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的一個中午,苟史同志正在「狗不來大排檔」總部的辦公室里辦公,忽然听到前廳傳來一陣喧嘩聲。
今天苟史同志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眼見營業額節節攀升,來「狗不來大排檔」消費的人員絡繹不絕摩肩接踵,自己的利潤如同芝麻開花節節高,他的心里樂開了花,既然心里樂開了花,那就要自娛自樂一下,在他的心里唱起了古代經典艷詞《十八/模》,正唱到「第八模,正模到小妹妹的……」這句歌詞時,忽然前廳傳來的極大的喧嘩聲打消了他唱歌的雅興。
這喧嘩聲來得恰如其分,剛好在苟史同志心里就要唱到敏感歌詞時,喧嘩聲就傳了過來,所以他還沒來得及在心里唱到的敏感歌詞就被打斷了,這個敏感歌詞也沒有在他心里唱出來,也免得作者大人打馬賽克屏蔽掉,這說明這喧嘩聲頗有些識時務者為俊杰的味道。
苟史同志的雅興被擾,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道︰「何人喧嘩?」正要出去看個究竟,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店小二踉踉蹌蹌沖了進來,結結巴巴地匯報道︰「苟史同志,大事不好。」
「我靠,有沒有搞錯?」本來苟史同志因為這麼大的喧嘩聲擾亂了他的藝術雅興已經怒氣沖天了,店小二不合時宜的這句話,讓他更加怒火中燒,火焰中心溫度達到了攝氏36.7度。
「苟史同志這四個字難道是你叫的嗎?作者大人這麼叫一叫倒也罷了,丁逸他們這麼叫一叫那也罷了,你一個店小二,竟敢這麼叫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獅子肺外星人的肝?知不知道大小?懂不懂得禮儀?有沒有長幼尊卑的概念?曉不曉得君要臣死臣立馬嗝屁的道理?沒大沒小,一點規矩都不懂!你能叫我苟史同志嗎?苟董!苟董這兩個字知道怎麼寫嗎?嗯?!」
苟史同志發這麼大的火也有他的道理。
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在「狗不來大排檔」里,苟史同志就是天,就是拿摩溫,就是說一不二的太上皇,就是豬八戒,哦不,是豬八戒的師兄——齊天大聖孫悟空,堪與天齊,地位至尊無上,是傳說中的一把手,這麼大的一個領導,如果被他手下一個卑微的店小二直呼其名稱為苟史同志,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以後苟史同志還怎麼教育小弟?所以苟史同志發起了,是傳說中的文學店小二,對作者大人的作品愛不釋手,所以一直拜讀,是作者大人的忠實擁躉,本書前面的章節一直在閱讀,所以他習慣成自然,和作者大人一樣,把「狗不來大排檔」的苟董,稱之為苟史同志,卻沒想到這樣稱呼苟史同志,卻是捅了馬蜂窩,導致苟史同志發起飆來。
「對不起苟董,我……我不是故意的,因為事情緊急,所以一緊張,我就說錯了話,稱錯了呼,請苟董大人有大量,請您原諒。」
見店小二誠懇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苟董的心里舒服了一些,問道︰「慌慌張張做些什麼?什麼大事不好?發生了什麼大事?」
「外面一個客人,正在吃著飯,吃著吃著,就口吐鮮血,哦不,口吐黑血暈了過去。」店小二慌慌張張地說。
「口吐黑血暈了過去?想來是急病發作。」苟史同志因為財大,所以氣粗,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打個急救電話,讓救護車把他抬走不就完了嗎?哦,對了,他是一個人自己來的嗎?」
「不是。」店小二匯報道︰「一同來的有十幾個人,都在同一個桌上吃飯,一見那人暈了,就在那里不依不饒,非要說是因為吃壞了我們的東西,所以同伴才口吐黑血暈了過去,要我們巨額賠償,又砸了桌子,打了前台的服務員、前台經理等一干人等,還堵住大門,把正在吃飯的客人一個不剩地全都趕了出去,又不準別的客人進來,說是只許出不許進,不賠償他們的損失他們決不收兵,我是偷偷溜過來向您報信的,其他員工都在那里被扣著呢。」
「啊?什麼人這麼大膽?難道就沒有天理了嗎?」店小二這麼一匯報,苟史同志頓覺事態嚴重,正要出去看看,但想了一下,決定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這些人一口咬定在「狗不來大排檔」里吃壞了東西,又打人堵門,趕走客人,行事如此有條理,看來有備而來,說不定是一個惡勢力團伙,不是太好對付,自己不能貿然行動。
想到這里,苟史同志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急忙問道︰「被他們趕走的客人們買單了嗎?」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涉及到企業的經濟利益,不問不行。
「能有這麼一個燒香磕頭都求不來的不買單就能吃白食的好機會,他們誰會買單?個個在被趕走的時候都對驅趕他們的那些人說‘謝謝謝謝’,就一哄而散了。綜上所述,被趕走的這些客人里,沒有一個買單的。」店小二的回答滅絕了苟史同志殘存的一點希望。
听到這一噩耗,苟史同志急火攻心,只覺頭腦發暈,眼前發黑,眼里「刷」地一個金星飛過來,「嗖」的一個金星飛過去,簡而言之就是眼前金星亂飄。今天發生的這起突發事件,將會給他帶來多麼慘重的經濟損失啊,想到這里,他心痛不已,心里在一滴兩滴三滴地滴著鮮血。
「竟然還有一些在門口想吃白食的人,對堵在門口不讓人進的這幫人說,‘求求你讓我們進去吧,讓我們在這里批判性地吃頓飯,邊吃邊聲援你們,等我們快吃完飯再把我們趕出來,這樣既壯大了你們的聲勢,又節約了我們的吃飯成本,還懲罰了奸商,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店小二添油加醋地匯報說。
「我靠。」苟史同志氣得差點暈了過去,心想說這種話的這些人哪里是人類啊,這麼缺德的主意都能想得出來,簡直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從頭爛到腳的壞人,在自己的人生經驗里似乎還沒有見過這類如此壞的壞人,難道他們是從外星球輸入的邪惡品種?
「不過他們這一建議被堵大門的人以實際行動否決掉了,因為堵門的人飛起一腳把他們踢了出去。」店小二道。
要不是踢人的人就是打砸自己飯店的歹徒,苟史同志一定會站起身來,為他們鼓掌了。打砸飯店的人雖然也是混蛋,但他們的混蛋指數明顯要比這些想吃白食的人要低得多。
「你覺得這些鬧事的人,都是些什麼人?是真的因為同伴吐黑血而誤以為我們的飯菜質量有問題,還是一些尋釁滋事的人來惹事生非?」苟史同志向事件親歷者店小二同學探究起了這些人的動機。
店小二搖了搖頭,道︰「不像是好人,個個身上描龍繪鳳的,明顯就是黑/社會。」
「黑啊……社啊……會?」
苟史同志嚇得哈喇子都流了下來,講話都不利索了,但他還是具有極強的克制力,所以他的尿液並沒有順著大腿靜悄悄地流下來,所以他還是蠻自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