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人類而言,過于無法理解的事物往往會帶來莫名的恐懼。這份‘無法理解’往往以人類難以匹敵和探索的形式出現,猶如古時的雷霆和天災。
正是這份恐懼釀就了人類內心深處對于強大力量的渴望和追求,也帶來了對于強者的畏懼和尊崇。而如果一個人掌握了足以令他人恐懼的力量,他的行為就會影響到諸多人的命運,無論他有意無意。
這就是獲得力量的代價,得到力量的同時也會帶來責任和束縛,無法再以之前平凡的生活繼續下去,這是懲罰亦是考驗。
「吾聞金氏家族心懷不臣,所以特來問詢,確有此事否?」
以平穩的聲調再次開口,施萊德眯著眼打量眼前的這支軍隊,很顯然這是一支以鋼骷機架輔以空中戰斗機編隊的主力軍隊,在戰陣的中央則是一座類似于金字塔的大型地面旗艦,正是所謂的龍膽戰艦。按照尋常的說法來看,這支軍隊的確相當有規模,足足有十萬之多,如果要派軍隊鎮壓的話,至少也需要相當的軍隊才能可能獲勝。
也難怪這貨色敢叛變,果然是攢了相當多的家底才作出的決定吧。金氏家族,呵呵,倒是讓人想起了現實里的朝鮮世家。
「你你就是新上任的聯邦丞相嗎?」
從施萊德突然到訪的驚愕中回過神來,龍膽戰艦內的金允祿也打開內部揚聲器開了口,看到施萊德的確是一人一機後,這個矮胖子的膽子也大了不少,畢竟自己這里可是一整支軍隊,還不信這個聯邦丞相能逆天還是怎麼著。
「哼!聯邦中樞**昏庸,我高麗王朝自古以來就存在,只不過是在之前被你們聯邦強行吞並!今日!我就要代表高麗的子民!來拿回屬于我們的國家!」
一通得意洋洋的宣告,旗艦內的金允祿隨之對自己身邊的炮手開口下令︰「愣著干什麼?把那個聯邦丞相的座機從天上打下來!」
龍膽作為防守兼備的地面大型旗艦,自然也是有自身的炮台的,而隨著金允祿的命令,龍膽正面最大的主炮也瞄準了半空中的啟天卿,隨著轟然一聲火光亮起,半空中啟天卿所在的位置也隨之被一道炸開的火光籠罩!
「哼!蠢材!一個人也敢來這里,還擺出那種恬不知恥的說教姿態!活該被炸成碎片!」
看著天空中逐漸散去的硝煙,金允祿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卡拉雷斯︰「怎樣?卡拉雷斯卿,我們干掉了聯邦的丞相,足顯我國的誠意了吧?」
听到這個矮胖子這麼快就開始以‘我國’來自稱,卡拉雷斯只感覺好笑,這麼個巴掌大的小地方也敢這麼和自己這不列顛的貴族說話,如果不是任務在身,卡拉雷斯才不屑于和這個井底之蛙一般見識,而就在卡拉雷斯想說兩句話敷衍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什麼驚懼萬分的東西一樣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空中的硝煙慢慢散去,一個巨大的雪花狀冰盾也隨之出現,在這面渾然天成的冰盾背後則是毫發無損的啟天卿,那一發主炮射擊連這台九代kmf的毛都沒傷著。
坐在機艙里,施萊德將手里的咖啡杯子放回原位,好吧,看起來已經不用再多說了。所謂的跟聰明人說話省勁,而和愚笨的人說話省心吶,也省得繼續文縐縐地和這個矮胖子扯淡了。
「看來,汝等確為逆匪!可惜了汝等這身前世修來的皮囊!終究也不過是人身獸心的背信棄義之徒!」
淡淡地一揮手,啟天卿右手的劫火焚世刀鋒瞬間泛起熾紅色的光芒,將之高高舉過頭頂,施萊德的語調也帶上了一絲平淡︰「那就請你們回到你們來的地方吧,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不要再出現了。」
隨著施萊德這句話,劫火焚世的紅光瞬間強烈起來,這把頻率根本沒有明確上限的波動刃唯一受到的限制就是機體供給的能源,以及波動指數過高可能融化自身的危險,但是現在被擁有殛冰立場的啟天卿所掌握,使得它可以無懼于自身的溫度過高而最大化提升頻率,讓它的性能真正發揮到了極致!!
「殞天!!斬星訣!!!」
猶如劈開天空一般的熾紅色波動刃一瞬間跨越了天空和地面的距離,它將所踫觸到的一切都毫不留情地斬開融化,過度集中的熱量使得天空都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熾紅色痕跡,就像是被一柄天之巨刃斬開一般!!而地面上無論是鋼骷機架還是龍膽戰艦,又或者是地面的土壤石塊,都在這一擊之中化為了一道寬闊焦黑的裂痕,就像是一道印刻在大地上的死亡之痕!!
