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醒來時,已是次日的早上十點多鐘了。眼一睜,看到兩女正關心地看著自己,阿里提里木汗爾明娜喜道︰「醒了醒了。他終于醒轉了。」
謝薇也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道︰「嚇死我了,我說他會醒吧,果然吉人天相,剛一說完他就醒了。」
丁逸見兩女衣冠楚楚,早已不似昨夜那般一絲不掛的模樣,隱隱記得自己和她們交戰數千回合,因精疲力竭,幾乎要精盡人亡,又被她們昧著良心不住地稱贊中國足球的話搞得意亂情迷,心說這樣顛倒黑白的話都能說得出來,還有沒有天理了?必要靠她們一萬遍啊一萬遍,但偏偏是才靠了這個一下,那個又稱贊了起來,讓他四面出擊但又分身乏術,造成了疲于奔命的被動局面,他郁悶之極,急火攻心之下,這才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昏死過去,但見她們兩人現在衣衫整齊,道貌岸然,全然沒有了印象中昨夜那般婬/蕩的形象,不禁心里疑惑起來,心想,難道昨夜只是自己做了個春夢?
扭頭一看,床上凌亂異常,顯見曾是一處大戰的遺址,又見床頭一灘鮮血已經干涸,自然是自己昨夜親口吐出的,再看床單的下半部分,明明有潮濕的印跡,雖已干了但印痕仍在,知道這是昨夜那場戰爭後自己打出的炮火痕跡,證據確鑿,看來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他勉強支起身來,道︰「昨夜,昨夜我昏了過去了嗎?後來又發生何事?」
兩女對視一眼,阿里提里木汗爾明娜遞了一杯水,服侍他先將水喝了,道︰「你雖昏了過去,但卻一直不太消停,嘴里一直在罵罵咧咧的,又是打拳又是踢腳,不知是何人得罪了你,你竟對他恨得如此之深。」
「我昏過去後還在罵人?」丁逸喝了那杯水,精神好了些,听到阿里提里木汗爾明娜這麼說,很是驚異,道︰「真的嗎?我罵的是什麼?你能听得出來嗎?」
「當然是傳說中的髒話。」謝薇道︰「什麼發克你家老母了,什麼干你家娘親了,什麼星你媽臭星了,僕你全家了,等等等等。」謝薇皺了皺眉,道︰「沒想到你平時文質彬彬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一個典型的斯文敗類,哦不,典型的斯文人類,心里卻有這許多罵人的髒話,真是人不可貌相。」
「真的?」丁逸不太相信,心想如果這是真的,那昨夜自己定然是做了一個惡夢,夢中定是遇到了自己的仇人,所以這才不顧身份罵出這許多的髒話出來,但自己卻一點印象都無,不知謝薇所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傳說中的「逗你玩」?再一看阿里提里木汗爾明娜,她的面部表情翻譯成現代漢語,就是「是啊是啊,謝薇所說的都是真的耶。」這才信了。
「我罵的是什麼人?你們能听出來嗎?」丁逸問道。
阿里提里木汗爾明娜搖了搖頭,道︰「反正都是罵人的話,但罵的是什麼人,我卻沒听出什麼端倪出來。你听出來了嗎?」她問謝薇。
「他罵的好像是一兩個外國人。」謝薇道︰「名字很長的。」
「外國人?」丁逸更是奇了,心說自己和外國友人接觸極少,外國敵人更是幾乎沒有,自己怎會在夢中罵起外國人來?想來是謝薇听錯了?但想想做夢本來就是一件無厘頭的事情,自己在夢中出現了一個外國仇敵,就像以前曾經做夢和七仙女有過一夜並且還有了一夜的結晶——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兒子見風就長,眨眼間就長到了十八歲,變成了一個愛學習的好兒子,那天這個愛學習的好兒子正在發奮攻讀MBA時卻被王母娘娘擄了去,強迫他讀EMBA,作為慈父的丁逸怒了,高聲咆哮道︰「MBA和EMBA不都一個鳥樣?為什麼要強迫呢?我靠!」剛一靠完,他就醒了。所以說他做的夢經常是天馬行空,不著邊際。話說人人都有做夢的權力,昨夜自己做了一個天馬行空的夢,這也是符合邏輯的,不算太過于匪夷所思,但听她們說,自己在夢中咬牙切齒拳打腳踢,看來夢中的這個外國敵人也不是一個好鳥,必然有其可恨之處。
所以丁逸很想知道這個外國敵人名字叫做什麼。
好在謝薇也沒有賣關子,接著就說出了答案︰「這兩個外國人,名字蠻拗口的,听你在夢中的發音,好像一個叫福特寶歐夫揣納,另一個叫騷克歐夫揣納,你在夢中的發音也不夠清晰,也不知道你有沒有采用國際音標標準來發音,並且我也听不太清楚,所以不太確定。」
阿里提里木汗爾明娜點頭稱是,道︰「是啊是啊,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似乎就是這兩個名字,你學得真像,真像。丁逸你和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在夢中如此地失態?罵人罵得毫無風度,罵得毫無技術含量,為罵而罵,聲嘶力竭?」
「福特寶歐夫揣納?騷克歐夫揣納?」丁逸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兩人是who呢?
