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天將剩下的一爐青龍丹煉好之後,便是朝著楚家大藥房而去。
將手中的青龍丹全部換成銀票之後,楚天就和楚開澤大掌櫃聊了起來。
兩人天南地北地聊著的,無非就是一些煉丹和醫術的見聞,不過聊著聊著,楚開澤大掌櫃又是面露疑惑之色,他不由問道︰「楚天小哥,听你的談吐之中,我自覺得,你應該是精通醫術之理!」
「哪里,哪里,我也只是略通醫理。」楚天謙虛無比地笑著,然後繼續說道︰「我平時也只是愛好熟讀各類雜書,又加上自幼體弱多病,久病成醫而已。」
楚天的話,楚開澤卻是有些不信,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閑聊幾句之後,楚天又是假意問道︰「大掌櫃的,前日我來藥房之時,曾見你接待過一位老父生病的中年商賈,不知道掌櫃是否已經替他找到華大神醫?」
「唉,大神醫已經在回京的路上,要找到他,談何容易,等他回到京城之後,要再請得他出診,又是難上加難了,這絕非有銀子就可以辦成的事情,據聞這次華國安大神醫回京之後,早有預約,將會去塞北一趟,這一來回,就是兩三個月,只怕那老人家扛不住啊……」說完之後,楚開澤大掌櫃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凡醫者父母心,楚開澤大掌櫃自己也是稍通醫理之人,偶爾藥房的坐堂醫師出診的時候,他還要客串一下坐堂醫師的身份,只是那富商的老父,病情實在過于嚴重,以楚家大藥房坐堂醫師的能力而言,也是無法出手相救,更何況楚開澤這個半吊子的醫師了。
听完這話之後,楚天又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麼,能否麻煩楚大掌櫃告之病人名諱和家中住址?或許我能略盡綿薄之力。」
楚天的話,讓楚開澤不禁听得一愣,難以置信地看了楚天一眼之後,楚開澤還是從藥房的記事簿中,找出了那位中年商賈的家中地址。
不過,猶豫片刻之後,楚開澤還是忍不住提醒道︰「楚天小哥,不是鄙人不相信小哥的實力,只是這位病人,前段時間也曾請得我藥房的坐堂醫師出診,診斷之後,鄙藥房的醫師也是無可奈何,實在是病入膏肓,藥石難救了,除非由華國安大神醫施以他的獨門渡世金針之術,或許還有一些機會。」
此刻,楚開澤話中的懷疑之意,流露無遺。
微微一笑,楚天也不多做解釋,又是客套幾句之後,他在藥房之中選購了數套大小不一的金針,然後就告辭了楚開澤大掌櫃,離開了大藥房。
看著楚天離去的背影,楚開澤微微地搖了搖頭,也是頗有些無奈之處。
他自看得出來,楚天這是要去替人看病了。
唉,這個年輕人啊,還是過于自傲了……
雖然絕大多數煉藥師,一天到晚和藥材打交道,所以也是微微通些醫理。可惜煉藥之途,和醫術之途,終歸還是大有區別。
剛才一番談吐下來,楚開澤自然知道,楚天對于醫理方面的造詣,也是頗有功底,奈何這次他要找上門去的,可不是一般的病人。
想想便知,那中年富商肯出千兩紋銀酬謝的,豈會是一般病例?
