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羊桂飛面容扭曲,指著丁逸,道︰「他算什麼唐氏家族的傳人?他只是一個野種而已,是見不得光的,唐氏家族名門正派,怎能將一個私生子稱為是傳人?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丁逸被羊桂飛指著鼻子罵「野種」、「私生子」,心里當然怒火中燒,恨不得撲了過去將羊桂飛手刃于眼前,但他知道,現在是「家族倫理與道德仲裁委員會」的會議現場,非常地嚴肅,要是再和羊桂飛發生肢體沖突或是言語上的對罵,那就將整個會議的嚴肅氣氛搞沒了,並且也會給各位「懂事」們一個不好的印象,認為丁逸的水準、檔次不高,而在「家族倫理與道德仲裁委員會」面前,給他們留下一個良好印象是非常重要的,想到這里,丁逸強忍住心里的怒火,咬了咬牙,臉色雖然氣得發白,但卻沒有和羊桂飛對吵起來,他沒有做聲。
丁逸這一舉動果然贏得了「家族倫理與道德仲裁委員會」對他的好印象。唐堅定喝止羊桂飛道︰「休得無理,前任‘家族倫理與道德仲裁委員會’已經給丁逸落實了身份,他是唐氏家族的傳人,這是確切無疑的。雖然不在唐氏家族中生活,但他享有生存權和受教育權,以及心情愉悅權,豐衣足食權,這都在那次的會議紀要上記載得很清楚。你作為唐氏家族的風水老婆,不想著和唐氏家族的傳人和睦相處倒也罷了,怎麼竟然還找外人陷害他?這種行為會有什麼後果,你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在視頻上都和那個叫什麼苟史同志的人說過了,你既然知道有這種嚴重的後果,卻仍然對丁逸進行陷害,是何居心?」
羊桂飛嘴唇抖了抖,沒有說話。
「你沒有其他話要說了吧?」唐堅定問道。
「你要判便判,哪有那麼多廢話?」看唐堅定的這種態度,羊桂飛知道最壞的結果已經無可避免,索性破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與唐堅定叫起板來。
作為唐氏家族「家族倫理與道德仲裁委員會」的「最懂事」,唐堅定一向都受人尊敬,哪里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看到羊桂飛這樣的態度,唐堅定氣不打一處來,道︰「好,你要我判,那我便判,大家起立。」
本來隨著這一口令,全體人員都要站了起來,但羊桂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哪里還會听從號令?她端坐在座位上動也不動,而唐球球由于智商的問題,對這號令並不敏感,看到主席台上的眾人都站了起來,扭頭看旁邊的人,發現丁逸和唐三彩也都遵令起立,于是也想起立,但又見羊桂飛卻端坐在座位上動也不動,羊桂飛是他的親媽,親媽不動,他作為兒子,好像也不該動,所以他剛站起來一半身子,看到羊桂飛沒動就又坐了下來,再看看其他人都站著,又想站起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僵在了那里。
「球球,站起來。」唐三彩低聲對唐球球道。
唐三彩是唐球球的老爸,唐球球對老爸的命令還是听從的,于是他站了起來,轉頭對羊桂飛道︰「媽,你怎麼不站起來?為什麼我們罰站,你不要罰站?」
唐堅定搖了搖頭,心道︰「這一母一子,一個蠻不講理,粗鄙不堪,一個弱智低能,形象粗陋,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家族的風水老婆制度,卻把唐三彩給害了。」
