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22
第二百六十五章情與義不能棄
李鳳鳴安靜的看著面前的凌天宇，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仿佛和凌天宇沒有關系一樣。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李鳳鳴滿眼失望。
凌天宇在李鳳鳴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恐懼，更多的是一種無法名狀的哀傷，那種眼神，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記。凌天宇感覺自己手變得一點力氣都沒有。緩緩的松開李鳳鳴的喉嚨。
李鳳鳴哽咽著說道︰「干嘛這麼對我？我就是進來叫你喝杯咖啡，想和你聊聊天。就像在西餐廳里那樣，把彼此當成一個普通朋友，很隨便的聊聊天……」
凌天宇無比的愧疚，說道︰「對不起，我別無選擇。」
「那你殺了我！」李鳳鳴針鋒相對的問道︰「你干嘛改變主意了？我現在要是喊一聲，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凌天宇背過身去，不敢看李鳳鳴，說道︰「你喊人吧，我能最後求你一件事麼？放過高展旗，這和他無關。」
李鳳鳴緩緩的退出房間，重重的關上門。
靠在門上，心情久久的不能平靜。
凌天宇看了一眼窗子，這里是三樓，要是跳下去也不一定會死，但是也不一定能逃出去，如果自己一旦逃跑，那麼也就把高展旗陷入了絕境。
半個小時過去了，凌天宇一動沒動，有時候真的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最可怕的不是去死，而是等待死亡的來臨，
凌天宇听到門外有生意，默默的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坐在沙發上，肘彎壓在自己的大腿上，右手拿著煙，在茶幾上的煙灰缸上彈煙灰。
門開了，李鳳鳴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站在門口看到凌天宇在坐在沙發上抽煙，愣了一下。
托盤上放著兩杯散發著熱氣的咖啡，還有一些點心。李鳳鳴轉身關上門，還加了一道鎖。端著托盤來到茶幾對面，將托盤放下，小心翼翼的將上面的咖啡、點心放在茶幾上，說道︰「我請你喝咖啡。」
凌天宇平靜的問道︰「這算是最後的晚晚餐麼？」
李鳳鳴微微一笑，說道︰「你相當成是最後的晚餐，那就你就這麼認為吧。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凌天宇點點頭，說道︰「你問吧，我都一個等死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敢和你說的呢。」
李鳳鳴狡黠的眨眨眼楮，很小聲的問道︰「剛才你干嘛不跑呢？我可是等了好久才回來的。」
凌天宇笑著問道︰「往哪爬？我跑了高展旗怎麼辦？還是讓我來承擔吧。」
李鳳鳴問道︰「你很在意高展旗？你……」
凌天宇打斷李鳳鳴的話，說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都這個時候了，我不怕告訴你，其實我不是青幫的人，高展旗也不是我大哥，我是km人，我帶著一群兄弟，有屬于自己的一個玩車的組織，號稱km的飛車族。我來上海是為了殺一個人。」
「殺一個人？跑上海來？」李鳳鳴問道︰「什麼深仇大漢，還要千里迢迢的來上海殺一個人？」
凌天宇說道︰「你听說過骷髏幫麼？一個專業拐賣婦女兒童，倒賣人體器官的黑社會組織。」
李鳳鳴搖搖頭。
凌天宇說道︰「我來殺的這個人就是骷髏幫的幫主，他的另外一個身份是遠洋貨運集團的老總……」
「你是說吳昊天？」李鳳鳴驚訝的捂著嘴說道︰「原來吳昊天是被你……」說到這，李鳳鳴沒有繼續說下去。
凌天宇說道︰「沒錯，吳昊天是我殺死的。這里面還有點小故事，那天晚上，本來是高展旗為了幫我，約吳昊天見面，給我制造機會，沒想到吳昊天被公雞收買，竟然要對高展旗下手，就是那天晚上，高展旗的保鏢阿彪被吳昊天弄死了。而最近正是高展旗要競選白虎堂堂主的關鍵時候，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又去世了，我就自己選擇留下來，希望可以幫他一些忙。」
李鳳鳴問道︰「所以你就跟著去參加了青幫大會？然後在大會上義無返顧的幫戰高展旗，竟然會同意空手和公雞的保鏢打？」
凌天宇︰「那有什麼辦法呢？阿彪都因為我的事，命都沒有了，阿彪對于高展旗來說，那就是左膀右臂，我希望自己多幫他一些。」
李鳳鳴說道︰「阿彪的死也不能全怪你，要是沒有你，可能高展旗都得死了，他還得謝謝你呢。」
