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本來以為薛渝還要等幾天,誰知道進看守所的第二天上午,薛渝和韓俊就來了。
薛渝二話不說,直接奔看守所長辦公室︰「昨天新來的陳哲,我有點事兒跟他談。」
所長是韓城三叔那一邊的人,冷笑道︰「你以為你是廳長的兒子就行?我們有規定,不讓進,更何況,我不想讓你見!」。
薛渝二話不說,一把擒住所長按在桌子上,直接拿著槍指著他後腦︰「再說不字,我就敢開槍。」
冰冷的槍管,毫無感情可言,薛渝是系統內有名的瘋子,這位所長覺得自己的心都是涼的。
「你敢開槍?你不怕死?」所長的冷汗流了下來,干了這麼多年,頭一回被人拿槍指著……真tmd嚇人!
薛渝笑了笑,槍管往前頂了頂︰「反正是你先死,我卻不一定能死,我有膽子開槍,但你有膽子讓我開槍?」
鈑機勾下一半,薛渝臉上的笑意更濃,所長腿都軟了,拿起電話來︰「我是xx,有一個叫薛渝的人要見咱們看押的犯人,把人領出來。」
「不麻煩了,我直接進去見。」薛渝笑了笑。
所長無奈︰「讓他直接進去,出了事算我的。」
「謝啦!」
薛渝收了槍,對著所長的胸口就是一拳,直接把所長打得坐椅子上,薛渝拍了拍他的臉蛋︰「改天請你吃飯,不過錢還得你掏。」
所長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眼楮瞄了一眼桌上的電話。
薛渝走到門口,回頭笑道︰「你可以打電話報警,不過你得問問邢局他會不會抓我?他是我爸的老戰友,我爸曾經為他擋了一槍。你問問刑警大隊廖大隊?他是我警校同學,我們一起實習的哥們兒,要不是我扯他一把,他就被一個瘋子捅死了。」
薛渝回頭皺眉,走回來一把扯掉了所長帽子上的警徽︰「我們老薛家,全家都獻給了國家,你算老幾?這制服你穿著不好看,以後能別穿就別穿了……」
走出門口,韓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是一個瘋子,就不怕人家真報警抓你?你朋友再多,也頂不住你事兒犯得大。」
「怕什麼?又沒有監控,又沒有證據,再說了……」
薛渝回頭把國產9mm轉輪手槍塞到韓俊手里,自己攤了攤手︰「這槍是你的,跟我可沒關系!我今天根本沒佩槍,怕忍不住真的開了槍,到時候誰也救不了我。」
韓俊苦笑搖頭,老薛家的人就沒一個正常的,唯一正常點的就是害羞的薛倩……可是你見過她拿槍時的樣子麼?
看守所,薛渝本來以為陳哲會被折磨得很慘。
進來的,身手好的很多,但是架不住人家背後陰你,睡覺時被人捅一下,吃飯時被人下點藥……功夫再高也要玩完。
就算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蹲著。
當薛渝看到陳哲時,陳哲正趴在床上半閉著眼楮,一個模樣正常些的罪犯給捶背捶腿,旁邊是礦泉水和飲料,點心小吃榛子腰果瓜子花生各色小吃,兩條中華煙擺在旁邊。
陳哲還在不滿足嘆氣︰「可惜都是一群大老爺們,要是有美女就好了……」
薛渝和韓俊疑惑的看著面前站成一排肅立的六名彪形大漢,還有外面走廊,那個從昨天晚上一直把臉對著尿桶的馬六,到現在還是那個姿勢。
看到兩人進來,陳哲從床上抬起頭來,直接指了指那煙︰「韓大隊,嘗嘗這個?不花錢的。」
韓俊是個老煙鬼,急忙拿出一盒扯掉包裝,旁邊有一個大漢,立刻把打火機點著乖巧的湊了過來。
「那個是怎麼回事?」薛渝指了指只穿著一條褲頭的馬六。
陳哲笑了笑︰「我不過是搶了他的行李,佔了他的床位,竟然半夜里找人想打我?我放倒了七個,上了手段,讓叫他對著尿桶聞味,特意往里拉了一泡大便叫他嘗嘗……」
剛吃了幾顆榛子的薛渝直泛惡心,把東西扔了,拍了拍陳哲︰「找你有話說。」
「都給我滾!」陳哲揮了揮手,翻了個身愜意的靠在被子上。
外面的馬六加上其余六個人如獲大赦,尤其是馬六一個姿勢保持十多個小時,身子早就僵了,一放松直接倒在地上,被六個漢子直接扯到門外去了。
這個地方,還真挺舒服的。
陳哲活動了一下肩膀︰「那個家伙按摩得不錯,听說本來是專業按摩師,跟客戶爭吵起來把人捅死了。」
「妹夫啊,你在這里過得不錯吧?」薛渝一臉艷羨的看著陳哲,後悔剛才沒把所長崩了,就能進來跟陳哲一起過神仙的日子。
陳哲笑了笑︰「那個供詞,是假的,根本就不是我按的手印,也不是我簽的字,直接反告他們偽造證據就行了。」
薛渝一臉驚訝的神色,韓俊猜想陳哲一定用了道法,也不說破,只是笑吟吟的看著他。
