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5
武松有些毛發悚然的感覺,雖然身邊站了很多士兵,還有朱武一個,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孤零零一個,暴露在這個聰明的縣令面前,自己沒有一點**,沒地方可以躲藏!
「胡言亂語,不可相信!」武松狡辯道。
季新民說的都是真的,他反駁的還真是有些勉強!
季新民狂笑兩聲,瞪視著武松,也不說話,從無剛才說話的語氣中,他已經知道自己猜中了,接下來就看武松的態度了。
自己並沒有逼的過緊,他若是有用自己的地方,必然會邀請自己詳談,若是用不著自己,也必然不敢公然加害!
武松眯著眼楮看著季新民表演,半響道︰「看來,你是一個人才。」
「不敢說是人才,庸才算是一個罷!」季新民謙虛了起來,與剛才的狂妄大不相同,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己表現的時候!
「帶到我房間,我要與這位先生詳談!」武松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離去,並不看季新民一眼!
眾士兵這才反應過來,只覺得這個縣令實在是狂妄無比,竟然敢頂撞大頭領,頂撞過後,大頭領竟然沒有處罰他,令人很是不解啊!
朱武卻感到了一絲威脅,這個人將來必然能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但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水平,听武松這樣說,只好心中忐忑不安的跟在後面。
「進去!」親兵推搡著季新民讓他進去。
季新民一步跨入,卻見武松的房間與民房差不多,或者比民房都還不如,心中不禁對這個土匪頭子高看了幾分。
「跪下。」一個親兵在季新民的腿彎上踢了一腳,季新民卻沒有跪下,反而很有興趣的看著武松。
「你們都退下吧!」武松也知道這個親兵是為了巴結自己,也不生氣,擺手讓他們出去。
朱武想要出去,武松卻喊住他︰「朱武,你留下。」
朱武訕訕的笑了笑,這才坐下。
「做吧!」武松一指座位。
季新民也不客氣,一坐下,瞪視這武松。
「先生高才,做一區區縣令實在委屈了你!」武松找個話題說道。
想不到隨便俘虜一個縣令竟然有如此大才,難道自己人品大爆發,刷中副本了?
這人比自己想象中厲害多了,對自己分析的絲絲入扣,看人實在是有一手!若是自己能將自己收服,豈不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雖然做縣令是小了一點,但也比作階下囚好!」季新民冷笑道。
此人實在是狂妄,做縣令是小,那做什麼官是大?
「你既然已經吃了敗仗,做階下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莫非你還想做座上賓?」武松看他不是抬舉,就忍不住譏諷道。
季新民臉上一陣黯然,作為一個聰明人,已經有的事實,自己再怎麼狡辯,只能顯出自己的愚蠢!
他想要再試探一下武松,以確定自己的去留!
「階下囚又如何?座上賓又如何?一個清閑自在,一個勞心勞力,你說那個好?」他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含影射沙,朱武就有些听不下去了。
「嘿嘿,還有人有這樣的特別嗜好,喜歡坐囚牢,實在是聞所未聞!嘿嘿……」朱武譏諷道。
「若是外面是一個污穢的世界,那牢中豈不是比外面還干淨的多?」季新民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你……強詞奪理!」朱武氣的三尸神暴跳,卻無可奈何。
他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秀才,和這個經常和官府打最官司的人干架,這不是自討其辱麼?季新民隨便一句話就能把朱武給噎死!
「外面怎麼一個污穢法?倒要請教先生?」武松放低身段,探問道,想知道這貨到底有幾分貨色。
「這才像話麼,是一個好學上進的有為人士。」他見武松眉毛漸漸擰在了一起,不敢再調配,若是對方大怒之下把自己一刀砍了,自己也沒有地方說理去,估計找閻王,閻王爺不會原諒自己!
「我在山洞清清靜靜,這外面就是一土匪窩,你說不是污穢之地是什麼?」季新民得意洋洋的說道。
「哦,原來先生的眼光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有什麼驚人之處!」武松面無表情的說道,準備把這貨重新關了,不再理他!
「我管山寨,大興兵馬,可是要造反?」季新民漫不經心的說道,渾然不以武松剛才的話語為意。
「只要是個人,上山一觀,自然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情。」朱武逮住機會再次狠狠打擊道。
「不,他們或許能看出你要造反,卻看不出你潛在的威脅,你有組織,有能力,熟知大宋弱點,而且重要的是你有外援!」季新民這次到沒有與朱武斗嘴,正色道。
武松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大概是把自己的騎兵當成了自己的外援,不過這樣也好,他們不敢輕易的動自己!