而空中密集的戰機編隊,也同樣被這一道似乎從天而降的刀光幾乎一掃而空,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台直升機在空中茫然失措,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在幾秒前,他們眼前的還是己方密集的軍隊和戰陣,但這幾秒過後的現在,一切卻都只剩下了空氣中飄零的黑色灰燼。
如果是‘愛之女神’的話,應該能做的更徹底,不過這一刀破壞力應該也算是啟天卿所能發揮出的最直接的最強攻擊了,剩下的殛冰波動破壞力更體現在緩慢的氣候影響上。
看著眼前的焦土,施萊德微微眯眼,不知道這和阿爾薩斯手持霜之哀傷在高等精靈的土地上留下的那道死亡之痕比起來如何,當然自己可沒有把死人變成亡靈骷髏的本事。
一瞬間就結束了啊,看起來似乎有一個必須要面對的問題了,那就是對于目前的世界而言,自己這個boss的級別似乎稍微太高了點。在游戲世界里的話,自己絕對要挨刀。而在現實世界里雖然沒人會跑出來削弱自己,但萬一他們害怕于自己的威脅繼而集合起來收拾自己一個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人類的天性就有聯合排.外這一條。
不過,這也是施萊德計劃中的一環,被視作威脅總比被無視要來得好,有了說話權之後,自己有丞相的名義和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大義在,不怕那些各路軍督敢不按照自己說得來。
剩余的殘兵施萊德並沒有斬盡殺絕的想法,這些雜兵沒必要全都殺掉,自己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該回聯邦,然後靜等其余各路人馬的反應,然後再針對此做決策。
「匪首金允祿已然伏法,勸勉余下部眾,汝等僅為從惡,倘若悔改尚且不晚。」
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灰燼之痕,施萊德耐心地等著聯邦本身的軍隊到此。作為試探自己的代價,這高麗半島幽州軍督曹焉就別想要回去了。
果然,沒過多久,另外一支軍隊就遠遠地從聯邦境內出現了,不過這支軍隊並不是大宦官們的軍隊,而是另外一支雖然舉著聯邦赤旗卻遠遠停下的軍隊。
「敢問可是丞相啻非天大人?吾乃幽州督軍曹焉在此拜上」
雖然是努力擺出鎮定平穩的聲音,但是從對方保持的距離和語調的些許起伏可以判斷出,對方在害怕。害怕于著揮手間便收割了十萬生靈的啟天卿,懾服于能夠隨手便涂抹一支軍隊的啻非天丞相。
一手支著劫火焚世的劍身,落到地面上的啟天卿也打開了通話喇叭,施萊德的聲音十分平淡,讓人听不出喜怒哀樂︰「曹焉督軍,你可知罪?」
保持著背對曹焉軍龍膽旗艦的姿態,啟天卿背後的披風在陣風的吹拂下微微飄蕩。雖是隔著旗艦和機架之間的距離,雖是背對著曹焉的旗艦,雖是平淡安穩的語調,但卻有一種令人無法正視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似乎隨時都會轉化成轉身的毀滅一刀,讓這支軍隊也布上高麗軍隊的後塵化為灰燼。
「!曹曹焉知罪!還望丞相開恩!」
這次的語調已經不由得帶上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曹焉的聲音已經難以繼續保持平靜,原本他的確是帶著軍隊就躲在後方,專一要看施萊德這位丞相和高麗軍隊之間勝負如何,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顯然已經完全月兌離了他的預估。
「身為聯邦督軍,卻疏忽大意釀成如此匪患。手握重兵卻消極應敵,向中央發送求救這種有辱國風的軟弱行為。曹督軍,或許繼承汝父基業這件大事對于你而言尚且過早了一些嗎?」
一串不溫不火的話語卻句句流露殺意,施萊德的意思已經很明顯︰身為一個聯邦的督軍,如此疏忽大意還消極應敵,是不是你父親曹淵明的基業對于你這個年輕人而言有點擔子太重了?要是的話,你盡管開口,保證中樞會派人來替你管理這些地方,你哪涼快哪歇著去吧!
「丞丞相開恩!曹焉保證絕沒有下次!望丞相看在吾父為國捐軀尸骨未寒的份上,饒恕曹焉這次!」
這次從龍膽旗艦內部傳來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曹焉當然清楚施萊德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奪他的幽州,下意識地連已死的曹淵明也搬了出來,對方倒也的確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為國捐軀吧。
「既是如此本相暫且相信你這次只是一時疏忽。但這朝鮮半島上匪患未除,在徹底清除匪患之前,就由中樞來替你治理吧!」
考慮到聯邦的確存在人情義理的份上,施萊德還是知道不可能這麼輕率就奪了幽州,對方畢竟是大家族,輕率的行為會讓其余各個州郡的大世家都感到惶恐,這事還是要溫水煮青蛙慢慢來。
不過,這次曹焉這只青蛙得留下一條腿來才行,誰讓他貿貿然地成了其余人試探施萊德的工具呢?不削他削誰?
听到施萊德話語里的強硬,曹焉旗艦里安靜了好一會,約莫是在和一眾謀臣商議,最後才听到曹焉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傳來︰「若是如此就有勞丞相了」
現在大義在施萊德這邊,力量也在施萊德這邊,曹焉當然不會蠢到還妄圖爭取回朝鮮半島,只能依依不舍地重新退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而看著曹焉軍隊的離開,施萊德嘴角微微揚起,很好,看起來自己這個丞相的威懾力已經初步達成了。那麼,接下來就該實施針對內部的行動了,如果不結束聯邦四分五裂的境遇,是無法對抗如日中天的不列顛的。
那麼,要準備一些香餌來請那些割據一方的軍督們集體到中樞洛陽走一遭了,雖然在原著里幾乎沒有提及這些人,但是既然到了這一步,見見也無妨。
或許,在自己這個丞相出現的時候,聯邦還缺了一個總領全**政的太尉吧!
(嗯!決定了!我天朝何時曾缺猛將?這太尉一職,由白起將軍來擔任似乎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