陳哲沉吟了一下︰「我知道的來龍去脈,除了供詞以外,那個姓範的記者必須得找到……你們先找一個我以前認識的記者,叫姚雪,她肯定有辦法……」
這幾天閑著沒事,陳哲早就把應付的方法想好了。
他最後遞給韓俊一張符咒︰「韓大隊,這個給你,你應該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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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證薛廳的供詞,根本就是假的,連手印簽名都是假的。
消息一傳出來,有關部門立刻馬不停蹄的來回奔走,專家們取到陳哲的指紋,又對比了陳哲的簽字,最後的結論是。太特麼假了,根本就不用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薛渝父親立刻撤了監控,回復自由之身,萬組長握著他的手微笑著說︰「老薛啊,真是冤枉你了,本來我也不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是……身在其位,你明白的。」
「我當然明白,不過誰害的我,我要連人帶背後黑手一起揪出來。」薛克成淡淡的說。
供詞是假的,責任在誰?
當然是馬躍和張寧啊,兩個警察馬上被扣了起來。
一位兢兢業業立下無數功勞的老公安,竟然蒙受了這種不白之冤,省里一號首長听說了這件事情後大為震怒︰「要查,徹底的查,給薛克成正名,這個案子……我看直接就交給他來做,估計只有他知道是誰害的他。」
廳里快退休的一把手督導此案,薛克成為副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廳長快退休了不怎麼管事,首長就是讓老薛證明自己的清白,同時也給他一個機會。
那還用查麼?
馬躍和張寧都是韓洪的人,當時進市局就是他給的話。
薛克成還是嚴格按照程序來辦理的,馬躍和張寧兩人是逼供高手,可是自己骨頭不硬,不到半天就全抖出來了,背後害薛克成的正是韓洪立。
薛克成直接就把結論上報省里領導,省里看完後大筆一揮︰你負責全權處理。
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薛克成也就不是老公安了,不過他並沒扯出多余的事情,對韓洪立也沒像他對自己那樣全力打擊,因為只是這一件偽造證據一項,就可以立案了。
韓城的三叔韓洪立,在萬組長推門而入的時候還在疑惑︰「馬躍張寧兩個人向來可靠,怎麼這次竟然給我弄了一個假的供詞呢?難道……他們出賣了我?」
萬組長笑了笑︰「老韓,你就全說了吧,人家老薛辦事還算仗義,沒把事情捅到天上。」
「還用捅到天上?只要省里領導知道,我前途就完蛋了,只要拖我一個月,老廳長退休,他代廳里一把手,我就前途無望了,他比我更狠,比我更聰明……」韓洪立癱倒在椅子上。
對方根本就用往死里整他,他就能死。
平時趨之若鶩的下屬們,現在見到都躲著他,韓洪立知道自己完了,老薛算是給他留了面子。
一天後,就傳來了韓洪立功成身退,提前退休的消息,據說是有慢性病,省里一號領導看到後,在一次會議上當眾說的︰「可惜了老韓啊,挺好的同志,怎麼就身體不好呢?不過老薛這個同志很有覺悟,完全可以發揮更大的能量嘛!」
這是一個清晰的信號,可是薛克成只是淡淡一笑︰「我只求天下無冤案。」
薛渝的父親能再進一步,他當然也跟著水漲船高,不過現在他沒心思高興,和韓俊直接找到了江城市的記者姚雪。
姚雪借著陳哲曾經提供的一個新聞穩住腳步,而且還當了一個小領導,年紀輕輕的,前途大有可為。
「我也一直觀注著這個事情呢,陳哲還真是惹了不小的麻煩,不過……最大的障礙已經清除了。」
姚雪沒說是誰,但是韓俊和薛渝知道那個最大的障礙是誰。
姚雪嘴角一撇,陳哲啊陳哲,當初你還耍我,沒想到也有被人罵得聲名狼藉的時候。
活該!
不過她站穩腳跟就是靠陳哲給的新聞,這個人情得還。
女記者想了想︰「我們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他怎麼對付我們,我們就怎麼對付他們!」
「什麼意思?」薛渝和韓俊不太明白。
姚雪笑了笑︰「這個範記者是我的前輩,當初帶過我一個同事一段時間,你們去找他,至于輿論方面的事情,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