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9
龐萬春和忽圖刺兩人互相交換弓,算是交換過了禮物,忽圖刺大喜,忙讓手下在大帳中擺上酒席,眾人都席地而坐,蘇日娜是女子並沒有在席。
「來,我先敬大家一杯。」忽圖刺端起手中的馬女乃酒,對眾人一一對踫一下。
龐萬春卻是第一次見這種酒,白乎乎的,有些粘稠,還有一股女乃腥味,他不敢大喝,只是嘗了一小口。
武松雖說前世听說過馬女乃酒,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喜歡嘗鮮,忍不住喝了一大口,在口中回味了一下,感覺除了女乃腥味,到還有一股酸女乃的氣息,只是比酸女乃醇了一下,還有一絲火辣。
段景住似乎習以為常,一飲而盡。
眾人喝了一杯,邊吃邊談。
「忽圖刺,你這次來,可是要買過年用的用品?」段景住夾起一大塊羊rou道。
「對,這次我帶了五百余人,專門過來買一些過年的用品,最重要的是要多買一些鹽巴,還有鐵器。」忽圖刺也不隱瞞,該說什麼說什麼。
這一次俺巴孩專門對他交代,大遼和金兵這幾年連年征戰,現在遼國節節敗退,說不定哪一天出大事了,現在天氣寒冷,冬雪未融,若是開春再次征戰,蒙古受到牽連,大為不好,現在是最後一次做準備,多備用一些物資,開春以後天氣轉暖,就向北遷徙。
這幾百年來,草原上的各個民族都不能在以前祖先放牧的地方多呆,天氣實在寒冷,特別是捕魚兒海一帶,一到冬天,凍死牛羊無數,人們哈氣成冰,據說在人若是在外邊呆的時間長了,就會被活活凍死。
草原不得不在冬季大規模南遷,開春後在回到祖先生存的地方。
這正是歷史上幾次被歷史家成為大冰封時代的其中之一。
那蒙古有很多部落,其中以塔塔爾部落最為強大,也最為富裕,其次就是俺巴孩領導的部落,也就是蘇日娜的父親,忽圖刺的伯父,他們這個部落比較窮困,一直避免卷入戰爭,部落內人口也極為稀少,一直都是在極北之地,不怎麼到邊關交易。
這幾年俺巴孩大力改革以前的破舊制度,向塔塔爾部落學習,並且親近大遼,並為大遼重視。
大遼是契丹人所建,他們原來統治了從阿爾泰山到黑龍江流域的所有遠東地區。
後來女真族興起,不堪被契丹壓迫騎兵反抗,**年之間,就建立了政權,不時攻打遼國,張家口就是為遼國的邊緣,與大宋,金國臨界,向東是金國,向南則是大宋。
蒙古族雖然沒有契丹和女真人數眾多,但蒙古每一個都是英雄善戰的勇士,更因為蒙古的馬匹一直在苦寒之地奔跑,馬匹顯的高大一些,更為耐跑,耐寒,因為馬匹高大,沖刺力極為強大。
要說馬匹最好的,還要數大漠中的回紇產的馬,此地所產馬匹日行千里就是小事,更為神奇的是,天山南北地區山地有神馬,登山如入平地,奔跑如飛,此馬所流汗液更是鮮血一樣的紅,被人們稱為汗血寶馬,有能力強大的牧民,有時也能捕獲一頭,但那馬匹性子極為貞烈,一般人都降服不了,最後都被活活餓死。
遼國從來沒有小看過蒙古人,但蒙古內部部落眾多,分歧較大,遼國就分而治之,塔塔爾部落強大了,就支持俺巴孩的部落,俺巴孩強大了,就支持塔塔爾,蒙古內部自己也是連年征戰,死傷頗多。
這一次,俺巴孩從形勢上分析知道,遼國現在無暇顧及自己,主要都和金國交戰去了,塔塔爾有些蠢蠢欲動,似乎就要來征戰了,現在馬上就要過年,還有一絲準備的時間,就派了自己最為重視的家族成員忽圖刺去交易用品,他女兒听說了,也想見識了南國風采,就一路跟著來了。
「不知忽兄,需要多少?我看能不能和你聯系?」段景住嘴中肉片問道。
段景住相當于現在的經紀人,只是從中間抽取一部分佣金,他主要的工作還是販馬。
「鹽巴三百石,鐵器只要是上好鐵器,有多少要多少。」忽圖刺眼都不眨的說道。
段景住吃了一驚,想不到忽圖刺這一次胃口這麼大,以往像鹽巴這種生活用品都是一百擔足夠,現在竟然是三百石,上好鐵器更是多多益善,難道他們要有發生大事了?不過蒙古遙遠,和自己也沒有什麼關系,不過他們越是熱鬧,我就越是賺錢。
他臉上一驚,又是一喜,笑呵呵道︰「忽兄,這一次怎麼忽然多了幾倍呢?」
「我們大汗專門交代的。」忽圖刺與段景住交往多年,心中甚為放心,況且,就他們這種小部落,這一次買的東西還不夠人家看一眼。
「好,沒問題,不知道忽兄這一次都帶來了什麼東西?」段景住也不問那麼多,當即問道。
「主要都是一些羊皮,馬皮,還有一些毛毯。」忽圖刺是個痛快人,有什麼就說什麼。
「好,我這就給你找買家,在給你找賣家。」段景住一口答應,他還是蠻喜歡這個蒙古漢子的。
眾人酒足飯飽,段景住告辭出來,武松兩人也跟隨在後,那忽圖刺剛與龐萬春結為兄弟,甚是高興,一直送到城門口,這才回轉。
三人剛剛走進城門,就見城內忽然多了很多人,都是呼爹喊娘的亂叫,眾人都是背著包袱,拿著行李,有些人更是光潔溜溜,什麼都沒有帶,在一邊痛哭。
