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修行界實力最強的那肯定是循道宗,這個是勿庸置疑的。
但是要說最令人敬畏的門派,卻是觀心樓了。
以前秦心說過觀心樓曾經的掌門蔡樂,竟然為了一些目的隱藏在皇子身邊,帝恨就是因此而出世的,從這里可以看出,觀心樓這個門派並不因循守舊,他們為達目的更不擇手段一些。
陳哲殺了修行第一門派循道宗掌教的兒子張澤,循道宗不發話,卻暗暗鼓動其他門派來對付陳哲,他們知道不表態,別人也會去找陳哲的麻煩來討好自己。
可要是陳哲殺了觀心樓掌教的兒子,估計對方掌門直接就殺上門了。
循道宗要保持天下第一門派的風度,可是觀心樓不這樣,他們更直接。
陳哲說自己是觀心樓的弟子,謊稱是何妍的師弟,這個大漢卻更害怕,如果陳哲說自己是別的門派弟子,這大漢未必能信,可是觀心樓弟子不按常規,要說犯罪進來還真有可能。何況陳哲身上那枚無影劍,一般二三流修行門派弟子還真未必能有。
何妍在修行界年輕一輩弟子中有些名氣,她的淵博,她的實力,她的心機,她對待敵人的無情為人所熟知。
那大漢不敢耍什麼花招,老老實實的把自己門派中一些循術和縮骨功的秘法告訴了陳哲,陳哲又逼問出其他幾個實用的道法。
這家伙,真是欺軟怕硬。
陳哲得到了這幾門道術後,一掌拍在這名大漢的後心,讓他軟軟的趴在地上。
剛打磕睡就有人送枕頭,得到了這縮骨術正好可以用,這並不是什麼難學的道術,陳哲熟記咒語和運氣方法,很快的就掌握了。
不過五行遁術就不那麼容易學會了,先把方法記住,以後再慢慢的模索吧。
陳哲掙月兌手銬站了起來,手指在那暈倒的大漢身上一捋,對方的骨骼發出格崩格崩的響聲,又變得瘦了一圈,然後把他扔回自己的牢房。
對面的趙虎再看到陳哲的時候,卻是一幅又怨恨又敬畏的表情。
陳哲嘆了口氣︰「如果你把這件事情泄漏了,我會讓你比死更痛苦,還記得汪興吧?」
汪興這個名字,趙虎當然記得,他的實力給趙虎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陳哲說︰「我把他殺了。」
趙虎嘿了一聲︰「殺得好,我也沒多少日子好活了,不會出賣你的。」
說實話,陳哲來到這里,他不認為陳哲能活著出去,就算是有本事也不行。
陳哲把手塞回手銬,又裝作被銬住的樣子,卻在默默的行氣運功。
對修行人來說,最珍貴的就是時間,最經不住揮霍的也是時間,比如陳摶老祖,一睡就是百日,其中未必沒有避世的意思,卻也是一種叫「鎖鼻術」的修煉法門。
陳哲現在根基雖然不如名門正派弟子打得扎實,但是他真元得自外來,修行屢遇危險,真元遠比一般人要強大。
現在他不缺真元,缺的是道法!
縮骨功不是什麼高等道法,但卻是真元的基本運用,開始的時候陳哲只能用他來改變骨骼,讓手腕變粗變細,覺得挺好玩,到最後竟然可以改變任何一個地方的骨骼肌肉形狀。
「那我能變幻相貌麼?」
一個念頭從陳哲心中跳起來,此時他的真元如臂使指,想到哪兒就到哪兒,結果自己的腦袋確實被拉長,變得尖了不少,可惜大體形狀卻沒有變。
看來是不行的,陳哲索性放棄,又試了試用真元控制別的地方。
變形和縮骨差得太遠,根本就玩不轉。
這樣行氣運功了一個下午,陳哲才睜開眼楮,弄了這麼長時間,他不但沒覺得累,反而神采奕奕,身體輕飄飄的,好像一個被線拴住的氫氣球,一不注意就要飛上天了。
他用力一拉,整個被固定在牆的床狠狠一震,帶動了一塊牆上的灰土掉下來,同時手銬處竟然出現了一點斷裂的痕跡。
進入凝神內視的狀態,發現自己的金丹已經非常的凝結,雖然大小還是差不多,但是更加堅實了。
金丹是修行人的根本,金丹越強,這個人也就越強,要是金丹被毀,這個人的經脈基本上也就廢了。
秦心當初的時候就是用修行人的金丹救了自己一命,保護了身體經脈,才留下了一粒修行的種子。
天已經黑了,走廊灰暗的燈光一閃一閃,一股涼意沖過來,陳哲精神一震,知道有人打開門進來了。
來的人是全幅武裝的警察,這里面一共有三層門,外面的大門,里面的鐵門,還是最里面的一層結實的柵欄。
陳哲撩起眼皮掃了一眼。
站在眼前的大概有四五個人的樣子,最前面的是一個年輕人,後面的是三個警察。
「陳哲是吧?上面決定把你轉移,跟我們走吧?」
兩個人走過來把陳哲從床上解下來,然後換了一幅新的手銬,更結實,更沉重,還有一幅腳鐐也鎖了起來。
他們抓自己進來,也沒審問就直接扔了進來,這本身就夠詭異了,在這里還沒呆上半天就要轉移,那就更詭異了。
最奇怪的是,捉自己時說是危險分子,來了那麼多人,現在怎麼只有四個人?
