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6
就在秦陽收到這張請柬的時候,同一時間,遠在橫中路的付家老宅中,付京源也收到了一封請柬,打開看完,付京源輕輕吸了一口冷氣。
「送請柬過來的人有沒有說過什麼話?」付京源凝眉問道。
他問的是老嚴,老嚴說道︰「他們請付總您務必賞臉,說是已經訂好了一頓大餐,明日中午在鴻雁樓,請付總吃一頓好的。」
如果付京源願意,整個地球上的美食,他想吃的話,都可以全部端到一張桌子上,但他不是一個在乎口欲的人,可是莊少同讓人傳這麼一句話,就算是個傻子也能听明白是個什麼意思。
東西好不好不重要,好不好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邀請什麼人去吃。
「這頓飯,恐怕很難吃的下。」付京源嘆了口氣,表情非常的無奈。
付京源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近段時間一直在走背運。
先是兒子付紹無端的發生車禍,差點死掉,他明明很清楚這起車禍的制造者是誰,但因為苦無證據的緣故,不得不憋著一口氣無法發作。
就在他想著拉攏一個分化一個,打算從莊銳那里套套口風,誘之以利讓莊銳配合他打壓秦家的時候,莊銳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毫不給面子的將他買過去的補品全部扔掉了。
要是事情在這里截止也就算了,付京源雖然面子上過不去,但他終究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可該死的是,誰能想到,莊銳竟是死了。
在他探望過之後就死了。
死的莫名且蹊蹺。
但蹊蹺也只是針對一般人的想法而言,付京源卻很是清楚,莊銳在這個時候死了,對自己而言將會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
盡管深知莊銳的死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系,但在得知莊少同來到杭州之後,付京源就一直在強行打起精神應付即將發生的變故。
他等了好幾天,看似一切風平浪靜,但暗地里的激流洶涌,著實讓他倍感頭疼。
這幾天時間,莊少同沒有動作,但秦家可沒閑著,好不容易應付完了秦家的第一波狙擊,莊少同的請柬,果然如預料中的如期而至,哪會不讓付京源心亂如麻。
老嚴很清楚付京源這話的意思,他開口說道︰「莊少同死了個兒子,張嘴亂咬人是常態,但這事和我們並無關系,我們總不能放任著讓他下口咬。」
「不然還能如何?」付京源苦著臉問道。
老嚴想了想道︰「我一直都覺得莊銳死的很是奇怪,死的時機太過古怪,醫院那邊的確診報告我們這里也有一份,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死才對,畢竟比他傷勢更為嚴重的秦書白都沒有死。」
付京源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但莊銳畢竟是死了,道理說的天花亂墜都沒用,他道︰「我讓你們去查的東西,查清楚了沒有?」
老嚴搖頭道︰「莊銳的尸體被送到南京之後,就被軍區的人保護起來了,外人根本無法接近。」
「看來莊少同是鐵了心要置我于死地了!」付京源咬牙道。
「不,是秦鐘愈要治你于死地,莊少同不過是一顆恰到好處,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老嚴提醒道。
……
不同于付京源的苦大仇深,紀連軒的杭州之旅,卻是相當的快活。
昨晚用了太多的力氣,紀連軒身子疲累,今兒起來的有些晚,但望著白色的床單上那兩朵開的形狀各異的紅梅,他又是很有些成就感。
紀連軒從來就不是一個虧待自己的人,他不會如杜西海那般表面風光,實則克斂,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亦不會如秦書白那般花天酒地到骨子里,張狂囂張目中無人,行事霸道肆無忌憚。
紀連軒做人做事,一直都有著相當的分寸,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的每一樣東西,更清楚知道什麼樣的東西是不需要的。
比如說這兩個他養了好幾年的女人。
盡管紀連軒一直都很明白,這兩個女人一直都在等著這樣的一天,但作為男人的他,反而並不著急,如果有必要的話,他甚至都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兩個女人用在最該用到的地方。
上一次請秦陽來coco酒吧喝茶,他打算將其中一個女人送給秦陽,秦陽沒有接受,他也不曾失望。
而杭州的局勢如同天氣一樣,短短幾天之內,一變再變,他的心情,實在是可以用愉悅來形容,昨晚一不小心多喝了一杯酒,事情就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或許這件事情,對這兩個女人而言,是一件有意識有預謀的行為,但紀連軒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他不是那個吃虧的人。
紀連軒起了身,兩個女人面帶潮紅的從被子里爬起來,一個坐在床上為他穿好衣服,一個屈膝蹲在地上,為他套上襪穿上鞋子。
穿好了衣服,紀連軒走出房間。
外邊房間的早餐都已經準備好,都是他喜歡吃的。
侏儒就坐在餐桌旁,臉上永遠是那副滑稽的表情。
紀連軒隨手夾起一個蟹黃包放進嘴里,緩緩咀嚼著,隨意問道︰「事情有進展了沒?」
「莊少同遞出去了兩份請柬,在鴻雁樓設宴,你應該知道他邀請的是誰。」侏儒說道。
紀連軒笑了笑,將蟹黃包吞咽下去,拿起桌上的參茶喝了一口,臉上的笑意就是濃了一些︰「我本以為他會有些耐心,卻沒想到他終究是被秦鐘愈牽著鼻子走了。」
「這里畢竟是杭州。」侏儒提醒道。
「是啊,杭州城就是秦家城,可惜付京源一直沒有這方面的覺悟,不然也不至于慘敗到此種田地。」紀連軒若有所思的道。
侏儒喝著小米粥,一口一口喝的甚是仔細,問道︰「你好像是在同情他?」
紀連軒笑了一聲︰「同情倒不至于,只是遺憾罷了,畢竟相比較而言,我還是比較喜歡付京源的性格,秦鐘愈那個人太會裝好人,性格琢磨不定,秦家在杭州一家坐大,並非好事。」
「別忘記了還有一個秦陽!」侏儒說道。
「當然不會忘記,但他存在的作用是什麼?攪屎棍這種東西,除了將屎攪渾,惡心惡心人之外,還能有什麼用處?」紀連軒掀眉說道。
侏儒難得笑了笑︰「你以前對他的評價可沒這麼低。」
紀連軒又是夾起一個蟹黃包,放進嘴里慢慢咀嚼著,含糊不清的道︰「現在的評價依舊不低,只是他如此輕易就入了秦鐘愈的轂,還真是挺令人失望的。」
「你以前可不是一個如此輕易就下定論的人!」侏儒說道。
「那是因為我看不出來他還有翻盤的機會。」紀連軒笑了笑,他放在筷子,模過桌子上一包還沒開封的煙,撕開之後抽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之後才道︰「莊銳的驗尸結果出來了沒?」
「我們的人趕往南京軍區之後,就一直在朝這方面努力,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昨天晚上出來結果了。」侏儒點點頭,「和我們想象中的沒有太大的出入,他是中毒死的。」
「這麼簡單的事情,莊少同怎麼會看不出來?」紀連軒迷惑的道。
「仇恨會蒙蔽人的理智,歸根結底,莊少同只是一個軍人,他不需要太多的智慧。」侏儒道。
「看來軍人果真都是一群沒有腦子的廢物。」紀連軒笑了起來。
「接下來該怎麼辦?」侏儒沒有附和紀連軒的話,而是岔開話題問道。
「等著秦鐘愈和莊少同聯手將付京源咬死再說吧,你想想,等鬧到最後,莊少同忽然發覺其實殺死自己兒子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老朋友秦鐘愈的話,他的表情會如何?」紀連軒揶揄的道。
侏儒的表情因為興奮而更顯滑稽,堅定不移的道︰「肯定是相當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