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彩一手扯著羊桂飛,一手擋著丁逸,使盡全身力氣避免他們的身體接觸,羊桂飛由于是女流之輩,先天條件所限,所以被唐三彩擋著,雖然竭盡全力,也欺不到丁逸的近身來,而丁逸剛才被羊桂飛的歹毒招數激怒,的確是要拼盡全力教訓羊桂飛一頓,但被唐三彩一擋,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忽然想到自己作為本書的第一兼惟一男主角,要自重身份,如果把羊桂飛打了,傳出去會被出版界所恥笑,從此自己就要在出版界里抬不起頭來,連累到本書也有可能淪為地攤文學,損失極為慘重,作者大人對這種給本書造成嚴重損失的行為自然不會姑息,要是惹怒了作者大人自己就沒有好果子吃,想到這里,丁逸毆打羊桂飛的底氣立即泄了一大半,但沖也沖過去了,如果立即停下,會大長了羊桂飛的士氣,大滅了自己的威風,所以輕易也不能停下,假裝慷慨激昂狀,一邊指著羊桂飛痛罵,一邊作勢要怒打羊桂飛,未能實現他毆打羊桂飛這一偉大抱負的原因,並不是他不想打,而是被唐三彩擋住了,打了卻打不到,這是客觀條件所限制,這樣一來,自己既表達了憤怒的態度,又沒能毆打到羊桂飛這個女流之輩而導致本書發生重大的財產損失,一舉兩得,非常地巧妙。
唐三彩哪里知道丁逸在演戲?他一手拉著羊桂飛,一手擋著丁逸,生怕自己一個疏忽造成了雙方的直接身體接觸,要是真打起來就不妙了,所以他大聲喊道︰「保安!保安!快來!快來!」
原來唐三彩作為唐氏家族的族長,擁有自己的安全部隊,人數為三百余人,歸唐三彩直接領導,部隊的全稱是「保衛族長安全敢死隊」,簡稱保安隊,保安隊里的成員的稱號是「保衛族長安全之敢死隊員」,簡稱保安員,再簡稱就是保安了。唐三彩怕自己一個人擋不住丁逸和羊桂飛的輪番沖擊,只好借助于保安隊的幫助,他一喊「保安」,立即從門外涌進數十名全稱為「保衛族長安全之敢死隊員」簡稱為保安員的保安,進入到唐三彩的房里,听候唐三彩的吩咐。
「快將他們分開。」唐三彩氣喘吁吁地命令道。
保安們遵命分頭將羊桂飛和丁逸隔開,將兩人遠遠的拉離了雙方的接觸距離之外,兩人企圖相互攻擊的行為得到了有效的制止。
作為人類來說,相互攻擊的方法除了動拳動腳以外,還可以動口。「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就是古代拳腳功夫不濟的書呆子所采用的相互攻擊方式,動起口來,雖然沒有動起手來所導致的血腥場面,但其使對方難堪的程度也不遑多讓,于是丁逸和羊桂飛在無法動手互毆的情況下,只好選擇了動口的攻擊方式。
「我呸!」羊桂飛一口濃痰,夾雜著一股勁風,向著丁逸的面門飛去,來勢洶洶,氣勢逼人——羊桂飛首先動口了。
還好丁逸練了多年的猴拳,反應敏捷,當羊桂飛一張嘴,一股勁風朝著自己的面門襲來之時,丁逸就知道羊桂飛率先出招,雖然手腳被數十名保安拉扯著造成丁逸的行動不便,但還好丁逸的頭部並沒有被保安們按住,丁逸的頭部還活動自如,于是丁逸將頭一縮,使用了「猴子愛縮頭」式,躲過了羊桂飛這一突襲。
「念你是女流之輩,我讓你先出招,本該讓你三招,但考慮到‘世界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的原則,如果再多讓你兩招會被女權主義者抗議說我歧視婦女,那我就不讓你剩下的兩招了,我要出招了,請注意——開招!」
