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強——你給我滾出來……」
三人來到陳方強的住處之後,陳默便往那門前一站,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這般舉動,立刻招來了一大堆圍觀群眾,一時間議論紛紛。
「哪來的小崽子?居然敢到我家中撒野,膽子不小啊……」
片刻後,大門打開,出來了一位滿臉傲氣的青年,甫一現身就擺出一副囂張的模樣,嘴里更是罵罵咧咧的說著。
「大哥,就是這個壞蛋,叫出了一只大老虎把來福給打傷的,還把二哥采到的芝靈草也搶走了,真是壞死了!」
陳靜第一時間向大哥告狀道,說著有些害怕地躲在了陳默的身後,只露出了半個腦袋,氣沖沖的瞪著那青年。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妹妹,我壓根都不認識你,又怎麼可能搶你們的東西?不要仗著年紀小,就可以隨便誣賴別人,哼哼——」
看到這麼多人圍觀,陳方強立刻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擺明了死不認賬。
「就是你!把芝靈草還給我,不然我大哥是不會放過你的,哼!」
自打這陳方強一出來,陳寧就雙手握拳,緊咬著牙關,露出了仇恨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他。待得見到對方這般無賴耍橫之態,終于忍不住大聲喝罵道。
「喲 ——就憑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也敢威脅我?我好怕啊,你說的大哥不會就是他吧,哈哈——你是在講笑話給我听嗎?那可真要把我給笑壞了……看在大家都是同族的份上,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你說我搶了你們的東西,證據何在?」
陳方強吃準了三人拿不出證據,因此故作大方之態,得意洋洋的笑道。
「你無賴!」
「大壞蛋!」
二小年紀尚幼,心性單純,雖然氣急,卻也找不到更多罵人的話,只得憋在原地怒目而視。
「二弟,小妹,稍安勿躁!看大哥給你們做主……」
陳默輕撫著二小的腦袋,柔聲安慰了一番。說完,卻是大步上前,指著陳方強的鼻子開罵道。
「大膽陳方強!身為陳氏子弟,居然罔顧宗族法規,縱獸行凶,將同族兄弟之役獸打成重傷,你該當何罪?」
「哈哈——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今天是存心來找碴的吧?一會說我搶了你們的東西,一會又說我打傷了你們的役獸,真以為我好欺負是吧?今天你們要是不拿出證據來,那就休要怪我無情了。」
陳方強仗著明面上的道理在自己一邊,氣焰變得越發囂張,表演得也更加賣力起來。
「事到如今,還想抵賴?你要證據,我就給你證據!」
陳默冷笑一聲,隨後雙手結印,將來福召了出來。
這來福一出現,便引起了一陣嘩然。蓋因其滿身的傷口和血跡,無一不證明,陳方強之前的諸般表演是多麼可笑。
「怎麼樣,這回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是要在這里說,還是到宗族刑堂上說呢?宗族嚴令,殘害同族者,必殺無赦!說真的,我還真佩服你啊,居然膽大如斯!你也稱得上是狗膽包天了,呵呵!」
陳默帶著滿是憐憫的語氣說道,臨了還不忘調笑了幾句。
「不可能!我讓黃虎打傷它的時候,它明明還不是役獸,怎麼會這樣?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騙我,這些傷必定假的……」
面對鐵一般的事實,陳方強頓時慌了心神,變得有些口不擇言,歇斯底里。
「好吧,看在大家都是同族的份上,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說我家來福不是役獸,證據何在?」
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風水輪流轉,如今到我家。之前陳方強還趾高氣揚的要三人拿出證據,如今卻被陳默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你——」
陳方強登時傻眼,滿臉通紅的指著陳默,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理屈詞窮了?之前你不是很能說嗎?巧言令色,顛倒黑白,說的就是你這種無恥之徒!身為堂堂役獸師,居然強搶小孩子的東西,你的臉面何在?我陳氏宗族大好的名聲,就是被你這等敗類所壞。行了,多說無益,我們還是到刑堂上見個真章!」
看著對方的氣焰已被壓下,陳默自然趁勝追擊,將其極力貶低,一步步逼到死角。
「且慢!賢佷可否賣老夫一個薄面,暫且息怒……小兒無狀,得罪了賢佷,老夫必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還請賢佷入內一敘。」
眼見陳默就要轉身離去,門內快步行出了一位老者,大聲叫住了他,隨後一臉溫和的勸說道。這正是那陳方強之父,觀其作態是打定主意要息事寧人了。
「族伯此言差矣!令郎身為陳氏子弟,不以振興宗族為己任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視宗族鐵律為無物,欺凌幼小,殘害同族,以身試法,這等惡行,可不是你一句交待就能抹去的。」
自打這老頭一出現,陳默心中不由得暗喜。這賣力的表演了大半天,戲肉終于來了。之前那般義正言辭,連唬帶嚇,目的無非是為了這一刻的到來。
今日之事,說穿了不過是同族小輩之前的糾紛,若是告上刑堂,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拿回那三株芝靈草,而那陳方強卻被治以死罪。
這樣的結果,卻不是陳默想要的。先不說那小子罪不至死,單說為此結下生死大仇,實在有些不值。而且自己一家三口目前都還不具備自保之力,難保對方不會來個玉石俱焚。
因此,以殘害同族之罪為籌碼,逼迫對方給出賠償才是正道。至于來福受傷之仇,卻是來日方長。更何況等來福實力提升了,讓它親手報仇豈不更加痛快。
不過,雖然心中已有了這般決定,但臉上卻是不能露出分毫妥協之意。這姿態擺得越高,等會得到的好處就越多。想必這陳方強一家怎麼也不會想到,眼前這看似憨厚正直的少年,靈魂卻是成色十足的月復黑男。
這老者見陳默口氣如此強硬,臉上也不由得微微失色,隨即更是加緊了攻勢,試圖說服陳默。
「賢佷息怒!小兒年紀尚輕,少不更事,性子又比較魯莽,得罪之處,還請賢佷念在同族的份上,包涵一二。逆子,還不趕緊滾過來向三位賢佷道歉!」
「爹!我……好,我道歉!」
陳方強倒也不傻,知道事關自己的小命,此刻縱是有千般不願,也只能忍氣吞聲。只見他拉著張長臉,來到陳默三人跟前,微微拱手作揖,帶著略微僵硬的語氣說道。
「抱歉!今日我那風弟太過頑劣,搶走了族弟的藥草,懇請三位族弟原諒……所有草藥必將原物奉還,定不會讓族弟蒙受損失。至于那役獸一事,卻是在下眼見族弟座下神犬威猛,一時間見獵心喜,才喚出了我家黃虎與之切磋交流了一番。斗獸切磋,些許損傷在所難免,
還望族弟海涵。」
「好一張伶牙俐齒,當真是舌燦蓮花。切磋?你可曾經過我的同意?休要聒噪,既然你已經承認搶了我家二弟的東西,那就趕緊如數歸還,三十株芝靈草,一株都不能少!」
眼見對方終于入彀,陳默哪還會有猶豫,二話不說便拋出了條件。
「你胡說!明明只有三株芝靈草,你……你這是訛詐!」
面對陳默這般獅子大開口的敲詐,陳方強頓時氣極,隨即怒氣沖沖的指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