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皇宮。
金鑾殿上,文武大臣濟濟一堂,文臣這邊第一個是宰相趙構,武臣下手第一位赫然是鄭家家主鄭天威。
在賓客席上,楚國皇帝楚雲天安然而坐,後面是四個實力不俗的修者。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請問難道本皇還不能來討個公道?」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給在座的人听,矛頭直指第一武臣鄭天威。
皇位上的周國皇帝周明七十來歲,出人意料的是他並不是修者,老態盡顯,三十多年前從父皇手中結過權杖,到現在雖然沒什麼大的起色,倒也不至于將這個國家治理得更糟,這已經讓他十分滿意,想著再過幾年就讓兒子繼位,自己去和妃子們玩樂享福去。可是偏偏最後出了這檔子事情,楚國大軍兵臨城下,這可不是什麼好征兆。
「鄭愛卿,事情是你們鄭家的人引起的,還是要由你鄭家來解決,你也說句話吧。兩國交戰,讓老百姓流離失所,生活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朕于心不忍啊。」周明整個人都縮在龍椅上,厚厚的毛毯將他整個人都緊緊包裹起來。畢竟是玩政治的人,就算是再昏庸,丟皮球這種事情卻玩的是爐火純青,明明是自己不願意在政績上添一敗筆,卻把它提高到了為民著想國家安定的高度上來。
鄭天威馬上就明白了周明的想法,心中苦笑,站起來說道︰「皇上,我已經說過了,早在已二十年前,我大哥就已經因為背叛家族而被逐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對于您的遭遇我表示十分同情,但是您現在來找我鄭家的麻煩,我卻是不服氣的。我覺得你應該還是直接去找鄭陽本人吧。」
楚雲天冷笑道︰「推月兌得真干淨,鄭陽我是一定要找的,你們鄭家,我也不會放過,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鄭家人。而且我還知道,當初你在譚家的時候,並沒有將鄭陽殺死或者將他帶回來,這就說明,是你放過他在先。」
「……」鄭天威頓時語塞,當初之所以沒有將鄭陽抓回來是因為譚宇力保,根本就沒辦法帶回來,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根本就沒有將鄭陽殺死的可能。而這些,現在卻成了楚雲天強詞奪理的借口。
「貴國三皇子不幸喪命,我也表示非常惋惜,不過我想,冤有頭債有主,皇上還是去找鄭陽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鄭家配合的,我在所不辭,鄭陽犯了錯而皇上要來找我鄭家的麻煩,不說我不服氣,就算是鄭家的上上下下也不好交代。」鄭天威針鋒相對。作為一衣帶水的鄰邦,邊境貿易也多有往來,兩國交戰的幾率還是不大的。
楚雲天臉色凌厲起來,說道︰「你是在和我談條件嗎?」
鄭天威稍微低頭,說道︰「不是,我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臣子,不敢跟你談條件,只是我覺得不管是誰,都要講道理。」
楚雲天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冷笑道︰「呵呵,條件?你和我說條件?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條件?就憑你是周國大臣?」
鄭天威猛然抬起頭來,強硬地說道︰「皇上,士可殺不可辱,你要真是來找茬的,我鄭家就接下來,就算是戰斗到最後一刻,我們也不會任人欺凌!」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是鄭家人犯的錯,那我就要你們整個鄭家來陪葬!」楚雲天撂下這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眾人看著他離開,都在思索著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鄭天威的拳頭緊緊攥著,關節都要發白了,嘴唇上被咬破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滲出來。
這就是強者,這就是上位者的霸氣!如果,鄭家實力雄厚,雄厚到可以抵抗軍隊,那又何須再忍?可是現在也只能忍,就算實力不夠又如何?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就算是傾盡鄭家最後一滴血液,也要讓楚國付出代價!
