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秋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在狂叫,在低泣,她不知道她要怎麼面對這個男人。她想他沒錯,可是卻無法面對。
于是她轉身就跑,哪知亞撒卻是有預知似的,長腿一跨,才幾步將她擄至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住。
也許是沖撞的氣力大了些,亞撒眉宇間微皺了一下,僅僅一下。
「老婆,不要躲我。」
他將她從背後抱住,滾燙的胸膛偎貼著她的後背,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上,略帶胡渣的臉頰摩挲著她的臉頰。
「老婆,我好想你。」他的聲音嘶啞,低沉,帶著一種致命的蠱惑人心。
葉曉秋心髒咚咚跳得厲害,臉上一陣燒熱。以前是因為他傻,所以她對他的親密她可以做到不臉紅,不害臊。可是現在,他是很正常的一個男人,一個與她有過美好回憶,卻又是個不太熟悉的男人。她做不到不緊張,不害羞。
「我們不是夫妻,叫什麼老婆?」
她的手肘用力頂了一下他的左邊月復,掙月兌開了他的懷抱。而他卻皺緊了眉頭,捂緊月復部。「老婆,不要走。」他抬起頭,喊住要離開的葉曉秋,葉曉秋撇了他一眼,見他臉色,唇色皆是蒼白得如一張紙,疼痛令他冷汗涔涔。
葉曉秋大驚,她剛才一撞雖然用了些力,普通人會比較痛,可是楮晏應該不會很痛才是。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她立刻知道了什麼,趕緊跑過去,將他的力量壓一些在她身上。
「房間開了嗎?」
他點點頭,葉曉秋就扶著他,搭乘電梯到了所在的樓層,開門後將他放在床上,立刻將他的衣服給揭了開來。入眼的是觸目驚心的一片紅,原先的傷口早已裂開,正汩汩的涌著血,紗布已被浸紅。而她現在才發現地上一條血線,從門口一直延續到床邊。
「你這個笨蛋,你怎麼不早說?」
葉曉秋憤怒于他的無所謂,他這個傷口在左月復,靠近腰側,應該是不久才得的,是子彈打的。
「這點小傷算什麼,又沒致命。」他說得輕松,眉眼間的溫柔令人沉醉。
「我送你去醫院,我怕你傷口感染了,而且血現在還止不住。」心揪得緊緊的,他的臉色每蒼白一分,她的心就沉一分。
「不去,我不想去醫院。」他剛從醫院出來,這會兒又怎麼可能再去醫院。
其實他早就想來,在愛蕾絲跟他說她們倆差點死掉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趕來,那些日子他沒日沒夜的擔心她,只有愛蕾絲報告她平安他才放松。
當她與葉添昭公開開戰的時候,他已經買好了機票要來,卻被人出賣,一直拖延到前幾日,遇到狙殺受傷,在動了手術的第二天他就逃出了醫院,掩人耳目的來到了她的身邊。
「老婆,你去給我請個醫生來就行了。」
無奈,葉曉秋只好給陳偉奇打電話,可是想到手機好像還掉在大堂的地上,不知道有人撿了沒有。打內線去總台,說是手機再總台,葉曉秋讓她們送上來。然後趕緊找條毛巾把地上的血跡擦干淨,再用干淨的毛巾覆蓋住他的傷口讓他捂緊止血,最後蓋上被子。
手機送上來後,她打電話給愛蕾絲卻打不通,以前從來沒過這種情況。沒有辦法只好找陳偉奇了,陳偉奇什麼也沒問,答應了,說是等會兒就把號碼發過來。
葉曉秋打算自己去醫院請的,但是怕她一走開,他失血過多發生什麼不測,她不敢。陳偉奇的號碼發過來了,她立刻撥打過去,對方很爽快的答應了。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醫生就趕到了,還帶著一個護士。來的醫生卻是那天給愛蕾絲做手術的蘇院長,陳偉奇面子也太大了,把院長都弄來出診了。
葉曉秋把傷口給揭開,蘇院長就把帶來的醫藥箱打開,里面用具一應俱全。吩咐護士先把止血,消炎藥水掛上,然後開始清創,縫傷口,最後包扎。一切弄完之後,葉曉秋道了一句謝謝,她知道這種事陳偉奇會替她謝謝蘇院長的,所以到時候她謝陳偉奇就是了。
他們走後,亞撒就將葉曉秋抱在了沒受傷的一邊,抓緊一分一秒的相處。「老婆,你謝陳偉奇可以,可是我不準你用感情的方式謝他。」
陳偉奇有錢有勢,什麼也不缺,而他這麼不遺余力的幫葉曉秋,圖的就是葉曉秋的感情。
「養好你的傷,管那麼多。」
葉曉秋白他一眼,給陳偉奇回了一個電話,感謝他,總是麻煩他,心里確實過意不去。
「偉奇,真的很謝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
「你請我吃飯?」
「嗯。」
「那我想現在吃,行不行呢?」
「現在嗎?」葉曉秋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掛水的楮晏,而楮晏也是盯著她看,沒吭聲。「現在恐怕不行,我有事,明天吧。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
說完,等著陳偉奇答應,可是她只听到話筒里的呼吸聲,沒有聲音。「偉奇?」葉曉秋納悶,干嘛不說話。
許久,他才低沉的傳來幾個字。「好,那明天我等你電話。」
掛掉電話,葉曉秋心情悶悶的,她感覺到陳偉奇態度很奇怪。不過沒多想,因為亞撒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她的身後。
她一看,氣得沒暈過去,他居然把針給拔了,還不捂住止血,現在針口處的血滴得到處都是。于是她指著他大罵。「趕緊給我滾回床上去躺好!」
亞撒自知理虧,乖乖從命。葉曉秋趕緊用棉球按住針口,此時她氣得臉通紅,胸口起伏也大,只要見到他,她的脾氣就莫名的大。
「老婆,我只有三天的時間,所以這三天你可不可以一直陪著我。」
「我沒空。」
她偏過頭,不再看他。眼眶有些酸澀,有什麼東西要掉下來,她拼命的忍住。
他們相距太遠,他有他的責任,而她也有她要背負的東西。是否注定有緣無分?
「老婆,看著我。」
他低聲命令她,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嚴肅且命令的態度對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