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這震耳欲聾的鑼聲,丁逸頭痛欲裂,忍無可忍,就要起身正當防衛,準備出手傷人,薛寶釵早已看出了他的想法,雖然也被張銅鑼敲出的鑼聲震得頭痛欲裂,但她卻保持著一個清醒的頭腦,心說萬不能讓張銅鑼這種無聊之人敗了興,若是丁逸把他打傷了打殘了,少不了要惹來警察,又要錄口供又要調查取證,十分地麻煩。雖然丁逸現在生意已做上了規模,成了紅頂商人,認識了不少警察界的高層領導,但他認識的領導卻不是來現場辦案的這些小警察的直接領導,命令還要一級傳達到下一級,下一級再傳達到下下一級,下下一級再傳達到下下下一級,經過許多程序,等到傳達到直接辦案人員時,黃花菜都要掉顏色變得不新鮮了。所以還是不要惹事的好,能夠省卻不少麻煩,于是忙止住了丁逸,道︰「且慢!」
丁逸愣了一下,正在猶豫間,張銅鑼已停止了示範他的銅鑼如果暴怒後所能發出的劇烈反應,停止了敲鑼,道︰「可惜銅鑼只是一件無生命的樂器,所以它也不會知道你在侮辱它,也就不會主動發出‘ ’的聲音。但你卻不能因為它不會主動發出‘ ’的聲音,你就來侮辱它。就像你雖然知道這里沒有檢查衛生的老太,但你也不能隨地吐痰一樣。干革命要靠自覺,對吧?人有人格,銅鑼也有鑼格,當然這個鑼格不是那個奧委會主席羅格了,再轉回正文,既然它有鑼格,你就要尊重它的鑼格,對吧?這關乎一個人的素質問題,也關乎一個人的修養問題。」
丁逸想起了張銅鑼原來的身份,是曾經的二辯,也怪不得他在這里滔滔不絕,被他演示的這「暴怒的銅鑼發出的銅鑼聲」又打擾了一下,喚醒了他還未塵封的記憶,張銅鑼演奏《十/八模》時「 」的巨響聲又回響在了耳邊,剛才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遭遇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的頭又痛了起來。徹底審訊張銅鑼清算張銅鑼罪行的雄心壯志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感到自己十分虛弱,于是靠在椅子上,長長出了一口氣,勸解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敲鑼好不好?你這樣子,要是倒退若干年回到了古代,被江洲司馬白居易知道了,他會命令士兵,‘移船相近令放箭’,把你射成了刺蝟,那你不就白白死了嗎?」
「什麼‘移船相近令放箭’?」張銅鑼莫名其妙。
「唉,你這人就是沒文化,也不多讀讀偉大的作者大人所寫的偉大的光輝著作,所以不知道這個典故也是正常的。」丁逸的心里在譴責張銅鑼的同時,又適時地給作者大人拍了下馬屁。
不過也沒必要在這上面與張銅鑼浪費口舌,丁逸想起了他剛才的罪行,義憤填膺,又想發飆,不過由于剛剛被他「暴怒的銅鑼發出的銅鑼聲」打擾了一下,所謂「一鼓作氣」,在丁逸正要「一鼓作氣」的時候,被張銅鑼不合時宜的銅鑼聲大大地分散了注意力,使他的幼小純真心靈受到了嚴重的驚嚇,于是還未「再而衰」呢,就幾乎已到「三而竭」的狀態,清算張銅鑼罪行的想法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因此雖然仍是非常氣憤,但跟他拍桌子砸板凳吹胡子瞪眼的想法早就沒了,于是跟他娓娓地講道理道︰「我怎麼侮辱了你的銅鑼的鑼格了?你在這里‘ ’,就跟耍猴一樣,居然還說這是在演奏《十/八模》,這種行為即使不稱之為‘無恥’,也可稱之為‘無聊’,即使你說它不‘無聊’,至少讓人覺得‘無趣’,你要還說它不‘無趣’的話,那你可就太‘無厘頭’了。你再這麼‘無厘頭’下去,我會命手下把你帶到‘無量殿’,強行給你吃上一枚‘無花果’,讓你了卻塵世許多煩惱,從此‘無情無義無欲無求無有牽掛無有悲喜無有父母無有子女無有性/生活’……」
「且慢!」張銅鑼听到丁逸前面所說的讓他吃上「無花果」,會導致自己「無情無義無欲無求無有牽掛無有悲喜無有父母無有子女」等等後果,雖然有些怕怕,但還是在可承受範圍之內,但听他最後接上了「無有性/生活」這句話,一下把張銅鑼嚇倒了,一擊即中,即把他K.O了。張銅鑼心想萬一這成了真事,這樣的後果太過于嚴重,如果這樣,那後半生真是生不如死,雖然丁逸這樣說,或許只是威脅而已,但見他出手闊綽,想來也是有權有勢之人,要是他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真有讓自己今後‘無有性/生活’這樣的實力也是說不定之事。于是忙解釋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演奏的真的是《十/八模》啊。相傳《十/八模》是四分之四拍的,用銅鑼演奏,每隔四拍,我就敲一下銅鑼,嚴格執行了《十/八模》的節拍規定。只要用銅鑼演奏,那演奏出來的效果,自然就是這樣。這不怪我不會演奏,怪只怪銅鑼這種樂器的表現力太差。只會‘ ’,不會‘咿呀咿咿呀’,也不會‘蓬嚓蓬嚓嚓’,更不會‘床啊床啊床啊’。因此它也只能演奏出這種效果出來了。但我演奏的確是銅鑼版的《十/八模》,這是一點都沒有錯的。」
