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是成心的,在機器蓋落下的時候,他雙腿一蹬——
轟的一下。
陳哲的體重加上蔣小喬,兩個人二百來斤,再加上兩人和重力加速度加上陳哲腿上的力量。
劉江的引擎蓋被踹出一個大坑,整個車往下塌了一大塊,陳哲借著車緩沖了自由落體運動,然後往旁邊一跳,那輛車已經斜斜的歪在一邊。
一輛嶄新而性能強勁的跑車就這麼變成廢物了,這次要修的話可恐怕得半個車的價錢。
「攔住他,給我攔住他!」
劉江一邊咆哮著,一邊奔到那另一輛廣本旁邊,一把拽開車門,從副駕駛的座位下面拿出一個塑料紙袋。
「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劉江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把里面的一把半新不舊的黑色物體拿了出來。
旁邊那學生模樣的小弟一看嚇得差點把魂丟了,一把拉住劉江︰「劉哥……這個東西不行,你會進局子的!」
那是一把半舊的五四式手槍,劉江的家里半黑不白,有這個東西也很正常。在大陸上對這個東西查得極嚴,劉江平時也都藏得嚴實,有人叮囑過他,不到性命有危的時候是不能拿出來的。
大陸上幾件東西查得很嚴,槍,毒,命,這些是真正損害國家利益的東西。
早年的黑道有人笑談,沾了其中一樣,早晚玩完。
別看現在警察叔叔好像辦事拖泥帶水的樣子,一旦觸犯了他們的禁忌,全國動員,天羅地網,全國公安運轉起來露出真正的實力,想查你那是跑不了的。知道的人查一查所有近年涉槍震動全國的大案,落網的幾乎沒有。
大陸警察叔叔們經常睡覺,但誰吵醒了他誰倒霉啊。
劉江的家人自然知道這些事情,只是劉江當年的時候年紀還小,沒親眼目睹過有多少牛b人物瘋狂一時,最後被打得屁滾尿流,南方跑到北方,東南跑到西北,幾乎都已經鑽到地下,最後也被警察叔叔們掘地三尺刨出來暴打。
所以劉江雖然把這些叮囑記得極牢,平時也遵守,但是今天暴怒之下就把那些話都拋到腦後。
哪管得了那些?
旁邊那人一拉,暴怒的劉江抓起槍猛的轉身︰「你是不是想死?」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看到劉江眼楮突出,布滿了血絲,額際青筋暴起猙獰無比的樣子,哪里還得上出不出事,頓時一下跪到地上︰「劉哥……別……」
「哈哈哈哈!」
有槍在手那別人都害怕得要死,越是了解槍的人越知道這東西有多可怕,面對著槍還不害怕的人除了楞頭青就是刀口舌忝血的魔王。
傳說早年有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落網,進了號子里還我行我素,抗拒勞動生產。當年的號內可不像現在還講什麼罪犯也是人,要以理服人什麼的,進去了那就是畜牲,不听話直接打,打完腦袋插尿桶里,吊起來再打,打完再吊著。
幾天下來半條命就扔那兒了。
這人也算硬骨氣,打得渾身是血,但是還是「老子就是不干活,你有本事打死我?」。
當然了,警察們不能打死他的。
最後一個部隊轉業的警察上班看到,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槍。
警察中有人才,這人的槍法百發百中,那罪犯都感覺到子彈從自己耳朵旁邊飛過去,刺得耳朵嗡嗡響,當時就屎尿齊流,哭著說自己要勞動改造重新做人。
這個事情以訛傳訛,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樣,但由此可知槍的可怕,槍就代表死。
劉江看到這小弟嚇得厲害,劉江頓時覺得無比滿足,抬起槍管對著陳哲。
砰砰砰
三槍連著打過去——
在劉江抬起槍的時候,抱著蔣小喬的陳哲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發寒,沒有回頭,身上的寒毛一根一根豎了起來,那是修行人對危險的自我反應。
陳哲沒回頭,不知道後面有一把槍對著自己,卻本能的感覺到現在有危及自己生命的東西。
真元瘋狂的涌動了起來,陳哲的大腿血管都突了出來,肌肉一根一根虯起,比平時還粗了三分,奮力一躍身子橫空飛起,抱著蔣小喬翻身躍過幾輛車,借著車子的掩護瘋狂的跑。
劉江看到陳哲跑得跟個兔子一樣,得意的大笑幾聲,但是看到那三槍無一例外都打到了自己的車上,本來就狼藉一片的車上出現了三個窟窿。
「我靠,給我追,追上打死他!」
劉江打出這幾槍,也知道自己今天惹了禍,恐怕有不少人都看在眼里,把槍一收,然後就上了車,眼看著陳哲跟一陣風一樣帶個人沿著公路飛奔。
劉江那車不能用了,自己上了一輛老舊的廣本,沿著公路追了上去。
但是等他們上車,打火,掛檔,上路的時候,陳哲已經跑得老遠了。
「我就不信他能跑得過車,給我追!」
劉江大吼一聲,車子發動,三四輛車怒吼著追了過去。
陳哲在性命危機的時候,自己身體內的潛力爆發,真元流動,每一步都結實的蹬在地上,跳出四米以上的距離。
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真元從丹田至腳下,他如此拼命的奔跑,真元汩汩流動,開始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有無窮的力量,不過跑了這麼遠,他漸漸覺得有點透支了。
最開始抱蔣小喬的時候,覺得這妞的身子輕得跟沒有一樣,帶著她連蹦帶跳,又跑了過了二條街,就覺得這妞越來越重,抱著越來越累,抱著蔣小喬的手漸漸下滑,陳哲顛了顛,又把蔣小喬抱在胸口。
蔣小喬倒睡得塌實,在陳哲的懷里一動不動,被顛得胸前殺器一跳一跳地,臉上紅撲撲一片。
陳哲還在想,這妞怎麼沒動靜,是不是喝酒喝死了?