人流都是向這次沖來,這些人都是漢人,似乎是從什麼地方逃難而來,他們堪堪到了北門口,就停住不動,不再向門外涌去。
武松心道︰「難道是什麼地方發生了戰爭?」隨手拉住一個老漢問道︰「大爺,你們這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哪里發生了什麼戰爭麼?」
那老漢急于想在城內找一個像樣的地方住下來,不理武松,用盡掙月兌了幾下,沒有掙月兌,這才回答道︰「這位小哥,我們都是從東邊金國那邊來的,這不,金兵年前剛剛佔領了我們的地方,趕走了遼人,過完年,金兵說什麼,要把我們的天地都當做牧場,若是不怨,都要把我們殺光,我們這才逃了過來。」
武松听了心中一陣,感覺到金兵滅遼已經不遠了,應該就是這兩年之內,看來自己要加快步伐了,要趕快建立一支強悍的騎兵。
他記得,靖康之變時,金兵和大宋一塊滅了遼國,那金兵轄戰勝之威,一個月內就侵入大宋,直接沖到開封城下,可以說是兵不血刃如入無人之境,奈何開封被大宋經營多年,城池堅固,糧草豐足,原本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大宋,想不到能包圍東京,但金兵卻也沒有攻打。
主要就是根本就沒有想到大宋竟然是如此不堪,第二年,金兵做足準備,一路凱歌猛進,到得開封城下,直接攻破了城池,北宋滅亡。
武松現在是心急如焚,想想金兵還不到三年就要入侵大宋,整個北方失去,想想自己現在還沒有騎兵,就是有騎兵怎麼去打敗金兀術的連環馬?
那可是當時地球最強悍的騎兵隊伍,不但要建立騎兵,還要找到岳飛,他可是記得岳飛憑著自己的家丁,加上手上的一支破軍打敗了金兀術,這還是武松從小人書中看來的。
岳飛,岳飛?你在哪里呢?忽然想起自己來張家口路過的一個縣城,是什麼湯陰?對,就是湯陰,武松這才想起來,岳飛家就是湯陰縣的。
他口中念道了幾聲,被龐萬春听道了,不知道武松在說些什麼,看其臉色有些神情恍悟,心不在焉的樣子,這才道︰「大……公子?你說什麼?」
兩人下山的時候,武松專門交代,不讓在有人的地方不要叫自己什麼大頭領,一听就是一窩子土匪,讓龐萬春叫自己公子,並且為了怕露餡,讓龐萬春最好不要輕易說話。
武松一驚,看看左右,見三人已經快走到客棧了,武松因為城內忽然多了好多人,武松一直是跟在段景住的身後走,倒也沒有掉了隊伍。
「沒什麼,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武松不想多說,談談回了一句。
龐萬春也沒有在意。
三人回到客棧,段景住只要是在張家口一定會在這家客棧,雖說他今天剛來,但他卻有專門一個房間。
武松把段景住讓進自己的房間,倒上茶水,問道︰「段兄弟不是一向做馬匹生意麼?怎麼還做其他的生意?」
「哎……現在混口飯吃不容易啊,我主要是沒有本錢,只是會一些外族語言,就在中間穿針引線,賺一個小錢。」
段景住不在意道。
武松已經明白,段景住就像是後世的經紀人,或者說是中間人。
「這個好啊,不會虧本,不用下本錢,只要泡泡腿就行,這個賺錢的法子不錯。」武松贊嘆道。
「好是好,就是不能賺大錢。」段景住嘆氣道,「你這次找我有什麼事情?」
「呵呵,我想買一些馬,需要段兄弟聯系一下。」武松跟進賠笑道,現在處于求人狀態,不得不低人家一頭啊。
「你要多少?」段景住還以為武松最多也是要三兩匹馬,並沒有放在心上,喝了一口茶水問道。
「呵呵,這個數量有點多。」武松伸出一巴掌,讓段景住看了看,也不說話。
「五匹?」段景住問道。
武松搖搖頭。
「五十匹?」段景住一驚,放下茶碗問道,他現在已經懷疑武松是不是朝廷內部的人了。
「五百匹。」武松小聲道,把手掌抽回來。
呼了一聲,段景住站起來,冰邦一聲,衣襟把桌子上面的茶水都帶落到了地上,一臉震驚的看著武松,他已經忍不住把手伸入了腰後,抓住了隨身攜帶的一柄匕首。
武松把他的反應都看在眼里,笑道︰「段兄弟放心,我不是朝廷的人,我是和朝廷做對的人,放松,放松。」
呼呼,段景住重重的呼出兩口氣,神情有所放松,但身子並沒有動彈,問道︰「那你是什麼人?」
「說出來,你恐怕不信,我是華山山寨的一名小頭目,奉大頭領之命,前來購買馬匹,因為我說出了與你相識的事情,大頭領就派我過來了。」武松還是笑呵呵說道。
「什麼?華山山寨?沒听說過。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段景住不信道。
「段兄弟難道在年前沒有听說華山山匪強劫華陰縣糧銀的事情?」武松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