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孩子怎麼過來了?
比起劉銘來,趙丹的心機少了許多,不能做到劉銘那麼淡定,她張了張嘴︰「孩子,你怎麼來了?你不是……」
說了一半,她看了一眼女兒,又把話咽下去了。
「怎麼了媽?我說他今天肯定會來的,雖然已經晚了五分鐘。」劉雯不滿的看了一眼陳哲,似乎很不滿意。
不過趙丹卻看得出來女兒眉眼間透著一股喜悅之色,整個人的精氣神兒都跟剛才不一樣了。
就好像剛才的劉雯沒有靈魂,現在的劉雯卻突然活了!
趙丹看到劉雯的樣子,心中嘆息︰雯雯怕是已經陷得深了,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認罷了。
劉銘目光在陳哲身上一掃,他是親自打听的可靠消息,有人想借陳哲打擊省里某位姓薛的高層領導,而且人都押到省城了,就算他跑出來,也沒這麼快能回江城市。
他做生意這麼多年,在老婆女兒面前當然溫和親切,對外人則處處提防。
心中懷疑,卻沒在女兒面前說。
王大夫親自給劉雯拆開外面的防菌罩,露出里面的紗布,再輕輕拿開紗布,就露出紅黑相間的傷痕,在她白皙的皮膚反襯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劉雯緊張的看了一眼陳哲,發現他氣色如常,一點兒也沒露出厭惡的神色,終于稍微松口氣。
王醫生活了幾十年,心思細膩,發現屋子里面氣氛不太對勁。
他笑了笑︰「恢復的不錯,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能沾水,盡量少活動。」
跟劉雯父母和陳哲都打了招呼,這位醫生離開了。
陳哲跟劉雯聊了會天,這位班長心情很好,兩人歡聲笑語,陳哲哄得她喜笑顏開也告辭回去了。
劉銘本來有事想問一下陳哲,可是剛一出門就找不到陳哲的影子了,問了值班的護士也沒看到有人離開,他皺眉詫異的自言自語︰「真是奇怪。」
等他走後,陳哲的身體才在一處偏僻的角落出現,他臉色微微發白,眼神已經比平時黯淡了不少。
「元神出竅這麼遠,還真是一個體力活兒啊!」
江城市離省城也有幾百里,陳哲還想回去看看沈蓉蓉,看來堅持不住了,只給沈蓉蓉打了一個電話報個平安,然後召喚出帝恨,瞬息間就離開了江城市,大概一個來小時,回到了省城,來到一處偏僻的矮房。
這是一座平房,外面看著不怎麼起眼,其實全是堅固的混凝土,窗戶小得可憐,還加了一層粗壯的柵欄,門也是特制的鋼板門,有幾百斤重。
里面是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有一張簡單的硬板床,門鎖了就只能從外面打開,而且還安了觀察窗,從外面可以看清屋里面的情況。
這里不是看守所,卻比看守所還要嚴密,如果不是陳哲會元神出竅,根本就出不來。
他元神一閃就進來回到床上的身體上,慢慢的坐了起來。
外面有兩個人,一個是馬躍,一個是張寧,這是他們平時做壞事用私刑的地方。
陳哲坐著發了一會兒呆,把腦海中的思緒整理了一下,他現在粗略知道是誰要對付自己,以及怎麼對付自己,所以已經有了初步的辦法。
如果他是一個普通大學生,現在就只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以馬躍和張寧的辦法,很輕松就讓他認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罪名。
「嗯……這個地方不不錯,我現在是最安全的了,不過薛渝他們搞不好會有麻煩。攝魂戒的效果應該快到了,我得再來一次,保險些!」
他自言自語的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馬躍,看到陳哲他立刻恭敬的打著招呼︰「您餓了麼?張寧買了飯,馬上就回來。」
「還好,不著急吃飯。」
陳哲微微一笑,亮出了手上的戒指,借著陽光晃到了馬躍一下。
馬躍呆了一下馬上回復了正常,眼神清澈的樣子絲毫不像中招,攝魂戒就這點好處,用人施法後即使是修行人也不容易看得出來,不然陳哲也不太敢用。
「您先坐一會兒!」
里面的是嫌疑犯的屋子條件艱苦,外面馬躍呆的地方就好了,有沙發有床有吃的有煙有冰箱有飲料,陳哲隨手拿了一瓶飲料找到沙發坐下,馬躍趕緊把幾樣點心放到面前︰「您先吃點墊下肚子,等下有好吃的。」
攝魂戒可以抓住人心中的欲念、惡念或者善念不限擴大,從而讓人不知不覺的听人使喚,而且沒有中了攝魂道法的癥狀。
這三種念頭正常人都有,馬躍就覺得覺得自己甘為走狗,幫他人陷害陳哲很愧疚,覺得應該幫他翻案……