自己在印象中並沒有認識這兩個人,為什麼要這麼狂罵他們,這也是難以理解之事,丁逸想了半天也沒有答案,又想了想,覺得本沒有必要為這些不相干的事情浪費精力,就像中國足球一樣,總之是身外之物,對身外之物太過于關切,就容易被人利用,玩弄于股掌之間,再說玩弄與股掌之間倒也罷了,被人玩弄于雙腿之間,那更是羞于見人了。昨夜被謝薇和阿里提里木汗爾明娜假借中國足球之名,利用了丁逸的對中國足球純樸的仇恨,將丁逸玩弄于兩/腿/之間,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自己的首要目的是要報仇,卻總是被這些不相干的事情牽扯精力,也算是沒有出息。丁逸下定了決心,在心里對自己說道︰「不管是福特寶歐夫揣納,還是騷克歐夫揣納,抑或是中國足球,讓它們一起滾他媽的去死吧!」
他卻沒有反應過來,剛才他口中說的那三樣東西,其實是同一樣東西。
這也怪他平時學習不刻苦,不知道福特寶和騷克,都是足球的意思,所以他沒有反應過來也是有原因的。
丁逸將這些不相干的事拋在了一邊,也算了卻了心頭的一樁心事,覺得神清氣爽了一些,又喝了一口水,在這當兒整理了一下思緒,心想這次到大雞/雞市的目的已經達到,已經找到了謝薇,了解了真相,知道劉勇是謀害自己的主使之人,下一步就是順藤模瓜,把劉勇給揪出來,找出他謀害自己的目的,進而采取行動,將他們一網打盡,讓本書有個完美的結局,那才是他丁主角的應盡責任啊。
這次的大雞/雞市之行,除了完滿完成了之前的預定指標之外,還有了額外的收獲,讓丁逸頭天晚上和方然、孫蘭共渡良宵,昨日晚上又和謝薇、阿里提里木汗爾明娜鏖戰一夜,可謂是艷福齊天,羨煞旁人。
丁逸對這次的大雞/雞市之行很是滿意。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大雞/雞市之行圓滿落幕,下面丁逸就要返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除了繼續他的事業之外,還要繼續他的復仇大業。
人有了生活的目標,其生活就充滿了意義。丁逸想到這里,就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氣,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精神倍兒足。
但如何安置謝薇和阿里提里木汗爾明娜,這又是一個問題。
「我今天就要回去了,你們有什麼打算?」丁逸問道。
這話說中了謝薇的心事。
她原本已經下定了從此不再做出違背《包養協議》的行為的決心,但這次遇見丁逸,卻不由自主地又和他發生了一夜,雖然和阿里提里木汗爾明娜兩人共享他一人,按時間來劃分,最多也只能算是半夜情,還不算違背《包養協議》違背得很徹底,但就像在戰場上的逃兵,逃了一百步是逃跑,逃了五十步還是逃跑,雖然半夜情的數量比不上一夜的數量,但性質卻同樣惡劣,偷了一夜是偷,偷了半夜也是偷,其實質仍然是偷情,後果嚴重,此事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後怕當中。
如果她背著甲君和丁逸偷情的事讓甲君知道,她將會承擔極重的賠償責任,她在包養市場上的商譽也將受到嚴重的負面影響。
不過即使是殺人犯,他在被宣判之前,還是無辜的,只能被稱為犯罪嫌疑人;同樣的,謝薇在被甲君發現之前,她暫且也是無辜的,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偷情嫌疑人,在甲君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偷情之前,她在理論上還是處于安全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