「想不到你走了一遭,能看出這麼多東西,倒是令我刮目相看!」武松調佩道。
「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你作為精明的大頭領,應該知道華山位于聯系關中與關東的要道,經常行軍和運送物資,你若是鬧的小了,沒有人搭理你,你既然想要造反,肯定要吸引人氣。」
「人氣大了,必然遭到朝廷的剿滅,而你竟然選擇這樣一個地方,想不通你成功的可能在哪里?」
「再說,你這個山寨什麼都不生產,沒有糧食,沒有礦產,沒有人員,什麼都沒有?你竟然能把山寨整成這個樣子,顯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但是這個地方就像是無根浮萍,無家孩童,終究是站不住腳的,以你的英明才智,應該能想到這些問題,可是你還是選擇了這個地方,我想不通!」
季新民絲絲入扣的把武松的心思捉模了差不多,就連武松的大部分行為,他雖然沒有瞧見,但也猜的**不離十!
武松忍不住還是吃了一驚,這是怎樣的一個怪物啊,只不過是在山寨內走了一遭,就想到了這麼多,幾乎把山寨的所有內容都猜了去!
「你不應該做一個縣令,你應該做一個心理學大師,不,應該做一個殺手!」武松心中對季新民評價道。
這麼恐怖的分析能力,也只有殺手才有這麼大的本事,若是一般人,要麼是境界不到,看不透中間的種種情況,要麼是不似季新民這樣的全能人才,只能分析與自己有關的東西,無關自己職業的東西,即使看到了,也分析不出這麼多!
「不,你應該是一個高級參謀!」武松再次修正自己剛才對他的評價!
「想不通就對了,你若是能想的明白,我的計劃還有什麼意義,天下間誰能想的到呢?也不過是我一個人而已!不過說的有道理,分析的也不錯,我先前還真是小看你了,像你這樣的大才,朝廷竟然派你做一個小小的縣令,豈不是有些奇怪!」
武松承認他所說的都對,卻沒有說出自己的計劃,他還米有狂妄到見誰都給說的地步,更沒有把握這麼厲害的人物是不是還有後招,若是被他逃了出去,自己的計劃豈不是露陷了?
武松也同樣疑惑,這麼優秀的人才,竟然來做一個小小的知縣,這中間肯定有一些貓膩,但他不是官場中人,他也不明白!
「也沒有什麼,只是我得罪了蔡京而已。」季新民一句話就把武松的疑惑解除了。
他說的也對,蔡京做相十幾年,權傾朝野,黨羽遍地,誰若是得罪了他,不死也要拔層皮。
季新民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得罪了蔡京還能黯然無恙,卻是是有一定的本事,沒有本事早就被干死了!
「你不避其鋒芒,還站在第一線,嫌死的不夠快麼?」武松奇怪的問道,既然這人得罪了權傾朝野的蔡京,不早點滾蛋,還站著茅坑不拉死,這不是找刺激麼?
「我若是回家,可能死的更快。」季新民說道。
武松忽然間明白了,承認這貨說的是事實,男兒不可一日無權!
你若是一個平民百姓,整死你還不是跟玩一樣,但朝廷命官就不一樣了,畢竟是皇上親自任命的,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皇上肯定大怒!
不等武松說話,季新民再次問道︰「你既然要造反,肯定是準備好了,不知道你有什麼吸引民眾的政策?」
他在不問,武松就把他的老底都問完了,自己卻還明白此人的想法,是不是吃虧了一些?
武松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說道︰「天下相爭不過是一土地爾,也是利益的重新分配,更是關系的變革!」
「願聞其詳!」季新民恭敬的說道。
能說出這話,天下還真沒有幾人,就是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話語,雖然他是當朝第十五名進士,也是大儒,但對歷史還是有一定的看法的,能用這麼簡潔的話語總結起義、建立政權,自古以來也不過是第一個人。
他也想過起義、建立政權這中間的層層迷霧,想要找出這中間的規律,想要知道是什麼東西再決定著這一切,但是他失敗了,他看不透!
現在經武松這麼一說,他面前的迷霧豁然被武松這個太陽照的無影無蹤,他終于看到了這中間的本質,雖然看到了卻還是有些不太理解!
武松雖然為他打開了一扇門,但他進來卻發現這里面的知識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更重要的是,他有些看不懂!
「敢問大頭領這是何意?」季新民恭敬的說道,沒有了之前的狂妄,更多的是虛心受教,沒有一絲的傲氣,更多的是不恥下問!
「千百年來,朝代更替缺少了百姓,是成功不了的,沒有百姓的參與,再牛的領導他也不會成功,而百姓參與的代價就是要有一份能自己耕種的土地,有穩定的土地。」
「漢代以前都是門閥制度,百姓大多是租種。經過幾百年的發展,百姓代表的勢力終于打敗了以門閥為主的勢力,爭取到了均田制,但這是一勞永逸的,導致了土地越來越集中,經過長時間的發展,還是會出現大量的百姓沒有土地可種!」
「所以說,不管怎麼說,都是土地引起的戰亂!」
「再說利益分配,這個應該不難理解,你應該能夠明白,這不過是這一群人和另外一群人的利益爭奪而已。」武松笑著看向季新民,季新民點點頭,表示這個自己能理解。
他就像一個虔誠的學生,來聆听自己最尊敬的老師的課程!
「最後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