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才指著巋然不動、漠然冷眼、對這一切無動于衷的顏厚,說道︰「就是他,我接到報警,當場抓到這人在大街上猥褻女性,持械將兩平民打成重傷,我拿手銬拷他,他卻拘捕襲警,將我和龐鵬宇一起打暈後逃逸。」
陳副局長轉頭看向被一群刑警按著的顏厚,眼神冰冷如箭,說道︰「從重從嚴處理。」
唐局長心中大樂,忙道︰「是!陳局長!我早就看出來了,這人不像個好東西,我一定會親自督辦此案。」
所有警察看向顏厚的眼神都已經是冰冷無比,好像把他當做了死人。
「把他銬起來!」「局長!他拒捕,還打人。」
顏厚一動也沒動,哪里打人了?反倒是刑警們已經高高舉起了手中的警棍,只等局長一聲令下。
「對待暴力犯罪分子,一定要狠!要硬!」唐局長沉聲說道,暗示刑警們給他一點教訓。
陳副局長點點頭,帶著兒子陳文才往里面走去,不打算看接下來的一幕,畢竟影響不好。
一直沒說話也沒動靜的顏厚,在他們的警棍落下之前開口說話了︰「陳副局長是吧?別急著走,我有話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刑警們都用看著死人的眼神看著他,也不知道這個人是真愣還是裝出來的,這時候竟然還裝模作樣,口氣大的沒邊。
「陳局長的名字也是你配知道的?」一刑警揮著警棍朝他劈來。
顏厚眼神一冷,推推搡搡也就罷了,用棍子來打我?哼!你也配?
他一聲冷哼,肩膀一抖,死死按著他的一群刑警登時被一股巨力震得四散開來。而那個揮舞警棍的刑警最為倒霉,一棍子劈下,沒劈到顏厚,反倒是劈中了另外一名刑警,用力過大,竟然莫名其妙的把肩膀搞月兌臼了,和那個倒霉被打的刑警一齊倒地,哎唷直叫喚。
陳副局長本不打算回頭,听到一陣慘叫,亂哄哄的聲音,眉頭直皺。回頭一看,卻看到那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的朝他走來,後面倒了一地的警察。
這情形看起來就像是拍電影,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刑警能夠攔住他。
大樓里圍觀的警察早已經炸開了鍋,紛紛討論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奇男子。
體制里也有不少心懷正義的警察,剛才他們看到那麼多刑警要毆打顏厚,心中忿忿不平,很是無奈。但這會兒看到顏厚如此強勢,不由的精神振奮起來,如果不是怕領導給小鞋穿,恐怕還要叫好鼓掌呢。
直到顏厚走到面前,陳副局長也沒有動半步,只是愣愣的皺眉,看著他走近。
「陳副局長,你叫什麼名字?」
他猶豫了下,似乎覺得以他的身份不該露怯,便冷聲道︰「我叫陳雷。怎麼?還想打擊報復我這個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嗎?」
「啪!」
清脆的一個耳光。
陳雷捂著自己的左臉,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西裝革履、氣定神閑的男人。
誰也沒想到,在公安局的大廳中,當著無數警察的面,一位市局副局長被一個年輕人扇了一巴掌。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這個年輕人,是不想活了麼?
接待民警張浩然心中是既激動又害怕,畢竟副局長被人扇巴掌可不是那麼容易看到的,心中更是篤信,這個男人絕對是精神有問題!
