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凝滯
三天後,夏洛成功進入被稱之為冥堡的科薩奇將軍府邸。
這棟被喻為魔頭之眼的建築,雖然稱之為冥堡,但與古代的「堡」有著天壤之別,其實就是一座奢侈豪華的巨宅,佔約有八千平方米,除起居、宴廳、廚房等五棟建築外,還有籃球場、游泳池、花園等,富麗堂皇,美侖美央,沒有幾億鷹幣跟本無法建蓋起來,除此之外,據說科薩奇還有自己的私人機場和高爾夫球場,當然夏洛並沒有去過。
總算忙完半天的工作,秋陽高照,肆意揮灑著烈灸的余熱。
夏洛從廚房中出來,手中端了一杯剛剛調制好的雞尾酒,拍了拍頭發沾染的面粉,嘆了口氣。
抬眼看著門口稍泛微黃的草地,走過去選在一顆高大的桂樹腳,一坐下,深深嗅了一口桂花的香味,緩緩呷了一口,任由香醇微辣的酒液滑下喉嚨,他不由得舒服地申吟了一聲。
現在總算能借助這個擅長在廚房中立足,擺月兌了打雜小弟的身份,勉強算個調酒師,但他調制的酒液僅供廚房兄弟們品嘗,還沒夠格送到科薩奇手中。
「嘿!」
夏洛轉頭循聲看去,只見高登手中也握著剛剛他調制的另一杯雞尾酒,向著他慢步走來,遠過錯做了個個干杯動作。
高登在他一側坐下,吞了一口酒,側頭笑道︰「現在沒什麼事了,廚房里的開罐器壞了,我準備到街上買一個新的,要不跟我一起去逛逛?」
夏洛再抿了一口啤酒,欣然答應。兩人並肩往後門走去,遠遠的看到花廊那頭一隊氣派十足的兵衛往大門那頭去,夏洛抬了抬下巴示意,側頭問︰「進出後門和正門,是身份不同的原因麼?」
高登用力拍拍他壯碩的肩頭︰「兄弟,我相信你的身手,在廚房里真是埋沒了你,只要過了角選大賽,相信你也能夠像他們一樣了。」
夏洛做了個不置可否的動作,心中不由得感嘆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優恩那樣欺負摩杰,又不給高登面子,不就是一個強有力的佐證嗎?只有手里的拳頭揚起,才能夠理直氣壯地說話。
兩人出了後門,信步前進,大街上人來人往,夏洛忍不住問︰「我們不是得罪了優恩他們?我們兩個人這樣明目張膽走在街上,被他們瞅見……」
高登湊頭到他耳根道︰「這件事我已經報到奎信先生那里……哦,他是我們這派的頭兒,是科薩奇將軍的智囊,主辦角選大賽的利維將軍已經通報此事,並下了嚴令,在角選大賽之前再有人敢挑釁鬧事,有職位者罰半個月監禁,游散者切指示威,優恩那伙再怎樣橫行,也不敢在這個當口惹事,我們終于可以安心幾日了。」
兩人到最近的超市中買了開罐器,一起轉回,穿過斑馬線時,高登已經往前走了,夏洛被路邊一個地攤上的耳釘吸引,多看了兩眼,人行綠燈便換成紅燈,夏洛只得站在這邊等待。綠燈再亮,夏洛邁步,與他一起前行的人群中,一個拿著汽球的小女孩快步超過他向前跑,一切平靜得像無風的湖泊。
忽然,一種怪異而不安的感覺襲上夏洛心頭,他下意識左右掃視,視線越過小女孩,發現右邊行駛著的一輛小轎車之側,一輛失去制動的大卡車高速往這頭沖來,他的心陡然間提到了嗓子眼,沖過去抄抱起小女孩,但那卡車車速之快,夏洛剛剛抱起目瞪口呆的小女孩,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砰」響,小轎車被撞頂得閃電般向兩人這方壓來,夏洛奮起力量,體能飛速提升到極限向後退,小轎車如附骨之蛆般如影隨行,夏洛力竭而止,雖然小轎車速度稍減,依舊以萬均之力當頭壓下。
突出其來的變故讓夏洛瞳孔放大,呼吸急速,心跳陡增,體能的最高值爆漲,腦海中一個尖銳的「啊」聲劃過後,夏洛訝然發現,小轎車竟然停滯不動!因撞擊而破碎飛濺的十數塊玻璃片凝滯在夏洛與小女孩的前方,有一片甚至懸浮在小女孩的鼻尖處,一切像是被相機「喀嚓」了一聲後被定格住!