凌天宇彈彈煙灰，說道︰「事情雖然是這樣，但是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高展旗的初衷是為了幫我，有這份情，這份義，我必須記在心里，你知道麼？我小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李鳳鳴驚訝的問道︰「你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嗯。」凌天宇抽了一口煙，說道︰「我從出生就沒見過我的父母，小的時候記憶都是孤兒院，那時候撫養我們的阿姨說好好學習就可以以後有出息，我就拼命的學習，上初中的時候，我的學習成績一直都還說的過去，後來考上了高中，只是開學沒幾個月，我就進了監獄，進去了差不多十年。」
「十年？」李鳳鳴又吃了一驚，問道︰「你殺人了麼？你多大上的高中？那時候就算你殺人也還是未成年吧。」
凌天宇回想當初，說道︰「那一年我還沒滿十六周歲。」
李鳳鳴︰「那更不可能判十年的有期徒刑，你到底干了什麼事？」
「我把一個官二代給殺了。判的不是十年的有期徒刑，是無期。」凌天宇又抽了一口悶煙，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著煙，在煙灰缸上蹭著煙灰，說道︰「李夢璇你應該知道吧，我殺人是為了璇璇，我的初戀。」
李鳳鳴眼楮里閃爍著羨慕的光芒，問道︰「我怎麼感覺你有點像童話里西方的騎士呢？為了自己的公主和人家決斗。」
凌天宇笑了笑，說道︰「不知道璇璇現在怎麼樣了，還答應她要去看《與幸福牽手》的首映式呢，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李鳳鳴問道︰「你很愛她麼？」
凌天宇︰「以前是，現在我不知道了，因為我背著璇璇，和另外的女人上過床。」
李鳳鳴安慰凌天宇，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事應該可以理解吧。」
凌天宇自嘲的笑了笑，李鳳鳴問道︰「你現在後悔麼？」
「後悔？」凌天宇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後悔呢？」
李鳳鳴︰「你幫高展旗做了這麼多，現在事情被我知道了，都在陪我吃最後的晚餐了，還沒有後悔麼？」
凌天宇搖搖頭，微笑著說道；「我不後悔，因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有錯，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問心無愧。」
李鳳鳴說道︰「可是你就要被……」
「殺死是麼？」凌天宇為微笑說道︰「早晚都有這麼一天，如果我死了，可以平息這一切，死就死了吧。只是以後不能再照顧璇璇了，不能完成答應姐交給我的那些事，覺得挺遺憾的。飛車族的兄弟還沒有個著落，以後只能靠他們自己了，還有我那群學生，一群小兔崽子，以後可能更無法無天了。最讓我放心不下的還是她……我沒有能改變她的生活……」
李鳳鳴感動問道︰「你說的那個‘她’是誰？我能問一下麼？我看得出來，你很在意‘她’。」
凌天宇說道︰「‘她’算是我的姐姐吧，一個苦命的女人。不提也罷。」
李鳳鳴說道︰「凌天宇，今晚我真的不是來偷听你的，我只是想進來和你喝杯咖啡，不小心听到了你的秘密，你剛才為什麼不殺了我？」
凌天宇低聲說道︰「我下不去手，你是無辜的。」
「可是……」李鳳鳴說道︰「可是你殺了我，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以你的身手，你還怕逃不出這里麼？」
凌天宇︰「我不是害怕逃不出這里，你剛才說，你只是想找我喝杯咖啡、聊聊天，我感覺到你的誠意，你是把我當成朋友來對待，你把我當朋友，我還能為了自己，去殺了你麼？」
李鳳鳴感動的一塌糊涂，說道︰「你走吧，去解救你的那個‘她’吧，在你說道‘她’的時候，我在你眼里看到的都是疼愛，‘她’不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反而‘她’是一個幸福的女人，等你解救完‘她’，回來領死吧。」
凌天宇愣住了，拿著煙都忘記彈煙灰了。
李鳳鳴端著咖啡杯，問道︰「干嘛？你干嘛這麼看著我？」
凌天宇激動的問道︰「你是說，你不揭發我？」
「暫時的。」李鳳鳴狡猾的笑道︰「這條命就先寄存到我這吧，等你辦完你的事，記得回來找我領死來，今天晚上，我就當什麼都沒听到。反正那個小胡子也不是什麼好餅，我對他沒什麼好印象，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麼關系呢。不過凌天宇你必須馬上離開上海。」
凌天宇問道︰「馬上？有這個必要麼？小胡子還在搶救，如果他沒有死，高展旗就危險了。」
李鳳鳴問道︰「這件事和高展旗有什麼關系？我還沒問你，你為什麼要殺小胡子？」
凌天宇把軍火生意的內幕告訴了李鳳鳴，李鳳鳴頓時對高展旗另眼相看，說道︰「原來這里面有這麼復雜的故事。」
凌天宇說道︰「我現在把你當成是可以信賴的朋友，我和高展旗的命都放在你手上了。」
李鳳鳴說道︰「那我就先把你們的命寄存在我這里，先掛賬吧！但是你和你的人必須馬上離開上海，你不要小看青幫，暗影堂的人不是吃素的，他們及情報暗殺與一身，你們留下對高展旗反而不利，不如早點離開。這邊我會幫你看著的。畢竟我是鳳鳴堂的堂主，做事比你有優勢。一旦你們被暗影堂的人盯上，那時候就後悔莫及了。」
