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青春就像陽光下的鑽石般璀璨
夜幕降臨,九曲湖畔熒光閃耀。
,禮花沖天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出朵朵炫彩。
一段簡單的開場白之後,新春音樂節正式在海德公園里拉開帷幕。
率先登場的是德意志老牌電子樂隊alph**ille。
一曲經典的《foreveryoung》,瞬間引爆了現場的氣氛。
那成熟憂郁的渾厚男聲,怦然動感的輕快節拍,極致夢幻華麗的電子樂,令台下的樂迷如痴如醉。
絢麗的舞台燈光,投映出一幅幅美輪美奐的背景畫卷。無憂無慮的童年,青春爛漫的少年,初入社會而倍感迷茫的青年,為了生活而努力打拼的中年,垂垂老矣而黯然傷感的老年……
這一幅幅閃動的畫面,勾勒出人的生命歷程,搭配上憂郁滄桑的歌聲,唱出了每一位听眾的心聲,令人不禁感嘆時光無情。
葉風在瘋狂吶喊的歌迷中緩緩前行,他的心里也在嘆息,為逝去的青春而嘆息。
永遠年輕,回到無憂無慮的純真童年,這或許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願望。
現實生活中,「一個人的童心宛如一粒花粉,常常會在無意的‘成長’中,被世俗經驗這批蟑螂悄悄偷走……然後,花粉消失,人變成了蟑螂。這也就是康?巴烏托夫斯基所說的‘生命丟失’。」一切都在顯示,二十世紀是一個財富和權力的世紀,一個僅供成年人生存與游戲的世紀。現代化,更是一個旨在表現成人屬性和**的概念,它忽視了生活的單純本質,通過一系列的加工程序,把人從童年的純真之中剝離出去,把他們培養成一個個產品,然後永久地固定在流水線上。
人成為了一顆螺絲釘,變成了龐大社會機器的一個附屬品。
永遠年輕,這只是一個美麗的童話,只是對枯燥生活的無奈感嘆。
成長是個雙刃劍,一旦長大,就永遠無法再走回頭路,永遠無法回到昔日的純真年代。
帶著無盡的感傷,葉風在歌迷中緩緩穿梭前行。
瘋狂的吶喊聲中,一道殺氣若隱若現。
前方不遠處,一個面容清秀的小伙子正在低頭抹淚。他的憂傷,幾乎就要讓葉風選擇放棄。
可惜,他也只是一個被加工制成的「產品」,已經永遠無法回歸往昔的純真。
當他拭去淚痕,重現揚起臉龐的時候,一道本不該出現的、也不應該在這種場合出現的目光露了出來。
冰冷,無比冷酷。
目光穿過帷幕,向著後台方向望去。
一聲嘆息之後,葉風悄悄來到了小伙子身後。
殺手的直覺,讓小伙子覺察到了身後的異動。
當他轉過身來,映入眼簾卻是一張笑臉。
笑容燦爛,猶如孩童一般純真無邪,令人不禁回想起歌聲中所吟唱的美好青春。
youthlikediamondsthesun.青春就像陽光下的鑽石般璀璨。
可是,小伙子卻沒有感覺到春風拂面的溫暖,他的身體極度戰栗起來。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他知道這張笑臉意味著什麼,那是死亡的象征,地獄的奏鳴曲。
「是你。」
小伙子向側後方挪了半步,神情肅穆,插在外衣口袋里的雙手慢慢蠕動著。
「是我。」
葉風的語氣極為平靜,臉上的笑容燦爛如初。
小伙子眯起了眼楮,靜靜地打量著葉風。忽然,眼中光芒暴漲,插在口袋里的雙手也猛地伸了出來。
動如月兌兔,小伙子的進攻極為猛烈。
可惜,他面對的卻是昔日的殺手之王地獄的風。就在他的雙手掙月兌口袋的那一刻,葉風就已提前出手了。高手相爭,只爭分毫。葉風伸手橫推,以柔克剛,極為巧妙地撥開了小伙子即將發動的重拳。隨後,手腕一轉,變掌為抓,一記小擒拿手,閃電般地捉住了小伙子的右手腕。
葉風臉上笑意更濃,手掌用力向下一扣,隨著一聲清脆的 嚓聲,小伙子的右手腕應聲而碎。
小伙子強忍著右手傷口的劇痛,左手猛地一拳揮出,直襲葉風肋部。
可惜,他的左拳再次擊空。
葉風從一個最不可思議的角度後退了半步,借著身旁歌迷左右晃動而錯出的小小縫隙,趁勢插到了小伙子身後,然後就像是遇見了老朋友似的,大大咧咧地摟住了小伙子的肩膀,而小伙子用左手轟出的那一記雷霆重擊,也被葉風硬生生地拽了回來。
youreallywantliv,young,iwantbeforeveryoung.(你是否真的希望永遠年輕。永遠,永遠。永遠年輕,我想永遠年輕。)
mariangold,bernhardlloyd和frankmertens三位主唱聲情並茂的演唱,已經讓全場歌迷達到了沸點,他們瘋狂地舞動著手臂,為逝去的青春瘋狂吶喊。
小伙子也像其他歌迷一樣,用力地揮舞著手臂。
只不過,他並不是心甘情願地為舞台上的偶像吶喊助威,因為他的左手臂,完全是由葉風操控的。
