綻放的瞬間，周遭萬物，都失去了色彩，如同石化了一般。
「我以這一往無前的氣勢，不屈天地的執念，成就劍之世界，若更進一步，當為逆天。」葉行空喃喃自語，望著那道光芒。
突然，天際的雲朵也緩緩歸來，飛濺的枝葉也緩速飄搖，迸飛的碎屑也如塵埃一般浮沉而下，那渾身綻放逼人劍芒的破天始祖光芒漸漸斂去，四周林立的數十長虹也是慢慢淡去，直到這指尖的世界之芒消散，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和諧寧靜。
清涼的山風拂面而來，吹散了方才的凌厲，吹散了四散的草葉。
老者怔怔的望著那道光芒直至消失，默然無語，轉身一步邁去，踏進那虛空中，三兩步就不見了蹤影。只留有一片似異常疲累的聲音響起。
「歡迎回來，葉宗的宗主，葉行空。」
此聲剛落，一片嘩然響起，無法置信的目光充斥全場。
「什麼！他就是出山歷練近百年的葉行空？他為何帶了一個孩子回來？」
「葉宗歷來的規矩就是掌教必須要出塵歷練，達到巔峰水準才有資格回來，看這樣，行空師叔似已經達到了那一步啊。只是這個孩子卻是無法解釋了。」
葉行空向周圍那些立足虛空的同門微微一笑，目中難以掩飾的激動，向上邁步而去，由此處山崖再往上百丈就是半山腰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亭台樓閣，山洞院落密布其上。
這些都是葉宗弟子的居所，凡葉宗弟子皆是可以在半山腰以上位置選擇一處位置開闢自己的修煉洞府，因各人喜好不同而有山洞院落之分，甚至還有些天賦異稟，或是脾性非常的也根本沒有洞府，或是一塊打坐之地，或是一塊凌空飛瀑前的青石上，以此感悟天地大道，明本我武道。
經此一役，葉行空的腳步也是加快了，速度迅捷的掠過，在半山腰處的一處亭台前，凝立半響，只見這塊大紅漆刷就而成的亭台上有一塊墨黑色的匾額，匾額內有著四道朱紅色的大字，望君來迎。字體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悠悠一嘆，蘊含了多少往事，隨風消逝了，連那音，也漸漸不在。
再不多看，轉身直上山巔。
這座巍峨的山岳巔峰，住著葉宗所有的高手，凡是能夠住在這里的，已經超月兌了一般的武道限制。故此這里亭台樓閣數不勝數，奇花異草，怪石嶙峋，整片整片的霞光雲氣氤氳蒸騰，整個峰頂都鋪滿了白色的石板，整潔干淨，正對古道的一座殿宇，距離有數百丈，如巨獸趴伏，烏金澆鑄，雄壯大氣。
一個大字的葉，刻劃在殿宇中央，一股凌厲的氣勢鋪面而來，攝人心魄，這就是傳承上千年的落桑聖地，葉宗。
闊別百年，如今，終于回到了宗門，回到了家鄉，這里有他的回憶，他的親人。
此時，距離那殿宇前的數百丈大廣場內，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身穿各色服裝的弟子，雖然服裝並不統一，但是卻都背負著劍。
「我等恭迎宗主！」
「我等恭迎宗主！」
「我等恭迎宗主！」
成千上萬人整齊劃一的大吼，氣沖九霄，回蕩四方，如雷霆滾滾。可以清晰的看見，無論是年少的還是年老的，每一個背負長劍的弟子眼中都是那麼恭敬與激動。百年了，葉宗終于又迎來了一位宗主，三代宗主，葉行空。
有十數位老者站立于隊列最前方，此時，也是向前走來，這其中有葉行空的師叔輩，有葉行空的同輩師兄弟。
「行空啊，終于回來了啊，你果然沒有令我們大家失望啊。」一位須發皆白，紅光滿面的老者過來拍了拍葉行空的肩膀，他是葉行空的師叔，號丹雀。
「是啊，當年老宗主的眼光果然是正確的啊。不過，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這是一個面容清瘦，身材修長，頗有股翩然之態的老者，他是葉行空的師伯，號揚宇。
「別來無恙，揚宇師伯，丹雀師叔，你們身體依然健朗啊。此子是我外出歷練時，偶遇撿回來的，與我有緣。」葉行空朗朗一笑。隨即環顧人群發現了他當年最疼愛的小師弟「行晉，你也是突破了啊，不錯啊，看來這百年你並沒拉下啊。」說著模了模一位面色發黃，神色沉穩的中年人的腦袋，這一幕看上去滑稽無比，一個年輕人像模小孩子一樣對待一個中年人。