听丁逸這麼一說,羊桂飛早有準備,丁逸一說「看招」這兩個字,羊桂飛立即將頭縮了下去,但沒想到丁逸說了「看招」這兩個字,卻是個虛招,根本沒有發招,羊桂飛縮了一下頭,丁逸的濃痰卻沒有飛來,羊桂飛這才知道自己中了計,于是將頭抬了起來,道︰「小子,你騙人。」
兵者,詭道也。丁逸第一招的確是虛招,欺騙羊桂飛將頭縮了下去,但第二招卻是實招,眼見羊桂飛抬起頭來,立即氣納丹田,深吸一口長氣,從喉嚨里攏出一口超級無敵大濃痰,納于口中,使盡全身力氣,將這口濃痰聚了起來,猛地一啐,該濃痰就像離弦之箭,向著羊桂飛的面門上方噴去——考慮到濃痰在飛行過程中的下墜,丁逸將瞄準的準星略微抬高了一寸,說時遲那時快,丁逸這口濃痰如同下山的猛虎,出海的蛟龍,疾馳的駿馬,騰飛的火箭,向著羊桂飛的面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了過去。
羊桂飛不知是計,才將頭抬了起來,剛說了一句「小子,你騙人。」忽然一陣勁風襲來,知道大事不好,自己中了敵人的奸計,正要縮頭,哪里還來得及,丁逸的那口超級大濃痰已經飛來,正中羊桂飛的面門兩眉之間處,然後順著她的眉心緩緩地滑了下來,流了羊桂飛一臉。
羊桂飛中了這一陰/招,幾欲抓狂,恨不得將丁逸餓食其肉,倦寢其皮,她像一只發瘋的母老虎,又像一個神經病發作的母夜叉,口中吼叫著向丁逸沖去,奈何被英勇的保安們擋住了,無論如何挪動不了半步,只得在原地困獸猶斗。
「將他們再拉開十步。」唐三彩見他們互相以濃痰攻擊,雖然已被拉開,但現在兩人的距離仍然在濃痰的攻擊半徑之內,不將他們再拉開的話,恐怕自己的寢室就變成了他倆以濃痰為武器相互攻擊的場所,這邊痰飛過來,那邊痰飛過去,雖然場面壯觀,但卻十分地不衛生,于是命令保安們將他們又相互拉遠了十步。
由于超出了他們濃痰的攻擊範圍,所以兩人只好停止了濃痰攻擊,都喘著粗氣,怒氣沖沖地看著對方。
「作為本書的第一兼惟一男主角,也不知羞,竟然對女人吐痰,傳了出去,還有臉見人嗎?」羊桂飛拿衣袖揩去了面上的濃痰,朝著丁逸吼道︰「我都為你羞恥。」
丁逸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你用濃痰攻擊我在先,我自衛反擊在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能向我吐痰,我就不能向你吐痰嗎?」
「你……你是本書的第一兼惟一男主角,怎能和我相比?」羊桂飛恥笑道︰「男主角還朝人吐痰,你問問看,自從有書以來,有哪個男主角干過這種事?可恥啊可恥。」
羊桂飛的這句「男主角還吐痰」的質問,就好像小兵張嘎在參軍以後,和本村的小孩打架時,實在打不過了,咬了對方一口,被對方質問道︰「八路還咬人」一樣,擲地有聲,非常地有氣勢,果然在氣勢上就壓倒了丁逸。
丁逸被這句問話問得一愣,知道自己做法欠妥,雖然羊桂飛是敵對方,並且是她吐痰在先,但她是本書的反面角色,她吐痰可以,丁逸吐痰就說不過去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跟一個女流之輩一般見識?另外,這個女流之輩還不是一般的女流之輩,而是已經被丁逸定義為女人中的小人,其地位並不算高,和本書的第一兼惟一男主角丁逸相比,兩人在本書中的身份差異巨大,可謂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羊桂飛可以干這種低級齷齪的事,丁逸就不能干,丁逸干了,就是不自重身份,丟了第一兼惟一男主角的臉,傳了出去,也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