丁逸一想,確是如此,銅鑼敲擊出來的音調都是一樣,張銅鑼只要節拍不亂,到點就敲一下銅鑼,那就不能說他演奏錯了。忽然想到,他說他自己每隔四拍,就敲一下銅鑼,嚴格執行了《十/八模》的節拍規定。在他起初演奏的時候,勉強也算是按照節拍來演奏,但到他演出尾聲的時候,卻是連續的「 」聲不絕于耳,每聲鑼聲之間幾乎毫無停歇的間隔,兩鑼幾乎以光速的速度相互撞擊著,哪里有什麼節拍的感覺了?于是怒罵道︰「什麼嚴格執行了《十/八模》的節拍規定?胡說八道。你仔細看看本段中關于我的心理活動的描寫,就知道我為什麼說你胡說八道了。」
張銅鑼早知丁逸會有這種疑問,已經做好準備打好了月復稿,立即回答道︰「雖然我後面的演奏,確是沒有嚴格按照節拍進行,但這是有原因的。其實我在演出時,連續演奏了兩首曲子,前面那首是《十/八模》本集,後面卻是《十/八模》的續集了。在報幕的時候沒有報出來,只報了演出《十/八模》而沒有報還要演出《十/八模續集》,就是想給你們一個意外的驚喜,算是我的額外增值服務,卻沒想到好心沒好報,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我這樣的舉動卻被你誤認為我不會演奏《十/八模》,你這樣的誤解,豈不是讓好人都傷透了心?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導致好人倍受委屈,誰還會在公交車上給老人讓座?誰還會送意外受傷者去醫院?誰還會見義勇為抓小偷?誰還會去舉報貪污受賄者?誰還會在做的時候戴套?不戴套的男同志們誰還會第二天一大早主動去幫女朋友買藥?不幸買到假藥的誰還會在中彩後主動陪女朋友上醫院?嗯?!」
說到這里,張銅鑼聲色俱厲,義正詞嚴起來。
他的這一席話讓薛寶釵倍受感動,于是正色對丁逸道︰「是啊,在那種情況下,不陪女朋友去醫院的,簡直就是禽獸。如果丁逸你這麼亂誤解別人,導致世風日下,讓男人都不陪女朋友去醫院了,在那麼困難的時刻卻讓她們獨自面對,要真出現這種情況的話,那我跟你沒完。」
丁逸愣了一下,沒想到薛寶釵居然被張銅鑼的這番話爭取了過去,頓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心想︰「女人就是感情動物,薛寶釵也是不能免俗,被張銅鑼這幾句話一忽悠,再加上可能平時受到一些不良煽情文藝作品的影響,對這種明顯她沒有感受過的女人的淒慘狀況竟然也是感觸頗深,真是不可理喻。」
但薛寶釵既然是他的目標,那在目標沒有達成之時,還是要忍讓一下她的。既然她已被張銅鑼統/戰了過去,自己也不能對張銅鑼太過于強硬了。于是假作和藹狀,對張銅鑼說︰「我確是沒有听出來剛才你還演奏了《十/八模》續集,但不知本集和續集之間,有什麼區別有什麼聯系呢?」
張銅鑼于是詳細解釋了起來,他說,《十/八模》本集,唱的就是從第一模一直模到第十/八模的具體過程,具體的歌詞雖已失傳,但據說野史將第一模至第十/八模的過程已記載了下來。據野史記載,第一模,好像是「模到小妹妹的手指尖」,第二模,模到小妹妹的手肘彎,至于第十/八模,如果在這里說出來,肯定會被極有社會責任感的作者大人打上馬賽克,所以我也就不說了。反正這最後一模,定然是模到了歌詞作者和各位觀眾各位听眾最想模到的地方。這就是《十/八模》本集所講述的故事。而《十/八模》續集,講述的是《十/八模》完成之後發生的更深層次的故事。你想想看,歌詞作者對小妹妹模啊模啊的,全身都模遍了,被模的小妹妹如果不是性冷淡,那必然在被模的過程中逐漸誘發了她的快感,最終達到了臨界狀態。而這種狀態,正中歌詞作者的下懷,也正中各位觀眾各位听眾的下懷。兩人于是顛鸞/倒鳳,巫山**,這《十/八模》續集,講述的就是兩人在床上的動人故事。本集和續集之間的區別是︰一個發生在床下,一個發生在床上;一個是雙方都穿著衣服的,一個是雙方赤誠相見的;一個主要描述的是手部動作,一個主要描述的是全身動作;一個的最終狀態是兩人分別為獨立的個體,而另一個,兩人卻融合成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