唐三彩如此風流倜儻的人,娶了這樣一個老婆,生了這樣一個兒子,這兩人都與他的俊朗形象極為不符,這也是唐氏家族的風水老婆制度所導致的直接後果,唐三彩是該制度的直接受害人,作為族長,他的命也算是比較苦的,唐堅定在心里慨嘆了一會。
唐堅定見羊桂飛仍不站起,也就不再管她,心說你現在神氣,有你哭的時候,于是宣判道︰「現在宣判,全體起立,升族旗,奏族歌。」
丁逸這才知道,原來唐氏家族還有自己的族旗,族歌,想來在開會的莊嚴時刻,都要升族旗奏族歌的。
站在旁邊的「懂點事」按了一個按鈕,一面旗幟緩緩地在「家族倫理與道德仲裁委員會」委員們的背後升起,同時,音樂響起,在族旗緩緩升起的時候,族歌也奏響了起來。
丁逸定楮看去,原來族旗是一面白底的旗幟,上面印有一個大大的元寶形象,元寶的下面還繡著幾個金字,仔細看去,卻原來是「我們真的不差錢」這幾個字;族歌的音樂慷慨豪邁,听起來是一個合唱歌曲,丁逸仔細听著,基本上把歌詞都听全了,歌詞如下︰
「我們是宇宙第一大有錢家族,我們的錢多得用不完,滿口袋的錢對我們而言,那些都是毛毛雨,如果你們膽敢不服氣,我們用錢砸死你,砸得你滿頭是包呀,砸得你滿地找牙呀,砸得你魂飛魄散呀,砸得你屁滾尿流呀,砸呀麼砸死你。」
「太直白了……」听了這歌詞,丁逸啞口無言,「太直白了……」這是丁逸心里的惟一想法,想來寫這族歌的人對自己家族如此地有錢非常自豪,知道有權的人以權壓人,有勢的人仗勢欺人,唐氏家族既然如此有錢,那就以錢砸人,誰要敢對唐氏家族有錢不服氣的話,用錢砸也砸死他,這就是充分運用了自己的競爭優勢,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十分地契合孫子兵法的精神。
族歌一放完,族旗也恰如其分地升到了頂頭,唐堅定開始宣讀起判決來。
「各位觀眾,各位听眾,列祖列宗,子孫萬代,本委員會現在宣判,茲有本家族第三萬六千五百八十二代風水老婆羊桂飛,因協同他人,陷害本家族第三萬六千五百八十三代傳人丁逸,並與他人偷情,嚴重破壞了本家族的風水,違反了本家族的家規,損害了本家族的名聲,墮落了本家族的風氣,對羊桂飛的這一行為,依照家規的規定,判決如下︰自即日起,剝奪羊桂飛第三萬六千五百八十二代風水老婆的身份,並沒收其一切家族財產,將其淨身逐出本家族。」
羊桂飛坐在座位上,仍然是動也不動,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眉毛抖動了一下,肩膀微顫了一下,身體輕歪了一下,臉色變白了一下。
唐三彩見她面色變得更加慘白,知道她心里有如油煎過,火烤過,刀插過,針刺過,火箭筒轟過,炸彈炸過,原子彈炸過般難受,心有不忍,對唐堅定道︰「我有話說。」
唐堅定道︰「且慢,還未判完,判完之後你再說也不遲。」
唐三彩心里奇怪,對羊桂飛的判決明明已經念完,因為按照行文的慣例,「將其淨身逐出本家族」這句話一定是判決的結尾,已到判決的結尾了,為什麼唐堅定說還沒有判完?但既然唐堅定這麼說了,下面應該還有判決,等他判完了再申辯也不遲,于是住口不說,等待唐堅定下面的宣判。
唐堅定繼續念道︰「茲有本家族第三萬六千五百八十三代唐氏家族傳人丁逸,因于唐氏紀元六萬八千四百三十六年老鼠月狗熊日,被世外法院判刑三年,違反了本家族傳人如有犯錯行為則取消其繼承資格的規定,因此被本委員會在其缺席的情況下剝奪了繼承權,現已查明,丁逸因被羊桂飛協同苟史同志陷害,導致其入獄三年的後果,其入獄三年的情況,並非主觀故意所導致,而是被人陷害,屬于被冤枉的,因此本委員會決定,撤消原剝奪丁逸一切繼承權的決議,恢復其合法繼承權,其繼承份額,佔唐氏家族待分配財產的十分之一。判決完畢。」