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騷年 第0158章 各畫一人

作者 ︰ 矮窮挫有好轉

這女子一見林幸進來,臉上神情頓時一呆,又刷的一下面色如血,變得有些局促不安起來。拉牛牛

顧愷之也不識得這女子是誰,有些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便對著衛協拜道︰「衛師,長康來遲了。」

衛協笑道︰「不遲不遲,我午睡方醒,你兩位師兄也是剛到,不知這位是?」

顧愷之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義兄林幸之,錢塘‘竹筆林’的名號想必衛師也有耳聞,就是眼前此人了。」

衛協驚訝道︰「哦?竟然是他?」說罷果然很好奇的對著林幸左看右看,似乎見到什麼希奇物事一般。

顧愷之的兩個師兄听了顧愷之的介紹也頗為吃驚,四道目光緊隨衛協之後望過來,所不同的是,一個滿面微笑,一個意有不屑。

滿面微笑的那個哈哈笑道︰「果然如傳聞一般,是個少年俊杰啊,看起來跟長康差不多大,長康,怎不替我等介紹一下呢?」

顧愷之啊了一聲,連忙告罪,一一介紹道︰「幸之兄,這位便是衛師,這兩位都是我的師兄,年長一些的這位是張師兄,另一位就是荀師兄了,我先前都跟你提過的。」

林幸連忙上前行禮道︰「林幸之見過衛畫聖、見過張畫聖、見過荀大家。」

衛協笑呵呵道︰「無須多禮,你亦是書道大家,我等應以平輩之禮相稱才是。」

林幸連道︰「不敢不敢,折煞小子了。」

張墨則是對其微笑點頭為禮。

只有那荀,淡淡看了林幸一眼,便將目光撇向別處,口里暗哼了一聲,似乎心下頗為不快,倒也絲毫不加掩飾。

林幸正琢磨著是不是自己稱另兩位都是畫聖,只稱他為大家,讓他有些惱怒?不過這也是照實相稱啊,你確實不是畫聖,我總不能強安一個畫聖名頭在他身上吧?此人性格倒真是小氣了些。

顧愷之在一旁輕聲道︰「幸之莫要生氣,荀師兄一貫如此,心高氣傲,誰也不服,時常為他人所不喜,但其實人倒是不壞。」

林幸點點頭,自然不會與其多計較。

此時顧愷之見那女子一直躲在張墨身後,也不言語,不由好奇問道︰「張師兄,這位是誰?是令媛嗎?」

張墨笑答道︰「是我的弟子,吳郡小陸太守之女,名陸葳蕤,算起來,也應是我的外甥女。」陸納的續弦張氏正是張墨的妹妹。

顧愷之奇道︰「張師兄何時收的弟子,竟也不告知我等。」

張墨笑道︰「如今不是帶來讓你們見了嗎。葳蕤,快來見過你張師叔,哈哈。」

陸葳蕤果然老老實實的向前一步,對顧愷之行禮,低聲道︰「見、見過顧師叔。」行完禮後,又趕緊退了回去,不敢抬頭。

張墨有些詫異的回身望了陸葳蕤一眼,暗自奇怪︰葳蕤平日頗大方,可不是這麼害羞怕生的啊。

顧愷之听陸葳蕤真的叫自己做師叔,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搖手道︰「不用如此,你我年相仿,以後還是叫顧兄吧,叫師叔恁地把我叫老了。」

林幸此時正愣愣的看著陸葳蕤的臉。數月前在錢塘,去桃花塢游玩的時候,他雖然遠遠的也見過一次,但是由于離的太遠,容貌卻未看仔細。

此時,林幸努力的想從面前這個女子的臉上,找到小時候遇見的那個小姑娘的影子來。可是時間過的太久,記憶已經不深了。也不知道這陸葳蕤如今是否還記得自己。

想到此,林幸便問道︰「陸姑娘還記得在下嗎。你我曾在錢塘見過的。」

陸葳蕤不禁抬起頭來,看了林幸一眼,見林幸正盯著自己,趕緊將目光移向他處,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林幸笑了起來,道︰「看來你還記得我,不知那株海棠花後來救活了沒有?」

陸葳蕤稍稍平撫了一下心緒,開口道︰「見過林公子,那株花活了,已經成一棵樹了。葳蕤還未謝過林公子呢。」

「哦?是嗎?都長成一棵樹了嗎?」林幸听了有些小驚喜,不過隨即又道︰「活了就好,小事一樁,不用相謝了。」

張墨好奇問道︰「葳蕤,你與林幸之曾經見過?」

陸葳蕤只是道︰「是,曾經在錢塘偶遇。」這是她內心的小秘密,倒是不願再人前多說。

張墨看著陸葳蕤羞赧的神情,也就沒有再問,不過卻下意識的望了林幸一眼,見林幸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不禁微微一動。

此時衛協道︰「好了,既然都已經來了,抓緊時間作畫吧,讓老夫看看你等的畫藝有何進益。今日畫人物,就在這屋中隨意選一人做畫即可,前後只有一個時辰,時間一到即刻停筆,通通交由老夫來評判,畫的最好的一人,老夫便將最近新作的一副畫軸贈送與他。好了,開始吧。」

幾人眼楮都亮了起來,衛協的畫作傳世的本就不多,如今體力又不如從前,一副精品畫作動輒要畫數月,已經是千金難求了,不過畫的卻是一副比一副更精更好。如此一來,誰不想要這副畫呢?

