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今天天冷了,在家生爐子,這就更得有些晚,各位包
涵則個,扇子給大家唱個肥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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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旁若無人地說話,不知不覺,馮家老大已偷偷消失。馮程程的幾個貼身丫頭最知道小娘子的心思,四散出去給小娘子放風。偌大的敞軒中燈火通明,卻只有梁豐和馮程程在里面坐著。
剛開始還不覺得,慢慢梁豐感到周圍清靜下來,環顧室內,居然都不見了蹤影。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尷尬,本來光明正大的說話,現在居然有點偷情的意思。
再熱烈活潑的女孩子也有安靜下來的時候,何況此時此景。馮程程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忽然安靜下來,有些紅著臉,微微低下頭,揪著自己的衣角揉來揉去。
「哈,這些人都溜了,咱們在這里相會,還說得清嗎?」梁豐故作輕松地打破這微妙的沉寂。
「嗯,說不清了,還用得著說請麼?」馮程程稍稍抬起頭,眼里飽含情意地看著梁豐,鼓起勇氣順著他的口氣開個玩笑,瞬間羞紅臉又低下。
「嘿嘿,你可是堂堂相府千金,小小年紀,敢如此調戲你梁家哥哥啊?」梁豐笑道,稍微輕松了一點。
「小?我哪里小了?我母親也是十八歲就生下大哥,算起來,她嫁人的時候,也和我這般大呢。」馮程程有些不服氣,嘟起小嘴分辯道。
「難道你大了麼?你哪里大?呵呵,在我眼里,你現在就是個還沒開發的黃毛小丫頭嘛。」梁豐道,看著她又要不服氣,趕忙揮手打住道︰「行了行了,別跟我爭,改天問你小嫦姐姐去,呵呵,她會告訴你。對了,你不是想听故事麼,現在正好,咱們繼續。」
馮程程听他要說故事,高興起來,瞪大眼楮,支稜耳朵,認真得像個幼兒園小朋友。
可惜這故事屬于開頭搞笑,結局悲催的那種,梁豐又故意加重語氣,說著說著,馮程程已經哭得稀里嘩啦,不停地抬起手背抹淚,還用力地抽泣著。心里恨死了那個觀音菩薩,為啥要給至尊寶戴上金箍。
梁豐倒是來了興致,居然還把盧冠廷那公鴨嗓唱的《一生所愛》用國語哼了一遍給馮程程听,听得這妮子如痴如醉,半晌還兀自回思著那句「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踏著七色雲彩來娶我,我猜中了故事的前頭,可是卻猜不中這結局。」忽然張口問道︰「梁豐,你什麼時候來娶我?」
這麼單刀直入的問題搞了梁豐一個措手不及︰「這個、這個嘛,剛才不是說了麼,你還小啊,等你大兩歲再說。」說完直嘀咕,怎麼這麼猴急啊這倒霉孩子?
「那小嫦姐姐又沒比我大多少?你為什麼就肯娶她?」
「不一樣啊情況,我跟她屬于自由戀愛,何況當時那形勢,不娶就沒了。你這個呢,屬于包辦婚姻,要慢慢熟悉、培養一下感情嘛。
馮程程雖然沒听說過包辦婚姻這新名詞,但也隱隱約約懂了梁豐的意思,有些難過,可憐地點點頭,悶著不再說話。看得梁豐有些心疼,急忙安撫道︰「其實呢,我想也用不了多久,咱們就等朝廷開課考試,他一開科,不管考中與否,只要你爺爺不反悔,我就上門求親定日子娶你,怎麼樣?」梁豐心想反正都是要娶的了,何必這麼推推擋擋的逗這姑娘不快。
馮程程听了才開心起來,兩只大眼楮笑成了月牙,道︰「好啊,你說話算數哦。我知道你一定能考得上的,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頭插簪花,身穿紅袍來娶我。這就是結局,不是開頭!」聰明的她立馬現炒現賣,天衣無縫。
梁豐一听笑了,正要說話,忽然門口守著的丫頭輕輕喚了一聲︰「大少爺來了。」抬頭就遠遠望見馮程焯似乎情緒很低落地慢慢走來。