百忙之中低頭一看,蔣小喬睡得死死的,在酒精作用下白里透紅的臉色,再加上她本身就艷如桃李,此刻的美態那真是讓陳哲色授魂予啊!
剛才逃得匆忙,沒注意,現在才想到她穿得是短裙,自己手臂正接觸著她的腿。
這麼一想,陳哲的左手就在她腿上捏了一把,滑膩溫軟的感覺傳到手掌,再傳到陳哲的腦部中某個不知名的掌管男女荷爾蒙激素的地方,陳哲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然後又突然快速的跳了幾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正直善良的人。
低頭一看,蔣小喬胸口衣服被奔跑時皺起了一塊,隱約里面春光無限,峰巒疊起,那真是風景如畫。
嗡嗡的汽車聲音傳來,陳哲頓時一凜,繼續發力。
劉江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自然是不肯罷休的,在幅駕駛位上催促著︰「快點快點,追上去撞死他!」
那小弟突然踩了腳剎車︰「劉哥,有警察!」
只見前面路邊樹蔭處停著二三輛沒打警報的警車,劉江再犯混也不敢直接在警察面前殺人,他咬了咬牙︰「轉彎!」
那小弟听話的打了轉向,然後右轉離開的這個地方,劉江一直在狠狠盯著陳哲的背影︰「算你運氣好!」
他卻不知道如果不是蔣小喬在這里的話,到底是誰的運氣更好?
本來陳哲應該是跑不動了,只是力氣用盡的時候,他的左臂中封存的真元感覺到體內的真元耗盡,便開始在突破了秦心給他服用的「道德上清丸」的封鎖,有小小的一部分流到了身體里。
他的左臂中就好像是一個保險箱,如果一下子讓所有真元流到體內,肯定是血脈破碎,真元把身體撐爆而亡。被丹藥的作用下都壓制到了左臂,雖然總有一天丹藥作用消失真元仍然會流出來,但是卻可以慢慢的吸收。
剛才的情況讓真元透支,好比把那個保險箱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讓一小部分可以吸收的真元流到體內,不知不覺修行又進了一步。
在陳哲的感覺就是自己開始奔跑的時候,身體慢慢發熱,越來越熱,就好像一個蒸籠開了鍋,然後等真元用盡,又慢慢的變涼。跑到後來沒有力氣的時候,又受到新的真元催動身體又一次的變熱。
「應該甩掉他們了吧?」
陳哲剛才低頭查看蔣小喬的情狀,沒有看到旁邊的躲著的警車。
警車里躲著幾名警察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人影風一樣的閃過,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傻傻的問︰「那……他是博爾特麼?他好像超速了吧,要不要把他攔住?」
另外一個年齡大一些警察伸出食指噓了一聲︰「別吵,超速那是交警的事情,今天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不能打草驚蛇,通知一下韓大隊。」
這年齡大的警察拿出對講︰「韓大隊,我是魏東,我是魏東,有一個人跑到你們那里去了,重復,有一個人跑到那里去了。」
韓俊的聲音從對講傳了回來︰「你們先把他拿下,別讓別人驚擾了目標。」
呃……
這警察縮了縮脖子,想了想措辭︰「韓隊……他跑得太快。」
韓俊一听火了,扯大了嗓門︰「蠢蛋,你不會開車追麼?」
這警察尷尬得很,小心翼翼的說︰「韓隊……我們追不上!」
「去你娘的,你們是不是欠收拾了……我的老天!那人怎麼跑那麼快?」在另一輛普通黑色桑塔納2000型轎車里的韓俊也看到了陳哲從面前躥了過去。
韓俊心理素質要穩定得多,他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抓起對講︰「薛渝,快攔住一個在路上跑的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