諸人紛紛稱是,不敢怠慢,趕緊各自取了小桌,畫筆,水墨,開始在屋中選取角度。

張墨大概掃了一眼眾人,最後看到衛協身上,呵呵笑道︰「我還是畫衛師吧。」

衛協笑道︰「你倒聰明,畫我最討巧啊,別人的神態舉止我都看得到,唯獨看不到自己的神情,即便照著銅鏡,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日常神態都觀察清楚,這樣就是你畫的不像,我亦無法。」

張墨哈哈大笑道︰「一下就被衛師猜中心思了。」

荀本也欲選擇衛協為作畫的對象,可見到張墨已率先做出了此選擇,不由哼了一聲,心知自己畫技與張墨比恐怕還稍有不及,若與他同畫一人,會比較吃虧,難有勝算,所以仔細斟酌了一下後道︰「我便畫顧師弟好了。」

顧愷之一向喜歡畫美女,見今日陸葳蕤在此,本想以她為作畫對象,可是陸葳蕤老是貓著腰低著頭站在那里,瑟瑟索索的樣子,一點也不美觀,顧愷之不由眉頭一皺,又想今日衛師許了彩頭,還是畫以前畫過的人物比較有把握些,是以開口道︰「我便畫張師兄吧。」

這時陸葳蕤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我呢,我也畫嗎?」

衛協點頭道︰「你是張墨弟子,自然也是我的門下,既然來了,不畫作甚?說不定你構思奇巧,畫作勝過了在場諸人,那麼老夫的畫軸就歸你了。」

陸葳蕤哦了一聲,便也尋了一處角落坐下,望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在林幸身上,面現桃花色,準備將林幸作為自己作畫的對象。

衛協此時也取出畫筆,坐定下來,對著幾人望了一眼,道︰「荀的神情最為專注,身形最穩,怎麼居然無人畫?那我便畫荀好了。」

一眾人便都開始提筆作畫,只有林幸此時卻是無事一身輕,悠閑的甩著膀子,在眾人身後晃來晃去。他就是來參觀的,此時能見到當世繪畫名家聚集一堂,一起作畫,心中的欣喜激動自不待言了,于是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生怕錯過了每一人筆下的精彩之處,腳步根本就停不住。

張墨、顧愷之兩人作畫都比較喜靜怕干擾,此時二人都被林幸弄得有些不勝其擾,卻又不好意思說他什麼。反倒是荀似乎抗干擾能力很強,只是在林幸第一次走過來時眼神不善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怎麼,想偷師?」便不再理他。林幸暗暗翻了個白眼,自然也不會再自討沒趣,繼續看其他人的。

最倒霉的就算是陸葳蕤了,她選的作畫目標就是林幸,無奈林幸卻走個不停,她只好也將目光隨著他來回游走,畫的毫不費力。

最讓她尷尬的是,林幸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她的身後,也看看她畫的如何,一看之下發現畫的是自己,便站在她背後不走了,讓她回身也不是,不回身也不是。回身的話,就會和林幸面帖面的四目相望,很尷尬的……可是不回身觀察的話,又讓她如何畫呢?

此時衛協似乎發現了這一幕,暗暗有些好笑,開口道︰「幸之,既然來了,不如你也一起畫吧,也讓我等見識一下你的畫功如何?」

「啊?我?」林幸一呆,苦笑道︰「可我不擅此道啊。」

衛協卻呵呵笑道︰「無妨的,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繪畫與習字一樣,畫的多了也就會越來越好,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畫一畫又何妨?」

林幸暗想,問題是我根本就不會水墨畫法呀,這要我如何是好?

他只好告饒道︰「衛師,別為難我了,我是真的不會。」

哪知此時荀卻開口了,語帶譏諷的道︰「作畫有何難?不就是將墨涂在紙上?與習字是一樣,你既會寫字,必然也會作畫,無非就是畫的好與不好的區別。當然了,這里在座的都是高手,你畫的不好,也屬正常,亦不會有人說你,君子坦蕩蕩嘛,就算畫的不好,也該勇敢畫出來,不要怕與人知、被人笑,大不了畫完後虛心受教便是。需知這樣才能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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