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7
托塔天王晁蓋和入雲龍公孫勝下得地來,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白日鼠白勝。拉牛牛看得白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獐頭,大叫道︰「看什麼看?沒見過賽潘安的美男子呀!不就是幾句鼠語嗎?對白某來說,這算不了什麼!」一句話說得大家都大笑起來。
眾人絕處逢生,腳步自然更加輕快起來。但一路之上,任憑大家如何盤問,白勝就是守口如瓶,拒不交代他和那只大鼠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
水泊梁山的左軍寨和右軍寨分列山頂大寨兩側。三個軍事重寨分別對峙,以騎三山為樞紐構成品字形營壘,氣勢十分威嚴,給人以堅不可摧、固若金湯之感。
左軍寨安扎在梁山支峰雪山峰上。這里三面都是絕壁,地勢十分險要,真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東方剛剛露出了魚肚白,左軍寨東北角山坳處突然憑空冒出四個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看上去很男人的男人,背上背著一個又黑又瘦的漢子。在他的身後,跟隨著一個滿臉絡腮胡、身長八尺的道士和一個獐頭鼠目的猥瑣男。
「晁蓋哥哥,您背了時遷整整一夜了,放兄弟下來吧,兄弟自個兒能走!」黑瘦漢子發覺濃眉大眼男人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忍不住出聲哀求道。
沒錯,這四人正是從地洞中月兌困而出的托塔天王晁蓋、入雲龍公孫勝、白日鼠白勝和鼓上蚤時遷。
晁蓋回頭看了看背上的時遷道︰「怎麼?你這只跳蚤一夜沒蹦就著急了?忍忍吧,你的傷是輕是重哥哥心里有數,時遷兄弟就不必要強了。」
時遷的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一雙微微鼓起的眼楮散發出一層帶水的薄霧,一如此時山間的清晨。
入雲龍公孫勝在一旁道︰「晁蓋哥哥,你背了一夜了,也該歇歇了,還是讓貧道來背吧!」
晁蓋知道公孫勝說的在理,自己再堅持初衷不是虛偽,也是矯情了,那樣和宋江有什麼區別?于是,繼聲名遠揚的托塔天王晁蓋之後,入雲龍公孫勝成了鼓上蚤時遷身下的又一副人形擔架。
雪山的山上山下處處是杏樹梨樹,如今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杏花、梨花雪白,漫山遍野如風飄玉屑,雪撒瓊花,好似九天落下的瀑布,又像東海泛起的的銀濤,想必雪山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置身其中,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晁蓋哪里見過如此美景,一時間忘記了渾身的疲憊,隨口吟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一句詩吟罷,那邊驚呆了一對半梁山好漢。公孫勝、白勝還有時遷,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晁蓋,心里不約而同地想︰「天吶,晁蓋哥哥何時也會吟詩了?難道今天的太陽要打西邊出來?」想著,三個人還同時看了看越來越亮的東方,才終于明白了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那就是不論晁蓋哥哥今天吟了多少句詩,太陽他老人家該從那里出來還是從那里出來。
「奇怪!他們三個怎麼用那種異樣的眼神望著我?」晁蓋心里想︰「我又沒剽竊名人詩詞?地球人都知道,這句詩是唐朝的那個叫什麼來著的牛人作的,我想剽也剽不來呀!」
就在這時,只听有人喝道︰「什麼人?竟敢夜闖左軍寨!」
「撲哧!」一聲,時遷被逗樂了︰「夜闖?閣下的招子沒毛病吧?睜開你的倆兒眼仔細瞧瞧,太陽公公早早就來值班了!」
入雲龍公孫勝昂聲道︰「來者可是模著天杜遷兄弟和雲里金剛宋萬兄弟?貧道如雲龍公孫勝,有事要見林教頭,煩請二位通報一聲。」
山道拐彎處轉出兩個高聳入雲的大漢來,沖著入雲龍公孫勝是納頭就拜︰「原來是公孫道長大駕光臨,小弟有失遠迎,恕罪。」
「兩位兄弟不必多禮!」公孫勝急忙攙住了兩人道︰「林教頭可在寨中?」
模著天杜遷說︰「林教頭在,劉唐哥哥也在。小弟這就引哥哥前去拜見!」
「原來白勝哥哥和時遷哥哥也一起來了。」雲里金剛宋萬看了看晁蓋,覺得眼生,就問道︰「這位哥哥是——」
「不敢當!」晁蓋上前拱手道︰「在下名喚蓋陽,是病關索楊雄的表兄,如今只是一名小小的軍校,豈敢與宋萬頭領稱兄道弟?」