「皇上,臣先告退,楚國故意來挑釁,臣不得不迎戰。」看到楚雲天傲然出宮,鄭天威也坐不住了,趕緊說道。
周明點點頭說︰「去吧,好了,沒其他的事情了,愛卿也都散了吧。」
他終于松了口氣,雖然最終楚國還是要打過來,但是卻不是打他周國,性質不一樣,也就不關他的事了。
「去把大少爺給我拖回來。」鄭天威急匆匆地回到家,沒看到鄭爽,馬上大發雷霆。下面的家丁全部都動員了起來,幾乎是地攤搜索,終于在一家酒館里面找到了鄭爽。他已經喝得伶仃大醉,滿身的酒氣能夠將人都給燻暈過去。
家丁將鄭爽架了回去,鄭天威看到他這副模樣,氣得親自舀起一大瓢冷水潑在他的臉上。
過了好長的時間,鄭爽才算是有些清醒過來。鄭天威恨鐵不成鋼地說︰「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要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我就應該忍住三秒鐘的快感把你射到牆上。現在給你兩刻種,全部打理好了到我書房來,要是超過這個時間,我就召開家族大會撤消你的繼承人資格。」
「不是吧?老爹,您可就我一個兒子,取消我的繼承人資格那誰來當……」鄭爽打了個飽嗝,听到鄭天威的話,一個機靈,瞬間清醒了許多,想起如果鄭天威真的這樣做的話那自己的悲慘下場,整個人不寒而栗,不由得哀嚎起來。可是見鄭天威無動于衷,知道這次不像是開玩笑,趕緊一溜煙跑去洗澡去了。
議事廳里,家族里的長老們早已經聚攏了過來,鄭天威將事情說了,下面議論聲一片。
「還真是囂張,佔著自己是楚國皇帝,就可以隨便羞辱人了?豈有此理,我們鄭家也不是隨便就可以捏的軟柿子。」老輩人的家族觀念最強,听了鄭天威添油加醋的描述,坐在最上獸的那個老者氣得吹胡子瞪眼楮的。他是鄭天威的叔叔,地位崇高,就算是鄭天威這個家主也對他俯首帖耳的。最主要的是,他是一個六階星王境界的強者!修者突破五階巔峰達到六階之後,壽元大增,至少能夠活到三四百歲,修煉的時間大大延長,這也為向更高的等級沖擊提供了時間。
「就是就是,如此不獎勵,鄭陽只不過是鄭家叛徒之子,早就已經驅逐出了鄭家,這楚國皇帝憑什麼來找我們的麻煩?」說話的是一個和鄭天威差不多年紀的中年人,因為老是喝酒的關系,整張臉都是紅彤彤的,說話也是大嗓門,脾氣暴躁,听鄭天威說了來龍去脈,義憤填膺,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那楚雲天拼命。
過了好一會兒,見大家都討論得差不多了,他才擺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說道︰「事情就是這樣,現在皇上是不可能和出國開展的,這大家都知道,所以接下來就是我們一家的家室了,不知道大家對這件事情持了什麼態度?我們的實力是萬萬不能和楚**隊相比肩的。」
「這還用問?當然是打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能夠咽下這口氣?雖然這是一場贏不了的戰爭,但是我們鄭家也不是孬種,不能放任他這個外來人蹲在我們頭上拉屎。」
「是啊,打,不打怎麼能忍下這口氣?早就知道鄭天逸是個家族敗類,惹出那麼大的禍事來,現在他兒子也這樣不安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家主,下令迎戰吧,我們都會擁護你的決定的。」
……
大家眾口一詞,都贊成不能退縮,鄭天威也算是下定了決心。
散了會,來到書房,鄭爽已經在那里等候了,鄭天威這才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鄭爽听。
「那我們怎麼辦啊?要是楚國打過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父親,你倒是想個辦法啊。」鄭爽也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小家族怎麼可能和一個國家軍隊相抗衡?如果鄭家沒了,那自己的榮華富貴也沒了,高高在上的權利也沒了,有可能連命都沒有了。想起這一系列的嚴重後果,鄭爽差點就嚇尿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鄭天威的胳膊哀嚎。
鄭天威不勝其煩,說道︰「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沒有主見,沒有大局觀,連面對困難的勇氣都沒有,我怎麼可能放心把家族交給你管理?給我站好了。」
看到鄭天威發坡起,鄭爽趕緊照做。鄭天威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他才說道︰「辦法還有一個,但是我需要你配合。你以後能不能當上家主,就看這一次了。如果成功,我馬上就讓位給你。」
「父親大人快說,只要能夠幫助鄭家渡過難關,要我做什麼都願意。」鄭爽听說還有辦法讓自己登上家主之位,趕緊拍胸脯承諾道。
鄭天威近了自己的密室,拿出來一個錦盒,這才說道︰「依照我們現在的力量,是不可能與楚國抗衡的,我們必須要請外援,我早些年間還算有些人脈,一個門派的堂主,手下有些實力,不久前我們也見過面,我們可以找他。」
「好,我都听父親的,請父親大人吩咐,我需要怎麼做?」鄭爽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