他們很輕松就騙過了韓城,反過來幫助陳哲。
陳哲喝了一口飲料,撫模著手上的戒指,想起了秦心︰小丫頭當初非要把戒指塞給自己,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馬躍的桌子上放著筆記本,正是那篇記者寫的文章︰「正義何在?——誰給他們顛倒黑白的權利?」
陳哲對著筆記本,抿了一口飲料,從頭看到尾,就連末尾大家的評論也都看了。
此文章一出,立刻被放到了幾大網站的頭條,被無數人觀看,點擊過千萬,評論也達到了上萬條,真是火爆得不得了。
「如果我不是當事人,看了這篇文章也要義憤填膺的被騙了,說不定也要罵幾句。」陳哲自言自語著。
可惜連周鈺寒都被他連累,不過記者沒敢提吳存義的名字,估計是怕這位江大校長的人脈,要是驚動了他認識的真正的中央大佬,這個東西真是要查,肯定能查出真相的。
陳哲沒告訴蔣小喬,因為他不想靠她擺平這件事情,更不想把吳校長也牽扯進來,正好對方也很有默契,知趣的沒提。
在旁邊點了一根煙的馬躍,也給陳哲遞了一根︰「那個記者我認識,以前是省台的,到處找小飯店什麼的明查暗訪,哪家飯店沒點逃稅啊衛生的小問題?拿著證據威脅老板,不給錢就爆光出去,大多數買賣人都怕聲譽受影響,給他三千五千的求他高抬貴手,讓他發了一筆小財。」
馬躍也是警察中的老油條,尤其幫人干了不了壞事,對這里面的門路清楚得很。
看到陳哲在沉吟,他繼續笑道︰「不過他貪得無厭,干得太多了,後來被省台發現了,直接給開除了。誰想到這家伙靠著以前當記者的人脈跳槽了,而且賺得比以前還多。」
「這人也是一個天才啊,只是沒用到正地方。」陳哲笑了笑。
馬躍附和著︰「可不是?這家伙學過心理學,研究過網民的心理,知道說什麼、怎麼說人家能信。這些上網的家伙最好騙,都覺得自己一腔熱血,說好事不樂意听,一說不公平的事兒,說啥是啥,跟著起哄架秧子不嫌事兒大,他們不相信新聞,專門相信這種小道消息,你說不利用他們利用誰?」
陳哲想了想︰「也不能怪他們,看新聞全是好事,這個國際先進行列,那個填補國內空白,那個兩國友誼淵遠流長,只好上網看看……不知道還以為我國是天下霸主呢!」
「那沒辦法,媒體嘛,媒體是國家的口舌,人家讓說啥就只能說啥,不迎合的話只能滾蛋,都不容易。」馬躍在旁邊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那位記者在發出了這篇文章後,又在微博中發了一篇文章︰「我是一名記者,我的職業就是報到真相。沒想到我履行職責也要受到不公平待遇,今天下午那位姓陳的同學已經開始報復了……有關部門找到我施加壓力,讓我立刻刪掉我的文章,還有公安干警沖進住宅搜查,幸虧我早已經把資料轉移了,沒有讓他們找到。
結果他們又盯上了我的家人,我的母親收到威脅電話,說不收手就殺我全家,剛才我去超市購物時,受到了一伙不明人員的毆打致使我成了腦震蕩,現在正在醫院奮筆疾書,我不會向黑惡勢力屈服的,我一定要斗爭到底,有很多網友支持我,你們就是我的動力,雖然我是一個文弱書生,但是我一定把周同學救出來!正義,永不滅!」
最後附帶了一張照片︰在一間醫院的病房床上,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男人腦袋上包扎著厚厚的繃帶,面前擺了一台筆記本,眼中帶著不屈的斗志……
陳哲目瞪口呆。
這位老兄比我還無恥啊,這空口白牙的瞎說啊!
我特麼自己都被抓起來了,如果我不是有點本事,現在早就被馬躍這些人鞭打火燙,痛不欲生了,我報復你妹了?
陳哲不相信,可是下面卻早已經群情激憤了,有些人是槍手,有些人則是被挑唆的。
「我挺你,好樣的,那些警察和有關部門的人都該死。」
「姓陳的那位同學就應該殺他全家,這種人不應該活在世界上,他侮辱了我們中華民族,有了這種人我國何時能達到發達國家水平。」
「這位記者同志,你就是我中華大國千年不倒的脊梁!」
陳哲冷汗直流,你這大帽子扣的,敢情咱們國家不發達是我的錯?
江城大學的同學也不少知道直相的,也看到了這篇文章,立刻上網幫陳哲辯解︰「他是無辜的……」
結果剛說一句話,立刻被淹沒在口水里。
有人提議說︰「如果你說他是無辜的,請他站出來說明真相,他在哪里呢?」
江城大學的同學回答說︰「我們也在找他,可是他失蹤了。」
「你看,他就是做賊心虛……」
那位記者雖然沒提陳哲的真實姓名,但是陳哲的名聲已經可以和當年的惡霸地主相媲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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