模著天杜遷歷經白衣秀士王倫和托塔天王晁蓋兩任梁山泊主,一雙招子亮得驚人,僅僅這幾句話的時間,就發覺連公孫勝這種身份的奢遮人物也對這個蓋陽執禮甚恭,哪里還敢怠慢?輕輕拉了一把宋萬的衣襟道︰「既然是楊雄哥哥的表兄,自然也是我等的哥哥了,今後大家還是兄弟相稱,頭領頭領的越叫越生分。」
「沒想到這個模著天杜遷倒是個爽快漢子,晁某以前倒是小瞧他了。」晁蓋嘴上卻說︰「難得杜遷頭領如此看得起蓋某,在下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行人說笑著來到了左軍寨的中軍寨前,雲里金剛宋萬遠遠就喊上了︰「林沖哥哥,您出來看是哪個來了?」
不多時,屋里走出兩個人來,前面的那個長得豹頭環眼,宛若三國張翼德再世,後面緊跟著一個紫黑闊臉的漢子,鬢邊有一搭朱砂記,正是左軍寨的當家人物豹子頭林沖和赤發鬼劉唐。
「哎呀,哪陣風把公孫勝哥哥吹來了?兄弟有失遠迎!」林沖見到公孫勝,心里微微吃了一驚,不知道公孫勝凌晨前來左軍寨所為何事?難道是山頂大寨出了什麼變故?又看了看公孫勝背上的時遷,不禁驚問道︰「時遷兄弟受傷了?請速到寨中安歇。杜遷兄弟,趕緊請軍醫來為時遷兄弟療傷。」
模著天杜遷躬身答應了一聲,領命去了。
那邊赤發鬼劉唐早已和白日鼠白勝鬧到了一塊兒,死耗子、臭耗子等等諸如此類的稱呼叫的不亦樂乎。
眾人走進大廳,雲里金剛宋萬送時遷到廂房安歇,晁蓋、林沖等人紛紛落座。
「這位哥哥是——」林沖見公孫勝把晁蓋讓到了主位,不由問道。」林沖兄弟,劉唐兄弟,一別數日,還認得晁某否?」晁蓋覺得林沖和劉唐都是可以推心置月復的兄弟,也就沒有隱瞞,起身揭去了臉上的面具。
「晁蓋哥哥!您沒死?」
「晁蓋哥哥,想殺劉唐了!」
「晁蓋何嘗不想你們呀?」
林沖、劉唐急忙雙雙上前拜見,晁蓋伸手相攙。
重新落座之後,晁蓋就將自己此前所經歷的事講述了一遍,听得林、劉二人時而提心吊膽,時而握拳點頭,時而嘖嘖稱奇。
托塔天王晁蓋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只是不知楊雄兄弟和石秀兄弟怎麼樣了?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瞞過宋江?實在令人放心不下。」
豹子頭林沖道︰「楊雄和石秀兄弟已是我左軍寨的人,小弟不能坐視不理!」
就在這時,只听有嘍來報︰「啟稟林頭領,宋頭領傳下將領,請諸位頭領到山頂大寨聚義廳商量大事。」
「大事!」晁蓋、林沖等人都是吃了一驚︰「難道楊雄和石秀兄弟出了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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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如夢,靜謐地投入了水泊梁山山後左旱寨的一間大屋內,令朦朧幽暗的房間漸漸明亮清晰起來。
屋內牆壁上那大紅的「囍」還沒有褪色,依稀還能看得出屋主人新婚沒多久的樣子。
矮腳虎王英忽地睜開了眼楮,只覺一柱擎天,竟然在被窩里打起了帳篷。他個頭不高,但那玩意兒的確本錢大得驚人,比起秦始皇那便宜繼父嫪毐來,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水泊梁山頭號」的綽號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很有點兒實至名歸的感覺。
「兄弟們都羨慕我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渾家,可是誰能想到結婚半年,我就整整打了六個月的地鋪,連三娘的邊兒都沒挨著,慘呀!饞呀!」矮腳虎王英深深嘆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一丈開外的扈三娘身上。此時此刻,他才切身體驗到了「丈夫」的真正含義。丈夫,丈夫,大概就是距離自己渾家一丈的杯具男人。
一丈青扈三娘睡得正香兒,一張瓜子臉要多俏有多俏,籠煙眉微微蹙著,帶著一種淡淡的哀愁。一條欺雪賽霜的玉臂不知何時伸出了團花錦被,連帶著露出了貼身的那件青蔥色的兜肚兒,高聳的女敕胸隨著呼吸有節奏的上下起伏著,典型的一張《美女春睡圖》。
矮腳虎王英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娘的,老子豁出去了。這情景,就是宮內伺候趙官家的太監見了也得悔恨當初怎麼沒把根留住,何況我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的王英乎!」
王英悄悄地從被窩里鑽出來,穿著一條花褲衩,躡手躡腳地模向了扈三娘那張春意撩人的床。
一步,兩步,三步——近了,到了,終于到了!「這次有門兒!」矮腳虎王英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一個餓虎撲食向扈三娘壓去。
大好的一棵白菜就這樣讓一頭豬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