大廳里寂靜無聲,可怕的沉默著,就連報警中心電話不停的響,也沒人接電話,因為接線的女民警們都跑出來看熱鬧,看的呆住了。
寂靜的大廳中,響起了年輕男人的話︰「這個巴掌,是因為你疏于管教,或者說是過于縱容,把你兒子培養成這樣一個敗類。他侮辱了我,所以你這個父親要替他承受我的怒火。」
「啪!」
誰也沒想到,在他剛說完,他又扇了陳雷一個巴掌。
陳雷還沉浸在第一個巴掌中無法回過神來,又來一個巴掌,讓他更是眼冒金星,目瞪口呆。
「第二個巴掌,是因為你不配做這個副局長!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會教出這樣的廢物兒子。放心,不用怕,我不會扇你第三個巴掌,事不過三,免得髒了我的手。等著撤職吧,明天,你就會得到消息。當然,你還有一晚的時間,是自首還是等紀檢找上門,自己看著辦。別想逃出國,沒門。」顏厚雲淡風輕的說完這些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轉身走出大門。
所有人就這麼看著他的背影遠遠離去,沒人敢說話,沒人知道該說什麼。
在他走了很久後,陳雷還是捂著臉,微張著嘴,一臉呆滯的樣子。唐局長和巴政委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的大腦也不夠用了。但他們敏銳的察覺到,如果那個年輕人不是瘋子,那麼他這麼篤定肯定是有理由的,至少有非常強硬的背景。
這麼想著,他們看著陳雷的側臉,心中涌起了悲哀感,可暫時無法確定這消息的真實性,他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幾個領導就這麼光站在大廳中間發呆。
「爸,爸!」陳文才使勁的搖了搖父親的胳膊,怒氣沖沖的說,「你說句話,我就找人斃了那個畜牲去!」
陳雷這才回過神來,听見兒子的話,怒氣沖天,狠狠的一巴掌扇過去︰「畜牲!犯法的事能隨便做嗎?我他媽怎麼教出你這樣的混兒子!」
說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頭看向唐局長、巴政委,仔細的看了看他們的表情,想說什麼卻沒能開口,微微嘆氣,轉身往門外走去。他的臉已經丟光了,就算不被撤職,也失去了威望,再不能服眾。
陳文才被一巴掌扇的頭暈乎乎,回過神來連忙追了出去,一邊大喊的問道︰「爸,那人說的是真的嗎?」
看著父子倆遠去的背影,唐局長和巴政委面面相覷,無聲的做著眼神交流,搖了搖頭,苦笑道︰「太^子^黨!」
所有目睹了這一幕的警察們都興奮不已的私下談論著顏厚的身份,正如唐局長他們猜的一樣,大多數警察傾向于太^子^黨這個說法,也有少數人認為顏厚是精神病,瘋子。
顏厚坐著出租車在回學校的路上,和來時一樣,他的臉色依然是陰沉如水,但心態和想法卻是大大的不同了。
經歷了警局的事情之後,他的心已經徹底的寧靜下來。他將心態擺正,重新審視自己的能力和做法。
在警局的時候,他倒是很想用暴力,給那個陳雷、那些刑警們一點刻骨銘心的教訓,甚至是**毀滅,可那樣無疑會導致巨大的麻煩,給自己的家人帶來無盡的煩惱。
如果遇到不平事,就暴力解決,亂搞一通,會弄的天下大亂,讓整個世界變得面目全非。
而他只不過是想好好的享受親情,享受地球的美好生活,並不想毀滅世界。所以,如果事情能夠依循規則解決的話,就盡量按照規則來。
「我得建立、發展自己的勢力,培養一批教徒。最好是各行各業躋身頂端的教徒,這樣我能少很多麻煩。而且我的神格修復,神力恢復,也必須要借助信仰之力。這是一項大工程,我必須慢慢來,建立勢力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他在思索中做出了決定,簡而言之,就是低調,低調享受生活,盡量不當眾展示力量。不要在麻煩出現後再解決,而是盡量在出現之前杜絕,所以培植勢力很重要。
有勢有權,才能從根本上麻煩的發生,這就是地球上通用的游戲規則。顏厚想要在地球上安逸的享受生活,也就必須遵守這個游戲規則,獲得權力和勢力。
培養教徒,是很好的切入點,而且對顏厚的神力恢復也很有幫助。
「康莉,這個女市長,就很有培植的前途,可以發展成我的信徒。」想起這個身材曼妙的寂^寞^女人,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壞笑。
明天,他就會去動身找她,陳副局長陳雷的事情,打擊傳銷組織解救父母,都要她出面幫忙解決。如果不是手上握有這張底牌,他也不會對陳雷說出那番話。
若是身處異界,有人敢這樣讓他不爽,哪里需要說太多,一個眼神就夠那人死無數次了。一切,都自然有屬下辦的妥妥當當。
「唉,才回來一會兒,我就有些想念手下那些神官、死衛了。要是有她們在,哪里用得著我親自出馬?」這就是勢力的好處,習慣了高高在上,被人服侍的日子,一下子什麼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難怪顏厚會有這種感慨了。
正感慨著,江東大學已經到了,司機走的是東大門,也就是學校的真正意義上的大門。
車停穩後,顏厚拉開車門走了出來,看著一方花崗岩巨石,微微一笑。
巨石上寫著「江東大學」四個字,被一層淺淺的雪蓋著。在巨石前,有十幾個人正說笑著拍照留念。
顏厚的眼神銳利,一眼便看到了前排的一個青春少女,那清秀的面容,苗條玲瓏的身影,是多麼的親切熟悉。
「哥哥!」那少女也看到了從出租車走下的顏厚,立即揮手大喊。
其他人陸續走開,看樣子是拍完了照片,大家四散離開。她的身旁只留下一個穿著黑色西服打著紅色領帶,胸前還別了一枚國徽,五官端正,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