夏洛驚詫之余,當機立斷,腳下爆起力量,攸然騰空向左側飛離,十米開外,便是小轎車與卡車滑沖路線所不及的安全地帶,眨眼的剎那,眼前的「相片」定格景像驟然恢復成正常的空間,卡車頂著小轎車疾馳過兩人曾經站立過的地方,挾著無數碎玻璃和折斷塑片,撞擊在一個無人的電話亭上,電話亭玻璃窗紛然碎裂,鋼骨折斷。
震耳欲聾的聲音充斥耳鼓,無數碎塊暴雨般散射四面八方,爆炸產生的火舌吞吐在車輛殘骸中,夏洛的臉被車輛飛過的勁風刮得生痛,爆炸產生的高溫令得他有種快要被烤焦的錯覺。
夏洛不敢遲疑,在落腳處略一停頓,飛速再向後退,一直退到人行燈桿之下,車骸那方再次傳來巨大的爆炸聲,這令得夏洛的頭腦總算清醒了一些。
懷中的小女孩目瞪口呆,表情僵滯,夏洛深深吁了口氣,正要看看懷中的小女孩有沒有傷到,一個年輕女人撲到他面前接過小女孩,又哭又親。
他望著眼前母女相擁而泣的情形,有種如在夢中的錯覺,正想開口,卻發現那母女倆的世界沒有他的插足之地,他苦笑著嘆了口氣,再悄悄向後退,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左後側方人影一晃,一只手大力拍在他的左肩上,原來是高登,只見他一付咋舌驚嘆的表情,興奮不已地問︰「老天!你怎麼做到的?!」
夏洛忙拉過高登的手向人群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嘿,我也不知道,或許我能夠未卜先知地掌握到車要撞向哪里呢!」
看著高登一付不相信的表情,夏洛再次苦笑。他總不可能跟高登解釋說整個時空突然間像「相片」一樣被定格了兩秒,就是那兩秒他不但救了小女孩,還救了自己吧?
突然高登放聲大笑,用力搡揉著夏洛的雙肩,一付崇敬至極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簡單!嘿!你這麼厲害,角選大賽的冠軍還不是你囊中之物!」
「嘿!但願如此。」夏洛嘿笑著,卻發現有人注視他們,心中暗念「低調」,再次將高登拉到偏僻的角落。「回去吧,我突然間想喝一杯烈酒了!」
兩人信步往冥堡方向走,夏洛笑道︰「老弟,你可沒見識過我調的酒,只要你嘗過一次,包管你忘不了,到時候可別粘著我要酒喝,嘿,以前做調酒師時,我可是有個綽號——‘索卡’,‘索卡’知道吧,那可是古神話里有名的酒神……」夏洛得意地轉過頭去看高登,卻不見高登的蹤影,夏洛愕然轉身,卻發現高登落了他至少七步之遙,呆呆地看著對街。
夏洛回走到高登身邊,循著他放光的目光看去,只見對街那頭兩個身材惹火的女孩鑽入一輛火紅的跑車內,向東呼嘯而去。
夏洛剛想開口詢問,高登跳起來,慌慌張張擋下一輛出租車。
「喂!你搞什麼鬼……」話音未落,就被高登揪上車。
「跟上前面那輛跑車!」高登急促地吩咐。
夏洛反應過來,用力打了高登一拳,邪笑罵道︰「我說是怎麼回事,原來是跟著母貓跑。」粗野地一把扣住高登的脖子︰「就這麼色急地準備上!?」
高登兩眼翻白,用盡全身力氣將夏洛的手扳下來,咳個不停,不住揉自己的脖子︰「我……我好幾天沒見……沒見到崔亞娜了……咳咳……我想她們是去練兵場那……那邊……」高登緩過氣來,瞪了夏洛一眼,神秘兮兮地、又帶著幾分得意道︰「你沒見過女兵們練兵的排場吧!嘿,那個壯觀……上百個漂亮腿長的女孩子穿著短制服……嘿嘿……制服誘惑……你懂的……」
夏洛濃眉一挑,表情立時也變得與高登一樣邪婬,賊兮兮地問︰「短制服?褲子短到什麼地方?」
「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