左手臂伸得筆直筆直,而且還在一個勁兒地向上伸去。
小伙子臉色煞白,心里猶如刀絞一般,但他卻無可奈何,葉風搭在他肩膀的另一只手,已經按在了他的咽喉上,只要他膽敢做出絲毫反抗,他的脖子就會瞬間被葉風扭斷。
沒有人願意被人扭斷脖子,為了脖子,小伙子只能眼睜睜地目送左手臂一點點地升起。
終于,小伙子的左手臂伸到了他永遠無法觸及的地方。
他的肩關節和韌帶嚴重受損,再也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五根手指不听使喚地耷拉了下來,隨後,他高高伸起的手臂也垂了下來。
小伙子疼得直冒冷汗,但他的慘叫,在現場萬千歌迷的瘋狂吶喊聲中,卻有如小橋流水,瞬間便被**大海所淹沒。
雖然制服了這個年輕的殺手,但葉風心中卻感覺有些詫異。
小伙子赤著雙手,並沒有佩戴白銀之手組織的標志性裝束——白色手套,而他的兩個手腕上,也沒有佩戴紅色或白色絲帶。
看來眼前的這個殺手並不屬于白銀之手組織,想必他應該就是如瑪利亞所說的那樣,是由那些對聖十字會棄暗投明心有不滿的合作伙伴所雇佣的。
「是誰派你來的。」
葉風盯著小伙子的雙眼,冷冰冰地詢問起來。
「哼。」小伙子非常硬氣地冷哼了一聲,繼而揶揄道。「地獄的風,你難道忘記了我們殺手界的規矩。」
不能出賣雇主的身份信息,這是殺手界的金科玉律。
若是放在過去,葉風也就不再追問了,不過現在卻有所不同,他必須得找出幕後的主使。只有這樣,才能在聖十字會回歸正統之前消滅那些心懷不滿的敵對分子,才能讓聖十字會以後的道路更加平坦順利。
「我五年前就已退出了殺手界,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你們的那套規矩對我不起作用。」
小伙子撇了撇嘴,臉上滿是不屑。
望著小伙子臉上的譏笑,葉風忽然笑了起來。
「你在加入死亡墓地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戴上人皮面具之後,最好表情簡單一點,否則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小伙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葉風的手也跟著伸到了小伙子耳後。
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被揭了下來,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也立即搖身一變,變成了一位飽經風霜的中年大叔。
望著中年大叔眼角處密密麻麻的魚尾紋,葉風心中頓時釋然了。
怪不得他剛才听到alph**ille樂隊的歌聲而黯然落淚,像他這樣的年紀,已經經歷過太多太多的滄桑。
somearelikewatersomearelikearelodyandsomeareorlatertheyallwilon-ttheystayyoung?it-shardgetoldwithoutwantperishlikadinghorse.(有些人似水般柔情,有些人如火般熱情。有些人如旋律般悠揚,有些人像節奏般規距。遲早他們都會離去,為什麼他們不能永遠年輕呢?沒有理由的老去是很難以接受的,我不想像衰老的馬一樣死去。)
在成熟憂郁的男聲中,音樂初始的電子合成猶如極具殺傷力的時間隧道,僅在幾秒鐘之內,它就載著萬千歌迷提前進入了極富感傷、極致夢幻華麗、甚或帶有幾絲頹廢色彩的中年時光……在迷幻無盡的音樂色調中,遙遠處傳來高昂清亮的男聲,聲音里卻流溢著無可釋然的哀怨。
此時的中年大叔,已經失去了戰斗力,他的心,也已倍感疲憊。
「媽的,操蛋的人生,操蛋的世界。」
那些讓人為之所動的音樂,其實就是心靈的回聲。
听聞中年大叔的感嘆,葉風也不禁為之動容。
眼前的這位中年大叔,只是一架被人雇佣的殺人機器,他是生是死,對葉風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
重要的是那些藏在暗處,出錢雇佣殺手的人。只有消滅他們,才能讓一切平靜下來。
葉風心里有些矛盾,為這位飽經滄桑的中年大叔矛盾,也為那不斷敲擊心靈的歌聲所矛盾。
「活著尋找逝去的青春,或者像衰老的馬一樣死去,由你來選擇。」
思索良久,葉風終于說出了他的想法。
「我只想知道幕後的主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