「當然得努力了，要給大哥你一個驚喜啊，不然怎麼對得起大哥當年的照顧。」行晉倒是沒有覺得絲毫別扭捶了葉行空一下，熱情的道，似很好奇盯著那行空懷中的孩子。
「還有行鵲，行璋，行玥，你們幾個都看起來有點老態了哦，可不像當年那麼意氣風發了啊。」葉行空隨意的環顧了一下，發現皆是看起來有點中年了，不像他，如年輕人一般生龍活虎，眉頭輕輕一蹙，葉行空突然神色開始變化，變的跟他們一樣，顯得像個中年人了。
「師兄你不必如此。」行晉見狀，連忙阻止。
「那我不是很突兀嗎？哈哈，沒事，你我好久沒見，等會必要一敘。先跟師伯進葉殿。
隨著揚宇師伯大袖一揮，上萬弟子全部散去，他們本應在各處修煉，是因宗主回歸的大事才聚集在一起，如今自是各回修煉之地，潛心修習。再叫來一個弟子，帶著這個正在熟睡的孩童前去休息了。
隨後一行十數人全部飛入中央大殿中。
「你終于回來了，百年不算早，也不算晚，可喜可賀最終是成功了。如今你就是葉宗的宗主了，將在十天後舉辦大典，到時所有在外面歷練，潛修的葉宗弟子都會回來，你的那些師兄弟，長輩也都會回來，並且還有幾位老祖宗也會到場。交接老宗主為你留下的一切。」揚宇師伯坐于左手下方，喝了口茶緩緩而道，聲音威嚴。
正中高位上座著葉行空，兩邊都坐著各長老。這片大殿很大，足以容納的下數百人。
「那就依師伯之意了，行空就勞煩師伯費心了。」葉行空拱手。
「沒事，他那個老骨頭一天到晚沒事做，說不的麻煩什麼，不給他整點事做閑著也是閑著。」紅臉老者丹雀師叔大手一揮，中氣十足，轟轟而來。
聞听此言，慢慢喝茶的揚宇師伯動作不禁一滯，苦笑了一下繼續喝茶，不與其計較。
大廳中其余十幾人也是忍俊不禁，此時葉宗敢于如此跟揚宇師伯說話的，怕也是唯有這個性情暴躁，心直口快的丹雀師叔了。
「對了，此行我帶回來那個孩子，今後我欲收其為弟子，做我的親傳弟子，讓他進青蓮殿一觀。」葉行空沉吟了半響。
「他的來歷你知曉嗎？入青蓮殿可不是一件小事，你要考慮清楚。」揚宇師伯忙放下茶杯，直視葉行空，神色凝重。
「師伯放心，此子是我從一亂草堆中偶然獲得，應是人家棄養的孩子，我與其有緣，有心栽培他，入青蓮殿，傳我宗聖典，青蓮劍典。您的擔心是正確的，但是此子絕對不會是您想的那樣，這點行空可以保證。」葉行空聲音沉穩，令人信服。
「那。」揚宇師伯有點遲疑，還沒落音。
「博棤始祖那里我去與他老人家商談。」葉行空堅定道。
「那麼此事就如此吧。」揚宇師伯見事已至此，也無話可說，只得任之了。
闊別百年，皆是無比激動，葉行空與十幾位師兄弟暢談許久，說到了一些歷練見聞，奇聞佚事，莫不拍案稱奇，慨然而嘆。也從各位師兄弟那里知曉了葉宗這近百年來的種種變化，依然無比強勢，人數比以前更多了，強者也是多不勝數，就連這廣闊的峰頂都似有點容納不下，不得不考慮發布新的規定，或者將其他幾座山峰也擴為主要之地。不得不說的是那新一輩的人杰，有的竟然令他們老一輩都有點望而生畏，假以時日必然是一方豪雄，到後面他們又在爭論更看好哪個年輕後輩了，一個個爭的臉紅脖子粗。葉行空不停的朗聲大笑，有多久了，沒這麼開心了，他很開心，回家了。
在一個並沒有人關注的地方，一張舒適的大床上，躺著的孩童依然在無意識揮動手腳，嘴巴輕輕揚起，留下晶瑩的口水。
沒有一個人發現，有那麼一瞬間，這個孩子揮動的手腳，以及揚起的小嘴巴處有點點光芒閃爍，非常黯淡，幾近不可察覺。
晴空萬里，雲彩交接不暇，輕風掠過無盡的高山，卷動了天際的雲彩，飄搖了整片的林海，扶搖直上吹拂進那座房屋，懸掛的壁畫，盆栽輕輕搖動，安謐和諧。
刪刪改改，努力確定大綱中，作為一個新人，作為一只勤奮的小白，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說實話今天打開書面竟然發現有三位哥們關注，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倍受鼓舞，若有不妥請各位一定要提出來，書評區，qq號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