等馮程焯唉聲嘆氣地走進來,梁豐和馮程程異口同聲問道︰「怎麼啦你?」
馮程焯有些難過地看著梁豐,半晌才回答道︰「不是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剛才為啥要給寇相公說那啥平夏三策嘛,三個人都為你爭起來了。唉,我看啊,你這回也確實有些冒失了。」
剛才梁豐和馮程焯走來,馮拯等三人繼續飲酒,王曾心里一直記著梁豐說的平夏三策,越思越想越不對勁,便慢慢地把話頭繞回這上面,說出自己的擔心。想那黨項人凶殘無恥,戰斗力又足,不去穩扎穩打徐徐圖之,妄圖以一兩年的時間干掉人家接班人來取得勝利,這可是典型的左傾機會主義啊,貪功冒進不奇怪,但這關乎大宋根本,乳臭小子異想天開,可是會害死成千上萬人的。
開始寇準听了還不以為然,道︰「我看這個梁玉田說的話大有道理,趙德明反象將露,斷其臂膀,剪其羽翼,何錯之有?」
馮拯幫理不幫親,聲援王曾道︰「平仲切莫意氣用事,如今太後听政,不欲擅動刀兵。此番差你去坐鎮,並非要你冒然進攻的,平夏之事,你我朝堂執宰,最是清楚其中關節和為難處,若真有梁豐說得那樣簡單,豈會太宗和先帝皆敗北而還?不要說你還未考慮清楚,就算你下了決心,我現管著樞府,也不敢就輕易應了你的計劃!」
寇準大是無趣,道︰「那就眼睜睜讓這黨項羌族橫行無肆不成?我倒真想會會這些賊子!」其實說得底氣也不足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官家、太後有收復銀、夏五州之意,咱們圖之尚不為過。但我觀朝廷並無此意,咱們只盯著他,防他忽然發難便了,這打草驚蛇的事,不做也罷!」馮拯道。
寇準听了默然不語,他不得不承認,馮拯和王曾的意見是穩妥的,可行的,比那種賭博似的謀劃要周密得多。
這時王曾有些不爽梁豐起來︰「玉田此子還是年幼啊,自以為看透天下大事,如此輕易斷言,是其性情不穩之故。唉,也勿怪他近來聲名鵲起,朝野皆贊之,難免有捧殺之嫌。拯公,此子還須認真敲打敲打才是啊!」
馮拯緩緩點頭道︰「此子有才是不爭之事,不過須慣不得他大言的脾氣,否則便是害了他。孝先與他關系匪淺,此事老夫不便出面,還要偏勞孝先點他一二。」
王曾應承道︰「責無旁貸,下官當盡力。」心中便盤算如何說服梁豐,讓他改改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爛德行。
寇準默默听了半天,雖然仍對梁豐喜愛有加,但也承認他二人說得有道理,于公于私,都該壓一壓這小子。不過也不能完全否認他的言論,心里想著一件事,正好當著馮拯和王曾說出來,爭取他們的支持。
「兩位說得有理,是我貪功冒進了。呵呵,老了老了,反而看不透這功業兩字,險些沖昏頭腦。不過此子說得也不是全無道理,我正盤算著,是不是可以調遣王德用同我一到前往?若有他在,永興軍可保無虞。不知二位天官大人支持否?」
馮拯吏部尚書,王曾吏部侍郎,正管著人事大權,雖然王德用這個級別的高級軍隊干部不在自己的權力範圍之內,但是建議權和發言權還是有的,兩人一致認為王德用有勇有謀,若能同去永興軍,當然是件好事。當下王曾點頭笑道︰「寇相這個主意好,若用王元輔,真可謂大宋添一屏障也。明日上朝,下官就舉薦之!」馮拯也附和答應了。
三人對話,就被悄悄溜回來坐著的馮程焯听了個七七八八。其實馮拯和王曾二人也是故意說出,好讓馮程焯知道。這小子自會去傳話,也算給那梁玉田小小一回挫折。
梁豐听了馮程焯的敘述,當場就紅了老臉,馬上反應過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倆耳光。怎麼就他娘地如此口不擇言啊?唉,你看歷史書,書上只是幾句話而已,天知道這里面多少故事?多少道道?多少爭斗打殺?干掉一個趙元昊,真如自己想的和到菜場買根白菜差不多麼?靠!
現在梁豐給自己的定位是︰「自以為是,還沒徹底融入大宋這個時代!」
只有一條改進的道路︰謹言慎行、多多學習和觀察、遇事深思熟慮,莫再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