不說那邊的楚開澤大掌櫃,在那暗自搖頭,這邊的楚天,卻已經是穿街走巷,來到了遠南城中的一處富貴人家所在。
看著大門緊閉的朱門大戶,楚天又是暗自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神,然後走上前去,執起紫銅門環,大聲地敲了起來。
片刻之後,院落之內,自有人聲響起︰「門外貴客稍等片刻,我這就來開門。」
門開了,出來一位青衣老僕,上下打量了楚天之後,笑著問道︰「貴客有些眼生,不知此番上門,又是有何貴干?」
微微一笑,楚天拱手答道︰「在下楚家醫師楚天,听聞府上洪老爺子貴體欠恙,所以毛遂自薦,前來替洪老爺子診斷一番。」
臉上微微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青衣老僕卻是沒有多加詢問,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如此,請客廳稍坐,我去問過我家主人,再來答復先生。」
此刻的楚天,雖然年紀甚輕,體態瘦弱,但是身材頗高,傲骨天生,又是一副文人書生的打扮,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番氣度,加之話語之中,頗有幾分自信,所以青衣老僕也是不敢過于小覷。
引著楚天來到客廳之後,青衣老僕自去稟告他的主人,邊上,早有另外一名青衣小廝,端來一杯茶水。
微微點頭,謝過青衣小廝之後,楚天饒有興趣地看起了客廳的布置。
這個客廳的布置,無不隱隱透露著的富貴氣息,但是其中也不失幾分高雅之處,客廳牆上懸掛的幾幅書畫,是當代一些名家的作品,而那些沉落在客廳四周的擺設,也是處處透著雅致。
總之,雅中有俗,俗中有雅,看得出來,此間的主人也是有些底蘊的,絕非一般的暴發之戶。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此間的主人已到。
片刻之後,腳步聲已至門外,然後那中年富商,在青衣老僕的帶領下,進入了客廳之中。
看到楚天之後,中年富商明顯一愣,他斷然沒有想到,這個敢于毛遂自薦的醫師,居然會是這麼年輕之人。
不過,中年富商乃是何等人也,眼光毒辣無比,他早就認出,眼前這位年輕後生,正是那天和楚開澤大掌櫃同桌就坐的年輕人。
他也看得出來,那天楚開澤大掌櫃,對于楚天是相當客氣,能被楚家大藥房的大掌櫃如此禮待的,想必這年輕人在于醫術的方面,自然是有些實力。
中年富商自是不知,楚開澤大掌櫃能如此禮待楚天,只是因為楚天在于煉藥方面的能力而已。
心中閃過這些念頭之後,中年富商強打笑意,拱了拱手︰「這位想必就是楚天醫師,久仰久仰,鄙人洪林業。」
「洪大官人,幸會幸會!」楚天也是站起身來,笑著拱手說道。
「听說楚天醫師特意上門,是為了老父的惡疾?」
事關老父病情,洪林業顯然也不想多加客套,開口便是直奔主題。
「正是,自從前日,在下和楚開澤大掌櫃談及洪大官人的令尊之事,回家之後,楚天思緒良久,覺得自有一些把握,能治好令尊大人的病體,所以今日楚天特意登門,願以在下的醫術,為洪大官人分擔解憂。」
此番來洪府之前,楚天在路上早已想過種種可能,最壞的可能性,莫過于洪林業並不信任年輕無比的自己,那自己也就無法替他的老父治病了。
不過,洪林業的態度,還是有些出乎楚天意料之外,楚天不曾想到的是,洪林業居然會這麼信任他,須知,即使加上上次楚家大藥房的那一面,這一次,也就算是第二次見面而已。
如此看來,洪林業也算是眼光毒辣,又是極有魄力之人。
其實,洪林業也自有說不出的苦衷,他派去追截華國安大神醫的幾撥人馬,以及直接找到京城華府的小兒子,還都剛剛出發而已。
但是,自從前日晚間開始,他的老父又是病情加重,昨日午後開始,至今已是滴水未進,而他請來的幾位醫師,也是束手無策,更有直言不諱者,已是比較婉轉地提醒他,讓他早早安排後事了。
今日早上,已經再也沒有醫師願意上門出診了。
剛才坐在房中陪伴昏迷老父的洪林業,正在一邊回憶少時父親的恩慈之處,又在一邊暗自垂淚,卻听得有人主動上門就診,他哪里還能不激動萬分的?
此刻的洪林業,猶如落水之人,哪怕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他也會抓住不放,更何況,登門拜訪之人,還是那天和楚家大藥房的大掌櫃同桌就座的年輕醫師。
對于洪林業而言,只要是醫師就行,權當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只是,洪家老父果然就是一匹死馬麼?
即使真是行將死去的老馬,以楚天之能,能逆天留命,將他拯救回來麼?
楚天,真能如夢神系統所言,成為一代名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