「可是小胡子還生死未必。」凌天宇擔憂的說道︰「遲早是個禍害。」
李鳳鳴︰「我會有辦法讓他永遠開不了口的，這件事我幫你辦了。」
凌天宇壞壞的笑道︰「你要是做了什麼手腳，那你可就是包庇罪了，那時候你可有把柄在我手里了。」
李鳳鳴白了他一眼，說道︰「得便宜賣乖。你們一共幾個人，我現在給你找專機送你們離開上海。」
凌天宇︰「不至于這麼著急吧。」
李鳳鳴認真的說道︰「凌天宇，你要是相信我沒有害你，就別問那麼多了，你不了解青幫，就像我不了解你們飛車族一樣，暗影堂的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馬上走。」
「好吧。」凌天宇說道︰「我給高展旗打個電話。」
李鳳鳴說道︰「你和他說一聲吧，我去給你安排專機，一會送你離開。」
李鳳鳴離開了凌天宇的房間，凌天宇感動的就差點抱住李鳳鳴狂吻一陣了，想不到這一次又是死里逃生，還結交下一個朋友。心中不禁充滿感慨，更加深信那句話，情與義，永不棄。
掏出手機正要撥打給高展旗，看到手機上有個來電，接起來問道︰「哪位？」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笑著問道︰「是我啊，還能听出來麼？」
凌天宇听著這個聲音真的好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就想不起來了，說道︰「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吵，你是哪位？」
「我是仙兒啊。」電話那邊廖仙兒說道︰「我回到上海了。」
凌天宇大驚，問道︰「你怎麼回來了？在澳洲不好麼？」
廖仙兒說道︰「我在那邊生活不習慣，所以又回來了，你還還在上海麼？」
「在！」凌天宇說道︰「不過我馬上就要走了。」
廖仙兒︰「能出來見個面麼？」
凌天宇想到廖仙兒，那個白衣如雪天使一樣的女孩，實在不忍心拒絕她，說道︰「你在哪呢？我時間可能不多了，我現在過去找你。」
廖仙兒說道︰「我在機場呢，剛剛下飛機。」
「那你在機場多等我一會，普浦東機場對麼？」
「嗯。」廖仙兒說道︰「那我在這等你，你到了來找我。」
和廖仙兒通完電話，凌天宇又打給高展旗，高展旗听後，也支持凌天宇先離開上海的決定，而且再三囑咐凌天宇，回去也要格外的小心。
凌天宇可不在乎那麼多，到了km，就是天皇老子也不怕了。自己離開km二十多天，也想回去看看了。
半個小時後，玲瓏兩姐妹還有鬼手、小蔡都到了機場，李鳳鳴和凌天宇是最後來到機場的。
廖仙兒已經在這里等候了，看到凌天宇，揮舞著手喊道︰「在這邊呢。」聲音甜甜的，讓周圍的女人都不禁嫉妒。
凌天宇小跑過去，問道︰「仙兒廖叔叔還好麼？」
「嗯！還好。」廖仙兒說道︰「爸爸在悉尼的一家醫院干起了老本行，我在南半球住不習慣，所以我要回來。」
凌天宇問道︰「你回來有什麼打算麼？」
廖仙兒搖搖頭，「暫時還沒有，我這次是一個人回來的，無非就是扎一份工作，還是想做醫生。」
凌天宇擔心廖東海以前留下的仇家會報復她的女兒，說道︰「你一個人在上海，也沒有什麼照應，要不你跟著我去km吧，雖然km對于你來說很陌生，至少還有我這個朋友在。到了km我可以把你介紹到醫院工作，或者干脆咱們自己投資開一家醫院。」
「這個可以麼？」廖仙兒不禁猶豫起來，說道︰「開一家醫院要很多錢呢，我也不是一定要在醫院工作，我只是想完成我大學時候的一個課題。」
「什麼課題？」凌天宇也就是那麼隨口一問。
廖仙兒說道︰「針對人類肝癌的拯救，已經取得了一點小成就，你能把我介紹到醫院工作就很好了。」
「包在我身上。」凌天宇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讓你剛下飛機還要再上飛機，辛苦啦。」
廖仙兒甜甜的笑道︰「不辛苦。」
李鳳鳴見凌天宇在機場都能撿個美女帶回km，不僅有點小小的不滿，送凌天宇上了飛機，說道︰「別忘了，你和高展旗都有東西寄存在我這里呢。」
凌天宇說道︰「放心！我一定記住的，鳳鳴！千謠在上海還要請你多多照顧一下。我已經告訴她我先回去了。」
李鳳鳴說道︰「知道了！你的千謠明天就要和我談合同簽字了，後天也要回去了。真不知道你哪里好了！」
凌天宇不好意西的笑了笑，揮手和李鳳鳴告別。
高強和老鬼提前幾個小時已經回到km，凌天宇在當天晚上也到了km的機場，至此，凌天宇的上海之行徹底告一段落，做了轟轟烈烈的幾件大事。
回到久違的km，呼吸著空氣都感覺那麼的舒服。在凌天宇離開的這二十多天立，km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二黑和驢子帶著飛車族的骨干來機場迎接，山賊、老k都也跟著湊惹來來了。遠遠的看到凌天宇身邊多了一個清純可人的廖仙兒，二黑看著驢子，果斷的說道︰「又播種了！」
驢子︰「又濫情了。」
最後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看她和她們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