最簡直的解釋就是,有人想殺自己,有人想救自己。
殺自己的那些人下手較快,佔了一些優勢,可是想救自己的那些人正在努力活動,讓想殺自己的人感覺到了壓力。這案子並不難,有蔣小喬證明,還有一個幸運活下來的許珊珊,正當防衛是肯定的。
可惜張澤身後的背景太大,讓上面的人也有點不知所措,先抓起來平復一下張澤家里人在怒火再說。
陳哲被押著走到門口。
前面是一輛suv,不是警用的,而且只有一輛車。
「進去!」領頭的那個人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旁邊的三個人把陳哲塞進車里。
一個司機,副駕駛上一個,後排座位上兩個人把陳哲夾了起來。
車子啟動,從臨江縣往江城市的方向開去,路程不遠,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就進了江城市的範圍,前面就是江橋。
開車的頭目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掃了陳哲一眼︰「我叫孫波,是領省特警隊的副隊長,後面的兩位是省廳負責刑事的,我旁邊這位是江城市局的!」
陳哲看了一眼他的後腦勺,沒說話。
這幾個人分屬不同部門,不過如果要轉移自己,跟這幾個人都沒啥關系。
抓自己的時候確實運用了鄰省特警隊,可是他們應該只負責抓自己,不負責審,更不負責押解。
孫波介紹完自己,發現陳哲沒回應,臉色漸漸陰沉起來︰「你不說點什麼麼?陳哲!」
陳哲搖了搖頭︰「我在等你說呢!」
孫波一愣,眼中閃過殺機︰「你想讓我說什麼?」
陳哲問道︰「你們是哪個門派的?」
他左邊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警察一肘拐在陳哲小月復,這一下又狠又陰,而且當打在陳哲小月復的時候,一股極度陰寒的真元侵入,讓陳哲胃部一陣扭曲,疼得縮了起來。
這年輕警察冷笑著看著陳哲︰「快要死的人了還這麼猖狂?孫師兄,我們就在這里結果了他,就說他想逃跑被槍斃尸體落到河里找不到了。然後我們把他的尸體送到循道宗,這是我們結識循道宗的機會,很多門派都盯著吶,要是晚了些,他被別人殺了就白辛苦一場了!」
陳哲輕輕一嘆,果然是這些小門派想要殺自己,蔣小喬分析的沒錯。
孫波開著車,神色淡淡的說︰「前面就是江橋,到那里再說。」
左邊剛打了陳哲的年輕警察冷笑著一把拽住了陳哲的頭發︰「小子,怪只怪你沒長眼楮得罪了循道宗,這是你自找的,死之前記住我,我叫馬群,是一字道弟子。」
一字道?
陳哲听秦心說過,她曾經在張澤面前使出過一字道的一字劍,後來她跟自己講解了一下這個門派。
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小門派。
他冷冷的看著這個叫馬群的年輕人︰「你不怕殺不死我,我會報復你們麼?」
那個年輕人冷冷的一笑,突然一拳打在陳哲的臉上︰「你別以為殺了一個廢物張澤就覺得自己實力很強,那是連築基都沒成的廢物,我們還要感謝他,要不是他這麼弱被你殺了,我們怎麼有這個機會呢?」
陳哲心中一動,原來張澤的廢物在修行界出了名的,他殺了張澤,別人並不因此覺得陳哲有多強,反而覺得張澤被一個無名之輩殺了,簡直弱得可憐。
另外一邊,一把小威力的防身手槍頂在了陳哲的腦袋上︰「我們送你上路了,我們本來不想這麼快動手的,可是現在很多人想救你。」
手槍的機錘緩緩扳下,車里面的幾個人都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他們都沒有注意,陳哲的手腕和腳踝都瘦了至少一倍。
此時的陳哲面臨生死危機,心髒越跳越快,心里卻越來越冷靜,背在背後的手捏著的無影劍已經對準了拿槍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